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8章


  尽管高考时我的分数进北大绰绰有余。后来我工作时拼命攒钱,供小我6 岁的弟弟上了北大,圆了我的梦。
  徐昆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告诉老徐关于徐仑退学的消息,想起老爸的脾气徐仑也是惶然。可徐昆却有勇气替我做主让徐仑搬来和她同住,似乎这个家的户主是她,她装着没看见我在怒视她。
  两居室的房子又住进个女人,一定会搞得鸡飞狗叫。两姐妹扎着头巾穿着我的旧衬衫,按她们的意愿重新布置我的房子。先把徐昆觊觎已久的我那屋的大床搬过去给她们姐俩享用,而她屋里的小床抬到我屋里被我压迫。
  徐昆这强盗知道我当着徐仑不会反对,就公然搬走了我的电脑,说是非常时期先方便她上网查资料。客厅里的微型音响成为徐仑学习外语练听力和缓解学习压力放松听音乐的指定产品。
  我那整齐的书架被腾空一多半,乱七八糟地码放着她们的学习资料、磁带、各种中英文书籍。清理下来的书委委屈屈地被移到我的床下。
  在徐昆的指挥下我搬挪推拉,上窜下跳。
  徐氏姐妹干得气吞山河,我大汗淋漓。眼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徐昆玉手一挥带领大家杀奔超市。
  三十二
  徐昆这鬼丫头看出我气不顺,便示意徐仑和她一人一边挽着我,好象我是个不留神掉进温柔乡里的人,超市里的顾客看看这对高挑美丽的孪生姐妹再看看我,我成了个怪物似的被审视。
  在她二人中间,我如傀儡脚不点地被夹着往返于超市的各个角落。我们的货车里不断充实着,床上用品、日常用品、装饰摆设、还有各种布娃娃?
  她俩又在食品超市买了大堆零食,我们在超市的快餐厅简单吃了饭满载而归。
  当徐昆宣布一切OK后,我缓步巡视自己的房子,不禁悲从中来。
  这房子已不象男人的居所,而彻底变成了女人的香闺。沙发上堆着各式各样神态不一的娃娃,门口鞋架上被女式皮鞋拖鞋占据,用做餐厅的小客厅里,屋顶吊着串一碰就发出悦耳声音的风铃,另一壁的多宝格赫然是徐昆或徐仑的几张大幅照片(我会搞混她们的照片),餐桌上放着一蓝干花,果盆里是五颜六色的水果,香气袭人。
  还好,她俩的屋门上倒没有“闺房重地异性不得擅入”的警告,但贴着幅“樱桃小丸子”的卡通画,我赶紧回头看我的房门,也贴着个红头发抓着个篮球的怒吼小子,徐昆说是樱木花道,我嗤之以鼻“樱木花痴”!
  心有不甘地拐进卫生间,以前在镜台主要位置摆放的我的牙刷梳子剃须刀古龙水都给挤到角落里,代之以我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散发着莫名其妙的香气。一转头,看到暖气罩上放着一大包打开的卫生巾,非礼勿视,赶紧向上看,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赶紧一扒拉才发现是浴帘杆上挂着的女式内衣和文胸。
  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昆倒是很乖巧,她躲着老羞成怒的我,拉着妹妹在厨房里操持晚饭,象两只快乐的小鸟唧唧喳喳。
  饭桌上她仁慈地宣布鉴于她们姐俩占领了我的许多空间和物品。所以她慷慨把电视的所有权交还给我,只是当她们想看电视时我应该发扬大公无私的精神。在她俩的注视下我只好点点头。
  她又得寸进尺地宣布自今日起,她们姐俩的诸如零食供应和外出交通工具提供等后勤问题由我全权负责,“即日起,你就是两位大美女的男保姆兼保护人了!”
  徐仑对着碗里的汤嘿嘿地笑。
  我放下调羹,怯生生低眉顺眼地小声问“多少钱一个月啊?”
  徐昆打翻了汤碗,徐仑的筷子飞到了半空,她们都笑翻了。
  三十三
  白桦来电话说拉萨的扎老板又来了,要我中午过去作陪。
  由于白桦的谨慎,扎老板的2000万一直没放出去。以前我们没有把钱放在外地的先例,怕控制不了风险太大。
  我们去亚运村附近的一家生意极好的鱼头泡饼店,好吃的烙饼切成小块放在大盆盛放的鱼头汤里,美味啊。
  扎老板比上次来的时候更胖更黑了,他倒沉稳,闭口不提2000万的事,只和我们寒暄。我和他聊起西藏,他的话匣子打开了。
  他出生在拉萨以东几百公里外的林芝,这座城镇坐落在雅鲁藏布江畔,和著名的南迦巴瓦峰咫尺之隔,扎老板说那里的风景“美极了!”我告诉他曾去过拉萨。
  我转头问正闷头大吃的白桦是否去过西藏,他摇头说没有但一直很向往,扎老板就邀请白桦和我有机会一定去西藏玩,我们愉快地接受了这一邀请。
  饭后我们去茶馆喝茶,白桦和我都喜欢喝乌龙茶。
  扎老板终于憋不住了,他抱怨这2000万闲了一个多月,希望白桦尽快把手续办了,我替白桦向他解释了我们的想法。这时白桦的手机响了,信用社要他赶紧回去。
  白桦乐得把扎老板留给我对付,我只好和扎老板有一搭无一搭地胡聊。
  忽然灵机一动,给京生打电话要他赶紧找个小姐在娱乐城等我,我和扎老板打车过去。
  三十四
  京生见了我们笑模笑样的,最近游艺机的生意由他照看,每天的收入很高,所以他心气很顺。扎老板很高兴,拥着小姐就进去了。
  京生说他下午有公事先告辞,晚上他做东请吃饭。
  我已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备有换洗衣服。我也去蒸桑拿,在干热的桑拿木屋里,不时拿木勺从木盆里舀点清水浇在红热的石块上,殷勤的伙计送来冰水和小冰巾。扎老板和我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就抱头鼠窜。我舒服地靠在木椅上,用湿毛巾捂住口鼻,昏昏欲睡,我可以一次蒸半个小时,出来冲个冰凉的澡,再蒸。
  等快被蒸熟了,穿上毛巾浴袍去大厅。先悄悄去扎老板的单间门口偷听,里面的声音不象按摩倒象掐架。
  大厅的大屏幕背投电视正放着{ 终结者2},施瓦辛格正和液态金属人殊死搏斗。我倒在一张大沙发上,吩咐伙计去柜台把我的手机和烟给拿来。
  就这么一会儿居然有3 个未接电话,看号码分别是白桦办公室、老徐办公室,我家。甭问最后一个是徐昆打来的,我得先回她的,要不这姑奶奶晚上敢把我锁在家门外。
  电话接通,“找我有事吗?”我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夹缠不清的审问,“我在桑拿,接待一位西藏的老板。”我赶紧解释,“哦,你晚饭回来吗?”这倒象个妻子,“不了,晚上请这个西藏人吃饭。”我炫耀道,“那我要带着徐仑去!”她开始撒娇,“不行,我的小姑奶奶,这是公事,咱老徐家没吃过饭吗?”我拒绝,“偏去,我和徐仑都闷死了,要不你单请我们!”她发怒了,“好好,来吧来吧,等我电话啊。”我折中一下,“我们现在就换衣服,反正你的车在楼下。”我中午打车出来的,“好好,我5 点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在那里。”唉,我总是投降。不过多来两个美女京生不会介意的,我想道。
  给老徐打电话“喂,大哥,有事找我?我刚才不方便接电话。”我问他,“你最近忙什么,也不露面?晚上有事吗”他问,“唉,瞎忙呗,晚上有个应酬。”我说,“哦,好啊,我也去吧!”他笑,“好啊,可是~~”我汗下来了,今天老徐家人怎么了,老天!
  “哈哈,开玩笑呢,我才不去呢,这样,你明天晚上来吧,咱们好好喝一杯。”他还笑,“好啊,我一定去,再见大哥。”我言不由衷,挂断电话后吩咐伙计再来杯冰水。
  白桦的电话通了“找我有事吗?”我问,“现在在哪?晚上怎么安排?”一般应酬时他都没什么主意,“我带扎老板洗澡,他正在爽呢,晚上京生请客,你来吧,认识一下。”我说,“好,地方定了告诉我。”他收线了。
  三十五
  扎老板挂着暧昧的笑脚下发飘地走进休息室,一头倒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满意吗?”我问。
  “满意满意,谢谢,费心了,”他还跟我客套。
  那个小姐走过来,在扎老板的肩膀上虚情假意地捏着,大发嗲声道“老板,开瓶洋酒吧。”
  我火从心起,妈的,你以为碰到凯子了!
  我拦住扎老板,正色对那小姐说“你知道赵哥吗,今天我们在这里的花销都是他的帐,除了你的小费。”这里没人不知道京生,那小姐的嘴一下张的很大,可以塞进一个富士苹果,她一下老实了。
  京生神气活现地走进来,说已在一家不错的本邦菜馆订了单间。我告诉他白桦和徐家两姐妹也会来,他很高兴,说人多热闹。
  我们三个人先到了位于东三环外的那家上海菜馆,一会白桦开着他的本田里程来了,我喜欢这车,我们走京津高速路去塘沽时曾开到220 公里/ 小时,尚不满意,他很爱惜这车,我也常借走办事。
  过一会儿看见我那辆白色切诺基,徐家姐妹走下来。她俩真引人注目,徐仑穿的衣服是徐昆的时装,她俩不象其他孪生姐妹总穿一样的衣服,她们常常衣着不同。徐昆照例在我胳臂上掐了一下,指责我“也不说带徐仑出来见见世面,她马上就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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