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6章


  她有些歉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是我太冲动,把感情想得太完美了,也不能全怪你。”
  我狐疑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会这么说,莫不是?
  她脸有点红,不再说什么。那天我离开时,她的眼睛有些潮湿,说她知道了我一直去她家看望段老师的事,她很感谢我。
  我说那不值一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二十三
  李新萍打电话想再见我时,我说不去她家,去凯宾斯基饭店的西式自助餐厅。
  那天有来自墨西哥的一个乐队在餐厅演唱,我喜欢他们的爵士乐。我毫不客气地掰下餐台上那只巨大龙虾的爪子扔进我的餐盘,本来张牙舞爪的澳洲龙虾一下子失去了威风,见我这样李新萍乐不可支。她款移莲步周旋一圈回来,盘子里是些沙拉和水果。
  我嘲讽道“嫁人以后都不会走路了?你那老公不会是出身土司吧,听说土司家里规矩特多,比英格兰皇家还摆谱。”
  她瞪我一眼“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损,以前可不这样啊。”
  我不服气地说“谁让你嫁别人的!”
  她眼圈一红,泪就快下来了“你说,都怪我吗!”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我和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干,你就是不信。”我愤愤的说。
  “你根本就不该带她去酒店,就算什么也没干,可你这种行为就不可原谅。”她激动起来。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看她的情绪不对,赶紧缓和。以前我们吵嘴时我也是这么让着她的,她最大好处是轻易不会翻脸,只要我一哄马上就好。
  果然她没再发作,她说“是啊,今天我们都这样了,再吵还有什么意思。”我趁机大肆挑拨“你老公不地道吧,我就知道这帮有钱的没什么好东西,对不对?他要真好你绝不会再找我的,一定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他!”
  她居然没反驳,我知道说中她的痛处了。
  关于她老公的一切我在前面已有叙述,不再赘言。李新萍在北京的确很寂寞,她又不敢随便到街上抛头露面,怕遇到以前熟悉的以为她仍在大马的亲友。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委屈,但她并不想改变。
  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我们在建国饭店包了房间,那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二个月。她很小心的采取避孕措施,我对她开玩笑地说生一个吧,我自己养,那知她楞楞地看着我,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们都清楚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无法改变现状,我们曾那么深厚的感情使我们在暗地里快乐地做情人,我们约定永远保密,永远不约束对方,谁有需要时,对方不得无故拒绝。
  我们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二十四
  晚上提着两筒茶叶来到段老师家。自李新萍出嫁后,段老师一直孤身一人,我时常来看他,陪他聊聊天。
  段老师正在厨房做饭,他的厨艺很一般,比不上他讲课那般精彩。他在做炸酱面,招呼我来一碗,我老实不客气地招呼了一大海碗。
  我问他是否可以把白桦的儿子搞到汇文中学来,他沉吟一下说很难,因为现在的小学升初中都是由教育局主持电脑分派。不过他又说如果交一笔可观的赞助费应该问题不大。我问要多少,他说大概5万,不过要和校长打个招呼。
  我轻松起来,这个数目小意思。我拜托段老师尽快给我个准信儿,他说没问题,然后又问我最近见过李新萍吗?我心怀鬼胎地说没有,段老师并不知道我和李新萍后来的关系,只知道我们有时会在一起吃个饭。
  尽管白桦拥有我公司30%的股份,可他从没在我这里拿过钱,我对他提这事时,他都说先不急,等以后吧。现在终于可以为他花钱了。
  第二天我到公司要出纳提5万现金,会计问怎么走帐,我说先算我借支的差旅费,尽管是私人公司,我还是很注意帐目的正规,免得税务局来找麻烦。
  徐昆从广州回来,在首都机场打电话说今晚要住在我那儿,我问她怎么和她爸说?她说老徐还以为她再过几天才能回来呢。唉,找个小女人就得容忍她的任性。
  晚上回家,看到早晨出门时乱七八糟的家已焕然一新,厨房里吸油烟机轰鸣着,苗条的身影在忙碌,飘来的阵阵香味使我馋涎欲滴。男人真的不能离开女人啊。
  她象个妻子催我去洗澡,我在卫生间边洗边唱著名的拿波里名歌《我的太阳》,发现洗澡时喊几嗓子音感很好,那么高的调子居然能吼上去。
  通体舒坦地坐到餐桌边,我的小女友连冰啤酒都给我斟好了,她做了干烧鱼、清炒虾仁和醋溜土豆丝,汤是西湖牛肉羹,搞得我胃口大开。我最喜欢她做的西湖牛肉羹,专业水平。
  二十五
  徐昆颇有成就感地看着我风卷残云,她做模特后就很注意食物的摄取,每当吃的东西热量过高她就拼命运动,其实她很喜欢吃东西,一看到我无所顾忌的吃喝就很羡慕。
  她聊着在广州的见闻,他们公司应一家美国化妆品公司的委托去广州给新产品做形象宣传。我说你们的本行不是服装吗,怎么扯到化妆品了,她嗨了一声,说公司还不是只要赚钱就行。
  我说你还是该学点什么英语啦电脑啦,你现在吃的青春饭,要想着以后,可她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我现在做模特只为过瘾,以后还不是靠你,有你在我还做什么事,在家看孩子就行了!”
  我故意不说话使劲盯着她,她开始还绷得住,后来忍不住脸一红,“讨厌,那么看人家干什么。”
  “哟!人家是谁呀?”我说“脸皮可够厚的!”
  “呸!”她啐道。
  她红晕未消,年轻清爽的脸是那么迷人,看得我有些发呆。说实话,徐昆总是在某个瞬间很吸引我,使我不时有冲上去的念头,不过大多数时间里,我总会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那属于代沟,我喜欢的她未必喜欢。我怕结婚后会很快彼此失望和厌倦。
  饭后看电视,我照例让着她。她不许我离开,我只好拿着书和她挤在沙发上,她看言情片时表情丰富,或嬉笑或捶胸,不管看得高兴还是生气我都是她的出气筒,我常被她象不倒翁那样摇来摇去的,我的胳膊也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居然能看得进书,我都佩服自己了。
  看完电视她上床和我腻着,我在床头灯下看书,她枕在我肩上,一会儿老实一会儿乱动,嘴里哼着小曲或咿咿呀呀,她不是个乖女孩能安静地呆一会儿,就象只不安份的暹罗猫。
  我问她“徐仑出国的事怎样了?”
  “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其他手续问题不大,就是钱,要在指定的美国银行驻中国支行存2万美元,都愁死徐仑了,我最多能支援她8000美金,唉。”
  我扳过她的身体打了她屁股一下,她大喊大叫地问我干吗,我说“我早和徐仑说过,没钱跟我说,乱愁什么!”
  她忽然很紧地抱着我,我一边挣脱一边玩笑“喂喂,这么点钱你就这样啊!”她又抡起粉拳捶打我,我架开她的双臂,把她拥到怀里,就这么抱着,听到了彼此的心跳。
  她又睡在我怀里,这晚我没有把她抱回她的房间,躺在她身边好奇端详着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二十六
  把5万块交到汇文中学,取回了白桦儿子的入学通知单。然后炫耀般地到白桦家要吃要喝,白桦和庄妍没想到我办得这么快,都高兴坏了,他家冰箱找不到什么吃的,就请我去外面的馆子吃火锅。
  我大模大样地坐上座,他们的儿子和徐昆一样总喜欢和我腻着玩耍,要说也该升初中了,可他的个子还不到1米6,这是白桦夫妇最担心的事,我总安慰他们说男孩子长的晚,不急。
  现在看庄妍已没有任何旧日情愫,在我心里她是嫂子。和白桦合作久了,从心里把他当成大哥,他们三口人就象亲人一般。
  我们说说笑笑地涮锅,以前他们都不爱吃涮锅,还是在我的带动下才喜欢的。白桦和我喝了几扎啤酒,跟我商量过几天去海滨把扎老板的钱放过去。
  徐昆大概把我要支援徐仑出国的事告诉了老徐,他打电话时话里透着感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说去了还是我当厨子就累我一人,到外面吃吧。
  老徐的位置决定了他有很多机会吃请受贿,他可以随意挑最高级的酒楼而且天天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高兴地买单。
  他是市检察院分院的副检察长,官称是“徐检”,主抓经济案件。他铁面无私地办了许多舆论争相报道的经济大案,很多名躁一时的领导老板都栽在他手里。
  他一贯保持军人作风,廉洁清正,很少去外面吃饭。我讽刺他外面想请他吃饭的人排大队,可他却总眼巴巴地盼着我或徐昆回家给他烧菜。
  我见识过一位级别低他很多的检察官的家,端的是洋酒成山,好烟成箱。而老徐抽的是2元一盒的金键,喝的是二锅头,买房子都要和我借钱,他还颇有些安贫乐道的样子。
  和老徐一家去了方庄一家新开张的湖北菜馆,要了沔阳三蒸等几个菜,徐仑和我说话时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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