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勇闯哈莱姆

第19章


现在她身上只穿着有吊袜束腰带的丝袜和高跟鞋了,看起来比一丝不挂更性感。爱丽丝发现他在偷看自己,于是,她便开始摇晃肚子和屁股。
    警察咽了口唾沫。脖子以上莫名地兴奋,脖子以下又出奇地清醒。此时他的内心,就是意志和欲望的战场,各个器官都在承受这场斗争的打击。整个身体似乎着了火,这火焰烧透了他的皮肤。似乎有只蜈蚣,正在咬他的睾丸,有无数只蚂蚁在咬他的阴茎。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屁股下面的椅子,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的裤子似乎太紧、上衣太小,他觉得头脑发热,嘴巴发干。
    就像脱衣舞娘脱下,围着下体的布一般,她用一个夸张的动作,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鞋,把它扔到他的怀里。他粗暴地把鞋扔到了一边。她又脱下了另外一只鞋,扔到他的怀里。他恰好接住。她剥下袜子和吊袜束腰带,走过来要把它们绕到他的脖子上。
    他像木偶一般弹起来:“这太过分了。”声音短促而尖利。
    “不,还没有。”她说着靠近了他。
    他试图推开她,但是,爱丽丝她用尽力气靠着他——肚子紧贴着、双腿绕着他的身体。女人滚烫的身体发散出的气息和香水味,让他透不过气。
    “该死的婊子!……”他狂怒地骂道,把她推倒在床上。他扒下外套,嘴里嘟囔着,“我要让你看看谁是同性恋,你这个贱婊子!……”
    不过即使在这一刻,他还是清醒地,把装在皮套里的手枪,挂在了门外面的把手上。这样她就够不到了。然后才转过身去,回到她的身边。
    “来吧,干吧,你这个同性恋。”她躺在床上嘲笑着,双腿张开,棕色的奶头对着他,和每一个在道德上,严格禁欲的男人头脑中,经常幻想的放荡妓女一样。
    那个警察迅速拉开裤子拉链,脱下裤子,解开衬衫上的扣子。脱到一丝不挂时,他想象着自己像跳入大海一般,钻进了爱丽丝的身体。但她推开了他。
    “你应该先戴上纸袋。”说完,她一把抓起地上的袋子,套到他头上,但戴反了。
    “哎呀。”她叫道。
    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想抬起手来撕下袋子,但她抢先一步,把纸袋转了过来。于是,他的眼睛、嘴巴、鼻子和耳朵,都露在了外面。
    “好了,宝贝,来吧。”爱丽丝激动地嚷着。
    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警察一下子跳下床,好像被复仇女神打了屁股,欲望也瞬间熄灭了。匆忙中,他碰歪了门廊里的椅子,扭伤了脚踝,“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柱上。
    他大口喘着气,嘴里不停地涌出各种咒骂。顶着淡红色头发的、瘦长而苍白的身体,笨拙地移动着,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
    爱丽丝灵巧地打开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抽屉,一把抓起电话分机的听筒,喊道:“救命啊!……”然后迅速地挂断了。
    匆忙之中,他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走进起居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汉德森。”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当她套上一件运动衫,抓起鞋子时,听到了他摇动听筒的声音。
    “喂,喂……”爱丽丝光着脚丫子,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还在对着听筒叫喊。她锁上身后的门,拿着钥匙走到厨房后面,光脚从服务人员专用通道,走出了房子。
    “来电已挂断。”传来话务员冷冰冰的声音。
    警察一下子意识到,电话肯定来自街上的巡逻警车。又想起没带枪,更害怕了。他赤裸着跑向卧室,从门把手上摘下手枪,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他慌了,却不敢用子弹射开门,害怕会误伤了她。警车里的侦探们,随时都有可能上来,那样他可就出大丑了。他必须得进去这该死的房间。他想撞开门,但门很结实,锁也很牢固,撞得肩膀都疼了。他忘了纸袋还在头上。
    警车里的侦探们已经上来了,在用一把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他们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一个女人喊救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们一进入房间,就四下散开,手里举着枪。起居室里空无一人。
    他们开始在房间里面搜索。排成一队,好像贴着一面看不到的墙。走廊上站着一个头上顶着纸袋、一丝不挂的白人男子,拿着枪,想用赤裸的肩膀,撞开卧室的门。不知是谁先爆发出大笑。
    爱丽丝赤着脚,从服务人员专用通道下了楼。她在运动衫外面,还穿了一件棕色华达呢的束腰大衣,没有人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在通往尼古拉斯大道的通道出口处,她穿上了鞋子,然后悄悄地走上了大街。
    一辆汽车停在旁边,紧挨着的楼门前,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漂亮的女人,跑进门去。她看起来像个夜间工作的娼妓,或是出来偷情的妻子。车里的男人温柔地叫着:“再见,宝贝儿!……”那个女人摆了摆手,一下子就不见了。
    爱丽丝快步走近这辆车,打开车门钻进去,坐在刚才那个女人坐过的座位上。男人看着她,说道:“你好,宝贝儿!……”好像她就是他刚刚,与之道别的那个女人。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肤色是接近巧克力色的棕色,穿着一件漂亮的灰色丝绸上衣。
    爱丽丝瞟了他一眼:“走吧,先生。”她吩咐道。他发动车子,驶入了尼古拉斯大道。
    “往前开还是掉个头?”
    “一直走!……”爱丽丝说道。
    当他们开到第一百四十二街的教堂时,她说:“左拐,往前一直开到修道院。”
    他朝左拐,开上陡峭的山坡,经过哈密顿剧院,来到静悄悄的修道院大道、州立大学的北面。
    “右拐。”爱丽丝示意道。他向右拐,沿着修道院大道往北行驶。
    来到一幢髙大的居民楼前时,她说:“停车吧,您的服务真周到。”
    “还能更好。”他说。
    “以后吧。”她说着钻出了车子。
    “要等你回来吗?”他问,但是,她没有听见。
    爱丽丝迅速跑过大街,爬上楼梯,走进一幢维护完好的大楼的门厅。门厅里有两个电梯,其中一个刚好停在一楼,她随电梯来到四楼,转而走向大楼后面的房间。
    一名戴着黑色背带、穿一件白色无领衬衫,和一条下垂感很强的黑色裤子,表情严肃的男人,为爱丽丝打开了门。他看起来像一个教堂执事一般严肃。
    “您有什么事,年轻的女士?”
    “我要见贝瑞·沃特·菲尔德。”
    “他很忙,正在会客,”他斜眼看着她,“我来接待您怎么样?”
    “滚到一边儿去,浑蛋。”爱丽丝一巴掌推开这个男人,“别再用你那双小眼睛偷窥别人。”
    爱丽丝径直走到贝瑞·沃特·菲尔德的房间门口,但门反锁着,她不得不敲门。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爱丽丝,告诉贝瑞让我进去。”
    门打开了,贝瑞·沃特·菲尔德站在门边,只穿了一件紫色的丝绸晨衣。他等她进来后,就迅速关上了门。一个全身赤裸、肤色浅黑的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盖在身上的毯子一直拉到脖颈。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上面搁着衣服。爱丽丝只好假装没看到那个女人,她坐到床边,开口就询问贝瑞·沃特·菲尔德:“迪克在哪儿?”
    贝瑞·沃特·菲尔德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很好,很安全。”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写下来。”爱丽丝执意说。
    贝瑞·沃特·菲尔德看起来有点儿不安,好奇地追问爱丽肆:“你为什么要找他?”
    “不关你的事。”她怒气冲冲地说。
    “你肯定没有人跟踪你?”
    “别逗了。像你这么愚蠢的人,如果警察想抓你,早就抓住了。”爱丽丝冷嘲热讽地说,“你只管告诉我,迪克那家伙在哪儿,其他的,你就别费脑筋了。”
    “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贝瑞·沃特·菲尔德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爱丽丝跟着他,可惜没有跟上,只好冲着他的后背说:“告诉他我要去看他。”
    贝瑞·沃特·菲尔德走出去,锁上了门,没有回答。
    床上的女人飞快地小声说:“他在玛贝尔·黑尔太太家里。”
    然后,她给了爱丽丝那里的街道名、门牌号和电话。
    “我听到了贝瑞和迪克的谈话。”
    爱丽丝看起来很迷惑:“玛贝尔·黑尔?……我好像模模糊糊记得,有一个叫玛贝尔·黑尔的黑屁股女人,她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约翰·黑尔的老婆?”
    “就是那个可爱的人儿。”
    爱丽丝控制不住,气歪了脸。
    这时,贝瑞·沃特·菲尔德又进来了,看着爱丽丝问:“你怎么了?”
    “你找到迪克没有?”爱丽丝反问道。
    贝瑞·沃特·菲尔德愚蠢得圆不了自己的谎言。
    “迪克说等安顿好后,会给我打电话。”
    爱丽丝知道贝瑞·沃特·菲尔德在说谎。
    “谢谢你。”爱丽丝说完,起身就走。
    毯子下的那个裸体女人说:“等一下,我送你,我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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