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记忆深处

4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校园里绿莹莹的草地上早就活跃着热爱运动的人们,那一个个奔跑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青春的味道。
    每次经过这里我都要驻足远望,总想一直看着,看青春的热情,看蓬勃的生气!
    兰与佳文的离去,我渐渐学会了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读兰与佳文的来信,也成为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项。
    无事可干的时候,总会对着那足球场上奔跑的身影发呆。
    以前兰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在爱情中沦陷,无一例外。”
    现在想想,兰的结论很是精辟,敢于为爱情而追求的兰,虽然被现实打击的伤痕无数,但生性要强的她依然在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也是我最为佩服兰的地方。
    而我,不敢,也做不到。
    记得小时候,快七岁才被父母哄骗着送到幼儿园,学规矩。一个自由惯的孩子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所谓的规矩。虽然内心十分反感,但终归是要表面上遵从老师的。
    每天默默不语的乖孩子是老师对我的评价。
    直到有一天,幼儿园的孩子们在午睡起来后,可以自由活动,吃自已带来的水果。
    那一天午睡起来后,我就早早地离开休息室,偷偷去玩。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孩子哭着说她的苹果被我偷吃了,我正玩得开心,不知怎么会有人指责我偷吃苹果。
    一向默默不语的我,大声否认着,但是却没有人相信我,连老师都露出疑惑的眼神,不到七岁的我,顿时感到一种无助。
    好在,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大大方方地说我一直在外面玩,根本没有进去拿水果,这是他亲眼看到的,我的不白之冤终于被洗清。
    但从些以后,我就再也不去幼儿园了。
    我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放假回家的姑姑为了让我去幼儿园硬是一路拖着我,将我送到离家不远的幼儿园,但生性倔强的我趁着姑姑离开后,又自己偷偷跑了回来。
    我的幼学生涯便是以失败告终!
    直到成年后,提起那段往事,总是会当作笑话告诉别人。
    但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心,无论孩子或成人,都是脆弱的,也必是不可轻易伤害的。
    我会努力追寻,但若是如刺玫般会扎手,我宁愿放弃!
    对小伊便是如此,越是希望他接受我,越是怕,越不敢轻易开口。
    读《越人歌》会笑越女的痴情与多情,而今想来,越女的率真更是可爱!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君不知。
    总在幻想着,幻想着有一天能与小伊一起去旅行。当然,只是幻想,每个月紧巴巴的日子,唯有幻想才能将人片刻抽离这个真实又琐碎的生活。
    爱幻想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能让人心情愉悦。
    记得年少时,初高中在一个教学楼里上课,每到中午放学时间,常常是三五成群地笑闹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时候,总能看到高三年级的男生,互相说笑着,既轻松又自然,尤其是那个头发有些卷卷的男孩,那笑容像是聚集了阳光所有的热能,既温暖又亲近。
    为了看高年级男生的笑容,刚刚升入初中的我,会迫不及待地在放学后,早早地冲出教室,一边快走,一边张望搜寻着希望能看到那个如阳光般的笑容。然后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看着那个英俊美丽的笑容,感觉真是美美的。
    有时候,没有看到那阳光般的笑容,便失落地往家走,走着走着会听到似曾熟悉的笑声,一回头,一阵惊喜。为了看那笑容,常常会停下来假装看朵花,等到他们超过我后,会偷偷地跟在后边,看着那笑容,直到他们渐渐从我的视线消失。
    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只觉得那笑容,让人留恋。
    而小伊却总是微微皱着眉头,很少笑,偶然在他那笃定又不容置疑的眼神里,会流露出丝丝的忧郁,也许是这丝丝不易察觉的忧郁,打动了我,不知为何,总是看到小伊就觉得很温暖。
    记得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愚人节,那天从早晨睁天眼的那一刻,还告诉自己今天是愚人节,一定要记得!
    然而开始一天的忙碌后,就什么都忘了。忙完一天的事情,刚回到宿舍,就听到有人找我的消息,没等听完室友的话,我放下书本,赶紧跑下楼去,心想着一定是小伊来找我了,不是说有要紧事吗?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经常与小伊见面的地方,看来看去都没有找到小伊,心想着难道是我来晚了,小伊有事先走了?不会吧!小伊从来不是这样的人!那就等着吧。
    我就如同守株待兔的人一般执着而从未质疑地等着小伊。
    一路上的人,渐渐地从三五成群众到三三两两,再到稀稀落落,再到偶尔会有个人走从这条街上走过。
    我也曾怀疑,难道某某街第五棵柳树相约的典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传说中的“某某街第五棵柳树故事”是讲新入学的一女生,走路总是撇着与众不同的小外八字,甚是有名。有个男生为了逗笑,特意给此女生留了一张某某街第五棵柳树相约见面的字条,原想着肯定不会去,没想到人家去了还等了很长时间,一时间也成为同学间的趣谈。
    我还在狐疑时,远处有人听到有人叫我,仔细一看是我远方的亲戚,那女孩在本校的英语专业学习,人很热情,看到我,一直在叫着拉我去她们宿舍,就这样在这女孩的叽叽喳喳声中,我头一次来到她的宿舍,以前也邀请过我多次,没想到是这样尴尬地来了。
    之后就是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之只记得还很开心,女孩在大大咧咧的性情下,我阴云密布的心似也云开雾散了好多。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看到心情愉悦的我,大家都很惊讶。
    反应最大的还是我的好友兰,她快人快语的性情,看到我心情还不错,一顿职责哄骗我的那两个室友:“万一出什么事,你们都要负责任!”
    两个室友,带着后悔地神情说:“早知你这么不经骗,就不招惹你了。还好你没事地回来了!”
    我不由地诧异:“出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突然间,我好似明白了:原来今天是愚人节!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打我!老天我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也会受骗!”
    兰看到我平安回来,不再多语。其他人一阵笑过,也就过去了。
    我惊讶之下,也是一阵好笑自己,怎么能上她们的当!于是,假装醒觉,心里也是觉得好笑!想要等到想等的人,没想到见到了一直没时间去见的人,这一天真是比电影还让人觉得不可不可思议!
    有时候还会想:难道小伊真得没有来找我吗?也许小伊真得来过,谁知道呢!
    我用最卑微的情感爱着小伊,小伊会知道吗?也许他是知道的,但从没有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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