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青梅并作郎

28 第二十八章


作为待嫁少女,聂初晓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光都有些不同,世界都忙的天旋地转,而她一人却岿然不动,清闲极了。婚礼的一切都由两家着手准备,聂初晓唯一做的工作就是考虑了伴郎伴娘分别请谁。
    伴郎那边人选好定,方落沉的风头谁都抢不走,于是单身贵族罗止应了这个差事。伴娘这里聂初晓有些头疼,她的女性朋友不多,拿不出人来,而方落沉的一众青梅听闻之后纷纷报名参加踊跃的她都不知如何挑选。
    她的订婚,她的风头怕是都要被这群人抢走。
    “阿晓,选好了么?”方落沉的母亲看她一直犹豫不决,而此刻她待在方家看着各家少女的照片都美艳如花,有种在替方落沉选后妃的感受。
    “当然是孟孟。”聂初晓出了声,看着孟子皿照片上的笑意,对方落沉的念叨就多了几分。
    方落沉的母亲收了照片,又有些心不甘的说,“一个够么?要不组个伴娘团怎么样?”
    聂初晓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咳了半天差点没难受死,“方妈妈,我可没那个自信从她们中间脱颖而出。”
    “傻丫头,到时她们的的礼服都一样,自己都比较不过来,谁还会想到你。”姜不愧是老的辣,聂初晓拒绝不了方妈妈的好意,只好答应。
    方落沉的婚礼总要有些噱头,聂初晓安慰着自己,她下班后就过来方家,此刻看了看手表,也该回去了,自那日方落沉带着父母登门拜访后他们两个还没有正式的见面,聂初晓对他有些避开,有些时间自然而然的错过。
    方落沉的母亲看她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聂初晓终于说出口,“方妈妈,时候不早,我要回岑家了。”
    她以为她仍是害羞,也没有怎么挽留,只是约了个日子两人再见面。
    司机送聂初晓出方宅时,聂初晓看着沿途熟悉的景色便叫司机放慢了速度,这条路她不知来来回回坐车行进多少次,她想到还未单独走过,于是下了车,先吩咐司机回家去。
    她极少热衷于散步这样的活动,唯一的几次还是和她母亲一起,此刻道路上有些寂静,满眼的绿色使聂初晓想到一句陆蠡散文《囚绿记》里的一句“我开始了解渡越沙漠者望见绿洲的欢喜,我开始了解航海的冒险家望见海面飘来花草的茎叶的欢喜。”水白草绿,大自然果真妙不可言,单单一个绿就给了人类无限的惊喜,而情爱的世界里,一个人的存在就点缀了另一个人的江山,改尽朱颜,谁又能最终被还原留守等在原地。
    水泥路上干净的一片叶子都没有,聂初晓见过四季它的景色,却不曾像此刻如此惊异于它的美,葱葱郁郁,偶尔风吹过,绿浪又袭来,聂初晓迎着风的头发都被吹起,她走的累了,靠着一棵大树休息。
    路上驶来一辆黑色奔驰,开的又慢又稳当。聂初晓往边上避了避,这条路行驶的人少,她看见车牌,有些失语,车子行驶到她的身边,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只好笑容满面的和车里人打招呼,“好巧啊,方落沉。”
    “在这儿做什么,司机呢。”方落沉毫无回应她的示好,倒是直奔主题去了,他手里还拿着文件,翻开的那页写着巨大的招标,蓝色的文件夹拖着,聂初晓看不出它的厚重。
    “散步,我让他先回去了。”聂初晓只好诚实回答。
    方落沉合了文件,沉静里有些不悦,“上车,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聂初晓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坐进车里,她和方落沉许久未见,聂初晓不知怎么,居然生出一丝尴尬的感觉,于是,找了个话题,“我今天选了伴娘。”
    “嗯,是谁?”方落沉双手合十,带着些不让人靠近的气息。
    聂初晓想了想,说,“挺多的,你的小青梅们。方妈妈觉得你好歹也是他们的一个梦想,所以就好意帮她们实现一下。”
    果不其然,方落沉听了后转头看过来,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没什么喜怒。聂初晓和他眼神对上,生了几分心虚,勉强镇定心神,“我……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最后只有我能得到你。如果要是你的婚礼新娘不是我,我肯定会……”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大闹现场解决不了问题,聂初晓又没什么更好的绝招。
    她又不是赵敏,哪有那个自信和勇气能堵上张无忌定能为了她的一个出现,一个威胁,轻易放弃貌若天仙的周芷若。
    聂初晓有几分能耐方落沉还能不知晓,他对她手到擒来是分分钟的事,她还真是没什么出息。
    “若新娘不是你,你会来么?”方落沉问得奇怪,聂初晓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回答也是老老实实,“不知道。可是看着你幸福,我自然会祝你幸福。”
    方落沉突然凑近她的脸,聂初晓连呼吸都屏住,“你变了。”
    若是过去的你,至少会争取。而现在,你连努力一下都不愿意,轻易就对我说了放弃。你可知若是我的幸福不是你,我的未来,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呵呵,有么。”聂初晓看见岑家近在咫尺,不愿意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方落沉却突然吩咐司机加速,于是聂初晓和岑家生生的打了个照面,岑家又在她眼中快速的消失不见。
    “你……”聂初晓搞不清他在打什么算盘,憋出了一个你字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落沉眼里居然有失望,聂初晓看的真切,“聂初晓,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连一句真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她还是沉默,对着他的袖扣看,不发一言,而方落沉极其有耐心,他带她远离了岑家,让岑豪给他打掩护,有一整个夜晚和她慢慢耗。
    聂初晓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油锅上正慢慢被煎的鱼,生不如死的感觉向她袭来,好一会儿,她笑的僵硬的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装的辛苦,希望方落沉能就此放过她。
    可方落沉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你恨我?”
    “没有。”她答得极快,根本没有思考。
    方落沉今天话多的不寻常,聂初晓应对的辛苦,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在车里看着夜色上来,和他独处也有些心事重重。
    她当然不会恨方落沉,方落沉解救了沈敏和岑豪一触即发的关系,爱一个人不容易,她知道这么多年岑豪就没放下沈敏过。等一个人也不容易,需要沉淀自我看着她幸福却不是因为自己。她等过爱过,岑豪和她几乎同病相怜,可是聂初晓觉得自己如此美好的真心有些可惜。
    “我们去哪儿?”聂初晓看着T城夜景,繁华多情的不像话。不远处就是日沉高耸入云的大楼,聂初晓看着招牌日沉国际四个大字金光闪闪,车子终于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这里隶属于日沉的建筑区,却是一大片住宅。
    方落沉的车长驱直入到地下的停车场,事到如今,聂初晓只好跟着方落沉走。
    两人坐电梯升到22楼,方落沉牵着她的手出了电梯,聂初晓跟着他看见他在门口输密码,“咔”,门被打开。
    方落沉没进去,站在门口直视着她,又问,“记住了么?”
    聂初晓轻轻点头,她自己的生日她怎么会记不住。
    屋内装饰简洁,却很实用,黑白灰主题的风格符合方落沉的性子,聂初晓像是突然闯入了他的领地,更加迷茫了。
    “饿不饿?要喝什么?”方落沉开了冰箱才发觉里面只有他常喝的矿泉水,其他倒是空无一物,异常干净。
    聂初晓下午陪着方落沉的母亲吃多了点心,喝多了茶,不渴也不饿,自然是摇头,又想到什么,问出口,“你吃饭了么?”
    “关心我?”方落沉顺着她的话往外套,话语里的冷意也消失了几分。
    聂初晓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抱枕像是对他有所抗拒。
    方落沉见她不回答,也不再逼问,去卧室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你的戒指呢?”方落沉在弄那个盒子,聂初晓这才发现盒子别有洞天,刚刚方落沉做的好像是指纹验证。
    她扯出脖子里戴的项链,末端坠着的就是那个方落沉送她的戒指,刻着“N&F”让聂初晓都不敢轻易拿出来戴的戒指。
    盒子也被他打开,方落沉递给她。原来是一款项链,聂初晓被硕大的心形蓝宝石给吓着了,就连旁边装饰的细碎的钻石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难怪连玛丽莲梦露都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永恒之心。”方落沉有些欲言又止,看着聂初晓有些被惊艳到的神色,只得继续说着,“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一直忘了送给你。”
    聂初晓想到自己的十八岁,本是一场盛大的喜事,却因为方落沉一句“有事,回不来。”给打击的完全,寿星没有开心的意思,于是家里一切因为她的生日的装饰都被撤了去,聂初晓还记得给他打着电话要礼物的自己,不开心的仿佛明天都过不下去。在得知方落沉连礼物都没有准备的时候,聂初晓心碎的不是一点点,而是整颗心都碎成渣。
    其实,当时方落沉正忙着人生中的第一个金融合作案,几天几夜忙着谈合作谈要价,休息都没有时间,聂初晓打进电话来时,他正因一个错误的数据修改企划案。
    “这是我人生第一桶金,本来父亲说应该献给日沉。”方落沉指着永恒之心,言语说的平常,“后来看到它被竞拍,觉得这个很适合作你的成人礼礼物。”
    “恭喜,生日快乐。”
    方落沉语气正式,聂初晓却听出他的抱歉和弥补,她突然看着永恒之心就说不出责备他的话,她的成人礼只有一次,他的缺席使它永远带着遗憾不完美,她带着失落迈向十八岁这种心情她又如何体会得到。
    “谢谢。”聂初晓却说了恋人之间最不该说的两个字。
    “错过的就永远回不来,方落沉,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聂初晓像是想通什么,“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都陪着我过,我的大事小事你都要接手管,不可以嫌弃我和笑话我,这样可以么?”
    她的脸上带着小孩子闪烁的光,像是期待,像是许愿,永恒之心被她放到一旁,聂初晓主动伸手抱了方落沉,“你不管如何对我,我都原谅你。我有多爱你呢,我连选择恨你的权利都放弃……”
    “嗯。”方落沉答她,他开始亲吻她的发梢,一寸一寸,从她的背到她的脖子,聂初晓并未躲闪,一切像是水到渠成。方落沉从她衣服伸手进去时,停了手上的动作,仍是亲吻着她的耳垂,问她,“在这里?”
    “不要。”聂初晓喘的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声音倒是娇媚动听。
    方落沉抱着她,聂初晓怕不稳,于是双腿夹着他的腰。她自然比他高处一截,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像个贪恋母亲温暖的孩子,边起身边往卧室里去,22层的高楼也不怕春光外泄,方落沉一路走走停停,聂初晓有时觉得他这样自己内心简直如火烧了起来,时而痛到极致,时而快乐到极致,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磨人的紧。
    好不容易到了卧室,聂初晓也不肯消停,手脚并用,立刻扒光了方落沉的衣服,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内衣扣子早已被方落沉解开,牛仔裤子也被脱了一半,方落沉停下动作看身子大半个陷在被窝里的聂初晓,好似柔软无骨,她整个人都妖娆而多情,像落在凡间勾人的小妖精,他抚摸她额边的碎发,手指也火热,聂初晓感觉有些被他烫到,整个过程她累到出了好些汗,刘海也被汗湿。
    聂初晓在一开始还有些享受,后来客厅走的那一段又被他折磨到生不如死,此时他停下来节奏放慢,她好不容易偷喘口气,真是快要被他累死了。
    “我好累,方落沉。”她朝着方落沉撒着小娇,用手勾了勾他的脖子,方落沉只好撑着床和她相视,“当初是谁还勾引我,大半夜爬上我的床。”
    “嘻嘻,我呀。吃到肉的感觉怎么样?”她一只手顺下去,摸了摸他的胸,又像是调戏他,在他的小红豆处流连忘返了许久最后才默默捏了捏他的小红豆,“这里怎么这么小?”她抒发着感想,方落沉突然重重的顶了她一下,又依葫芦画瓢去了她的两座高山峦上,她防守不及,乱了阵脚,卖着乖说着好话求了饶。
    他最终还是放了她,遥想着长夜漫漫,还不能这么早让她丢盔弃甲,缴械投降,聂初晓不得不松手落进被里,方落沉看着她荡漾开来的柔软,咬了咬她轻巧的下巴,贴着她一层层的往里动了起来,聂初晓简直快要怕了他,一个劲地往后缩着,方落沉捉住她的小腿让她动弹不得,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
    她快乐压抑的眼泪都流淌出来,只能娇娇柔柔的喊着他的名字,“方落沉……方落沉……”
    像是让他放过,又像是讨要更多。
    “乖,再忍忍,快到了。”方落沉被她这样也弄得紧张,她的美好紧致让他仿佛在下一刻窒息,痛,他们要在一起痛,他逐渐去的更深,直戳她的含苞待放处。
    两人终于齐齐攀上了高峰,又一块释放,快慰的心情不言而喻,聂初晓感受到他埋在里面的深意,他们终于合二为一,彼此紧挨,密不可分。
    “晚安。”方落沉在她眉心落吻,见她疲倦不堪,揽过被子给她盖上。
    聂初晓累的说不出话来,只想闭着眼好好睡一觉,在听到晚安后,唇边有了笑意。
    晚安,我一直深爱的你,你知道这句话我从不轻易出口,可我更想让你知晓我不说并不代表着我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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