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好大的火!
在骇人的火光映亮双瞳的同一时刻,乐三娘下意识地便是甩上了房门。可是待到房门合上,她却又反应过来,在心底暗骂自己的笨,为什么突然起火她不知道,可是,将自己关在舱房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就知道了。除了找死,还是找死!虽然脸色有些发白,惶急染上猫儿似的双瞳,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目光在狭小的舱房内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桌上的茶壶之上。管他的,虽然不见得有多大作用,但聊胜于无。想到此处,她快步走到桌边,用茶壶里的茶水将绢帕浸湿,捂住口鼻,一咬牙,拉开木门,冲了出去。
火好大,烟好大,她根本不敢停,却又看不清该往哪儿走,从未有过的惧怕充斥胸肺,不知是浓烟,还是心口翻搅的惧怕与不安刺疼了心房,她眼里的泪决堤而下,越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哭,不许哭,眼泪就越是掉得急,落得多。“褚惊寒——咳咳,褚惊寒——”脑中一片空白,此时此刻能想起的,牵挂的,竟就只这一个名字,这一个人。可是他在哪里,在哪里?她好怕,好怕。不只害怕她可能会死在这里,死状绝不好看地被烧成焦炭,不会有人知道她葬身此处,自然更不会有人费心为她收尸,也许死了,她还得被吞吃鱼腹。更怕的,却是他究竟在何处,安然否,能不能逃出去,还有……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说实话。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全是狗屁,她可一点儿也不觉得美。烟是不是更大了,呛得她眼泪流得更急了,喉咙灼痛,那个名字渐渐艰涩得难以唤出,“褚——”在哪儿,你在哪儿?起码应我一声,可好,可好?
走了有多久,她不知道,也许不够久,她却觉得漫长得有如一生。一只手突然从浓烟中探出,分毫不差地牢牢箍住了她的手腕,还在怔愣之际,一阵粗声的咆哮就已经在耳畔响起,“该死的你!不是让你听话吗?为什么不好好呆在舱房里等我去找你?你出来乱走,是想干嘛?找死吗?”
乐三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在莫名其妙被人吼了一遭之后,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开心。因着这把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吼叫,一直紧绷的心弦倏然得以放松,就连方才涨满胸口的恐惧与不安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可是,心神一整个放松,情绪的闸口却再也关不住,洪水倾轧而出。“呜哇,褚惊寒——”一声泣喊,她已经一头一脑扎进褚惊寒怀里,双手死死扣在了他腰后,可怕,可怕,好可怕!
呵!从不肯认输,娇悍若乐三娘也会有这么弱小女子的一面,本该抓住机会,好好取笑一番,谁知,心口却是紧缩的麻痛,幽幽苦笑,算了,他还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再这么小女人了。软玉温香在怀,可惜不是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好了,要哭也等我们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再哭!走!”话落,他将手里一件不知如何弄湿的衣衫将她全身裹住,而后,握紧她的手,牵起她,往浓烟烈火中快步而去。
乐三娘不再怕,全心的信任,全心地将性命托付与他。褚惊寒毕竟是练武之人,即便是在浓烟遮目的情况之下,他仍然轻而易举地携着乐三娘穿过狭窄的甬道,到了宽阔的甲板之上。此时,夜色已经笼罩下来,让烈火瞧上去如同凶猛,吞噬一切的野兽,可怖至极。甲板上的火还不算大,但处处被浇了煤油的情形下,也绝对算不上安全,所以…….褚惊寒极快地四处逡巡了一下,船行江中,正是水面宽广之处,两岸距离甚远,如今,要想逃生,就只剩一个选择,“跳下去!”
嘎?她听错了吧?他刚刚说……
“别磨蹭了,赶快跳!”眼见着她眼神呆滞地望向他,加上之前第一次上船时那副死白虚弱的模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倘若可能,他也不想走这条路,可惜啊,谁让她自作主张走水路,现下可好,骑虎难下,别无选择了。
原来不是她听错了,他是真的要让她跳啊?原来她今天真的惹火他了,所以他终于决定不再容忍她,要借此机会害死她?她已经克服坐船的恐惧是一回事,要让她跳水里去找死,呵,她又不是傻子,不干,绝对不干。“要跳你自己跳,我才不要跳。”
敢情这会儿她以为安全了,所以不怕了?褚惊寒额角绷紧,始终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道,紧紧箍住她,脸色沉凝地望定她,而后一字一顿,道,“那你说除了跳,我们还能怎么逃生?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不止是火,舱底的库房里,还有几大箱的火药,你觉得,我们是三头六臂,还是铜皮铁骨?”
火药?两个字,透心的凉,乐三娘的脸色刷白了,他们当然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铜皮铁骨,没法跟火药比威力,那么…….“怎么办?”紧扯住他的衣袖,犹如拽住了救命稻草,她还没活够,可不想死,更不想被炸个稀巴烂。
“跳!”掷地有声一个字,某人那张有些脏,有些黑,只有狼狈,不见娇妍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鬓角,两缕被烧了一半的发丝在夜风中,凄凉地飘呀飘……
“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宁静的夜,被撕破。江心处,火光猝然窜高,眨眼间,吞噬了整艘船,火舌一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贪婪地吞噬着包裹的一切,沉寂的暗夜中,那一抹惨烈的红,竟成了唯一鲜明的颜色,火焰,也一并点亮了岸边一双窥探的眼睛。“哈哈……”诡谲的笑声从齿间迸发,渐次扩大,在静寂暗谲的夜空下盘旋,让人竟不觉毛骨悚然。轻纱所覆后,那双清冷如月的眸子半抬,望着笑得疯狂的男人,敛睫低垂下去,也一并掩去了眸中所有思绪。
深沉的夜色中,一弯残月悬挂天际,目睹着这世间种种丑陋,却仍千年如一日的皎洁,仿佛在那清冷如练的皎皎月色之下,所有的污秽都能得以涤净。月光投射在平静的江面之上,月照水,水映月,美不胜收。可是就在这时,水里月被荡开的波纹扯碎了,月影碎片随着涟漪散开,两颗湿淋淋的头颅自水下钻出,朝着岸边移去。好不容易,终于拖着沉重的身躯艰难地爬上岸,衣服浸水之后较平常重了不知多少倍,还得小心护着一个不会游水,还一被吓到,就乱动乱挣扎,险些害他们两人一起葬身鱼腹的女人,即便身强体健如褚惊寒,也觉得疲累至极,简直比他单桥匹马,挑了饿虎寨那个晚上还要累。只是他却顾不得累,也顾不得浑身湿淋淋,没有半分力气,只是小心地将怀中的人儿放平在岸边草地上,轻拍着她冰凉的脸颊,迭声唤道,“三娘,乐三娘,醒醒——,醒醒,三娘——”
“咳、咳——”美妙的咳声响起。乐三娘无力地睁开眼来,借着月光,依稀辨出面前之人的轮廓,“褚惊寒——”
紧绷的心神整个放松,褚惊寒大大松了一口气,弯唇而笑,下一个动作,却是蓦然展臂,将她牢牢揽进怀里。
“你想闷死我吗?”月光静谧,夜风轻盈,岸边深长的草丛里,有星星点点的荧光闪烁、飞舞,那是坠落凡间的星子,翩翩萤舞。花前月下良辰景,可惜有些女人最擅长的事,就是破坏气氛。褚惊寒没好气地推开她,她却又挨了回来,粘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地说,“别那么小气嘛,借我靠一下…….”一只拖着她的人是他啊,结果这会儿累得眼皮直打架的人,居然是她?褚惊寒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开口,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粘在他胸口,一副困级的模样。
来不及错愕,均匀的呼吸声便已从胸口处传出,低头望去,怀里的某人早已经睡到九天外去了,褚惊寒又气又好笑地低低笑出声来,胸腔鼓动,这个女人啊!环抱着她,浑身放松地仰躺于草地上,顶上夜空静谧,朗月疏星,让人望之不觉心旷神怡。可惜,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继续赏景,他们两人都是浑身湿透,他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自是无所谓,可这女人只怕却是要着凉了。想到这儿,他莞尔一笑,俯下身,将乐三娘抱起,欲走。一个物件却在这时自乐三娘腰间坠落,他俯身拾起,原来是那个女人从不离身的金玉算盘啊,绑缚的丝带松开了,所以才会滑落。笑笑,他将算盘拢进袖中的前一刻,借着不太分明的月光,算盘侧边,一个镌刻的徽记映入眼帘,却让他的笑容,在瞬间僵凝……
漫天的火光与浓烟里,她仓皇地找寻着,褚惊寒,褚惊寒——
眨眼间,火光被蜂拥而至的江水淹没,也一并灌入她的眼耳口鼻,没法呼吸,仓皇挣扎,即将灭顶的恐惧鼓胀在胸腔间,一只手,终于牢牢抓住了她,将她拖出了那致命的漩涡,于是,清风和煦,有暖暖的日光轻拂脸容…….
是很暖,却不是日头,而是火光。不知道睡了多久,乐三娘终于是醒了过来,眼睑轻掀中,跳跃的火光闯入眼帘,偎在火堆边,身下是厚厚的干草堆,身上则覆着一件外衫,熟悉的味道让人不觉安心,火光熏着,暖暖的。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直到昏睡前的一幕陡然侵入脑海,她刚欲再度合上的眼睑倏然大睁,整个身子仓皇地弹起,嘴里已经惊惶地迭声喊道,“褚惊寒!褚惊寒!”她记得跳进江里时,为了躲避火药,他拉着她潜到好深,那些水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眼耳口鼻,她害怕极了,在水底胡乱地挣扎着,他为了护住她,整个背撞向了江底,那一刻,她分明听到了他的闷哼,而理智清醒的此时,她才想起,昨日,他后背方才受过伤,那条自左肩直拉到后背的深长口子……他在哪儿?他没事吧?
“你醒了?”低沉熟悉的男嗓响起,近旁斑驳的墙面上,映出一道暗影,随着轻盈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褚惊寒昂藏的身形步进他们暂时栖身的破庙,手里拎着一只已经拨了皮的野兔子,正挑眉笑望着她。
惶惶不安的心稍稍定下,乐三娘悄悄松了一口气,却也只是一瞬,又紧张起来,“你有没有事?”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吧?你可是昏睡了一夜了。我说乐掌柜的,平日见着你凶悍得很,怎的不过落了一回水,就变成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了?”一边熟练地将野兔用树枝串起,架到火上,褚惊寒一边挑眉,笑讽着,不愿意,也永远不会承认,昨日夜里被某个烧得滚烫的女人吓得六神无主,好在破庙侧边就有一条山溪,将衣服下摆扯下,打湿,频频为她更换,照顾了她一夜,在她今早破晓之时,不再烫热,他才放下悬吊了一夜的心。却又怕她醒来之后会饿,只眯眼小憩了一会儿,就出去张罗食物了,唉,女人呐,就是麻烦,尤其是眼前这一个!
“喂!你干什么?”可惜,褚惊寒的笑没有维持到一刻钟,下一瞬,就立马转为惊愕,再转为狼狈,一切都只因为那个不由分说就开始扒起他衣服的女人。褚惊寒想要护住自己的衣服,偏偏又顾忌着那个女人仍然苍白的面色,手下始终不敢用力,一个拼命专注地下手,一个捉襟见肘地抵抗,于是,结果,可想而知。算了,反正注定是输,还不如趁早放弃,褚惊寒松了手,任由着衣裳被扯落,嘴角却牵起古怪的笑痕,戏谑道,“乐掌柜的,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般觊觎我的身体!”
没人理他,乐三娘只是专注地扒着他的衣服,在终于将最里的一件单衣扯开时,她眼里酝酿的风暴转瞬翻涌起来,本来就还未结痂的伤口又被扯裂,泡过水后已经开始红肿溃烂,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就算跳江是逼不得已,为了护她撞到江底也是逼不得已,但怎么就任由着伤口恶化呢,他真的是……真的是……“褚惊寒,你这头猪!”
“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吗?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想当年,我一夜挑了饿虎寨,身上一共被砍了三十几刀,有一刀就嵌在两道肋骨中间,险些要了我的命,这算什么……哇!你这个女人,想要谋杀啊!”喋喋不休的丰功伟绩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英雄气短地倒抽一口冷气,而后转为怒吼,这女人,他背上的伤不见得打紧,却害怕会死在她手上。
“你闭嘴!”沉凝着脸色的女人咬牙丢出一句,手里的力道却还是减轻了,将瓷盒里的药膏挖出,小心涂抹在化脓的伤口上,自始至终,乐三娘的眉心一直紧蹙着。幸好,窈窈给的这盒药膏装的这瓷盒密封严实,才没有浸到水。
“这味道……也太娘们了吧?”清新的花香萦绕鼻端,褚惊寒嫌弃地挑起粗眉。
呵!这反应还真跟那日的郎骁有异曲同工之妙呢!哼!男人!抹完药,乐三娘一边嗤哼着,一边扬手,往褚惊寒没有受伤的肩膀,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拍,“你最好尽快把伤养好,别忘了我们还在被人追杀!如果堂堂褚惊寒栽在这么一条小口子上,到时候就让人看笑话了,还有,千万不要说,是我连累了你!”这伤,是为她受的,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放心!你对我这么不满意,想来,我也算得上是祸害一枚。你忘了祸害遗千年,哪儿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何况,真被老玉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是江湖人,要生要死,终有躲不过的时候。”褚惊寒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满不在乎地回道。
江湖。江湖人。数不清的刀光剑影,道不尽的血雨腥风,所谓江湖,她适应了五年,却远不如这短短两个月来得贴近,来得震撼,江湖,就是那一次次与死亡擦边的追杀,就是他身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一种惊惧的战栗倏忽窜过心尖,她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抓去,想要抓住某个能让她得以心安的物事,仓皇探出去的手指却扑了个空,只拽到一掌虚无,猝然低头,望向空荡的腰间,茫然无措。
“你……在找这个?”
让她心安的金翠颜色,那只精致小巧,一看即知绝不便宜的金玉算盘被扣在一只修长有力,略略黝黑的手中,被递到了她的跟前。惶惶不安的心稍稍定下,弯起的嘴角却在抬眼撞入褚惊寒那双深幽的双眸时,乍然僵凝住。呼吸陡地一窒,双手骤伸,蓦然抢过那只算盘,牢牢握在手中,下一个动作,就是极快极仓皇地避开了褚惊寒打量的视线,“谢谢!”刚刚金玉算盘在他手里,就被他那样紧握在手里,那么近,近到随时可能……他有没有……
“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我瞧你几乎从不离身,这回啊,幸好绑带不是在水里就松了,否则,我也给你捡不回来了……”褚惊寒笑着,讨厌的样子一如从前的每一日,只是那瞄着她手中之物的眼神,却让乐三娘心头一突。
他看见了吗?知道了吗?真是矛盾啊,过往的五年来,她曾那么希望他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些什么,可是过去了五年,他仍然是根木头,一无所觉,然后,到了这一刻,她已经分不清心底翻搅的惶然,究竟是期待多一些,还是惧怕多一些!抬起的眼,几许戒慎,几许不安,悄悄睇向褚惊寒,像是等待判决的囚犯,却又带着能重见天日的希冀,可是,后者,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而后,回过头去,翻起火上烤得金黄的野兔肉,香味扑鼻。乐三娘的双肩却是倏然委顿下去,眼底一道灰涩的影,匆匆飞掠,原来……他还是没有发现么?
背对她的一隅,褚惊寒嘴角的笑慢慢绷直,眸光幽幽,种种思绪纠缠着,缠成了茧,只是再回头时,他又已抹去了脸容之上所有思绪,笑的一贯没心没肺,看在乐三娘眼中的讨厌,“快些吃点儿东西吧!”
香味扑鼻的野兔肉,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诱惑,乐三娘也一夜滴水未进,偏偏这会儿,却没了半点儿食欲,低垂下眉眼,接过那只兔腿,她便是无言地低下头去,食不知味地啃了一口。
啧啧啧,当真是如同嚼蜡,他烤的兔肉不是他自夸,那可是火候刚好,外酥内嫩,无奈,人家似乎不领情啊。高高挑起一道眉,褚惊寒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锋芒,而后,牵唇笑道,“不想吃也得吃,不然哪儿有力气赶路?你要知道,从这儿到略阳的路可算不上近。”
“哪里?”深埋的头颅惊抬而起,乐三娘错愕惊异地抬眸望他,好一会儿,才稍稍顺过了气,再一字一顿问道,“刚刚你说,我们要上哪儿?”
“略阳。”
褚惊寒笑眯眯地重复着,然后眼见者乐三娘怔忪着,双目几乎瞪凸,他埋头咬下一口兔肉,齿颊生香,嗯……真是人间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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