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5章


  饭后京生非要带我去他辖下的一家歌厅去玩,我乐得从命。
  这是家综合娱乐场所,离我家不远,唱歌泡澡一条龙。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进去,里面的服务员都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我们进了间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包间,经理赶紧招呼少爷送啤酒和果盘。
  两个小姐走进来,个子较高的小姐一看就和京生很熟络,另外那个小姐很甜。
  京生拥着那高个子女孩去泡澡,我有个毛病,只要洗澡就必须换衣服,所以就留下和那个甜姐唱歌。
  她很识趣地给我倒酒,我搂着她圆润的肩膀问她是哪里人,她说了一个南方的地名。她穿件露肩的黑连衣裙,身材娇小苗条,我渐渐喜欢上了她。
  浴后的京生面色红润地回来,撺掇我带那个小姐出台,我跃跃欲试却也有点犹豫,和李新萍好了以后我就没和女人亲热过,老实说挺想和女人亲热一次的。
  可我没“地方”,还有怕这姑娘不干净。京生说他在附近一家4星酒店有长包房可供我使用,然后他偷偷地塞过来个纸盒,冲我坏笑“日本货,好使!”
  二十
  那天夜里的情形记不大清了,只知道那姑娘叫丹丹,她在床上很努力地取悦我,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也许是潜意识在作怪。
  京生的包房是豪华套间,里外都有床的那种。
  我的头痛得厉害,在卫生间里拼命地吐,她还给我倒了杯热茶。后来我就昏昏睡去了。
  清晨不停作响的手机把我叫醒,我茫然地看着陌生的一切,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衣服乱七八糟地甩在地上。精致的小吧台上摆满了小瓶洋酒,背面的镜子反射出五颜六色。我怔怔地盯着它们。
  手机又响,我拿起来不耐烦地问“喂?”
  “你在哪儿?打了一早晨的电话你也不接,你在干什么?”口气很不满的李新萍。
  “我昨天喝多了,睡在朋友的包房里,头疼。”
  “哪家酒店?我这就去找你,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华腾园去看房。”
  “对对对,我在**酒店1126房间,咱们争取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
  忽然想起外间还有个宝贝儿,赶紧光脚跑过去,丹丹已走了。我长吁了口气,发誓再不会这样荒唐了。说实话在心里对李新萍很歉疚,多亏没和那位小姐发生什么。
  我把房门虚掩着就去浴室洗澡,李新萍来时在门外和我打了招呼,我让她等我一会儿。
  当我裹着酒店的浴袍出来时看到的情景惊得我血往上撞险些栽倒,李新萍和丹丹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峙着!
  丹丹理直气壮地走进来,在外间床上的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李新萍愤怒又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丹丹,想说什么。丹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耳环,扬手向我们展示一下推门而去。
  我来不及编任何谎话。
  李新萍审视着我,我不敢看她。
  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可她没有,她在屋里巡视着,走进卫生间又出来,两根手指拈着京生给我的粉红色的日本安全套,眼神是那样痛苦绝望,泪很快就布满了她的脸。
  我走过去试图解释,显然她误会了以为我要拥抱她,把手里的东西甩在我脸上就夺门而去,我没换衣服根本来不及追她。 
 
   二十一
  晚上我在段老师家等她,段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对他说,否则他会把我轰出去。
  我很懊丧,今天是李新萍的轮休日,要不也不会约她今天去看房子。我不知道她跑出酒店后去了哪里,我到我们常去的一些地方找过她,都没见到她。
  那天晚上我在段老师家没等到她,快9点时她给段老师打了个电话说医院临时要她去顶个夜班,段老师说我在家里等她时,她立刻就挂了电话。
  尽管我知道她不会加班,还是抱希望去医院,她根本就不在,她真的是生气了!一定在哪个酒吧里借酒浇愁呢。
  她没有手机和呼机,我只好一家家酒吧去找,那个晚上我疯狂地开车游荡在三里屯、朝阳公园和紫竹院附近的酒吧街上,以及分散在城区各个地方的酒吧。直到凌晨那些酒吧都打烊了,还是没找到她。她一定是去了哪个同学或同事家了。
  我就在医院等,从清晨4点到8点,我只闭了会儿眼。在心里一遍遍地忏悔,都快结婚了,要不是我昏了头,她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夜不归家的,作为一个纯洁的女孩,她肯定无法忍受我这种“背叛”行为的,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无论怎样委屈自己都要把她追回来。
  终于看见她了,她眼睛红肿,看我时似乎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她旁若无人地走进诊室。我跟着她,她用无比厌恶的口气对我说“走开,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过了10天李新萍才答应在她家里和我好好谈一次,由段老师主持。临出门时我妈仔细地叮嘱我一番,这几天她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段老师没有谴责我,李新萍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段老师讲了几句大意是双方都应该冷静面对的话后就躲到卧室去了。我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都不想先开口。
  她似乎在酝酿着情绪,泪渐渐的盈满了眼眶。她忽然定睛看着我问“为什么?难道我不好吗?你就是找也得找个良家妇女!”
  我一直没机会告诉她其实我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发生,可就是说了她也不会信,我还是告诉了她,可她置若罔闻,我索性说“我错了,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不能,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我又说了很多认错求饶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渐渐的我烦了,对她说“你要是早点和我那样,我何至于去外面找,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我有需要!”
  她气得嘴直哆嗦,冲我大喊“你滚!”
  段老师赶紧出来劝。
  我的火也上来了,我还没这么求过谁呢,我冲着段老师鞠了一躬就跑了出去。在车上哆哆嗦嗦的打火时,眼前的挡风玻璃模糊了。
  后来的事是段老师告诉我的,我们分手不久,有个马来西亚富商偶然看到李新萍,开始疯狂的追求,李新萍破罐破摔地想随便嫁人算了,就算这个人黑乎乎的又矮又胖,可他有很多钱,他们在海逸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富商就把李新萍带回大马去了。
  我心痛又狠毒地想,那个T.M.D大马佬算拣了便宜,他发现李新萍还是处女后,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妈的!
  二十二
  李新萍离开后我心灰意冷。
  和京生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基本每个星期都要在一起吃顿饭。他听说李新萍和我分手后大惑不解,他觉得男人在外面玩玩是很正常的,他安慰我天下女人有的是,何必守着枯树吊死,我笑骂他怎么能把李新萍说成枯树。
  京生别看比我小,孩子都4岁了。他很少提及他老婆却常说起他女儿。我第一次去他家时才发现他太太是位漂亮贤淑的女人,也许自己的老婆看惯了吧。
  他家有只胆小如鼠的串种波斯猫,除了白毛外,眼睛的颜色都不对了,他老婆说这猫没等我进门就慌张地窜到衣柜顶上,京生向我介绍它时我看见箱子后面一对惊恐的眼睛。
  老实说,刚失去李新萍时我很难受,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
  这时老徐因病从部队上退下来,因为他的级别很高,在北京很难找到有领导职位空缺的单位,后来他去市里一个廉洁的单位做了副手。从这时,我和他家,和徐昆开始了新生活。
  不知李新萍为什么还记得我的手机号,当她又给打来电话时,我都快忘了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曾多么甜蜜。
  第一次去香江花园,门口的保安给李新萍打电话核实后才让我进去,大概进出这个门的车都是宝马奔驰,我那辆寒酸的切诺基只配这里住户的保姆从后门开出去买菜。
  李新萍变了,一年多不见,她的举止、言谈、眼神都变了,衣着名贵,举止优雅,酷似出身高贵的皇族女眷。
  她彬彬有理地请我坐在巨大的客厅中间暗红色的名贵沙发上,挥手指向吧台上众多洋酒让我随便挑喝的,我说还是喝茶吧,她就吩咐保姆(我后来知道是菲佣,特地带回来的)沏茶,我喝了一口就知道这茶的价格决不下1000元/斤。我谢绝了她要保姆拿来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点了支自己的中南海。
  我们都有很拘束,分手前曾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这间富丽堂皇的但不失雅致的客厅,我猜一定是李新萍主持设计的,我琢磨那富商没这么好的修养。
  我盯着沙发边高大的绿色植物发呆,她一直在看我。果然她沉不住气先开口,那是句很庸俗的开场白“你过的好吗?”
  “你请我来就为了说这个?”我没好气地说。
  “别这样,我知道你还恨我,可当初要不是你~~~”她说。
  我赶紧拦住她的话“如果您叫我来是为了再骂我一顿,那我马上走,再提以前还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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