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三娘晕船了!这是何等了不得的大事?素日里的神气被颠簸的船只打散,水米不进,脸色惨白,还间或伴着止不住的呕吐,那模样当真是除了憔悴还得带上几分凄惨,让人瞧着真是……好不习惯!
“你小心啊!”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又是一阵摇晃,眼瞧着乐三娘脚底虚浮,站不稳的一个踉跄,褚惊寒粗眉一攒,便是想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
“你走开!”无奈,乐三娘还在气着,而且气大的很,即便短短不过两日,已经折腾到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连四肢也无力虚浮,她还是不领他的情,喘着气将他攘开,喉中酸意又翻涌上来,她狠摔在舷窗上,便呕了起来。“呕…….”可惜,数日水米未进,她腹中已空,就差没把胆汁给呕出来了。
那一边,褚惊寒踌躇着终究没敢在凑上前去,只是瞧着,粗眉越攒越紧,这般虚弱的乐三娘瞅在他眼里,真的,真的是很不习惯啦!
“姑娘一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能安静下来,闭着眼躺着,没准儿会好些!褚兄弟可得想法子哄着姑娘,看今个儿的天色晚时怕是有雨,这船只怕会颠得更厉害,那时,姑娘就更难熬了!”乔大嫂这般说着,眼瞅着褚惊寒的神色越加晦暗,不觉暗暗扯了扯嘴角,将手中一个小碗塞进他手里,“姑娘是兄弟带上船来的,可得好好顾着,这姜片哄着姑娘嚼些,总会好些的!”
褚惊寒怀里抱着那个小碗,苦恼地攒紧了粗眉,乐家三姑奶奶的倔性子,哪儿是说哄就能哄的啊!有他这样的“绑匪”么?辛辛苦苦劫了人来,没捞着半分好处,日日被带刺的话语往身上扎,还得自揽麻烦上身?
晚时,果然下起了雨。黑压压的浓云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消一会儿,雨便落了下来,噼噼啪啪地打在舱顶上,越下越大。江里的浪头是一个大过了一个,船身颠得愈发厉害。乐三娘早已没了力气,只是意识恍惚地仰躺在舱房里的木板床上,整个舱房里布满难闻的酸臭味。船身的颠簸渐渐变得不太真切,头一回,乐三娘觉着,她可能离死很近很近了,兴许她真会死在船上也说不定。那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褚惊寒,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这是她心里转着的最后一个念头。
“吱呀”一声,舱门悄然开启,褚惊寒在风雨颠簸中,走进舱来。眼瞧着床上已然昏死过去的乐三娘,就着钉死在舱中的烛火,将她过于苍白憔悴的脸色尽收眼底,他不觉长叹一声。在床沿落座,将她自枕上扶起,挪进自己怀中,双臂将她牢牢护住,一灯如豆,将两人的影投射在地上,俪影,一双。
喧嚣了一夜的风雨渐渐停止了怒号,像是被抚平了怒气的野兽,在驯兽人的安抚下,温顺地收回了肆意的爪子。阳光破开厚重的云层,射出炫目的光线,一道,两道,三道……万丈光芒,洒落在脸上,温暖和煦,筛落的阳光粒子,像在阖上的睫毛间跳起了舞蹈。乐三娘极慢地眨动着眼睑,缓缓睁开眼来。像是许久未曾睡得这般好,她餍足地弯起嘴角,笑着。有一瞬间,竟以为自己卧在自己闺阁中,由扬州挹锦居最出色的织娘所织的软云缎上,过往数载的种种,不过只是一场幻梦。只是,再下一个眨眼的瞬间,陌生而熟悉的气息随着耳畔间徐徐的吐息袭入鼻端,她抬眼,将那张沉睡的脸容收入眼中。疲倦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暗影,前些时日方剃了个干净的下颚,又冒出点点硬茬的青色,很暖很踏实,原来,竟是在他双臂牢牢护搂下,安睡了一夜。船,还在往前行着,奇怪的是,那颠簸却不再让人那般难以承受。雨后的清新空气透窗而入,深吸一口气,一腔清冽。原先从那一日雨中凭吊就堵在胸口的一团气,不知何时,悄然散去,心肺间,竟出奇的和畅。
“你醒了?”略略沙哑的男嗓在耳畔响起,暖了的背突觉一凉,身后的胸膛已经移开,就连原先牢牢护在身侧的双臂也挪开了,褚惊寒已经离了床沿,站定。高硕的身长投下暗沉的影,将她扬起的脸罩了个密密实实。“昨夜浪大,我只好出此下策,好在我看三姑娘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应该不会怪我冒犯吧?”
“事急从权,姑奶奶不是不讲理的人!”安睡了一整夜,就连说话也显得越发精气神。
“谢天谢地。”觉着随时可能挨揍或者挨冷眼冻的某人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只是奇怪的是,昨天还刺猬似的姑奶奶今个儿怎的这般好说话?狐疑地瞅着她猛瞧,眉眼竟是出奇的柔和,真是奇哉,怪哉!
“虽然是你要走水路,害我受苦。不过昨夜的事,也是托你的福,所以,就当扯平了吧!”乐三娘像是没瞧见他打量的眼,嘴角倒是轻松地半牵起。
“那你觉得……好些了吗?”小心翼翼,吃了太多的亏,可千万别掉以轻心,然后,一股脑踩进茅坑里。
“好多了!突然觉得,这坐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瞧瞧,风景多美!”脸转向舷窗外,两岸青山葱翠,花影绰约,美不胜收。
“那就好!我想,乔嫂子给的姜片怕是也起了些用处,我再去找她讨几片让你嚼了!”就当她脑子被驴踢了也好!她没有揍人,没有拿眼瞪他,难不成他还得浑身不自在,盼着她来揍,来瞪么?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脚步倏顿,问什么?不会又是有“危险”的问题吧?就差一步就冲出舱房了,就差一步而已,怎不教人扼腕?煞住脚步,回转过身来,还得奉送一记强扯开的笑花,“你要问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劫来?我要听实话!”眼儿慢垂,语调未有明显的起伏,却分明让人听出了话中的警告意味。
呵!倒抽一口冷气,要秋后算账了么?就说方才不揍人,不瞪人的平静温和都是假象。双肩无奈地一搭,罢了,谁让这解释是他欠下的,推托不得?“我在一醉楼现身之事,只怕已传遍江湖。现下这形势,无论我愿与不愿,终是要连累你。江州自是已然待不得,偏偏你的性子,又不是能让人放心,也是断断不会听话的。只怕旁人不允你留在江州,你偏生要留!但你终归不是江湖人,又怎会懂得江湖上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血腥和残酷?我是断然不会连累你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法子。至少把你带在身边,也比你为了怄上一口气,硬是留在江州不肯走来得周全!”
“那你准备劫持我到什么时候?”
咦?当真没有生气么?小心翼翼觑着窗边女子的神色,还算柔和,嘴角半弯,是在笑么?褚惊寒在心头泛起嘀咕,“自然是等到我确定你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时候!当然,如果你想通了,等随我走一遭衢州,我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只是江州,一时三刻,怕是回不去了。”
“既然没法回江州赚姑娘我最爱的银子,那……就当游山玩水,附庸风雅一番喽!也好洗洗这身上的铜臭味!”乐三娘笑了,笑意如星火般在双眸中漫燃。
褚惊寒讷讷点头,那笑意绚烂难以逼视,好半晌后,空茫的脑子里才转动起那缕难解的狐疑,前几日不是还在怄气么?虽然他是不懂她在气些什么,可是今个儿怎么这般好说话?也不生气了,还笑呢!一切的改变……似乎是从她今早醒来开始?
夜风中,白幛翻飞,两侧挽联忽隐忽现。灵桌上,那一盏长明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微弱的烛火映射下,暗影幢幢,这灵堂之上愈发弥漫出一丝诡谲阴冷之感。凶手久抓不获,即便亲属心有不甘,但死者为大,也终是要入土为安。何况,如今天气渐渐热了,遗体一直摆在厅中,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已经择定了时辰,明日就要下葬。灵堂前,念经超度夹杂着哭声,惋惜声,道哀声长久不绝,一道黑影极快地穿过重重白幛,如入无人之境般,无声无息地潜入灵堂之中。借着昏暗的烛火,他直直走向摆放中央的棺木,伏下身去,恭敬地鞠了一个躬之后,单手运劲,便将棺木之上尚未钉死的盖子挪开,隐隐的腐臭扑面而来,他已经一手捂鼻,一手掌起灯火照进,俯下脸去查看。待尸首颈间已然青紫,形如柳叶的刀痕映入眼帘之时,那双黢黑的双目之中,极快地掠过丝丝暗光……
“所以说,那陆家庄的陆尚武,当真是死在寒隐刀下?”又下起了雨,窗外雨雾弥漫,湖青山色,像是笼在纱中,瞧不真切。隐隐绰绰,却又恍如仙境。举起茶壶的手微倾,腕上的玉镯啷当清脆,冒着白烟的青绿湖水便已注入白瓷茶碗中。
“嗯。”男人沉抑着嗓音应着,眉宇间却不见愁云,倒是想得开很的豁达,眼瞅着茶碗已满注,理所当然地伸手过去。未料,青葱玉指早他一步端起茶碗,却不是递与他,而是将之端起,捧至红唇边,轻啜一口。闻之清冽,饮之甘甜,今年的雨前龙井,当真是上品。那一厢探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在一阵刻意的轻咳声中,褚惊寒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头,认命地自个儿重新倒了一碗茶水。看来,要指望她伺候他,得等到下辈子去了!
“所以,那杀人的,应该就是拿走寒隐刀的人?”猫儿似的双目半抬,借着茶水腾袅的白烟,望定对坐的男人。
捧住茶碗的手,微乎其微地一僵,只一瞬,便又若无其事地将茶碗捧高,轻呷了一口。“我也不知!”
“是么?但怎么说也是那个人的嫌疑最大才是!你知道拿走刀的人是谁,对吧?”嘴角半牵,似是讥嘲,猫儿似的双目又慢垂下去,隐在腾袅的白烟之后,愈发瞧不真切,“知道你把刀埋在那处的人,该是不多吧!我看,就连玉公子瞧上去,也不像是事先便知道的!以你跟玉公子的交情,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只怕,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样一来,究竟是谁,想来你也该是心中有数才对!”
听似娇软柔和的语调,却是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将他逼到退无可退。褚惊寒的额角悄悄绷紧,有湿润的液体濡湿了鬓发,只能借着不住地饮茶来掩饰,只是,忙中出错,“哐啷”一声,茶碗竟自桌角滑落,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连带着那青绿的茶水也随之溅起,污了两人的衣摆。
一串脚步声在此时由远及近,乐三娘想着,该是客栈小二新引上来的客人,倒也浑不在意。褚惊寒却是蓦地眼眉惊抬,探手极快地箍住她的皓腕,沉声道了一句,“走!”乐三娘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子已然腾空,被他携着,从敞开的客栈二楼窗户,飞纵而下。
堪堪停靠在岸边的轻舟之上,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汉刚将船上一篓鲜活的鱼儿卸下,想着快些将鱼儿送到客栈,换了银两好早些回家。江南多雨,早已习惯,可这淅淅沥沥的天气,却总是让人不愿在外多呆的。只是,双足刚踏在实地上,头顶突然像是掠过了一阵风,掀去了他头上的斗笠,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船家,这船和斗笠我买了,多谢!”怀中骤然多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老汉愕然地抬起头,这才发觉,船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男一女,女的一袭艳艳的红裳,人比花娇,男的一身藏青的长衫,高壮的身形却不见半分读书人的儒雅,腰间束着玄色绑布,脚上一双同色功夫鞋,正朝着他拱手致谢,却是浑身的江湖落拓之气。
“喂!那是我的银两!”女声娇软,却带着不满的质问,略略拔高。
“有什么关系?这船你要坐吧?还有这个……也是你戴的,所以银两,合该你给啊!”斗笠不由分说扣上女子头顶,将她脸儿罩住,不让纷飞的雨丝打进。
“褚惊寒!你真是……”斗笠下的脸儿抬起,乐三娘气得双颊微鼓。
“嘘!小声些!咱们还得逃命呢!”修长食指竖在唇上,褚惊寒比着噤声的动作,末了,还朝着她眨了眨眼,只是,视线朝着岸上几步开外的客栈门口扫去时,却是懊恼地一攒眉,“可恶!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咦?”乐三娘的目光随之望去,却瞧着一行人从客栈里冲了出来,还有一两个在二楼张望,正是他们方才呆过的厢房。那些人个个手拿兵器,都是江湖中人,神色气急败坏地四处逡巡着,要找的,自然是他们。最要紧的,是那些人身上那袭眼熟,而且特色得很的青白衣衫。“麒英院的?”回首,冲着某人,笑得好没心没肺,“不是说麒英院一向甚少插手江湖事么?这回瞧着,你是把他们惹急了,敢情是来清理门户的?”
真是没良心的女人!褚惊寒无声地腹诽着,“坐稳了啊!”手里长篙一点,轻舟顺势朝着河道里,滑去。
经由河道,小舟很快滑入湖中。正是初夏时分,湖中莲叶田田,小舟分叶而行,虽无莲香处处,却也算是行在藕花深处了,又在这轻风微雨中,倒别有一番风趣。雨丝打在水面上,涟漪一圈复一圈,不甘寂寞,争相绽放一朵又一朵的细致水花。雨丝打在叶上,沙沙轻响,润泽细腻,雨水沿着叶脉汇集成晶亮的珠子,待到那叶儿承受不住重量,一倾,那珠子便滚落入湖水之中。
褚惊寒撑船的动作愈发熟练起来,手里长篙左右轻点着,小舟顺势滑动。只是,细密的雨丝终究是打湿了他的衣服,藏青的色泽越发的深厚。濡湿的长衫紧贴在他挺拔高壮的身躯之上,每一下撑篙,双臂之上,肌肉贲起,每一下,都是有力的鼓动。乐三娘坐在小舟中央,双手托腮,一瞬不瞬望着他,竟像是瞧入了迷,怎生也移不开眼去。突然,“阿嚏!”一声喷嚏声惊扰了这如画般的景致,褚惊寒停下撑船的动作,任由着小舟荡在莲叶深处,回转过身去。
“受凉了?”乐三娘正狼狈地捂住发痒的鼻头,眼瞧着他笑望的神色,越发的觉得丢人。褚惊寒笑笑,趋身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巾帕递到她眼前,好在还没湿。乐三娘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接了过去,擦拭过后,娇俏的鼻头红通通的,倒显出几分从未见过的可爱,惹得褚惊寒喉头发痒,不受控制地低笑了两声。在乐三娘警告的视线扫来之时,低笑声硬是咽了下去,转为几声不自在的干咳。褚惊寒收回视线,四肢一软,居然整个人往小舟上一躺,还随之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喂!这里怎么能躺啊?还下着雨呢,一会儿该湿透了,会着凉的!”蹙着眉,这些话,在经过脑子之前,便已经先脱口而出。
“已经湿透了,难道还能更湿?”褚惊寒笑应。
乐三娘左右看看,也是,别说她了,就连她戴了斗笠,这身上不也湿了个大半?
“微雨、轻舟、莲叶田田,还有比这更风雅的去处?偷得浮生半日闲,倒是托了我那些急着清理门户的同门的福呢!”双手枕在脑后,翘起的长腿甚至轻晃了起来,褚惊寒当真是悠闲得很。
他倒是想得开。乐三娘笑笑,绷紧的心扉悄然松开,学他一般,仰起头来,顶上莲叶微雨,当真揉进了这江南的柔腻与清雅。这样不动不说话,就两个人,行在莲叶深处的微雨轻舟,竟也让人联想到了地老天荒。
“还去江北镖局么?”过了半晌,乐三娘轻声打破这难得的温馨与静谧。
“不去了。”褚惊寒低声应着,嗓音有些沉抑。
“那……是要去饿虎沟那处小村庄,拜祭老钟头一家么?”比肩的亲昵中,一种难解而缠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
“嗯。”低低应着,褚惊寒望天的双目中,暗光飞掠。她……竟懂他?
“还要坐船去么?”
嗓音有些短促,打破了褚惊寒胸口方升起的淡淡哀伤,他一手斜撑起自己,兴味盎然地笑望她,“怎么?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的?”嘴硬,一向也是乐三娘最擅长的事之一啊。
“是吗?也对!我瞧着,我们也是在船上,不也见你没半分惧色,应是不怕的!”褚惊寒沉吟着这般说,却突然一个大力晃动了一下小船。
“啊!”一声尖叫,像是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船上,而且是在湖中央,乐三娘当场绷不住了,当真是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却惹得褚惊寒愈发畅快地朗笑出声,笑声在微雨轻舟之上飘荡,荡漾在莲叶田田之中,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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