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桔梗花来看你

16 分手是一个人的伤,还是两个人的痛?


等人是一件令人躁动的事儿,谢婉瑜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她还是没有等到吴越的电话。如果横竖都是分离,那请让它分的明明白白,她想要知道原因。“吴越,活动完了吗?”在说这一句时,她心里默念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别哭,也不能哭……但当她问出“还是你忘了,又或者本就不想给我打电话”时,眼泪便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声音也变的呜咽哀伤,“为什么拿了我的电话号,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要让我有了希望,又失望……为什么!?”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质问了出来。
    她突然的哭声让吴越无措,他怕她哭,发自内心的怕,就像看到高二那年她哭的悲恸,“别哭,别哭,你别哭,冷静的听我说。”她的哭声更烈,“你要哭,那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不想听你哭!”吴越想不到不在她身边,不能给她肩膀,能怎么安慰她,无计可施到唯有威胁。而他的威胁成功的制止住了她的眼泪,“好,我不哭,不哭……我冷静,我听你解释……”她努力的迫使自己冷静,怕断了这通电话,他再也不会联系自己,就像高二整个下期带着暑假,就像高三整个上期到下期再到她主动联系,就像分手后的这几个月……
    吴越解释说真的是随学生会外出搞活动拉赞助去了,只是没想到回来,大家高兴,说要一起吃饭,又喝了酒,所以才这么晚,“刚洗完澡,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先打了过来。”
    “吴越,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你说,但别哭。”
    “你真的爱过我吗?或者真心的喜欢过没有?”她哽咽着问。
    ……良久,吴越没有说话。
    “你只要回答我:有,或没有……”她退而求其次道。
    “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一种失望的疼痛涌上他的心头,原来他对她的好,是不被她认可的,至少是被怀疑的。而她又怎么能感觉不到呢?第一次巧借过马路,赖皮的牵她的手;第一次带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回家;第一次深深而又缠绵的吻;第一次……这一桩桩一件件,她怎么能感觉不到,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此刻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连自己都怀疑是做了一场梦。“那为什么爱着要分手!?为什么!?”她第一次对吴越撕心裂肺的吼着质问,心里那座小火山也随之爆发。
    “你觉得一年不见,又或者一年只见一两面的还是情侣吗!?”“不是!!”就像一年见几面的还是夫妻吗?自己的父母不就活生生的例子,彼此深爱到苟延残喘,甚至要离婚,他还能相信遥远的爱情吗?
    谢婉瑜不能理解,这样的谬论她可不可以说真的不能理解,也深感无力。那句宋人秦观《鹊桥仙》里的词,杨曼妮的调调乍现脑海,这也是她仅能想到最具说服力的说辞“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
    “那是古人爱而不得的自我安慰!”吴越抢白。似怒的反向解释带着心痛,让谢婉瑜吃惊,也让她心颤,她清晰的感觉到右胸的颤动,内心的那团火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熄灭。过往口齿伶俐的她,此刻变的不善言辞,她搜索不到什么字词句能用来说服吴越,告诉他距离不可怕。“期末放假,我会回来的,我们会见面,怎么叫不见,又或者只见一两面呢?吴越,距离是可以产生美的。”
    “距离产生的只有距离,不是美!”他脱口而出,“我真的受不了两个相爱的人一年才见那么寥寥几面,那样根本就不像情侣。我也受不了被思念折磨,更不相信距离产生美,那都是自欺欺人。婉瑜,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用去猜测,不用去怀疑,只是朋友。”
    “吴越,这样的你让我瞧不起,一点点距离就让你懦弱,缩头乌龟!”她想不到更好的说辞,“我们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怎么能连试也不试就放弃!?”
    ……
    “对不起……婉瑜,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失望了。你可以认为我懦弱不自信也好,对你没信心也罢。如果最后注定要分,现在不是很好吗?让我们彼此记住这份美好,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打破它。”
    “吴越,听我说,你要相信我,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心里都会只有你,不会改变,因为我只为结婚而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想说而又没说的话。
    ……
    “老实说,其实我很花心,可能遗传吧……”电话里透着他无力的自嘲声“你应该也知道,在你之前我有过四五个女朋友吧,从来都是换了又换,我不能保证在大学依旧如初的爱着你,不会对别的女孩儿动心,你能吗?我不想伤害你。”
    能吗?她也不能,“活在当下,珍惜现在,至少我们现在还爱着,为什么要分!?只有不爱了,才会分,我不同意分手,不同意!”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伤害更大,如果一开始就没想过善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毕业!等毕业!就当是让时间来验证我们的感情,在这四年里,我们相互不要主动联系,但是要为了对方努力做到大学不再恋爱……四年后,我若一直没恋,你也没再找,我们还有感情,毕业就结婚!但是,期间我们只能是朋友。”
    “不,我不接受。明明是恋人,为什么要做朋友!?”她不能接受,内心已千回百转,不似坐过上车惊心动魄,而似雷鸣暴风雨交加的深夜,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艰难的行走在泥泞的山坡上,走的好累,好痛,好怕。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这是我最后的退让。或者,你可以再恋,但要守住自己,否则,我不会再要你,即便爱!”
    “不!我不接受!”
    “你要让我们连最后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吗!?”
    “朋友!?真正爱过的,被伤害了,彼此还能做朋友吗!?不能。吴越,我们之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恋人,要么只有陌生人。你自己选!”泪水似线而下,她还能辩驳什么,解释什么,保证什么,什么也不能……为什么明明爱着的两人会成这样,她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默默的逝去眼角还在不断溢出的泪,还有早已没了轨迹的泪痕,她知道室友肯定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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