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

 
  她说："还好了，哼，看见我来了你还要跑啊？难道女人真的是老虎吗？" 
  我想尽快打发她，赶时间去下一个场子演出，就说："肯定不是，女人是老虎，你是女孩，年轻漂亮，应该是孔雀。" 
  她果真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身子不停地颤动。她一米七的个子，加上水蛇一样的腰身，还有顺畅的头发，陶瓷娃娃一样可爱的脸蛋，电眼一样的美女，看得我都有点心动。 
  心动，但不能有行动。就算能有行动，我也不会行动。 
  严晴笑完了，问我："你急着出去干嘛？" 
  我说："我在其它地方还有演出，跑个场子，等下又回来。" 
  严晴说："你可真苦啊，可别累着，不然我心疼，快去吧，我等着你回来。"严晴的言语暧昧，不清不白。 
  11 
  我跑场子回来的时候，严晴果然还在。晚上12点，我离开酒吧时，她过来拉着我，非得请我去吃夜宵。 
  我说："我还要回家呢，我女朋友等着我。"我想彻底甩掉她，否则她纠缠得烦人。 
  严晴脸色变了一下，说："哟，有女朋友？怎么不带出来我们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哦？没的话就坦白吧，我负责给你介绍。"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一章(4)   
  我说："现在有，等我没有的时候再介绍吧，先拜拜！"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严晴就追了过来，从背后死死拉着我，说："夏诺，你可听好了，你不能有女朋友，如果我证实你真的有女朋友的话，我就去揍她。"说完，她脸上露出邪笑。 
  我说："呵呵，有意思，我不奉陪了，拜拜。" 
  我刚要转身，准备走人，严晴就将手中拿的一束玫瑰花，"扑"一声打在我头上。玫瑰花划过我的脸，辣乎乎地疼。花瓣片片飘落，我心中却无名火起，一把拽着她拿玫瑰花的手，真想给她一耳光。不过，想着好男有与女斗，心想就算了 
  我说："你放尊重点，我可不是你什么人，怎么这样随便打，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严晴翘着小嘴，一副就不信邪的样子。她说："你就是不能没有女朋友，就是不能。"说着说着，嘴巴撇了撇嘴，几颗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我突然心一软，我说："好了，好了，我有没有女朋友，你就别管了，快赶紧回家吧，这深更半夜的。" 
  她哭丧着脸，甩了几下手，撒娇一样说："那你答应我，你不能有女朋友。" 
  我狐疑，这蛮横的丫头，怎么突然像个小孩子了。为了哄她，我说："好，好，我答应你，我不能没有女朋友，好了吧？" 
  她听了，破涕为笑，说："好，你可说好了，要守信用，我有时间就来酒吧看你。"说完，向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蹦跳着走了。 
  看着严晴走远，我一头雾水。 
  12 
  我和肖欣每天悠闲自得地生活着。 
  早晨起床，她听见声音，就赶紧在洗手间给我准备洗脸水，把牙膏给我挤好，放在杯子上。 
  我洗刷完毕，回到屋里，她已经给我做好了鸡蛋面，或者是豆浆、油条，有时还有小笼包子。 
  等我吃完，我们就一起到楼下的滨江路走走，然后回家，我看书，听歌，写作，她看电视，看书，或者整理家里的杂务。 
  周末或者是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带上一些东西，去江城周边的风景区、游乐场走走、看看。 
  很多时候，我打趣地说："未来的女老板，你当惯了家庭主妇，以后可怎么打理公司啊？" 
  肖欣笑笑说："我才难得当什么老板，钱多了有什么好，睡觉都不安稳，活着都不安心。"她说，"呵呵，不是有你吗，我妈妈说我未来的丈夫要帮我打理那些公司嘛，那就是你了。"说完哈哈大笑。 
  我说："我们都做白日梦吧。"说到了白日梦，我和肖欣就突然沉默了。 
  其实，肖欣自己也不知道和我的未来到底有多远，她是她妈妈的财产的惟一继承人，她的妈妈是坚决反对我和肖欣在一起的，而且我也不是经营公司的料，我只知道唱歌。 
  我也不知道和肖欣的未来有多远，我只是一个唱歌的浪子，她的妈妈是肯定不会同意她和我在一起的，而且我也没有打理什么公司的兴趣。 
  也就是说，我和肖欣，只有她放弃财产继承，只有和我离开江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才能顺利地永远在一起。 
  13 
  我们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永远在一起，这是我和肖欣的共同愿望。 
  但是，这个愿望刚建立起来不到一个月，就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破碎不堪。 
  那天晚上，我和肖欣已经睡着了。我们再一次把对方撕裂后，她静静地躺在我的臂弯里。 
  电话是严晴打来的，不知道是谁给了她我的电话号码。我接了电话里，一听是她，我就想挂电话，严晴却在电话里大叫："夏诺，我想你了，夏诺，我想你了，出来陪我玩吧。" 
  我说："我没空，我睡觉了，就这样，拜拜。"挂了电话，准备继续睡觉，没想到电话又响了。又是严晴。 
  严晴在电话里大哭大闹："夏诺，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啊，你答应过我的，说你不要有女朋友的，你怎么这样。"说完，她开始呜呜地哭。 
  我说："你就不能长大点么，一个大姑娘，怎么像个小孩子，早点回家吧，好好休息啊，我睡觉了。" 
  我挂了电话，摁住了关机键。 
  就在我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肖欣却一声不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 
  我说："肖欣，怎么了，睡觉了。"我倒头就睡，睡了会，感觉肖欣没动静，睁眼一看，她还在那里坐着。 
  我抱着她的腰，我说："睡了，在干什么啊？" 
  肖欣使劲把我圈在她腰上的手拿开，一言不发，鼻子在抽泣，抖动身子。 
  我有点愕然，忙坐起来，问："怎么了？" 
  肖欣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问你自己吧，你以为你接电话我没听到，你说，里面那个女的是谁？说什么不准你有女朋友，她到底是谁，哼，是谁，她还说你答应了她不要有女朋友的，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我一听，就懵了。我解释说："就是在酒吧里的客人，那天拉着我哭，非得说不要我有女朋友，她才肯回家，我没办法啊，哄着她，就随便答应她了，她就计较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电话，给我打电话了。" 
  肖欣继续哭泣，不顾我的解释，也不睡觉。 
  我说："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你知道，我身在酒吧那种环境，是会遇到这种情况的，而且我只是哄了一下她而已，又没干什么。你不要放心上好不好，我发誓好不好，快睡觉吧，别累着了。"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一章(5)   
  肖欣说："我相信你吧，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出轨行为，否则我和你没完没了，否则我就立即离开江城，回贵阳去。" 
  我说："傻瓜，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真是没有，只是一个调皮、不懂事的姑娘的所作所为，要不，你天天去酒吧看着我吧，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肖欣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反正随你了，如果你不爱我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离开就是。" 
  我说："傻瓜，我不会的。" 
  我抱着肖欣，她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里，呼吸匀称，像只可爱的猫眯。我心里暗暗说：肖欣，我一定好好地对你。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二章(1)   
  1 
  我已经习惯了在酒吧的生活，根据心情和客人的要求唱一些歌，有时回忆一下我和张琳的过去，有时展望一下我和肖欣的未来，从酒吧下班后，我就迅速赶回家，吃肖欣做好的夜宵，携手一起在滨江路、城市广场、公园等地方去散步，然后回到我们温暖的小窝。 
  肖欣老是闹着要去找工作，都被我阻止下来。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的妈妈要来找她，她出去那些地方，就会增加暴露的机会。我只是想让她呆在家里，我们偶尔出去走走，尽量往僻静点的地方。 
  我只是想以此在江城安静地呆上几个月，然后和肖欣远走高飞。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不是长久之计，或者不是很有效的办法，但我觉得我只有这样做了。只有争取时间，尽快赚点钱，然后离开江城，去一个我们想去的城市，逃离肖欣妈妈的追寻，也让我离开这个曾经忧伤的城市。 
  因此，我和肖欣的日子总是过得有些忧心忡忡，尽量节约，她有时总想买点好的给我吃，但我总是劝阻她别去买。 
  我却经常从酒吧回家时，在超市里带回肖欣喜欢的巧克力和薯片，还有她喜欢喝的可乐。 
  我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过得比谁都好。 
  我总是希望我们能幸福地在一起，每天其乐融融，虽苦，但快乐，平淡，但不庸碌，就足够了，包括以后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我买回去的东西，肖欣每次都会分一半给我，我不要，她就撒娇，和我斗气。我就要了，她就转哭为笑。我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吃着她塞进我嘴巴里的巧克力，心里总是充满了甜蜜。 
  幸福和快乐充斥在我们的生活里，弥漫在我和肖欣之间，我总是用着更多的时间去分享和肖欣在一起的甜蜜、温馨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