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

20 美女


犹太人说,最好赚的是女人和小孩的钱。如果把小孩这个圈子划大一点,学生也在内。
    当然,学生的消费账单与自身家庭背景分不开。
    账单刷乔文玉的卡。
    大家知道你有钱之后,就会拿有钱人的标准来衡量你。
    她也不是蠢。对于从来不缺的一样东西,拿出来分享也未尝不可。
    其实学生是最懂得交换的。
    新来的社团成员,一杯一杯向她敬酒。
    敬酒的时候都会说学姐,哎呀妈呀跟传说中一样,贼漂亮!小弟跟您混啦,您老罩着我点……
    又有个新来的成员当场表白说学姐我喜欢你 。一群人起哄。
    她被围在中间,众星捧月。
    喝得烂醉。
    一群人闹到半夜,早过了宵禁,准备去宾馆开个房睡觉,明天再上课。
    乔文玉不住校,就让他们先走了。那个学弟想送她回家,她拒绝走了。
    在半圆形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想去洗手间,站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头目森然,全身无力了。
    露肩小吊带背心,牛仔一步裙,包裹出一段细腰,一对翘臀,长腿细而白。卷发风情无比,摇曳的细腰柳枝一样柔软。谁也看不出她才21岁。
    这样的姑娘,就算醉酒也很有风情。
    立刻有个男人过来扶她,她甩开摇摇晃晃走了。
    路上还有不少双手伸过来想扶她。
    她都甩开。
    转弯的时候差点撞到人。靠的太近又昏昏沉沉,身体惯性往前,她只看见黑色驳领中一条笔挺的红白条纹领带,脚步已经停下,额头已经直直撞过去了,好在对方反应极快,侧了一下身子,同时手服了她一把让她站稳,她闻到一点点极淡的男士香水,混杂着一点点烟味。恰到好处。
    “小姐,你如果喝醉了,就叫保安带你到楼下打车。”
    声音低沉性感,但是没什么语气。
    莫名熟悉。
    她抬起头,人已经走了。
    西装,肩宽腿长,背脊笔直。
    比学校那些个小骚年们好太多啦,她想,至少从身材来看。
    她慢走几步,拧开洗手间的门,走进两步,待看到里面,顿时人清醒了大半。
    一群人围在桌子上打沙。有几个已经眯着眼瘫在沙发上。还有几个看着她。
    桌子上一道道布成直线的白色粉末,几个人都拿着一根短吸管,一头□□了鼻子深处,一头对准呈一直线的粉末,用力将一道粉末从头到尾吸干净。
    她呆了一呆,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刚打开门就被人揪着头发扯回去。
    一屋子的瘾君子,可惜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乔文玉被扯着头发掼在沙发上,她尖叫了一声,立刻有人上来捂住她嘴巴把她按倒。
    “靠,怎么来了个女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骂。
    “妈*,你管他,送上门来的女人,不*白不*?”
    乔文玉拼命挣扎,旁边一个刚吸过毒还沉浸在虚幻的男人,已经向她靠过来,一手包住她胸,一手往她大腿上擦。
    “还他妈是个美女,爽翻天……”
    乔文玉腿伸出去狠踹,几个男人一起围过来,抓住她大腿扒开,原先摸她大腿的那个已经压在她身上,在她脖子上胡乱亲。
    乔文玉长这么大都没被这么对待过,嘴被人捂住,头拼命晃动,眼泪不住流下来。
    几个男人像苍蝇一样扑上去。
    一片混乱里, “嗑嗒”一下,门开了,外面的一点点彩光透进来。
    一个男人站在外面,身材挺拔,黑色西装,红白条纹领带。他含着点笑看了桌上一眼,“吸毒?玩女人?我这地方只能喝酒你们不知道?”然后他慢慢走进来停在桌前,头往另一边偏了偏,:“呵,看来你们不懂我这里的规矩。”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就倒了下去。
    张腾手里还有半个从桌上抄起来的啤酒瓶。
    那个小个子的男人骂了一句,几个人一起扑上去,乔文玉得了自由。
    张腾要不是坐了牢,现在已经是个准军官了。186的身高,跟人打架都鹤立鸡群。
    最先扑向他的那个男被他一手掐住踹到一边去了,其余几个一起上,一个个被打趴下。剩下几个脸也不要了,一个挂他身上从后面困住他双臂,他一个沉马弯腰,同时拧腰向左旋身,把他踢出去,另一个已经握了酒瓶上去对着他头就是一下。
    “咣啷”一声酒瓶粉碎。
    张腾看着前面拿酒瓶的人,纹丝不动。
    拿酒瓶的男人站着,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张腾手长,扯住他的头,一个巴掌扇过去。男人被甩到一边。
    ……
    季黎带着几个保安来,没费什么功夫,把人带走了。
    张腾头上破了个小口,身上也挨了几下,不过这对他并无大碍。
    他走到乔文玉面前看了她一眼:“抱歉,小姐,今晚你不用付钱了,算是我们酒吧赔礼道歉。”
    乔文玉刚刚又惊又怕,现在刚缓过来,眼睛里还是湿的,:“道歉就完了?我才不要你免单,你们酒吧就这种治安呐?”
    张腾倒是没发火,她在他的场子差点出事,他的确有责任:“那你想我们怎么赔偿?”
    乔文玉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确挺愤怒的,可这种愤怒在很大程度上又导致了她对张腾的感激。一个人能在她情绪快要崩溃的时候出现,不论起因如何,她都心存庆幸。再说要不是她走错了房间,也不会闹这一出。
    张腾看她不回话,把名片翻出来一张,放在茶几上给她:“你想好了可以打我电话,我一定尽力补偿。”
    说完走了。
    季黎安慰了她几句也带着人走了。
    坐在沙发上,乔文玉呆呆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脑子有些乱。
    茶几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前面有一张样式简单地名片。
    Lost Horizon 张腾。
    隔天下午张腾去找傅砚。他没有提前打电话,这个时间傅砚不是在家就是在小区外面散步 。
    他把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才给她打电话。没人接。
    他有点意外了。
    下了车,他等了一会儿。
    云霞满天,天空轻盈得像一块浓纱。
    张腾看到她公寓后面是有一片健身场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皆有。
    远远地,他撇到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青石板上。
    张腾点了一支烟走过去。
    场地上到处都有小孩,溜旱冰,打遥控汽车,做游戏讲故事。当然,也有许多成年人和老年人在交谈。可是小孩稚嫩尖细的声线是最容易入耳,并且让人心生愉悦的。
    张腾在离傅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傅砚背对着他,在跟一个小男孩下棋。
    大富翁飞行棋。
    张腾又走进了一点,离他们两个只有几步远,那个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 ,脑袋瘦瘦尖尖的,板寸头,身材也是细细长长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根长豇豆。两条腿盘起来坐在青石板上,手托着腮,脸上有一点点无奈和急切。
    张腾听见他说了一句:“姐姐~,你快点啊,我们班里下棋最烂的阿呆也比你走得快……”
    傅砚低着头应了一声,看着棋,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
    张腾忍不住笑了下,他敢肯定,她绝对是真的在思考。
    小男孩百无聊赖,一只手托着腮,一手掷骰子玩,一边掷一边还念念有词,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天哪,姐姐,你真是太慢了,我真的……”
    又过了一会儿,傅砚终于走出一步。
    小男孩掷了骰子,立刻走了一步,傅砚又陷入沉思。
    张腾是见识过傅砚下棋水平的人,他立在离他们俩几步远的地方观棋。
    傅砚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小男孩面前放了一大堆游戏币,傅砚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了。
    看傅砚皱着脸思索的那个惨样,还挺当回事儿。
    张腾走上前,帮她走了一步。
    傅砚抬起头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像长豇豆一样的男孩炸毛了:“喂我说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呢,观棋不语你知道吗……”
    张腾在听到“大叔”,两个字的时候,脸就黑了。
    傅砚就是姐姐,他就是大叔?
    他手里掐着烟,凉凉看了小孩一眼:“你跟她下,有趣?”
    傅砚看了张腾一眼。
    长豇豆的话题立刻被带偏:“当然没趣啦,姐姐下得慢死了,而且超烂~”
    傅砚又看了长豇豆一眼。
    张腾说:“那行,我跟你来,你同意不?”
    长豇豆梗着脖子说:“同意,怎么不同意,我怕你啊!”
    张腾咬牙笑着说:“好啊,但你也别轻松,谁输了谁对着这里大喊三声‘我是小王八蛋’怎样,敢不敢?”
    长豇豆犹豫了一下,张腾立马激他:“不敢?”
    输人不输阵,长豇豆答应了。
    长豇豆输了,小脸皱成苦瓜。张腾在一边催他接受惩罚。
    长豇豆不乐意,嗫嚅着:“你是大人,欺负我小孩儿。”
    张腾吸了一口烟:“不说也行。”
    长豇豆眼睛亮了。
    张腾慢悠悠的:“叫我声大哥来听听。”
    长豇豆还是不乐意,向傅砚求助似的投去一眼。
    傅砚当做没看见。
    长豇豆瘪着脸,不情不愿叫了声:“大哥。”声若蚊蝇。
    张腾突出烟:“没听见。”
    “大哥。”声音大了一点。
    “大点声。”
    长豇豆憋着气,大喊一声,气冲云霄:“大哥!”
    细嫩的童声,生气勃勃,带着情绪直冲鼓膜。单纯无比。
    张腾一下笑了,手指伸过去抠了抠长豇豆的下巴:“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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