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螺旋

  “请不要让我离开大厦！”安斯明说。
  “领导已经决定了下星期五，你就要到集团报到了，集团人事部明天就会传真借调函来。”
  “下星期五，我在JS大厦只有十天的时间了，可是工程部的智能系统还没有做好。”安斯明说。
  “JS大厦的出租率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即使没有工程智能系统，也并不影响利益，何况你仅仅是被借调半年，半年后你还要回来的。”
  “半年？”安斯明心里想，半年后叔叔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已经是不确定的事情了，他说：“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请别赶我走。”
  程家崎怎么会舍得让这么一个优秀人才说走就走呢，但是集团的领导说得很明确，安斯明这样的人才要抓紧时间培养，想当初程家崎就是这样被提拔重用起来的。因此他不会把安斯明强留在JS大厦的，以免被人说自己有本事了就开始压制人才了。
  “我能不能自己选择？”安斯明问。
  “你为什么不想去集团工作呢？无论是待遇还是环境都比大厦要好。”
  “因为我……”安斯明真的想说出原因，但是不能，他必须想别的办法不被调走，他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让他离开大厦。那么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实施进入银行的计划，然后尽量地拖延离开大厦的时间表，而眼前的这顿饭已经没有了滋味。
  回到家里的时候，苏毛毛和袁菲已经等他多时了，安斯明在和她们说好要在这段日子里住在一起相互照应时，就给她们每人配了一套钥匙。见到安斯明平安地回来，两个人都很高兴，袁菲说：“不回家吃饭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白忙乎给你做饭。”
  “对不起。”安斯明说，“苏毛毛，有些事我突然想到了要问你。”
  “什么？”
  “你父亲是电路工程师？你知道他平时是不是有储藏图纸的习惯？”
  “这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于是安斯明便把他在大厦十八层的管道系统中藏有秘密的铁盒详细地描述出来，同时把集团借调函的事情也告诉了她，他很严肃地说：“如果形势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我们必须要提前行动了，每一分钟都是非常宝贵的，在国庆节前，我们就要把一切搞清楚了。”
  苏毛毛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就像一开始我说的那样，我父亲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变得神秘起来，很多事情都是背着我去做的。我会尽量地去找他可能留下的线索，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袁菲抢过话来：“那我能帮你什么？”
  安斯明说：“你每天安全地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们切点西瓜吃吧。”
  袁菲很不乐意地走进厨房，她努力地听着安斯明与苏毛毛的谈话。
  “现在时间是已经不多了，我们应该从哪几个方面入手，应该明确一下了。”苏毛毛认真地说。
  安斯明说：“‘最亮的光芒来自地狱的底层，三维的迷宫不能阻碍真相的揭开，靓丽少女的微笑下是繁星的希望，打开了的深渊是对罪恶的惩罚。’根据这个提示我们要做的就是五件事，第一找到打开十八层铁盒的钥匙，根据提示那钥匙应该在银行的私人保险储藏室里。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再次进入十八层的管道层，但是因为保安系统的升级使这件事变得十分复杂。第三我必须找到杀害我最好朋友的凶手，这要拜托你了。第四找到证据后救我叔叔出来，然后找到幕后的黑手，查出我父母和所有相关的人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如果真的有钻石的话，我就要离开金泰市，和叔叔、袁菲永远地离开这里。到南方利用这些财富重新构建拯救非洲行动组。但是现在能够做这些事的时间只有十天了。”
  苏毛毛说：“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有机会做到的。”
  这一晚上大家过得很平静，安斯明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想，静静地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明天的事情就在明天去面对吧。
  第十七章 银行之旅(1)
  （二十九）
  距离离开JS大厦还有九天的时候，安斯明为大厦的工程软件系统做了最后的调试，工人师傅以后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完成大厦所有设备设施的检测工作，实现事前避免故障，防患未然了，这又为大厦的巡视工作减轻了很大的负担。正在安斯明为工程部的员工讲述如何使用这套系统的时候，李山走了进来，没有打断安斯明，找了个地方坐下听他继续讲。
  安斯明丝丝入扣，十分耐心地为工程师傅们演示每一个程序的操作，俨然就是一个老师。这时他看到一个空调维修主管有些倦怠，便严肃地说：“各位师傅，我知道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但是我们JS大厦是金泰市人工智能系统最完善的一个大厦，它的领先程度不仅仅是在于它有着先进的硬件和软件系统，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一支能利用好它的人员队伍，实现这些之后我们就可以在办公室里轻松地完成我们的工作。操控者A型系统不是一个简单的媒介，也不是有大脑和思维的人，它需要人为的操作，如果我们不能熟练地操作它，那么只能选择放弃，或者被会操作它的人代替。我们必须努力地去学会它。”安斯明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那是在为所有的大厦员工着想，让人很容易接受他的意见。
  “这个大厦的构造实在是复杂啊。”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疑问，安斯明循声望去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一旁的一个老师傅说：“小安，他是新来的土建主管，我们工程新来了几个有经验的职工，他们对大厦还不是很熟悉。”
  安斯明向他点头示意，那人便起身和安斯明握手说：“我叫孙浩，对大厦还不是很熟悉，以后你要多多指教。”安斯明心说我也待不了几天了，很客气地说：“大家是互相学习的。”接着他一遍又一遍地操作工程每一个工作环节后，拿出了一个U盘说：“这是我利用业余时间为大厦制作的三维模型图，每一根电线的走向，每一种设备的数据都标注在里面，这是我留给大家的，希望能够有用。”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大家都觉得安斯明是一个非常好的年轻人，现在竟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安斯明离开了工程部，最后的一段时间除了为银行安装电子防盗暗门，他就不会和工程部有关系了，李山叫住了安斯明，他说：“你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能力真的很出色，现在你要走了，我想说以前我针对你，可能是我有偏见，你不要在意。”
  “没事的，您是个尽职尽责的领导。”安斯明不介意地回答。
  “如果将来大厦发生什么问题，你应该是可以回来帮忙的，对么？”
  “当然，这里有我的心血和努力！”安斯明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便回了行政办公室。
  一进门，魏秋雨就急不可耐地把他拉了出来，说：“你要离开大厦了？”
  “是的，是集团的决定。”
  “那么你的计划呢？”
  “我会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当然我会给你，你应得的。”
  “我魏秋雨不会在这时候还想着什么钱的问题。你要在十天里完成所有的事情？这不大可能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
  “事实上，魏秋雨，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准备好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随机应变地找出应对的办法。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把时间提前了这么简单而已。”安斯明自信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掌握着一切，你那惊心动魄的行动也都是在你的掌握之中？”
  “在我看来，有时候人不渴求完美，就会少冒很多风险。”安斯明说完就走了，他中午在离大厦不远的“鸭王”餐厅约了刘凯，这是关键的一次会面，他点了几个刘凯爱吃的菜。
  “安斯明，我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但是有时候你给人以神秘感。”刘凯一边吃一边说。
  “我也是个很坦白的人。”
  “这话不错，你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地办事，那不是你的风格，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吧。”
  “明天你给银行装电子安全门，我要一把可以从这银行进入的钥匙，同时在安装门的那一天你要帮我做纸条上的事情。”说着安斯明递给了刘凯一张纸条。
  “你这话说得可真让人震惊的！”刘凯一边打开纸条瞟了一眼，一边好奇地说，“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一把电子钥匙并不麻烦，但是给了业主以外的人，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是么？”
  “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我这么做。”
  刘凯不再说话，他一口口吃着鸭子，吃得很努力，以至于餐厅的空调把冷气开到最大了，他的汗依然不停地流下，不久就浸湿了他的T恤衫。安斯明也不逼他，自顾吃自己的，不时地用眼睛去扫一下刘凯的面部表情。
  突然，刘凯一拍桌子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弄一把可以开启银行电子安全门的钥匙，不过其他的我可帮不了你，如果你不幸被抓住的话，别记我的仇就行了。”
  安斯明听到刘凯这么说，简直是像中了几百万一样的开心，他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的。我只是需要这么做，但是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你知道得越少就对你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