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记忆深处

2 佳文的离去


佳文的离去
    有天在睡梦中,梦到我和佳文一起去看电影,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
    佳文提议一起游过去吧。说完佳文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我一阵惊慌。
    我不会游泳!我在拼命地喊佳文,都没有回音。心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也跳了进去,神奇地是我竟然会游泳,而且顺利地游到了对面。
    到了对岸却看不到佳文的影子,难道是佳文已然走了,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我就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佳文还不出现,不知为什么,又是怎样,我最后把河水抽干了,都没有发现佳文。
    我绝望、我痛哭、之后是一阵惊醒。
    心里一阵慌乱,才知道只是一场梦。
    不由地心想还好还是梦,还好还有佳文的音讯。
    佳文曾经说过“不沉入海底不知道生活什么样,不浮出水面不知道理想是什么。”
    为了梦想渐渐远去的佳文,是我一直追逐期盼的目标。
    我在追逐,佳文却已远去。
    一个人的生活孤独是最可怕的。有人说过,人可以忍受不可抗拒的苦难,却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孤独。
    没有了佳文的陪伴,我学会了听广播,每个静听广播的时候也渐渐成为我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
    那时候,无论每天回到家,多么累,我都要等到听完广播才能心满意足地进入睡眠。
    记得那时候,我总在听一档名为“天天天蓝”的节目。一次偶然,因为佳文的介绍我才知道,这档“天天天蓝”节目的主持人竟然是佳文的同学静怡,我一阵兴奋,不由地与静怡有兴致地聊了起来。
    从佳文走后,静怡会时常来看我。
    有一次,静怡天玩笑地对我说:“你想听什么歌,我点给你。”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和春春有个约会,可以吗?”佳文说:“当然可以!”我又是一阵兴奋。广播,这个曾经我孤独时的陪伴,总想着点歌这种事情不可能轮到我的头上。因为我是个听众,一个为排解内心孤寂的听众,听是我的全部。
    一段时间后,接到很久不见的好友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好友问:“电台听到有人给你点歌了!是你男朋友吧!”我是一阵惊喜与温热不由地说:“是吗?可惜我从没有听到,太遗憾了!不过不是男朋友,是女朋友点的歌。”
    不知怎么,瞬间我的脑海出现了与小伊在一起的情景。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次在校园与小伊偶遇,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放在餐桌上,小伊看到了笑我,这么爱吃蛋糕啊,小心变胖!
    我笑笑说:“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小伊故作疑惑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只笑不答,小伊双眼直盯着我,然后,明白似地点点头。
    吃完饭,小伊说走走再回吧!先消化、消化再回去!说完头也不抬地往前走着,我是一阵莫名其妙,小伊向来都不喜欢散步的!他是个效率主义者,总是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事情。
    每次和我走在校园里,他都会嘲笑那些无事压马路的学生模样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大好年华应该把时间耗在图书馆里,或者多学一门语言,什么花前月下都是最无聊的。
    我常常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凭什么我们拥有青春时不给青春多留下一些回忆呢?
    记得刚刚上大学的第一年圣诞,我与同宿舍的几个女生,还有几个同班的男生一起在平安夜步行去教堂。我们一路唱着,跳着一点都不觉得累,不知不觉就到了几十公里外的教堂,那份开心与教堂的神圣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小伊地却对我的记忆不以为然。
    他总会说:“你们就是闲得太无聊了,才会那样傻乎乎地走几十公里的路程去教堂!你说你们不是无聊是什么?”
    我气得要挥起拳头,以武力征服小伊,谁知,小伊早已做好准备,轻轻一躲闪,我的武力征服就以失败告终。
    小伊就是这样,每次在我心驰神往地回想自已的伟大壮举时,他的一盆冷水就会适时地倾盆而下,浇得你无处躲藏!
    好在我是个,记性差的人。无论开心或者悲伤,总是几分钟就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想起,一向不喜欢闲逛的小伊,今天可是一反常态。
    不由地笑着问:“小伊,今天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伊听了不紧不慢地说“是啊!因为某人过生日,所以今天例外了。”
    我一阵惊喜,不由地拉住小伊说:“是真得吗?那我得抓住机会多实现几个愿望,以免有人后悔!”
    小伊装作鄙夷地看着我,我也装做没看到。
    那一天,与小伊前所未有地逛了街,当然更多的是走马观花。
    我与小伊走进一家礼品店,一个音乐盒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一个圆形的透明玻璃里,有个可爱的小兔子正卧在自己的小木屋外,周围是白色塑料泡沫做的雪花。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兔子从随着音乐旋转,泡沫雪花也会飞舞着从天而降,甚是浪漫与唯美。
    小伊看着我目不转眼地看着那个音乐盒,不由地打趣我说:“那个兔子还算精致,但那泡沫雪花却不美,就是骗你们这些学生还可以!”
    我回头白了小伊一眼,就是美!我喜欢!又怎样?
    小伊不再分辩。不一会儿,小伊将包打的一个带有粉色蝴蝶结的小礼盒递给我。说:“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我接过那个礼物,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一直将那个包装精美的音乐盒护在胸前,低头不语。
    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路过一家书店,小伊说了声,要以买本书,就进去了。
    我独自一人,紧紧搂着胸前的那个音乐盒,开心不已!
    记得小时候,我们姐妹们从没有过过生日。父母更是没有过过生日。
    记忆最深的一次,还是在我小学时,有天中午放学回家,妈妈早早地把我叫过去,悄悄从厨房里拿给我一大块虎皮蛋糕,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因为我过生日,妈妈把最大的那块给了我。
    我那天高兴极了,不是因不过生日,而是因不能吃到这样好吃的虎皮蛋糕。
    那便是我最初对生日的记忆。
    还沉浸在对生日的记忆中,小伊回来了,手里拿着本书说:“这本杨澜访谈录送给你!”
    我一阵惊讶,不由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本书?”小伊神秘地说:“我会算吗?临时算一卦不就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我不禁皱着眉头说:“算卦!小伊!你还会算卦?!”
    直见小伊笑得止不住,往日轻蹙冬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认识小伊这么长时间,我是头一次看到小伊笑得这么开心。
    小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呀!我算的,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都可以给你算出来!”
    看着小伊笑成那样,我顿时明白了,又是小伊在捉弄我了!
    我一着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小伊见势也止住了笑声,跟了过来。
    小伊告诉我:小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过过生日。
    他最喜欢的是那些画满插图的故事书,最是爱不释手,但是父母怕他们读这些书影响学习,从不准许他们读。
    他就把书藏在被子里,每个晚上拿着手电筒照着看,从插图书到名家著作,就是在父母的禁止下,他偷偷地全部读完了,庆幸地是竟然没有坏了眼睛,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没有想到一向求利益最大化,时刻追求效益的小伊,也有这样不拘常理的时候。
    不知不觉两个身影已然进入暮色中,才依依不舍地与小伊告别。
    还沉浸在那无边的记忆中,耳边传来电话中好友的声音:“怎么半天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呀?”我才如梦方醒般地搪塞着,“哦,刚刚有人来取东西,我帮忙拿了一下,忘了告你一声了。”好友才复又絮叨叨说起近来她经历的一些事情,我不断地应声着,好不容易挂断这冗长却充满真情的电话,心内一片茫然,只是呆呆地坐着任由思绪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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