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暖

19 以表心意


锦凤的使者静默片刻,沉声道,”如果将军并未去过扶摇岭,不防让士兵们此刻集合一一检查腰牌,若是有人的不见了,那在下说的就是真的。“
    天寒赞同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突然话锋一转,“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使者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怔愣片刻,才答道,“公孙胥。”
    “公孙大人是锦凤朝官?”这不是废话么,公孙胥暗暗道。
    “是。”
    “那公孙大人想必是个诗书满腹的才子咯?”
    “才子不敢当。”虽然被天寒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些茫然,但公孙胥还是谦逊回道。
    天寒颇觉惋惜的摇头,“啧啧啧,这书读的多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听出天寒话里有话,公孙胥心里怒气横生,面上却还只得故作疑惑不解。
    “不知将军的意思?”
    天寒脸上又笑,却未曾到达眼底,“本将军的意思?大人以为这是在皇宫吗?禁卫军只有几百上千人,这是边关,是军营,最不缺的就是士兵,动辄就是以万来计算的,公孙大人想一个个的看,就算你带上和你一起来的人,日夜查看,也不是一两日能看完的。”看到公孙胥愣在原地,天寒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看来贵国的摄政王是没有教过你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吧,没关系,本将军教你。”
    天寒拍拍手,笑眯眯地道,“把人带上来。”
    葛丹被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公孙胥看到他目瞪口呆。
    “葛丹?你不是叛逃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葛丹听罢,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王爷曾跟他说过,一旦落入大魏人手中,立刻自尽,如若不能,他在锦凤就是个叛逃的罪名,那日还来不及吞下□□便被叶天寒的手下抓了起来,手脚被缚,此刻凭空背上了这个臭名,葛丹却只能把苦果吞下去,自己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盛明堂手中,他又怎能为了自己活命而说出事实呢。
    “叛逃?”天寒听罢,击掌大笑,“这真是个好罪名呀葛将军,枉你一世忠臣,临了的还背了个骂名。”
    ”将军,这是?“公孙胥彻底被搞蒙了,他不是盛明堂的亲信,自然不会知道他的计划,此刻见到葛丹也只当是他叛逃到大魏被抓。
    “这个嘛,葛将军,要不你来说。”
    葛丹闭嘴不言,天寒也不恼,“你不说,我可替你说了。”
    葛丹恨恨的看了天寒一眼,“你休要胡言。”
    “胡言......”天寒拉长话音,转向公孙胥,“不管他是不是叛逃,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不过葛将军擅自进入我大魏境内,而且还杀了人,这可不是叛逃两个字就能脱的一干二净的。”
    葛丹一天,大喝道,“你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若不是杀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迷路自己进来的吗?”
    葛丹又不说话,总不能说是自己去当山贼被俘虏了吧。
    “自然,锦凤的将军来到我大魏,还杀了大魏人,你们解释他是叛逃之人我就没办法将这罪名算到锦凤头上,那么我也可以说,这腰牌的主人也叛逃到了锦凤,让你们来诬陷本将军的呢?”
    这话公孙胥无法反驳,否则就是变相承认了锦凤的将军在大魏杀了人,况且他此刻也找不到这腰牌的主人,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是下官冲动了些,只是这腰牌......”
    天寒黑瞳含冷,“我当然不会阻止公孙大人探查真相,不过也请公孙大人回去锦凤问问你们的摄政王,锦凤的人在大魏谋害大魏百姓这个罪,又该算在谁身上呢?”
    公孙胥顿了顿,权衡利弊之后他反应倒是快,“今日是下官不知进退了,还望将军不要将放在心上。”
    “当然,我一般是不跟书呆子计较的。”
    公孙胥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多谢将军。”
    “不过葛丹得留下,他杀人这事若不按大魏律法处置了,本将军可无言面对大魏臣民。”
    葛丹在公孙胥心中不过是个叛国之人,反正回去也是个死,自然不会想救他的,又客套两句便狼狈离去。
    葛丹也随着被压了下去。
    元封从门外进来,还多看了葛丹两眼。
    “殿下,我总觉得这次盛明堂做这事好像不太符合他往日谨慎小心的风格。”
    天寒说了会子话,口干舌燥,喝了几口茶才慢悠悠道,“或许,盛明堂此次是在试探。”
    “试探?”
    “嗯,他是个明白人,知道以锦凤的国力是不可能和大魏抗衡的,他这几年动作频频,不过是想从大魏这里尽可能的获得些好处,此次他或许是看中了扶摇岭,但又不知大魏对扶摇岭是可舍可不舍亦或是绝不松手,所以他想出这个办法来试探一番,若是不行,他也懂得再谋它途。”
    “可是,他为何要让葛丹来做这个领头人,如果一旦被抓,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元封的疑虑确实有理,天寒却不认同。
    “你忽略了一种可能,如果我并不看重扶摇岭,最终那伙山贼便能堂而皇之的占山为王,而真正干山贼这行的多是见钱眼开之辈,不好掌控,如若是自己的人便能顺利的得到扶摇岭,如此倒不如派个将领出来,不行也可以推说是叛逃了,葛丹这种人,虽不是庸碌,也绝对算不上奇才,少他一个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可惜这个愚将只是做了盛明堂野心的牺牲品。”
    元封语带不善,“这人未免太狠毒了些。”
    天寒不置可否,只是吩咐道,“山贼不可不除,但动武之事也无须承认,让公孙胥自己回去向盛明堂交代吧,对了,为了让盛明堂知道我确实不太高兴,把葛丹的两只耳朵割下来让公孙胥带回去给他,也算是本将军送给他的一点小小回礼。”
    虽然暖暖下定决心不再出府,最终还是耐不住离砂阁桂花糕的诱惑,又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棠姨见她也知道是来找浮音的,并未多言就带她上楼到了浮音的闺房前。
    “姑娘,有人找。”
    浮音开门,看到暖暖,萃然笑道,“是暖暖来了,快进来。”
    暖暖嘻嘻笑着步入屋内坐下,浮音又让棠姨弄了些甜点上来,自然少不了桂花糕。
    “浮音姐姐,你真是好人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吃桂花糕的?”
    浮音袅袅一笑,佯装不快,“馋猫,我好伤心啊,居然还比不上一盘桂花糕。”
    “相信我,你可比桂花糕漂亮多了。”暖暖满脸真诚的看着她,像只小鹿一样纯真的眼神霎时让浮音装不下去了。
    “行了,快吃吧。”
    暖暖这才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还不停的赞道,“好吃,真是超级好吃。”
    浮音就在一旁斟茶给她,还不忘时时提醒着,“慢点吃,嘴巴上全是糖末。”
    一盘桂花糕不多时就进了暖暖的肚子,“还要吗?”
    暖暖摇头,“不行了,虽然很想吃,无奈肚子不允许。”
    听她说得无比惋惜,浮音噗嗤一笑,而后又端了杯清茶给暖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暖暖,你家在哪里啊?”那日跟踪她的人回来只说是城里人家,好像也就是一般的人家,并无什么特别的,但是她却始终觉得,像暖暖这样一言一行都透着贵气雅致的姑娘,身份家世必不会差了去才是。
    茶杯抵在嘴边,暖暖傻兮兮的问,“浮音姐姐想来我家看我吗?”
    “这倒不是,我这样的女子本是不能与你这般正经人家的女孩来往的,更别说上你家看你了。”听出浮音话里的淡淡自嘲,暖暖放下茶杯,正经道。
    “浮音姐姐不要妄自菲薄,你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又有何可耻呢,反倒我......整日好吃懒做,嗯......我才应该感到羞愧才是。”
    说完,小脸皱成一团,两手杵着下巴,好像真的陷入了深深的羞愧之中。
    不过暖暖的各种情绪皆是来得快去得更快,还不等浮音安慰呢,她又自己套出了一个话题。
    “对了,浮音姐姐,我想问问你哦,如果有个人帮过你,你想感谢他,应该要怎么做呢?”
    浮音抚弄着自己的发,“我能否知道你想感谢的,是你什么人?”
    “呃......恩人吧......”暖暖不能定义自己与叶天寒的关系,想了想又改口,“他是我......夫君。”
    虽然对暖暖混乱的说法颇感好奇,但浮音还是听到了最后一句。
    “暖暖已经嫁人了?”她看她年纪小小,谁知竟已是人妇。
    暖暖只有在京城几日才梳过妇人发髻,后来到了边关,她嫌看起来太老就不再梳了,仍是姑娘装束,是以浮音一直没想到她成亲了。
    暖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浮音略一沉吟,浅笑,“若是夫君,不如亲手做一顿饭菜以表心意,相信你的夫君也会很感动的。”
    暖暖有些为难,“浮音姐姐,我真要做给他吃,他应该会恨死我。”
    浮音看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怎会期盼她真的会洗手做羹汤呢,“那......就试着学学,毕竟做的再不好,也是心意。”
    暖暖怀疑,这方法,真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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