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

24 爱人


两人都只吃了顿早饭,早已经饿了,傅砚开了一天的车,张腾没让傅砚帮忙,自己进厨房做了几个菜。
    一个香煎豆腐,一个青椒鸡丁,还有一砂锅的菜心排骨汤,菜心煨得又嫩又烫,咬一口,里面还有排骨鲜美的汁水。
    傅砚非常满意。她无论如何想象不出,张腾是怎样腾出时间学会做这些的。
    放下筷子,她看见张腾正目不转睛看着她,以为他在询问菜做的怎样,就顺势点了点头,说:“好吃,”顿了下补充道:“很好吃。”
    张腾突然发问:“你爱吃甜品吗?”
    傅砚愣了下,站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点头:“还行吧。”
    张腾按了她的手说:“今天我来吧,你坐着等下。”
    傅砚不明所以,张腾起身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端了个圆形小碟子,还冒着热气。
    他把小碟子放到傅砚面前,里面是七八颗心太软。
    微黄的糯粉裹着红枣,甜香溢出。
    傅砚有些吃惊:“这个是你刚才做的?”
    张腾已经收拾起了碗筷,:“早上做的,放在冰箱里,蒸一蒸就可以吃。”
    傅砚夹了一颗,张腾从上面看下来,她左边腮帮鼓出一小块,动了几下,然后她“嗯”了一声,把红枣和糯米一起咽下去,抬头冲他笑了笑:“好吃。”
    张腾左手端着碗碟,右手拿筷子,看她抬起头,笑了下,筷子头轻轻打了一下她脑袋,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傅砚抬头看了看外面,夕阳只剩最后一点光荫,仍然无孔不入,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实木地板山拉出一道道直线。
    她忍不住站到百叶窗后面,阳光的纹路把她分割,仍感觉温暖。
    厨房很快传来水声,以及锅碗瓢盆击撞的脆响。
    傅砚转头看过去,张腾的身后有一道虚弱的影子。她走过去,站他后面,两个人的影子叠加。
    张腾察觉到她站在后面,以为她要上来,自觉往旁边挪了两步,两人的影子轻轻拉开一段距离。
    傅砚又站过去,阴影再次重合。
    张腾洗着碗,往后看了一眼:“干什么?”
    傅砚低着头,踩在他阴影里,:“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个人。”
    张腾洗着碗,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什么人?”
    傅砚低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
    马克.里维。她想起他说的一句话。
    张腾饭后赶去了酒吧,傅砚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点累,在浴室洗了下澡,进房睡了。
    酒吧的夜晚,灯光疾闪,人影舞动,伴随着的尖叫,此起彼伏。
    张腾靠在沙发上,膝盖和茶几靠得太近,往后仰的时候总是擦到,干脆把脚搭在茶几上。
    乔文玉酒吧的时候,张腾刚好在睡觉。
    她有些窘迫,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
    张腾的脸往后仰 ,眼睛阖上,显得很安静。乔文玉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也在睡觉,她想大概睡得很少。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不是帅,是另一种味道。长腿架在茶几上,显出几分不羁。
    她突然想起上次,他打架的时候,身姿利落,踢人的时候又快又猛,力量十足。
    她忍不住有些心跳。觉得自己不该站在这里看一个陌生的男人睡觉,可是她阴地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什么好回避的。
    她于是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
    这间休息室没什么摆设,几张沙发,一个茶几,茶几上放了一个烟灰缸和几罐啤酒。门口进来的地方有一盆巴西也铁门,后方是一个小型酒水存放冰箱。
    她把目光转回张腾脸上的时候张腾已经睁开了眼,正看着她。
    乔文玉猛然间撞到他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一下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好像被咬了一下,立刻别开眼,说:“是你的同事说你在这里的,我不知道你在睡觉!”
    张腾似乎并没有要计较她的不请自入,点了点头,他直起身。脚从茶几上车撤下来:“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乔文玉嗫嚅着说:“你上次不是说你们酒吧可以赔偿我吗?”
    张腾看着她,点头说:“我是这样说过,你想好了?”他看她拘束地站着,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补了一句:“请坐。”
    乔文玉在沙发上坐下了,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装作不经意试探着地说:“你……有女朋友吗?”
    张腾听了,看了她一眼:“有了。”
    乔文玉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羞耻。
    张腾想起上次城阳大桥下她和傅砚似乎认识,说:“你们应该认识。”
    乔文玉很惊讶,问:“谁?”
    张腾慢慢说:“她叫傅砚。”
    乔文玉听了,冷了脸,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受,更多地是惊讶,说:“她是你女朋友?”
    张腾嗯了一声。
    乔文玉从鼻子里轻轻嗤笑了一声:“她可一直有主啊,你确定她是你男朋友?”
    张腾看着她皱了眉:“什么意思?”
    乔文玉看着她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她不等张腾回答又接着说:“我叫乔文玉,我的爸爸叫做乔恒远,她是我爸爸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因为她,我爸妈才会离婚!”
    张腾静了静,突然冷笑了一声。这笑里已经很冷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在傅砚家过夜的那天,她明明白白说过,她不是他的情人,他离婚的原因也不是她。
    他一字一句说:“乔小姐,我很确定,你搞错了。”
    乔文玉气得都有些语塞,:“我错了?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会不知道?,你还在争什么?”她看见张腾那副维护的样子就生气:“张先生我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不好,连我爸爸都承认了,你还争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满头绿光了还搞得跟情圣一……”
    她忽然不说了,因为张腾看着她,明明白白看着她。
    是那种禁止的眼神。
    她突然更生气,拎着包站起身,声音带了点委屈:“我是为你好好不好,又不是害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回答她的是张腾一声冷笑:“门在那边,不送。”
    乔文玉负气而走。
    张腾还默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似在思考什么,然后他点了一根烟,身子后仰,倒在沙发上,睡了。
    他的确心存疑虑,可是傅砚已经跟他说过了。
    她说不是,就肯定不是。那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女人。
    酒吧散场晚,张腾凌晨回了家。
    他洗了澡,进了卧室,打开灯的时候,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床单和被子也是一丝不乱。
    他有些惊讶,傅砚已经回家了?
    她的鞋还摆在玄关,包也在桌上放着。
    他愣了愣,除了卧室,左拐几步打开一扇门,开灯。
    傅砚安安静静睡着。
    竟然睡在客卧,他不禁笑了一下。
    他走进去,看了一会儿,关了灯,掀开被子轻轻爬上床。
    傅砚醒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腰上横着一双臂膀,背后贴着的胸膛硬邦邦的。
    她轻轻侧了下身子。头顶就有个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傅砚嗯了一声:“你怎么睡这里?”
    张腾哑着嗓子哼了声:“你呢,怎么睡客房?”
    傅砚想了一下说:“我感觉睡你的床有点怪怪的。”
    张腾胸腔震动了几下:“怎么怪怪的?”
    傅砚摇摇头:“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你不在,睡客房好一点。”
    张腾笑了了声,问:“你还想睡不?”
    傅砚愣了愣,没回答。
    张腾无声笑了下,横在腰上的手解开她与浴袍的腰带,里面不着寸缕,手伸进去抚摸。
    傅砚转了头,张腾靠上来。两人在昏暗的空气中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
    年轻,欲望,爱情。
    X爱的魅力有多么大。它多么调和,阴与阳,刚与柔,坚硬与柔软,贲张与收缩,进击与承受。
    契合,所以快乐。
    傅砚的身子被他顶到床头,她从涌动的地qing欲里面睁开眼,看着两人的结合。
    亲密无间。
    突然想起了下午时分夕阳下的两条影子。
    爱情,仿佛影子一样,如果你踩中了,就请带走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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