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落梨花

一月底的风还是有些冷，落梨脸被迎面的寒风刺痛，脑子也被吹清醒了。站在大厅门口，有些担心起自己的脑袋了，这毕竟不像以前和同学或者陌生人之间的简单争执，这可是打了公主啊！刚才虽然豪情万丈说，大不了一死。可真要她死，还是舍不得的，景略、司炎、师公……这些人，她一个都舍不得离开。
    她想了很久，准备迈腿进去，却被一个人撞了一下。她看一眼，正是气势汹汹的妙凌公主。只见妙凌红肿的脸，格外醒目。落梨看看自己的手，公主的脸皮就是细嫩啊，就她这几下，就能把她打成这样。她摇摇头，跟了进去。
    刚才还好好的妙凌，在踏进大厅一刻嚎啕大哭起来，让所有人惊讶不已。落梨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她走到仍然还跪在那里的侍女紫白身旁道；
    “表哥，我的侍女她说错一句话，您就这样惩罚她，若是你亲王府的人，冒犯了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处罚呢？”
    景略看着眼泪汪汪、红肿着脸颊的妙凌，又看看情绪不对的落梨，已经猜到八九分，冷冷道；
    “我亲王府的人向来规矩，若真是她们冒犯你，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妙凌淌着泪道；
    “那你们亲王府的人，随意动手打我，算不算冒犯？从小到大，父皇、母后、皇兄都视我为掌上明珠，何曾动我分毫，而今我只不过想去看看，竹轩院有没有我丢失的手镯。要是不同意，就算了，答应跟我去看，却半道出手打我。我不久就要远嫁芸莫为太子妃，要是打我别处，我也不说话了，可我这是脸啊，打成这样，我如何见人？”
    若晨有些不可思议道；
    “皇姐，不会吧。向来只有你动手教训人的，还有人会教训你？”
    妙凌怒视着若晨道；
    “你看我的脸，难不成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要是不信，你们问她自己，是不是她打的？”
    落梨看向指着自己的妙凌道；
    “公主，落梨自小受师傅教诲，从来实事求是。我确实是打了您，而且是左右脸各两耳光，我相信就我的力道，把您打成这样，有点难？除非你是豆腐做的。”
    妙凌委屈的哭着道；
    “你们听到了吧，这没爹没娘的野丫头承认了吧。表哥，我是不是可以为自己做主。”
    小莫急忙道；
    “小王爷，落梨她不是随便动手的人，你看我当年在蓉城，不小心把她抽到皮开肉绽，她都没有生气。她怎么可能无辜打人呢？肯定有原因。”
    景略不语，他一直看着妙凌，半响才开口道；
    “我的徒儿，在我亲王府上冒犯公主，是我做师傅的没有教导好，你说要如何处罚，我一力承当。”
    妙凌挂着泪水，冷笑道；
    “冤有头、债有主。谁动手，我就只会找谁？何必迁怒旁人？”
    司炎开口道；
    “敢问公主，今日之事就你们二位当事人在场，就算要处罚，也得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吧？”
    妙凌气势汹汹道；
    “事情还没说清楚吗？她刚才不是也承认了吧。还要知道什么？”
    若晨道；
    “皇姐，要是你被欺负，我们自然替你做主，可也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跪着的紫白道；
    “公主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以下犯上就是该罚。紫白今日不过说错一句话，你们不也是没让我分辨，跪了这么久吗？莫非亲王府护短不成？”
    若晨道；
    “我可不是亲王府的人。”
    小莫也道；
    “我也不是，只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今日哪有你这下人说话的份，你少没规没矩多嘴，就算你讨好了你的主子，得罪我们也不是你好受的？”
    景略冷冷开口道；
    “既然执意要惩罚我这徒儿，连我替代都不行，那我也只好秉公评断了。”
    妙凌盯着他道；
    “你何曾秉公，一开始就在徇私，你徒儿犯事，你出什么头顶替呢？我要是有事，你又何曾挺身呢？”
    景略没理她，看向落梨道；
    “怎么回事？”
    落梨道；
    “刚才公主说了，她长这样大，一直是被人呵护着的。是啊，我尘落梨自小虽然无父无母，可也是在别人的关爱下长大的孩子，别人痛惜我、爱护我、我是不是应该更爱护自己一些。今日陪公主去竹轩院找手镯，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当时是恭恭敬敬跟她走的，只是走到半道，公主情绪不对，说有生之日，不许我和小王爷有何牵连。我只是分辨，我住在亲王府，小王爷又是我师傅已经牵连不轻了，而公主也一直存在。结果脸莫名被公主打了两下。”
    停停看着一旁想笑的小莫，继续道；
    “刚才我也说了，为了爱护我的人，我要更爱护自己一点。所以没忍住，回手还给了公主。”
    妙凌脸上怒火未消，景略看不出表情，小莫有些兴奋，司炎眼中有些担忧，若晨眼睛在笑……。落梨看着所有的人，心里反而坦然了。
    跪着的紫白，恶狠狠道；
    “你敢动手打公主，死罪难逃。”
    景略冷道；
    “我亲王府的人，死活不是你说得算，来人，上去给我掌嘴！”
    然后对这妙凌道；
    “今日事既然是你手镯引起。好吧，为了还我王府上下，还有在座各位一个清白，我现在派人封锁亲王府，通知京城的府尹来这里调查，也请公主留在此监督。若是从我亲王府找出这手镯，公主想怎么处罚都可以；若是没有这所谓的手镯，今日这事我绝不善罢甘休，自然会向皇上要个说法？以后我亲王府的大门，只怕要向您关闭，以避免这莫须有的诬陷。”
    落梨知道今日她动手的事情要是不压下，闹到皇上跟前，终归是要受责罚。景略此刻抓住妙凌的把柄，想把事情往大了闹，也是为了让妙凌妥协，好替自己过了这关。妙凌没想景略会如此抓住手镯的事不放，那不过是她想要调走落梨的借口，要是闹下去，到了父皇跟前，她也没法交代，说不定以后真的进不了这亲王府了。
    若晨此时看着妙凌道；
    “我看这事算了吧，要是惊动府尹，立了案就真的不好处理了。皇姐，你素来也是也大度的人，我看让落梨陪个不是就好了？”
    落梨也赶紧顺坡下驴上前赔礼道；
    “落梨今日得罪公主，真是罪该万死，不如请公主海涵，原谅落梨一次。”
    妙凌瞪着她，然后看向景略道；
    “表哥，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饶她，以后让她小心点，别再犯我手里，到时候只怕是没这样好运了。”
    看向底下跪着紫白道；
    “紫白，起来。我们走。”
    若晨也上前告辞道；
    “落梨，你以后千万小心，别惹到我皇姐了，她真的说的出做得到。”
    小莫在旁边嘀咕道；
    “谁招惹她啊？你看不是摆明了，她上门来招惹落梨吗？”
    若晨看着小莫道；
    “那也得躲开。你以为落梨是你啊，这么主动出击。”
    小莫急道；
    “我主动，我乐意。那我也看人才主动。你看对某些人，我就是一鞭子扫地出门。”
    若晨无奈道；
    “羽雪莫，多少年的事了，没事提起干嘛啊？”
    “我提什么啦？我指名道姓说什么了吗？不是说落梨吗，落梨不怕，那个鸟公主再来，就像今天一样，要狠！”
    若晨只得讪讪走了，好跟上已经出门很久的妙凌她们。
    接下来今日风平浪静，妙凌似乎不再上门了，那日的事情，景略也没怪她，反而告诉他，不管有谁欺负她，他终会是她的靠山，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多起来了。小莫自此天天上亲王府，变着花样的从外面带些好吃的点心上门，把点心送到落梨手里，就抄起剑，往司炎的院落跑去，说是请教缥缈剑法，落梨也不去管他们，饭时派人送点过去就行。每次小莫走后，落梨才找司炎探探口风，却怎么也探听不出，也不知道司炎的心，被小莫攻下没有？
    二月二日，弄玉和林涵的婚日。王府上下除了竹轩院和兰台，以及从竹轩院到兰台的路上，被落梨她们装饰得喜庆外，其他地方依旧，落梨不想太过，招人话题，毕竟弄玉和王府关系不大，而且是她丫鬟，林涵也只是王府一个侍卫，他俩结婚，要把整个王府弄得欢天喜地的，有点过了。
    落梨还自掏腰包，以王爷名义，让李管家拿着些银票给王府下人办几桌酒席，今日让他们一会在后厨房一起喝杯喜酒。另外当差不能来的门卫们，也送上红包，留几壶好酒和一些好菜，等他们完事再喝。
    竹轩院里，红灯高挂，门口贴着双喜，落梨和小莫带着几个侍女分好几道关口，拦着前来的新郎官，门口侍女讨到了红包，给放行了，转眼到最后一道关口了，落梨和小莫紧闭房门，牵着一匹红绸布，挡在门外看着穿戴一身红被一众簇拥的新郎官林涵道；
    “接新娘是吧，看你那什么敲开我这门？”
    林涵笑着让旁边一个小厮，递上早准备的红包，落梨掂掂道；
    “不行，心不诚。”
    小厮又成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上，落梨把红包拽到手里道；
    “看到一点点诚意了，再接再厉！”
    即墨亲王带着景略和司炎从外面走近来，难得他在家一日。他笑看着众人，对落梨道；
    “落梨，怕是林涵这口袋被快被你掏空了吧！”
    众人要去行礼，王爷笑道；
    “我也是来和喜酒的，别多礼了，让我抢人新人的光彩了。”
    落梨笑道；
    “王爷啊，你呢就跟个太阳似得，走哪哪亮，还用抢。光都被你遮没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一旁小莫也起哄道；
    “王爷，新郎官的口袋掏空了，您是不是赞助点啊？”
    王爷笑道；
    “是啊，不能光和喜酒，不随礼的。林涵不怕，使劲给，有王爷呢。”
    落梨故意一松手里的红绸掉地，司炎在旁边道；
    “新郎官，还不进去啊，道都给你让出来了。”
    林涵这才反应过来，傻笑着问道；
    “我可以进去了。”
    落梨笑道；
    “这你得多谢王爷，要不是他财大气粗的这一句，使劲给，有王爷呢。把我震得手都抖了，哪能这么便宜你呢？”
    小莫也道；
    “嗯，瞧见了吗？什么才是大庆第一王的威风，快进去吧。”
    林涵还真老实，向王爷还真行礼道谢完，才进去。落梨和小莫一唱一和，把即墨亲王逗得也是合不拢嘴。
    林涵和一众小厮扶着，一身红色绣满鸳鸯、头上披着红盖头的弄玉，走了出来。落梨准备了一台花轿，虽然只有几分钟路程，可她希望别人有的，弄玉都有。
    弄玉上得轿子，众人跟在后面，百密一疏，落梨发现忘记了叫些敲锣打鼓的来。她看着轿子还没起来，慌忙跑进屋内，拿起自己的翠玉笛出来道；
    “既然是弄玉出嫁，怎么少得了喜庆的音乐声呢？”
    说完便把长笛横在嘴边，吹一曲欢快的“喜洋洋”，众人在笛声中起轿，缓缓朝兰台走去。到了兰台门口，放下轿子，林涵牵出弄玉，落梨和小莫对视一下，拿出准备的花瓣。小莫起身飞向空中，朝下撒一把花瓣，两人每走一步，小莫便飞撒一次，落梨的笛声，变成一曲唯美的《妙音鸟》，当两人走院中被红绸装饰的摆着牌位和红烛的桌边停下，王爷被请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小莫使出最大力气，跃上最高处，撒开包着一大包花瓣的红绸，一晃身形，长长的红绸挂在院中特意立起长杆上，上面是落梨亲写的对联；
    “玉种兰台徵合璧，树栽碧海喜交涵。”
    小莫身形轻盈的像燕子，一身茜色的长裙随风飘起，轻轻落下的时候，宛如仙女。落梨都看得砰然心动，底下的人群，也发出雷鸣掌声。而她却径直走向司炎。景略很识趣的挪到了还在吹笛子的落梨旁边。
    笛声落，李管家走上前当司仪道‘
    “新浪、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王爷。”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夜晚在喜庆中悄然而至，王府内的喧哗依旧未曾平息。后厨内，摆满好几桌酒席，侍卫和丫鬟们正吃得开心；兰台内红烛摇曳下，林涵深情的掀开弄玉的红头巾；竹轩院内司炎、小莫、景略还有王爷坐在一起边吃、边笑。
    夜深了，大家都有几分醉意，小莫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起身。司炎看着她道；
    “不是说你大哥同意你今晚留在王府吗？这么起身，急着回家？”
    小莫停下来，解释道；
    “忘记了，忘记了，我大哥让我带来几个大烟花，我让人拿进来，随便堆在竹轩院门口了。”
    王爷道；
    “既然堆放在竹轩院，那有什担心的？”
    小莫道；
    “这本是给婚礼增点气氛的，这下新郎官和新娘子怕是早春宵一刻去了，这会子不浪费了这些烟花啊。”
    落梨道；
    “我们吃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出去把烟花放了，就当沾了新人光啊。”
    小莫想想，也点头道；
    “是啊、是啊，新人忙新人的，我们看我们的。王爷您说怎样？”
    即墨青玄道；
    “本王今日听你们的。”
    几人来到院里，叫来几个家丁，把烟花抬到空旷处，用火折子点上，顿时；中捧出百丝灯，神女新妆五彩明。
    落梨坐在一块石头上，靠着景略，看着满天的火树银花，把手递到景略手中道；
    “我也想结婚了？”
    景略抓紧她的手道；
    “这话要等我来说。”
    落梨靠着他的腿道；
    “景略我老了，算算我都四十了。”
    景略拍她头道；
    “想嫁人也不能胡说啊，你今年才十五，算上虚岁也就十六。”
    落梨道；
    “下个月我就生日了，马上我就十七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年龄，是……”
    “是什么呀？怎么算也算不出四十啊？”
    落梨抬头看着烟火下忽明忽暗的景略，那挺立的鼻子和完美的下巴弧线，让她收不回眼。景略似乎下巴也长眼一般，伸手遮住她一直盯着他的双眼道；
    “乱说话，罚你不许看。”
    落梨有些想笑，曾经冷得掉渣的景略，不知何时会这样童趣。只得道；
    “我不是怕你担心我未成年，不敢取我吗？”
    景略伸开捂着他眼睛的手，低头看着她，认真的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替王爷办完一些事情，我一定娶你。”
    那坚定的眼神，让落梨非常信任道；
    “其实景略，如果你担心王爷，我们不一定要常住钟梨山。我想过了，王爷总归是你父亲，他有亲王府和一群割舍不下，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不可能和我们住在钟梨山不闻不问。你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我知道，你割舍不下他的，以后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回钟梨山生活，但是要常带我回钟梨山住一段时间。”
    景略把她揽到怀里道；
    “落梨，你这么说，难不成要我现在就娶你吗？”
    落梨笑道；
    “倒是不用那么急，再等几年没关系的。只要你以后记得答应要娶我的事就成。”
    “我记得，我原本就打算这次替妙凌送完亲，帮司炎找到那个有他娘香囊的男人，替她弄清身世，回来就和你成亲。”
    “你不怕人说吗？你是小王爷，又是我师傅，而我只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
    景略道；
    “这些我从未在乎过，我父亲也不会在乎。”
    落梨有些惊喜看着景略道；
    “你刚才说父亲，不是说王爷。”
    景略皱皱眉，任由她挣脱出来，跑向立在不远处，独自看烟火的即墨青玄。看着她欣喜的向他说着什么，然后父亲转过头，看着他。在炫丽的烟火下，父亲眼中的泪水，似乎份外打眼。
    小莫和司炎在漫天闪烁的烟火下，依旧比划争吵着，小莫说；
    “你看，刚才那个红色的，像不像芙蓉花？”
    司炎没好气道；
    “别把你的手指到我眼前来，有碍观赏。”
    小莫道；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要没我，你什么都没得看？”
    “那好啊，你拿走，现在就拿走。”
    “我只是说说嘛！喂，你看那边，那个黄色的……”
    弄玉就这样嫁出去了，那晚落梨和小莫躺在床上说一夜的悄悄话。那晚在王爷的院落里，司炎、景略还有王爷也喝了一夜的酒。王爷醉倒了，景略把他扶上床，替他脱下衣鞋，盖好被子，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父亲，你好好休息吧。”
    酒醉酣睡的王爷，转个身，眼角带着泪，脸上却满是笑容。
    也是那一夜，妙凌公主拿着芸莫太子的信，来到皇后寝宫。皇后喜笑颜开看完信件，妙凌乘机也向皇后进言道；
    “你看，我大皇兄已经得到芸莫太子的支持了，若是把即墨亲王也拉拢过来，不是就有十成把握。你向来知道，我父皇只听那亲王的话。”
    皇后道；
    “即墨家的人，软硬不吃，如何拉拢？”
    妙凌笑道；
    “母后糊涂，你看把女儿许给芸莫，就得到了芸莫的支持。若是和即墨王府攀上亲，不就拉拢了即墨亲王家吗？”
    皇后道；
    “把你放在即墨景略跟前，你都没把他拉下，如今我去哪里找女儿和他家联姻？”
    妙凌道；
    “母后找不到女儿，不还有儿子吗？”
    皇后疑惑道；
    “什么意思？”
    妙凌道；
    “大皇兄虽然有王妃，却还可以有妾啊？就算多给他取给王妃，也算不得什么啊？”
    “即墨王爷家又没有女儿？”
    “母后您有所不知，王爷府上尘落梨，是景略的徒儿，而且王爷很喜欢他，早把他当义女看待，况且知道她们师公是谁吗？洗秋海。若是把这个尘落梨许配给大哥，岂不是替大哥拿到更大筹码？”
    皇后疑虑道；
    “你父皇会答应吗？”
    妙凌道；
    “我父皇会答应，因为他想景略和司炎入朝廷帮忙，王爷一直不松口，他也不好硬逼，若是借这婚事，趁机把司炎、景略也拉进来，不是更好。父皇多聪明，他不会不同意。”
    皇后道；
    “那找机会向你父皇说？”
    妙凌道；
    “母后，也许你只说给大哥求婚，父皇会有所怀疑。你应该加上四皇弟。他至今未婚，况且他母妃病逝，由您带大，就算到时候，父皇把尘落梨许给四皇弟，那即墨家仍然不会成为大皇兄的敌人。”
    皇后点头道；
    “只是如何向你父皇开口？”
    妙凌道；
    “不用担心，我想经过月神祭和雪神祭，父皇心中对这尘落梨已经有数了，只需随便找个借口提起就是了，这个交给女儿去办。”
    －－－－－－题外话－－－－－－
    今日一章，刚写完，传上！分享一点别的，另外那本小说，我也准备把大纲列好，尽快开工，填坑了！话说这章标题原本不是这样，只因为里面有个字，通不过审核，只好改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