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暖

18 不必在乎


暖暖拿着糕饼还不打算回家,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的。
    ”姑娘,这儿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花簪镜子,姑娘看看吧。“小贩的声音吸引了暖暖的注意,她移了几步到小摊面前,拿起一个簪子看看,又拿起一个制作精美的小镜看了看,看得时间长到小贩都准备随时收银子了,哪知暖暖最后却摇摇头,然后,走了,小贩仇恨的看着她提着盒东西左摇右摆的远去。
    暖暖走了几条街后很快就拐进了一个小巷,那小巷是个死胡同,里面只有一户人家,跟踪她的人看了看,想来暖暖必定是这家的人,便快快离去。
    许久以后,小巷口冒出了个脑袋,暖暖四周看了看,确定那人已经走了,这才大摇大摆的打道回府。
    方才她确实不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只是在小摊贩那里拿起镜子的时候,便看到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看向自己这边,开始她还当自己多疑,但等了许久那人还是牢牢盯着自己,她这才知道了有人跟踪自己,边境是非多,难保不会有敌对的人混入,这些天寒曾告诉过她,所以她一向小心,只是没想到出来一次竟然差点惹了麻烦,这小巷她早上因不识路曾经误走了进去,所以她的印象很深,巷子最里面有个旮旯角,仅仅够站一个人,在白日是能看清楚的,只是方才天色昏暗下来,她今日又穿了深色的衣服,那人应该没有看到她。
    暖暖回王府才知天寒早已经回来了,她高兴的步入大厅时,天寒却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你去哪了?“她不知道他回来找不到她有多担心,着急过头了所以天寒的口气也不太好。
    暖暖的笑僵在嘴角,有些委屈,”就......随便出去走走。“
    天寒见她乖乖回来了,再加上已经两日不见她,不忍再与她生气,看见她怀中抱着的包裹,挑眉。
    ”这是什么?“
    暖暖绽开笑脸,”桂花糕。“
    她说桂花糕,天寒只当是她出去买来的,也不再多问。
    ”身体好些了吗?“知道天寒是关心她,暖暖心里融融发热,有些甜意。
    ”嗯。“她乖巧的轻点螓首。
    天寒接过她的桂花糕递给一旁的丫鬟,“这两日可还习惯?”
    暖暖傻傻的笑道,“嗯,我很喜欢这里。”
    “等过两日冷了你就不喜欢了。”暖暖最怕冷,天寒是知道的。
    暖暖到上首的坐榻上懒懒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后才咬着嘴巴道,“那就不出去了,天天呆在被窝里。”
    天寒听她小孩子似的回答,嗤嗤发笑,“那倒也行,省得你天天往外跑。”
    暖暖撇嘴,“你怎么跟我爹似的。”顾尚行也不让她出去,现在来了这儿他也不让,不让就算了,反正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也不想出去了。
    天寒听了她的话,轻轻哼了一声,抬手就揪住暖暖的脸使劲揉,暖暖拍开他的手,“不许捏我脸。”
    “谁让你说本少爷老的。”知道天寒是小心眼她刚才说他像顾尚行的事,暖暖昂起小脸,“哼,你先管我的还不让人说。”
    天寒正想回过去,却见元封一脸呆愣站在门外,知道他看到了刚才是事,天寒恼羞成怒吼道,“来了怎么不说话。”
    暖暖也看到了元封,想起她和天寒刚才做的傻事,脸腾就红了,她本来还想做个端庄冷艳型的王妃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元封低下头,揣揣不安的进来了,微微一礼,“殿下,王妃。”
    他方才瞥了一眼,王妃长得秀美出尘,活像个白玉小瓷人,只是这性子可不像瓷人任人揉扁搓圆,不过殿下那臭脾气也不能配个柔弱女子才是,元封暗暗腹诽一番,面上倒是没甚表示。
    “什么事,说吧。”暖暖见他们要说正事,正想退下,哪知被天寒抓住了衣角。
    “你跑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暖暖扁嘴,憋屈的又坐回了回来,讨厌鬼叶天寒,在旁人面前也不给她点面子,她可是要变成冷艳型王妃的人。
    元封听天寒这话,知是让他无须避讳暖暖,也就赶紧禀报,“王爷,李茂跑了。”
    天寒语调不善,“他这会倒是聪明,回京了?”
    “这个倒不知 ,只是今日一日未见到他,有人去挑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兵的尸体,身上衣服也没了,想是昨晚便借机混出了军营。”
    “派人追回来,这回他除了那些罪名,还加了个逃兵,自找死路。”天寒冷声下令。
    “是。”元封说完,拿出一张折叠过的纸张,“殿下,这是他的亲信写的供词,包括贪扣军饷,擅自进入红楼楚馆等罪行。”
    天寒接过打开看了两眼,便折好交给李茂,“行了,让人送上京去吧。”
    元封又把供词装入怀中,“殿下,还有一事。”
    “嗯?”
    “锦凤派人来问王爷为何无故在扶摇岭动武。”
    天寒听罢,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盛明堂这回也太心急了吧,这才几天就等不及了,无碍,过两日让锦凤的人来见我。”
    “是。”元封说完,便恭敬行礼退下,暖暖一直在旁边听着,并未出声。
    天寒回头看她,却见她眉头紧蹙,一脸不快的样子。
    “怎么?”
    暖暖好像喝了口烈酒的表情,“你每天那么多事会不会很烦?”
    天寒随意一摊手,“没办法啊,在其位谋其政,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每天你都有很多事可做,唯有如此人生才不会白白虚度。”
    暖暖瞥了他一眼,她这种米虫样的人物就不对此持任何态度了。
    “对了。”天寒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知道李茂是谁吗?你见过的。”
    暖暖回想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军人?
    “我只见过一个,就是救阿弥那次......”暖暖抽了口气,“原来是他。”
    暖暖知道李茂是谁,又联想起刚才天寒和元封的对话,愤愤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哼哼。”她歪头看着叶天寒,“原来你也早就要收拾他了,好啊,正好给我出口气,那次他还恐吓我来着。”
    天寒嘴角抽了抽,“我可不是要帮你出气才料理他的。”
    “我知道啊。”暖暖大眼泛光,“不用管什么理由,反正什么人有什么结果,至于导致这结果的原因嘛,”暖暖无所谓的一挥手,”何必在乎。“
    转眼看天寒有些玩味的看着她,暖暖怔忪的问,“我......我说错话了?”
    “没有。”天寒嘴角含笑,缓缓摇头。
    “那你干吗这么看我?”
    天寒倾身看向她,目光灼灼,暖暖被他看得心头小鹿怦怦。
    他突然又伸出手捏住她的脸,“刚才的事儿还没完呢,你居然敢说我老!”
    “叶天寒,你再捏我的脸会变大的......”
    暖暖软软的叫声回荡在夜色之中,月光浅浅流射下来,照到地上,变成了一个笑脸。
    京城中。
    叶寂痕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着下面已经乖乖跪了很久的人。
    “既然知道军法如山还不懂收敛,现在我也救不了你。”
    李茂浑身发颤,听到叶寂痕的话大惊失色,连连磕头,“二殿下,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三殿下对违反军纪的人可是出了名的狠厉,下官如果被他抓回去是绝无生还的可能,还望二殿下看到家母与宁妃的关系上救救下官啊。”
    宁妃是叶寂痕的生母,而李茂的母亲是宁妃的表姐,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李茂向来是以皇亲国戚自称的。
    叶寂痕对他的狼狈之状视若无睹,只是慢慢摇着手中的茶水,“我母妃这几日还提到你呢。”
    李茂闻言大喜,哪知叶寂痕的下一句话却彻底将他打入了地狱。
    “她说,像你这等无用之人,该舍的时候,就舍了吧。”
    一个月之后,李茂的尸体被运回边关,据说是半路跌下山崖而亡,无论如何,天寒总算是了结了一个麻烦。
    锦凤派来的使者站在下首,看那样子,倒颇有些傲骨嶙峋的模样。
    天寒看得好笑,许久慢慢勾起一抹笑。
    “阁下的意思是,你们摄政王十分好奇我为什么会在扶摇岭杀人吗?”
    使者顿了顿,这大魏将军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可是想想意思与自己要问的又没什么不同,于是凛然点头,“是,还望将军告知一二,这扶摇岭本是两国商定好的不得任何一国对其进行管辖的范围,为何将军却先在此动武?”
    天寒手心朝上,手指轻敲桌面,“本将军倒是好奇,怎么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本将军的人动的手,也有可能是另一伙山贼为了抢地盘杀的呢。”
    那使者胸有成竹的轻轻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牌,“有人在那伙山贼尸体旁捡到了大魏军人使用的铭牌。”朝廷为了保证军人的质量,入伍之前都会发一块证明其身份的腰牌,此法就是为了证实在伍军人的身份,防止鱼龙混杂。
    天寒哂笑,“这牌子虽说难以仿造,却并不是不可能仿制,我怎知你拿的牌子是真还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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