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亲历记

其中包括大型运输舰6 艘、驱逐舰4 艘、以及驱
逐护航舰3 艘。12  月11  日，另有3 艘运输舰与3 艘驱逐舰被我航空兵击沉于巴
朗邦旁。次日，又有1 艘日本海军驱逐舰被我航空兵击沉，另外2 艘运输舰和1 艘
驱逐舰受到重创。在持续近两个月的海空角逐中，日本海军不仅丧失了作战舰队的
主力舰只，而且也损失了大批的运输及护航舰只，使其海军作战力量捉襟见时，再
也无力派出象样的舰队来争夺菲律宾群岛的中部了。昔日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大
日本海军舰队，今天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为解决莱特岛日军作战补给的需
要，日本海军只好动用帆船，向守岛部队输送物资。
    日本海军的大批舰只在海战中损失殆尽的同时，其防守莱特岛的地面部队，亦
受到了巨大损失。然而，在山下将军的严格督令下，日本陆军仍以精锐兵力支援守
岛部队。11  月中旬，美军第24  师部队于加罗以西同日军第16师残余部队遭遇。
在审讯抓获的俘虏中，查明了日本精锐的第1 师部队已经增援莱特岛。在这次作战
中，山下将军所投入的部队，都是久经沙场的日军精华部队，能征善战。此次起用
的日本陆军第1 师部队，乃是日本陆军原驻中国关东军作战部队的王牌。
    原来，当美军自南而北在太平洋上发动攻击时，日军第1 师部队已经调往中国，
准备投入日军在向中国华东、华南地区发动的攻势。然而，当日军大本营判明麦克
阿瑟将军的进攻意图后，便从中国上海迅速调该师南下，开进至马尼拉，作为在西
南太平洋与美军决战的重要预备队。当美国军队开始进攻莱特岛之后，随着战争的
吃紧，该师便开至莱特岛。
    当然，山下将军将王牌部队投入莱特岛防守后，对日军支撑全岛防御，无疑是
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使濒于崩溃的军心得到一点安慰。在雷尔莫克河谷，日军第1 
师顽强抗击着美军。然而，日军的奋力反击，并未阻止住克鲁格将军所部的前进。
11  月下旬，美军接近里蒙，另一路部队亦由南部威胁奥尔莫克。当时正值菲律宾
群岛的雨季，狂风暴雨，道路泥泞，给美军部队的补给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前
进部队所需要的一切弹药与粮食，全靠人力运送，而受伤士兵的转移亦靠人力搬运。
    12  月1 日，美军后续抵达的7 个师部队已经配置在海岸一线。岛上的5 个野
战机场也可以投入使用，美海军和航空兵已经完全控制了附近的海面。
    12  月7 日，美军第77  师在奥尔莫克之南登陆。4 日之后，该师攻占奥尔莫
克城，缴获了大批作战物资。截止到12  月末，美军的第7 师、第24  师、第32  
师、第77  师、第96  师以及第1 骑兵师与第11  空降师等部队，基本上消灭了日
军方面的有组织抵抗。
    日本陆军第1 师的指挥所设在距奥尔莫克79  公里处，由400 ―500 名精疲力
竭的士兵保卫，企图作最后的挣扎。这些士兵全都是前方溃逃下来的散兵游勇，出
于无奈，准备作最后的抵抗。12  月21  日夜间，在美军攻击下，这伙乌合之众逃
往岛西南部。美军第32  师部队在清理战场时，曾缴获一日本士兵准备寄往家中的
信，其内容好不凄惨：
    “我疲劳已极。数日来，部队已经断粮。眼下，敌军己进至我们阵地前500 码
处，母亲、妻子、儿子，我利用夜晚敌人放弃进攻的机会，借着暗淡的烛光，来写
这封信。我们已经无法抵抗了，死亡就在眼前。假如此岛陷入敌军之手，日本帝国
的前途将不堪设想，几天来，我们的航空兵一次也未露过面，山下将军亦未至此。
我等数百名前方死里逃生之人，聚集在一起，面无人色，唯有等候最后光荣结局的
到来。此岛将与所罗门群岛、新乔治亚岛以及其他各岛经历同样的命运。日本帝国
人民准备将以必胜的决心与敌人战斗到底，死而无憾……”面对着美军如此强大的
攻势，寺内寿一将军知道菲律宾群岛很难确保，便率其司令部和参谋人员逃往越南
的西贡。
    12  月26  日，莱特岛由艾奇柏格尔率领的美国第8 军接防，继续战斗。
    克鲁格将军的第6 军则担负其它任务。
    当莱特岛上进攻的我方士兵正于热带丛林中扫荡残余敌军时，麦克阿瑟将军又
筹划了新的作战行动。在美国海军舰艇部队的配合支援下，美国海军陆战队两个加
强团的兵力对菲律宾东部的民都洛岛实施登陆作战。
    1945  年1 月初，在莱特岛的东部，美军集结了一支新编组的突击队。麦克阿
瑟将军及其统帅部赋予该突击部队的任务是：从莱特岛以东海面出发，经苏利哥海
峡，穿过两个月前美日海空大战的战场，进入蜗达纳峨与苏碌海，为进攻吕宋岛的
主力部队探寻道路。这是一条危险的航线，它几乎在菲律宾大大小小的岛屿中穿行，
航道狭窄，极不利于大部队的航行和展开。为慎重起见，在主力部队开进之前，先
以小股突击部队实施试探性攻击，以求万全之策。
    突击部队的目的地，是菲律宾吕宋岛西部的仁牙因湾海岸。美军之所以选择此
点，是因为日军在这里防御薄弱，而且这一海湾地形条件良好，便于我方大部队展
开登陆行动。当然，选择这一进攻地点与进攻路线，具有较大的风险性。因为，在
一年之前，这里还是日本海军及其航空兵的绝对控制区。
    这一进攻作战计划能否顺利实现，关键是要看美军能否隐蔽其战役企图，不让
吕宋岛的日军发现。为了隐蔽作战企图，当突击部队向吕宋岛西海岸开进时，肯尼
将军所辖之航空兵和麦克阿瑟将军指挥下的游击部队大肆活动，集中攻击吕宋岛上
的日军桥梁、道路，阻止山下将军调整部署。特别是位于吕宋岛南部的游击部队，
四面出击，虚张声势，牵制日军。在陆空部队发起佯动的同时，海军部队也积极配
合，制造假象，哈尔西海军上将派出部分扫雷舰只，在吕宋岛南部八打雁与塔亚巴
斯湾实行扫雷，摆出一付准备登陆的架式。登陆舰只与货运船只，也在白天靠近这
一线海岸行驶，引得守岛日军倾其火力向我海上舰船射击。进入夜间之后，这些舰
船又悄然撤离。为了进一步吸引日本守军的注意力，美军运输航空兵大机群飞临八
打雁与塔牙巴斯上空，投下假伞兵，佯作空降。与此同时，东京的日本广播电台则
大肆鼓吹皇军的赫赫战功，号称守岛日军已经击退了美军的登陆进攻。在美军航空
兵和游击队的攻击下，吕宋岛的日本守军方寸大乱，道路被阻，仓库遭炸，兵营受
袭，各部队混乱不堪。尤其是道路遭到破坏，使日军即便发现了我军的企图后，也
无法迅速增兵至登陆点，痛失对我反击的机会。与此同时，我两栖突击部队抓住机
会，于1 月9 日在西部之仁因湾海滩突击上陆。至当日日落时，攻击部队已有68000 
人上岸，控制了海岸15  英里长3.4 英里宽的滩头阵地。
    对于美军此次吕宋岛登陆作战，日军可以说是全力以赴拼死一搏。日本守军除
第23  步兵师仍在滩头阵地东南方吕宋中部平原外，其余的部队几乎全部动员。日
军将领山下奉文，虽然被誉为日本名将，但此时也黔驴技穷。对于麦克阿瑟将军统
率的美军部队之神速行动，山下将军毫无应付能力。由于判断的错误，日军倾其全
力应付我方的战役佯动，结果，被美军牵着鼻于走。
    再加上游击队的骚扰和航空兵的打击，日军更是分散应敌，疲于奔命。当我军
在仁牙因湾突击上陆后，日军驻防马尼拉区负责防卫吕宋中部平原东侧5 号公路的
第10  师与第105 师亦未能及时赶到，贻误战机。鉴于情况的恶化，日军将向北退
却之路转由其第2 装甲师防守。此外，该师还负责防卫通往克拉克机场的公路干线。
    麦克阿瑟将军在战线东侧之左翼展开了强大的突击队，以便击退滩头阵地东北
两个方向日军的反突击。
    此时，美军第6 军判断日军业已处在进退维谷之境地，当即决定发起攻击，横
跨了日军号称坚固防线的亚格诺湾，直趋马尼拉。在直趋菲津宾首府马尼拉的道路
上，很少遇到敌人的抵抗。直至接近克拉克机场时，方才遭遇到敌军。史威福特少
将所指挥的第1 军团，在其东翼的战斗中异常激烈。日军依托山地，构筑了大量坚
固的工事与阵地，并凭险据守。鉴于兵力紧张，第1 军团为了掩护进攻马尼拉方向
的补给线，遂决定中止在该处的进攻。
    1 月29  日，隶属于第8 军指挥的第9 军团，在赫尔将军的统率下，于吕宋岛
西海岸之苏比克湾附近登陆。第9 军团的登陆行动比较顺利，未遭遇到日军的大规
模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