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墟之谜

chapter.45,梦想(下)


在记忆中某一个春季茂盛的时节,冉君的视线里还站着一位如同悠兰般的女孩。
    冉君坐在她旁边那清风杨柳的湖边。成群的鱼儿畅游在清澈的湖水里,湖面微风咋起,波光粼粼。冉君在春暖花开中张开双臂,回答了艾心愉这个飘渺的问题。
    “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设计师和作家。”
    “为什么是设计师和作家?”艾心愉问他。
    “设计师,可以设计出自己想要的一切事物的模样,如果出类拔萃,或许还会改变的这个世界的外形格局。而作家,亦可以描摹出自己想要的世界次序,也可以篡改人间荒芜的人情冷暖,同样,足够出类拔萃,也许还能在这个物欲横流争名夺利的世界唤醒世人麻木的思维,创造另一个世界。如果说设计师是在完善事物的外在修饰,那么作家,便是可以在那完善外形的基础上,填充着人们内在思想和精神的充实。因为外在的改变,需要内在的涵养为基础,而内在的变化,却是需要外在的积累衬托。”
    “这在兵法上,称之为里应外合了。对么?”语气轻盈。
    “不。这叫相濡以沫。”
    “呃!”这是形容还是逻辑?但这并不影响艾心愉的理解,她转而一笑,说:“果然是个美好的梦想。”
    “可是梦想在实践的过程中往往很容易就破灭了。”
    梦想在实践的过程中,往往很容易就破灭了。在记忆中某个春季茂盛的时节,冉君就已经深知了这一定律。一直梦想着可以唤赎世人,却不料自己早已经满身尘埃。那个叫做梦想的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深深地埋进了自己身后的尘土里。梦想吗?那么我们是该梦,还是该想?
    冉君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西河还保持着一个期待冉君答案的姿势。
    “想得那么入神,想什么呢?”西河突然改变姿态,问到。不等冉君回答,他又说:“是在想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噢!”这样的玩笑像个冷笑话。
    “那是想谁呢?你猜我知道你想的人叫什么名字不?”西河自言自语的无聊揣度。
    西河这样的言行举止,让冉君觉得很不舒服,“你无不无聊?一大男生像朵喇叭花。”
    “和你比,我有聊多了。”西河说。
    “你脑子进水了。”冉君将铅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
    “她叫艾心愉。对吗?并且是位美女兼才女。对吗?”西河的咄咄逼人。
    “没有。”冉君否决。
    “你还别不承认,据我们俩这几天的同室而居同床共枕,我可是证据确凿。”虽说西河的伤还不至于致命,但相比较之下却是不轻,并且西河拒绝去医院,这样下来受苦的可是冉君了。因此西河在这家诊所驻医期间,冉君不得不一直陪护着他。所以当西河把那句“同室而居同床共枕”说得格外重的时候,说得冉君的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冰冷。
    “直接一神经病。滚。”冉君直接不想再理他。
    “哟呵呵,你是不见证据不低头是吧?”冉君的反应越激起了西河的兴致,“那我问你,是谁大半夜的在叫什么‘艾心愉艾心愉’的?而且还有在念诗,对吧?那句诗叫什么‘清冬明日半醒桥’的,对吧?”西河得意洋洋,“每天都有看着某人的博客发呆,并经常评论栏里打下一大堆的文字然后又删掉一言不发,对吧?反复反复反复的从手机里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惆怅地盯着老半天,最后既不发短信也不打电话。对吧?而且在你日记本,”
    “你去死。”冉君捞起桌面的书就朝西河砸过去,西河的话应声而止,“你干嘛要动我日记本?”
    看着冉君要抓狂的模样,笑得西河差点背过气去。“你怎么岔怒的样子,像一只拼命的猫。好了啦,你先消消气,我暂时先不说了,你梦想成为个设计师和作家那事我一会儿再和你说。”西河顽笑。
    “陆西河。”
    冉君扔掉铅笔,咆哮着冲西河扑过去。
    每一个生命里,都有一个想向别人大声炫耀却又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的死角。这个死角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段回忆,也许只是一个故事。但无论是什么,只要被人翻出来,都会使我们失去理智,为之疯狂,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沉默狮子。
    而西河所触碰到冉君的,不只是一个关于疼痛的死角,更是一个关于疼痛的梦想。
    因此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西河在和冉君的厮打中已经逐渐的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裂开的伤口渗出来涓涓血流,灼烧般的疼痛让西河脸上立马不满了密密麻麻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直到医生跑进来,给西河注进一针管的止疼药,才让他有种被救回人间的感觉。
    “哎哟喂,我的神,你这种闹法,会出人命的。”
    医生忙完了救护工作,停下动作来数落冉君。
    “喂,”医生走后,冉君瞄了瞄西河,问道:“你还好吧?”
    “死不了。”西河缓和了呼吸,“你小子可够狠的。”
    “你嘴巴犯贱也就行了。爪子也跟着犯贱。”冉君并没因为弄伤西河而愧疚,“下次再动我日记本,我直接送你去给阎王当女婿你信不信?”
    “本来不信的。但是现在信了。”西河也并没在意他的态度,说,“若是不动你日记,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把我当成宝呢?”其实西河也是因为某天晚上在冉君写完后忘记闭上的那页日记里看到冉君写下的内容,才让他一时被友谊的冲动蒙蔽了心眼,冰冷的心里突然澎湃的温暖,让他撤出了所有防备。
    哈哈,人心真是个容易涨潮的东西。
    “伤口撕裂而已,总比心口被撕裂好得多。”撕裂了皮肉,缝合了心口泄露的温暖,西河说,“你说是吧?”
    “疯子。”
    【作者日记】
    梦想吗?是梦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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