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记忆深处

3 记忆中与小伊的相识


校园的一角,缤纷的落叶与匆匆而过的青春律动身影,相得益彰,美如画。
    校园的秋,韵渐浓。
    遇见小伊就是在这秋的校园。
    懵懵懂懂时,大学生活依旧是三点一线的重复,我常常沉浸在爱幻想的梦里。性情直爽、热情的好友兰常常是将我从梦里拉回现实的那个人。
    一天,好友兰兴奋地告诉我,她在水房打水时发现宣传栏里招聘短期促销员的广告,一时兴起试着拨打了电话,没想到人家约她去面试。
    兰说,她一个人去太寂寞,我一定要陪她一起去。
    本是不想去的我,拗不过兰的劝说,犹犹豫豫着,还是和兰参加了面试。没想到简单交谈后,我和兰周末时间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的促销经历。
    就是那一次促销,我认识了小伊。
    第一眼看小伊,学生模样的他,话不多,不大喜欢笑,但语气和蔼,可以看出是个讲话做事都很有条理的人,平和的语气里有种丝丝的暖意。
    他的平易让平生第一次打工,内心忑不安的我,有种莫名地信任,就是相信小伊,百分之百地相信他。
    促销对于性格泼辣的兰来说真是如鱼得水,而对于腼腆、内向的我却并不容易。兰的得心应手,就愈发突显我的窘迫。我常常是低着头面对时常过来检查的小伊,小伊依然平和的语气中里,任何事情已经被他安排的很条理。偶尔会鼓励我几句,大多时候时候都在安排工作,渐渐地我的不安就被他安排的一大堆事情,冲击的无影无踪。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面对陌生人的不胆怯,连自己都惊讶。
    一转眼促销结束了,到公司发薪酬的日子,不知道那时是怎样赶过去的,只记得等待。一个又一人的促销员面谈发薪后,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急忙往里走,推开门只觉得一瞬间的阳光好刺眼,下意识地眯眼笑了一下,到后来小伊曾说起这一幕,他说,一推开门,你迎着阳光的微笑真是太美了,美得真实。
    我曾问过:“因为这个才给我最高工资吗?”(其实只是多了几十元而已)
    小伊说,是呀!我尴尬地笑笑,算是过去了。
    最后一次见小伊,就在这个阳光耀眼的午后。
    之后,很长时间没有再见到小伊。简单快乐的校园生活里,我依然喜欢无边际地幻想,有几次竟然还想到了小伊,细想想也觉得怪可笑的,怎么可能呢?
    小伊与我们?小伊与我?不可能,决不可能!
    直到有一天,我和兰在校园巧遇小伊。
    好似内心早有预感,或是一种期盼,总之重逢让我感到莫明地惊喜。实际上,内心波澜壮阔似深海汹涌的我,表面上依然是风平浪静。
    与小伊寒暄几句后,就是兰喋喋不休地与小伊说着:下次有促销一定要告诉我们,还要加薪之类的话,小伊很有耐心地兰交谈着,有时还露出难得的笑容。
    我傻傻地站在一边无话可说,不由地偷偷仔细观察小伊。一件普通的夹克,略为整齐的学生头,还有走路时不是很明显的外八字,但每一步似乎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步伐。
    虽然这算不上美,却让我想起那段并不容易的促销日子。每天从卖场九点开门站到下午六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我的怯怯到自信地面对,小伊总是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迈着他特有的步子从远处赶来,忙忙碌碌的安排、检查工作,让我忘记了胆怯,也让我记住了有一种温暖是在工作中。
    从外表看小伊不是相貌英俊的男孩子,他的温和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并不容易让人接近的傲,还有一种不拘常规坏男孩的气质,才是吸引女孩子的地方。
    秋的校园,依然五彩斑斓。但小伊,却是那样醒目。
    小伊略显忧郁的眼神里带着笑对兰说,这次来校园是专门招兼职人员来了,海报刚贴出来,现场就有不少报名的。只听见兰大声遗憾地说:“这次去不了,要考试了!”
    为了弥补兰的遗憾,小伊请我和兰一起吃饭,饭桌上目光柔和又有忧郁的小伊在好友兰的玩笑下也变得开心、随和,更易接近了。
    之后,小伊来学校,总会找我们,三个人总要一起聚一聚。渐渐地我甚至有些期盼这样的聚会。
    有一天,兰神秘地告诉我:“小伊有女朋友,还是他们在学校的同学呢!”
    我不禁问:“那为什么一次都没有看到他和女友在一起呢?”
    兰说:“听小伊讲,他们本来是要结婚的,因为他的一些事情,让女友的家人不接受,所以毕业后迟迟都接不了婚,小伊也很麻烦的。”
    我不由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难怪总是看到他忧郁的眼神。”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多余,好在兰也没有在意。
    多彩的校园里,每个人都在按着自已的目标行进着。我也经历了一场持久的恋情,双方都是失败者,还好有兰的相伴,日子不经意间过去了。
    实习期到了,泼辣精明的兰去了北京,当然是与男朋友一起去的。我则找了家实习单位,开始了租房工作的生活。
    工作的日子,依然住在学校。
    只是吃饭没有了点儿,晚上常常是伴着星星月亮回到住处,回到没有兰的宿舍,饭可以不吃,然而内心的孤寂却无法排遣,一个人时常流泪。
    为了安慰我,兰的名信片时常飘然而至,总有令我感动和温暖的话。兰的那句:“想见你,还有亲爱的同学们!想着和你们的每一天!。”
    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温暖。
    有时候太想家人和朋友了,就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不管不顾地一通电话,心情平复些才又独自回到住所。
    在电话旁守候,近乎疯狂地打长途电话,似乎是我孤寂生活的唯一。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在校园遇到了小伊。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会有种兴奋的感觉,很是开心,开心地几乎要拉着小伊的手蹦起来。也许一个人太寂寞了,看到小伊就好像看到了校园时光。小伊似也是从没有过的高兴,或是我的影响吧。以为小伊是来招兼职的,没想到小伊是专门来看我的,心里一阵温暖。
    突然有种感动,要是小伊是自已的家人就好了,当然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渐渐地,小伊有空的时候也会来看我。与小伊熟络后,我总是问小伊为什么不与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因为意识中我觉得小伊物质条件不会差。
    每到这个时候,小伊总是眼神忧郁地说:女朋友家人不同意。
    我总想不明白,小伊这样好怎么会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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