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9章


  单间的男人们看见她俩眼睛都直了,扎老板起劲地猜谁是姐姐,京生肯定徐仑是姐姐,因为徐仑看起来比徐昆稳重,白桦不说话,他只是一个劲儿打量着姐妹俩。
  我不肯介绍她俩谁是姐姐,徐昆见过场面,她嘻嘻哈哈地和扎老板京生逗咳嗽,徐仑有点羞涩地坐着。
  扎老板赶紧声称今天他买单,我和白桦京生对视笑着。京生和白桦很快熟络起来,亲热地聊着,扎老板和徐昆斗嘴,我低声和徐仑说话。
  我很少吃本邦菜,只知道据说由宋美龄炮制的“虾子大乌参”,果然很好吃。扎老板喊着开茅台,我笑他在北京没人喝这个,二锅头最好。
  喝到后来,扎老板舌头都不利落了,还和徐昆贫嘴呢。他倒是很诚恳地邀请她俩去西藏玩,使得姐妹俩很兴奋。在家里她们总听老徐和我聊西藏,一直很向往。
  这顿饭我没喝酒,徐昆没少喝,看来她酒量不浅。徐仑试着喝了一杯,呛得直咳嗽,白桦和京生喝得也很浅。
  扎老板饭桌上倒没忘正事,商量明天我们一起去海滨落实一下那个项目。我看出徐昆这丫头又跃跃欲试地想和我们一起去,就赶紧对她摇头,她一看我的眼神就不说了。我爱怜的看着她,心里说“好姑娘!”
  三十六
  到宴会结束,我也没说她俩谁是姐姐,闹得扎老板很不满意,一个劲儿地叫。
  回家的路上,她俩很兴奋地聊着去西藏的事。我故意说那边危险不能带她们去,结果徐仑的嗓门比徐昆还大,她有酒助胆地对我说她出国前一定要去趟西藏。
  自从徐仑住进来后,搞得我很不方便,一到临睡前我就被徐昆推回我的房间,说她俩要洗漱。慢腾腾的磨蹭半天我才获释。电脑在她们屋里,我只好戴着无线耳机看电视。有时很晚了当我关了电视时,还能听见姐妹俩在说话。
  我有点累了,回家后往床上一倒就昏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朦胧地觉得徐昆摸了进来。她悄悄躺在我身边,扯过去一点被子,柔软的身体紧挨着我,抱着我的胳膊,脸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
  “怎么了坏丫头,睡不着?”我睡意正浓的问,她没说话,更紧地搂着我,我奇怪地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她,感觉她的眼睛湿滚滚的。
  “唉,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让你去海边不高兴了?”我明知道不是,故意这么打岔。
  她在黑暗中摇摇头,一翻身伏在我身上,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发现她也有忧郁的时候。她又把头埋在我胸前,两臂紧紧搂着我问“你烦我吗?”
  我压低声音说“胡说什么。”
  她就那么伏在我身上,我很舒服。快睡着时听她说“谢谢!”
  第二天一早给老徐打电话说要出差,很快就回来。
  我已事先通知了这边公司的副总,当一小时的飞行结束后我们走出机场大楼时,我看见了熟悉的子弹头车和车前的副总;我惊诧地看见那辆红色宝马跑车,林静站在车前,她戴着墨镜,我看不见她的眼睛。
  三十七
  副总快步上前来和我们握手寒暄着,跟他来的司机从我们手里接过行李。他们身后的林静摘下墨镜微笑着跟过来,白桦和扎老板同时注意到她,也许是惊叹她的美貌吧,我听见扎老板倒吸了口气。
  我正要开口,副总在一边说“这位是林小姐,林氏集团贸易公司总经理,徐先生的朋友!”白桦和扎老板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我和这位20出头的林总。
  林静很得体地和我们打招呼“欢迎你们,房间已帮你们订好,我要请徐先生上我的车,有事要和他私下谈,请二位原谅。”最后一句话是对白桦和扎老板说的,白桦下意识地说“好,林总请便。”他们和副总上了子弹头。
  我随着林静上了宝马,真的是好车啊,我象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四下观望,内饰是胡桃木板,镀铬金属条闪闪发光,面板令人看了眼花缭乱。林静打着了车,车钥匙上系着个玩具小斑点狗。发动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车子启动很快,毫不费力地超过了已开出去的子弹头。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大概谁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车子行驶在机场高速路上,到出口就是滨海路了。
  林静也许是想调节一下,伸手扭开了音响,一曲优美舒缓的曲子象清冽的甘泉流进我的心里。我舒适地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车窗外路两边的树木迅速地向后退去,身边的女孩英姿飒爽地开着车,我又有了象上次在鲁迅公园海边看着她踏浪的那种心情,希望这一刻即是永远。
  一曲终了,车已行驶在滨海路上,今天有风,海面上波涛翻滚,我想问她这是什么曲子。
  “瑟堡的雨伞!”她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是60年代一部法国同名电影的主题曲,还获得了当年奥斯卡最佳音乐奖。”她如数家珍般地说。
  奥斯卡啊!难怪这么好听,“要不你的酒吧叫瑟堡呢!”我恍然大捂,忽又心生疑惑,她今天怎么会来接我?我又想起了上次在瑟堡看到的她和林小阳的争吵,哦,这个谜样的女孩啊!
  她冲我笑笑“是啊,因为这首曲子,我把自己的酒吧叫瑟堡,还有一款叫‘瑟堡的雨伞’的鸡尾酒呢,晚上你来喝喝看!”她在邀请我?
  这时车子驶进了一座豪华酒店的院子,绕着花团锦簇的花坛转了半圈,停在旋转门前,酒店侍者打开了我这侧的车门,我看着林静,我们几乎同时说“晚上见。”
  三十八
  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子弹头才珊珊而来,在前台办完手续副总就告辞了,说好晚上给我们接风。
  在电梯里扎老板就迫不及待地问“老弟,艳福不浅啊,那林小姐可真不错,怎么认识的?”白桦也很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笑着说“以前在一起吃过饭,没什么深交。”扎老板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还想再问,我的手机恰倒好处地响了,我内心高兴地念道“徐昆我爱你啊!”
  果然是徐昆,电梯里信号不好,我告诉她等我到了房间再给她打回去。
  我的房间能看见海,我打开那扇通风的小窗子,海浪声顿时泻了进来,我给徐昆拨通了电话。
  “你到了?路上顺利吗?”这丫头是越来越温柔了,
  “到了,正在房间里看大海呢。”我故意炫耀,
  “啊!气我啊,也不带我去。对了,中午我回家帮徐仑拿东西,看见我爸,他问我是不是认识白桦还问了你和白桦的关系。”她语气有点急促,说实话如果她爸爸如果对哪个陌生人有兴趣,那个人该不妙了!
  “哦!”我立刻紧张起来,大脑迅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问题,老徐昨晚给我打电话肯定是为这事的,我有点后悔昨天没去找他,“你爸还说什么了?”心“怦怦”跳得很厉害。
  “没有,你说是不是白桦犯到我爸手里了?”她有点天真地问。
  “不会,估计是有人诬告他,不是第一次了!”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以前白桦说过有人在整他。
  “没事就好,我是怕和你有牵连。”她的话让我很温暖。
  “呵呵,你还不了解我,草民一个,轮不到你爸他们检察院管。”我知道法律常识,检察院只对国家公务员职务犯罪可以直接办理,老百姓的事一般由公安局管。
  “别瞎说了,你哪天回来?”
  “后天,明天去工厂考察。”
  “好,你小心点啊,再见老公!”没容我反应她就嘻嘻一笑挂断了电话。
  我笑着摇摇头,这鬼丫头啊。思路马上想到老徐和白桦,到底白桦有什么事搞到老徐那里了呢?昨天老徐在电话里的语气很轻松啊。
  马上给老徐打电话是不明智的,那会显得紧张和心虚。也不能告诉白桦,尽管他比我大,可很脆弱,一点事就能使他寝食不安。
  还是等回去找老徐吧,我忽然觉得呆不下去了,心里骂在北京怎么也没事,一出北京就来事。
  望着窗外的海,剧烈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我想白桦该是个很谨慎的人,尽管他在信用社的事我不了解,但我相信即使他做什么都不会轻易被抓住把柄的。
  我安慰自己,没事。
  三十九
  晚宴由林氏集团常务副总裁林小阳做东,就在我们下榻酒店的海鲜鲂。
  再见到林小阳,对他本已恶劣的印象更加深了,我总是对初次见面的人有直觉,我对他的直觉是骄横跋扈缺少教养,尽管他正彬彬有礼地款待我们。
  林小阳坐在买单的位置上,然后顺时针依次是白桦、林静、我、副总和扎老板,海鲜堆满了餐桌,我们面前的酒杯刚一喝完,小姐就马上来斟满。
  林静面前的是饮料,开始扎老板死活要给她斟白酒,可林静一个微笑几句得体的话就把扎老板弄得哑口无言,而且后来林静的一杯饮料赚得扎老板心甘情愿地喝下4 杯白酒。
  一身名牌服装熨贴地套在林小阳身上,我忽然发现他是左撇子,就赶紧看林静,发现她不是后心里舒服了些。我看见林小阳右手腕上戴着块厚厚的帝舵表,呈现着富贵的气息。我看看白桦的手腕,原来他还戴着几年前我去香港给他带回来的精工光动能表,扎老板的手腕上赫然是块劳力士,副总手腕上是雷达拱形,我戴的是上次过生日时亲爱的徐昆送的迷彩瑞士军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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