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桔梗花来看你

17 分手是一个人的伤,还是两个人的痛?


次日清晨。何清萌上课归来,推开寝室门,幸灾乐祸般嬉笑着说:“婉瑜,你得罪谁啦?吕雄逸?系宣传栏里贴了张组织部的通告,说你不服从组织安排,扣操行分五分。”何清萌又似惋惜的在谢婉瑜眼前晃动着自己白皙而又瘦纤的五根手指,“五分诶,你可真行。”
    “杜子晋。”擦着鼻涕,谢婉瑜木然冷清的说。
    “为什呀?就为了昨天你拒绝,没去彩排的事儿?”
    “无所谓了,扣就扣吧。”扣的越多越好,最好能把自己开除。
    “你不会是想退学吧?”何清萌不可置信,“你傻呀?”顿了顿,何清萌放低了声音对谢婉瑜说:“昨晚你打电话,我们都听见了。”
    “我知道。”
    “婉瑜……”何清萌欲言又止。“婉瑜,我觉得如果他真的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你,不会跟你分手。”稍作思量,指着“潮/槽姐”床铺的方向,何清萌补充到:“你还不知道吧,她跟她男朋友也散了。”大学第一学期还未临近期末,整个寝室有男朋友的全分了。何清萌少有的劝解说有几对高中恋人到了大学没分的,又有几对真正的能等到大学毕业结婚的,大家不过就是相互找个伴儿,找个安慰。再说到吕雄逸,他为了男人的面子,找社会上混混当众把情敌给打了,并就着混混的面包车掳走了女孩儿,上演了一场大学版的“掳爱”,“事儿闹的挺大的。”
    “给,这是小白班xx叫我带给你的。”何清萌从提包里掏出一盒感冒冲剂递到谢婉瑜手里。“他知道你生病了吗?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也不能亲自给你买盒感冒药,不是吗?况且……”你感冒还不是给他害的,见谢婉瑜面色难堪,何清萌住了嘴。
    是夜,“倪峰,可以陪我喝酒吗?”谢婉瑜尴尬又期盼的说。
    滨城技术学校的田径场上。看着眼下劣质蓝色塑料口袋里歪歪斜斜躺着的啤酒,倪峰仍旧有些不敢相信,整整八听500ml的啤酒,“真喝!?”就为了被甩,“你不也甩过他吗?”谢婉瑜不语。接住谢婉瑜递给自己的啤酒,“忘记一段旧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去替代它。”倪峰看似老道半真半价的说着烂俗无比的套话。
    “你爱你女朋友吗?”谢婉瑜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远远超过喜欢的爱上了吴越。突然的话题变化,显然让倪峰再次意外。“那你喜不喜欢?”谢婉瑜换了用词再次问道。
    “爱不爱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不然怎么能在一起三年,倪峰若有所思的晃动着啤酒罐。
    “杨曼妮呢?”谢婉瑜眼神专注的看着倪峰,似乎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有点儿吧”倪峰没有逃避的逃避了,谢婉瑜没有错过他晃动啤酒罐的手不自觉的顿了,眉目有情的看向啤酒罐的瞬间。也许真如曼秋姐所言,现在的男孩儿大都是找新鲜寻刺激,看着别人恋爱自己也想恋爱,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也许像表哥和表嫂那样的爱情也只能是自己遥望的;也许就像何清萌说的那样,大家不过是找个伴,找个安慰;也许真的该来一段新感情来忘掉过去;也许……这一秒有无数的想法涌向她的脑袋,还有那一个自己不愿意回忆的画面:高考完当晚散伙饭后去向KTV的的士上,她清楚的看到吴越陪着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女孩儿逛街,这些都让她脑袋混沌,心也不禁颤动。
    “你们第一次牵手什么时候?”勉强喝了口难喝的“饮料”谢婉瑜声音沙哑的问道。
    “不记得了。”谢婉瑜的表现让倪峰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
    “我们第一次牵手是在高考完的那天晚上。”谢婉瑜幸福而又酸涩的说着。散伙饭上少不了酒水,但实质上说酒来的更恰当,水至多也只有茶水。据可靠消息称他们是班主任带的最后一届学生,而班主任并非退休,他才三十五六的年龄,说是准备下海。这顿由班主任买单的散伙饭,庆祝着高考完胜,高中毕业,班主任自己脱离固守“稳定工资”的“稳定工作”,下海捞金,全班无一人喝着茶水。餐后,全班二十七位男生自发AA掏钱,包了豪包,说权当是邀请全班女生及答谢各老师。KTV里觥筹交错,五彩绚丽的灯光伴随着歌声和肆意摇摆的身影摇曳闪动,沙发上东倒西歪,你挨着我,我靠着你,肾上腺激素高涨的兴奋放空憧憬中掺杂着黯然别离的忧伤。一向安静心无旁骛的张贺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拿着话筒唱着情歌若有若无的向他一直以来的旁桌,高一时期杨曼妮的同桌,谢婉瑜的正前桌杨芮表白着。而就在这个月色朦胧青葱少年羞涩少女勇敢表白的青涩晚上,她和吴越却是第一次牵手。
    接到谢婉瑜打来的电话时,吴越正和室友在网吧玩着魔兽世界。当他匆忙赶到KTV时,正值谢婉瑜从角落的卫生间解决完内急并洗了把脸迫使自己清醒点儿出来,便四目相对。
    “吐了?”急步走上前去,吴越生气又担心的挤出两字儿。
    “没有的事儿,就上了个厕所,尿急。”抹了把脸上的水,谢婉瑜对着他咧着嘴嘿嘿的笑。
    吴越也不再跟她废话,接过张贺送来的她的书包和手机,转身往外走,留下男同学竖起大拇指“挺有咱男人的范儿!”的声音,还有女同学羡慕眼神。
    “以后不准喝酒!不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喝酒不安全!?”吴越单肩挂着她的书包若近若远的走在前面,嘴里霸道的念着,却放柔了手轻轻的将她的书包往肩上提。谢婉瑜屁颠屁颠的跟上去,第一次主动的挽着吴越的胳膊肘,用她固有的小学生认错态度回答“知道了……”不知道是因为那画面让她有了威胁醋意大发,还是因为喝了酒脑袋晕乎,她就这么一路挽着吴越的胳膊肘,迎着小巷里淡淡的清风,朝着学校的方向步行着,谁也没提打车。
    穿出小巷,午夜的十字路口是一天中难得宁静的时刻,唯有路灯还有红绿指示灯静静的亮着。“嘀”的一声,一辆转弯的黑色私家车从正在过马路的两人身前嗖的绕过,吴越眼疾手快的止步并双手用力拉住了犯傻-ing的谢婉瑜。四下无车通过,借助自己的右手,吴越将她原本挽着自己胳膊肘的右手手臂握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拉着她迅速的过到马路对面。但吴越似乎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却是左手顺着她的手臂一路下滑,握住了她的右手捏紧的粉拳。吴越也并没有就此打住,反倒是右手插在裤兜,左手五指用力的去撑开她右手紧握的五指,他用力,她也在用力,终还是抵不过吴越有力的五指,成功十指紧扣的被牵了,这就是她的第一次牵手。
    谢婉瑜不知道吴越对于这个牵手是什么感觉,但是回到寝室后的她,趁室友还未归来,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憨态可掬的左手握着那只没有洗还留有余温的右手,傻傻的笑。在过完马路后,感觉到吴越用意的那一刻,她是有挣扎的,从正儿八经的挣扎到扭捏的挣扎,再到最后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便投降……是的,今晚,她也想被牵手,虽然相信他的解释,路上恰逢那个女孩儿考差心情不好,陪她走一段,但想着他陪着对方逛街的画面,她没有安全感,而她本就是一个从小安全感缺失的人。那些什么所谓的三个月不能牵手,不能深拥,不能亲吻,通通见鬼去,她的吴越是值得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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