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

25 绑架


傅砚这几天因为用不着去学游泳了,工作的时间就充裕起来,她计划把上次接得两个单子都完成,过几天是国庆,张腾酒吧放假,她想和张腾去云台山旅游。
    天气也慢慢凉下来,酷暑过去,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有点凉丝丝的,这个季节其实最舒服,有舒适的阳光和温度。
    接到一个电话,乔文玉打来的,要跟她见面。傅砚看了看,时间刚好中午。
    地点定在傅砚常去的私房菜馆。滨王路433号。
    地方不大,却很雅致,古色古香,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镂空隔扇门,里面是同色的木制桌椅,分为西,南,北三个区域,每个区域之间都用一架山水画的屏风隔断。
    傅砚进去的时候,乔文玉已经到了,她坐在靠最北边的那片,靠窗最后一张桌子。
    傅砚进去,乔文玉看见了她,两人相视一眼,没有打招呼,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桌上一壶热茶水。只要客人落座,这里的服务员就泡一壶毛峰端上来,滚烫。
    傅砚从桌上拿了一套餐具,挖开消毒膜,掏出一个盏,拎过壶柄倒了一盏茶。
    拿起菜谱叫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菜。
    乔文玉看不惯她,也不想和她啰嗦,直奔主题,说:“张腾是你男朋友。”
    傅砚本来在喝茶,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嗯。”
    乔文玉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你疯了吗?”
    “没。”傅砚稳稳喝下一口茶说,“怎么了?”
    乔文玉忍不住讥笑:“怎么了?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吗?我爸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敢背着他玩猫腻,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傅砚顿了下,把茶杯放桌子上说:“我是自由身。现在和张腾在一起,我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任何不合理。”
    乔文玉听了这话,突然神色古怪,愣了下:“我爸不要你了?”随后她冷笑了一声,似自言自语般轻生说:“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他不是为了你情愿跟我妈离婚吗?”
    傅砚看着乔文玉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不会再说第二次,你妈你爸的事,我没参与过,你知道的比我清楚。”
    乔文玉听了这话有点怔愣随即发怒,音量有点控制不住地升高:“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现在跟我爸分了,找了个男朋友,你就想把自己洗白重新做人?傅砚,你想的未必太美,你的一切都是我爸给的,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可以,你把他当什么?”
    “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傅砚重复了一句,莫名笑了声,然后说:“这句话你对自己说还可以。”
    两个女人互不退让,画面僵地可以,两人已经微微的在对峙了,气氛冷了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端了一盘凉拌三七上桌。
    傅砚不和她争执,直接动筷子。
    乔文玉不是第一次见傅砚,也不是第一次和她争执。可是她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对傅砚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深恶痛绝。
    凭什么,一个烂人,总在她面前摆谱。
    乔文玉的思想里,谁都有资格,傅砚不行,她讨厌她,并且潜意识里认为她欠自己的。
    乔文玉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气不过,突然瞪着她蹦出一句:“你真行啊,勾了一个有妇之夫还不够,现在你看他老了,是不是就想着养小白脸了?”
    傅砚听了这话,不知怎么莫名有些想笑,张腾和小白脸?,先不说他白不白,他年纪也和小搭不上边。
    乔文玉见她没否认,以为她默认,继续恨恨说:“你到底有多贪心,害的我爸妈离婚,我爸为了你一直和我吵架,你觉得自己还不够吗?”
    热菜陆续上齐。两人中间摆了四五个碟子。上菜的服务员听到乔文玉的话,有些异样地看了傅砚一眼,匆匆走了。
    傅砚却不急,别人的目光对她影响不大,她看着乔文玉,一直看着,慢慢说了一句:“你一直强调你爸妈离婚这件事,呵,”傅砚轻轻笑了声:“乔文玉,你在怕什么。”
    乔文玉听到后,脸色刷的白下来。像被击中要害。
    她怒不可遏,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导致她没法宣泄,只能看着傅砚干瞪眼。
    她脸色变了又变,良久,忽然呐呐地说:“你什么意思?”
    乔文玉说:“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格,要是我真的是你爸妈分手的元凶,你不会只对我动动嘴皮子而已。”
    乔文玉动了动嘴唇,想辩解,可是她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翻了上来,逼得她忽然说不出口。
    一餐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张腾晚上酒吧下班的时候,又看见了乔文玉,她有点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一声不吭,季黎发现她被好几个男的堵在洗手间里上下其手,季黎忍者尿意打发了那几个男的,乔文玉大眼汪汪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把个路都走不稳的女人留在厕所里。
    他拎着乔文玉进了休息室。两人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季黎觉得尴尬,用尽十八般武艺逗美女开心。
    季黎也是一条道上走下来的,逗女人,尤其是美女开心这件事他在所不辞,游刃有余。只可惜,今天他挫败感很强。
    乔文玉瞪着水汪汪大眼,带着一点醉意,很不给面子,只笑了笑。
    张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季黎对面还坐着个女人,一看,就皱了眉。
    怎么又是她。
    季黎看见张腾进来,如盟大赦,跳起来就朝张腾奔过去。
    张腾看了看乔文玉:“怎么回事。”
    乔文玉听见张腾的声音,转过身来望了一眼。
    季黎耸了下肩膀,挑眉无奈答道:“喝醉,被几个男的赌厕所里了。”
    张腾看了看时间:“下班了,你让人叫辆出租车,把她送回去。”
    季黎应了声,向乔文玉走来。
    乔文玉突然站起来,表情还有点迷蒙,但是人挺清醒:“用不着,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站起来往门外走。走过张腾身边的时候,张腾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她留了空。
    乔文玉眉眼沉了沉。继续往外走。
    季黎有些看不过眼,看着对方还有些不稳的步子,对张腾说:“腾哥,这,这不行吧,这么晚了,这妞长这么正,得出事儿把。”
    张腾斜了他一眼,说:“那你充回护花使,把她送回去?”
    季黎笑了,别有意味地说:“我老婆等我回家呢腾哥……”
    这句话本来是他们酒吧里要下班时,遇到醉酒不走的客人,一班兄弟推诿的最佳理由。
    张腾那时还没女朋友,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他把那些客人载到警察局或者联系家属。
    可是现在。
    张腾扬眉吐气,冷哼:“我女朋友也在家等我。”
    季黎呵呵了两声,拿了外套,和张腾两个走出了酒吧。取了车,开出去。
    乔文玉没走远,在大楼下面打的。
    这个点,没的很正常。
    张腾和季黎两个开着车,季黎的车在前,经过乔文玉的时候停下来:“小姐,现在太晚了,你家在哪里?”
    乔文玉犹豫了一下,街对面空空无人,她只得说:“榈泉山庄。”
    季黎笑了一声,“呵,富人。”转身对着旁边的张腾笑呵呵说:“没办法,腾哥,你那片儿的,归你啦。”
    季黎乐呵呵开走了。
    张腾皱了皱眉,点了一支烟,打开副驾驶车门,睨着她:“上来吧。”
    乔文玉低着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下。
    张腾一路开过去,两人没讲一句话。看得出来,乔文玉是心情有些不好的原因,张腾则是急着回家。
    里面空气封闭,有些闷,张腾降下车窗。过了一会儿,乔文玉已经明显不适,她空腹喝了不少酒,胃里现在翻江倒海。
    她干呕了几声,张腾一边开车,头回过来看了她几眼,看她捂着嘴,连忙降速。车子一停下,乔文玉就冲了出去,趴在大桥上呕。她吐着吐着,眼泪不知怎么就出来了。
    张腾在车里等了一会,转眼看见她蹲着身子颤抖,以为她还没吐完,拿了瓶水下去给她。
    手放在车门刚推开,瞄了一眼后视镜,他身子突然向后一闪,猛地关上车门。
    伴随着一声痛叫,一只手被车门夹住,手上一把枪掉在车座底下。
    于此同时,他的脑袋上顶上了一杆硬邦邦的枪。
    “下车。”一个低沉入耳的声音。
    张腾用眼角扫了一眼乔文玉的方向,有人正拿枪指着她的脑袋。他慢慢举起双手。他的左手慢慢伸过去,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枪杆随着他一点点往后挪,仍然顶着他的太阳穴。
    张腾左脚下了车,慢慢站起来。
    突然,张腾的手猛地动了一下,身子往后退,手左手伸上去拧住对方胳膊,右手把枪托在手里,同时顶住对方的脑袋。后面立即有人上来,他迅速转身,往后方踢了一脚。那人被他踢得向后退了几步,旁边一干人的枪已经全部对准张腾。
    “张先生,我们老板有请,今天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一个眼角有一条浅浅疤痕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张腾压着人质往后退,冷笑了一声:“要走也得报上名,我可不记得我跟你们老板打过交道。”
    “张先生,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条路位于在郊区总长5公里,你就算带着人质逃跑,下个路口还有我们一帮兄弟,在等你,你今天走不了。”
    张腾扫了一眼乔文玉的方向,一个黑衣人已经揪住她衣领,狞笑着揪住她往这边托。
    张腾静了一会儿,说:“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黑衣人看着他说“张先生,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
    张腾突然笑了:“那好,反正我对你们老板也没什么兴趣,大不了一拍两散。”他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等一等,”黑衣人出声,向抓着乔文玉的那个男人示意了一下,乔文玉头上的枪移走了,原本反向扣着她双臂的手也移开。
    “小姐,你可以走了。”黑色西装的男人对脸色苍白乔文玉说了一句。
    乔文玉眼里都是泪水,她看了一眼张腾,张腾背对着她说了一句:“开我的车,往来的方向开。”
    乔文玉手脚冰凉,她微微站定,打开车门上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很快掉头,慢慢往回的方向加速。
    为首的黑色西装使了个颜色,挟持乔文玉的男人突然举起枪,对准加速的车胎轰了一枪。
    两声枪响。
    没打中,张腾对着他手臂开了枪,导致他发出去子弹歪了一下,从侧面擦过,弹了一下车轮,车身收到外力,车轮歪了一下。
    张腾开枪对准那条手臂的同时,一颗子弹贯穿了他挟制人质的另只手。几把枪同时顶在他头上。
    为首的黑色西装猛地转身朝歪歪斜斜的汽车轮胎轰了两枪,精准无比。
    不远处车轮爆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摩擦着滑行几米,猛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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