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落梨花

弄玉新婚之后，王爷想派个新丫鬟过来，好晚上服侍落梨。落梨怕弄玉多心，先询问过弄玉是否愿意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还是想要调到林涵一起。弄玉坚持着和自己一起，还说若是不放心晚上没人陪着，她愿意撇下林涵，回竹轩院陪落梨。看到这样，落梨只得委婉回绝了王爷。
    转眼又过了快十天了，落梨斜靠着椅子翻着一本书，小莫也端坐在书桌上练字。她为了每日来王府，答应大哥，每日由落梨挑选一篇三百字以上的文章，她背下并抄写五遍。任务虽然不是很重，对于不喜欢这些的小莫来说，简直就是遭罪，可为了能天天上王府找司炎，她还是照做了。
    她停下笔道；
    “我背完了，也写完了。我可以去练剑了吧？”
    落梨放下手里书，拿起桌上纸，看一眼道；
    “嗯，你去吧！”
    小莫一溜烟的朝门外飞跑而去，落梨忽然想起什么，把她叫回来道；
    “你先莫急着走，我还有事要和你说。昨晚你走后，王爷把我们三个叫去了，说你常来王府做客，我们也应该去相府拜访。我们三个商量了，本想今天就去相府，怕你不知情，独自跑来，扑空。还是先和你说一声，明天去。”
    小莫高兴道；
    “太好了，我爹娘一直让我带你们去府上呢，就是怕你们不方便，我一直没说。还有我大哥，不知从哪里的知道，你经常会吹些新鲜词曲，一直找你要一些，给他‘飘香楼’用呢。正好，你们这一去，我全家都喜笑颜开。”
    落梨道；
    “是啊，还没有感谢你大哥呢，弄玉婚礼，他送那么些东西。”
    第二天，落梨搜罗一些往日里和司炎编弄的曲谱，几幅字画，还有些比较偏僻，却十分适合‘飘香楼’姑娘们看的书目和王爷早安排好的一堆礼物。随着景略和司炎一起到相府。
    相府从外看，那门脸随赶不上亲王府威严，气派。里面的装饰却十分奢华。想想这羽成霖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人，自然是财大气粗。
    小莫早早在门口迎接，看到他们，便径直带到了内厅。落梨看一眼奉茶的碗，一个个精美得像艺术品。再看旁边的桌子，上等的黄梨木……右丞相每日必去上朝，自然不在。小莫的母
    亲是位打扮考究，性格爽朗的中年美妇，和大家见面寒暄几句，不想打扰一干年轻人谈玩，就借着下去准备酒菜的借口走了，临去还不忘记嘱咐小莫带众人在相府好好游玩。
    小莫带着众人，不觉转悠到一处院落，小莫指着此处道；
    “这里啊，就是我大哥住处了。今早啊他本想一起留在府上等你们的，可是有人禀告说，药铺出了点状况，需要他亲自去解决一下，他没办法才走的。走前还让我一定要把你们留待他回来。”
    落梨道；
    “羽大哥是个大忙人，要忙的事情自然很多，没有关系的。”
    夏末指指羽成霖的院落道；
    “虽然我大哥不在家，可是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他住所啊！”
    司炎道；
    “这样无礼的事情，还是饶了我们吧。”
    小莫脸上却闪烁异常兴奋的神情道；
    “去吧，应该的。不是说带大家逛逛整个相府吗？我大哥这院落也是不能落下啊！”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落梨往里走，落梨面带难色，脚下止步道；
    “小莫，我看还是等羽大哥回来，我们再看不迟。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
    小莫一副机会难得的表情，把她往里拽道；
    “不行，我说话要算话，说今日带你们哪里都逛逛，就要做到。下次是下次的事。”
    司炎快走几步，挡在死拽着落梨手往里的小莫跟前，道；
    “羽雪莫，你若是自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乘你大哥不在时候，进去想干什么，就自己进去。不要让我们为难？”
    小莫似乎被人看穿心事，恼羞成怒的伸开落梨手，瞪着司炎吼道；
    “你什么意思？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以为我是只是为自己啊？我大哥这里从不许别人进来，我是好奇想看看，可是我也是想和你们一起看看啊？我平日里有的是机会偷溜进来。”
    司炎道；
    “你想怎样，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我、落梨、景略不想被人视为鲁莽。”
    小莫依然不依不饶道；
    “我不是主人之一吗？我带你们进来的，谁会怪你们？”
    司炎带笑讽刺道；
    “是被禁止入内的主人之一。”
    小莫气得一脸通红，伸出拳头朝司炎胸口砸去，司炎本能反应的伸手一回，把她弄得退后好几步，倒在身后落梨的身上，落梨猝不及防，身形不稳，往后倒，若非景略一把搂住她，两人都叠落在地上了。
    小莫稳住身体，立马杀气腾腾的朝司炎奔去。落梨一看这情形，欲从景略怀里跑去，拉住小莫。景略拉住她道；
    “放心吧，闹不起来。”
    果然小莫冲到司炎门口，看着板着脸，用严肃得比老师还老师的眼神看着她，她举起的双拳，却怎么也没落下，僵持半天，司炎开口道；
    “放下拳头吧，刚才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小莫手已经放下，嘴里却依然强硬道；
    “你要向我道歉，否则小心我拳头不长眼。”
    司炎皱眉看向景略和落梨，两人此刻一副站等好戏继续的神情，他却不想让她们得逞，一脸平静的用毫无诚意口气道；
    “好，行啦大小姐，你的缥缈剑若是想继续有人教，那最好就不要再胡闹了。”
    小莫回头看看身后落梨他们，又回头看看司炎，在面子和真实的内心想法中挣扎……
    “看来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子，终于是遇上降服之人啊！哈哈哈……”
    羽成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笑看着众人的表情，景略一脸平静，看着他淡淡道；
    “躲在后面看很久了吧。”
    羽成霖笑着回道；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小王爷啊！”
    然后对着落梨道；
    “多谢落梨姑娘送来的礼物，刚才进门的时候管家已经让我过目了。”
    落梨客气道；
    “区区之物，还请羽公子莫要见笑。”
    “客气，姑娘所赠之物，真是羽某急需之物。”
    他说完看向立在一旁，低眉垂首的小莫道；
    “你啊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是不是非得让你以后出不了门才老实。”
    小莫可怜的撒娇道；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还没进去吗？”
    羽成霖瞪她道；
    “若非司炎公子，你岂不是早无法无天了。”
    说完又向司炎笑着鞠躬道；
    “司炎公子，好久不见，多亏有你，舍妹才能安稳点，日后我这妹子怕是少不得还有劳烦公子之处。”
    司炎也礼貌的回礼道；
    “哪里、哪里。”
    羽成霖寒暄几句后，看一眼自己院落，然后道；
    “本来要请众位进去坐坐，只是外面大厅还有两位贵客在等着，看来只有下次了。众位还请随我去大厅一起用餐。”
    景略扫一眼这院落，又扫向羽成霖道；
    “你这里，就是请我们进去，我还要考虑。进去怕是就有摆脱不了的是非，今日既然你贵客登门，我看我们就不打扰了。”
    羽成霖笑道；
    “我这院落，别人只是不让。可小王爷您可是一直是我非常想要请进去的嘉宾啊！我里面有的是您早晚也躲不掉事啊。今日虽然不凑巧，不能借此良机，请您进去喝杯茶，可您还真不能走，我大厅的贵客，怕是也是您早晚躲不掉的人啊？”
    羽成霖话里有话，虽然落梨不明白，但是她知道眼前之人绝非简单商人。他所指的事情，也绝不是简单事。
    景略冷冷道；
    “说说你的贵客吧？”
    羽成霖道；
    “其实他们也不是我请来得，是今日凑巧了。昨日听舍妹说了，众位要来府上做客，我早就安排好了，打算在府上陪众位一天。只是早上听说我药铺里出点状况，一位姓陆的姑娘，来求我药铺里镇店之宝，数百年老参。谁都知道，这颗老参除了皇宫有一支可媲美的外，哪里都没有这样的了，这是我店里招牌，自然是不会轻易出售。可这位姑娘在我店里非常执着的求购，引得无数围观者，还说若要断她购买的念想，除非对出她的对联，否则她就算等死在我店内，也不会走。”
    司炎闻言问到；
    “敢问一声，可知这位陆姓姑娘芳名？”
    羽成霖看一眼司炎，笑回道；
    “哦，是陆太医的孙女陆觅香。”
    司炎有些不相信道；
    “怎么会是她？”
    羽成霖继续道；
    “她现在正是我大厅里，二位贵客之一。那姑娘天没亮就来我药铺候着，一直店铺里要那颗老参，正是为她娘的病才来求药。她娘好像一直有病在身，多年了亏得有陆太医在身旁开药调料，最近听说得个方子，可以除根。只是要这上百年老野参做药引子，熬水服送那做好的药丸子。皇宫内虽有，可陆太医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自然不会去求皇上。所以这姑娘就上我药铺求药。我这老参早就告诫店里不能出售，她这一去，自然是求不到。围观人越来越多，遇上一个怜香惜玉，又好打不平得罪不起之人，在我店内豪掷千金，说要帮这姑娘求得此人参救母，店里人不得已才把我叫去。所以现在这二位正在我厅里。”
    落梨道；
    “连羽公子都说得罪不起之人，想必来头不小？我想我们还是不方便随你去见。”
    羽成霖道；
    “落梨，这会怕是想躲也难？此人真是听闻你在府上，才要求前来？”
    落梨纳闷道；
    “我来这京城，认不得几个人？”
    羽成霖道；
    “这个人不光你认得，我想你们都认得？而且他并非京城里的人。”
    大家闻言均是一震，只有景略看不出异样，他片刻后缓缓道；
    “芸莫国迎亲的人来得也太快了。”
    羽成霖哈哈笑道；
    “景略就是景略啊，难怪我这么想把你请到我这院落里去。既然你知道是谁，打算见还是不见？”
    景略看一眼落梨道；
    “随你！”
    落梨听言，猜到是游水千城了，景略这样说，显然还在为她独自随游水千城上牵引寺的事情不乐，只得道；
    “我是怎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如何，我就如何！”
    然后看向小莫道；
    “府上可有后门？”
    小莫回道；
    “有倒是有，就是门小点，一般人都只能钻过去！”
    说完还有些担心看一眼羽成霖。羽成霖瞟她一眼，然后对落梨道；
    “她没说清楚，那不是一般人钻过去的后门，是让猫、狗之流进去的一个墙洞。除非有非常想法之徒，正常人是不会从此处进出。”
    落梨听明白了，这是个狗洞，想必平日里小莫偷偷进出相府的必经之路，羽成霖早知道，只是没大管束，现在借机也讽刺她一下。
    景略听完道；
    “早晚都是要见，不在乎早见一会。”
    羽成霖还是带着那圆滑的笑容道；
    “那要是众位都没什么意见，就随我去大厅吧，想必饭菜也准备好了！”
    果然是游水千城，此刻他正穿着一系藤色华袍，笑意盈盈的坐在席上，看着款款而入的众人。旁边席位上的是穿着鸢色儒群的一个妙龄女子，玉女之丽姿如初绽之桃红，神情之端稳犹如天山之幽昙。落梨看一眼这女子，心里叹道；这样出色的姑娘，怪不得司炎会与她穿出绯闻？看来小莫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想到此她还担忧的看一眼小莫，再看向身后的司炎嘀咕道；
    “嗯，司炎我算出来了，你真的是劫数难逃。”
    司炎倒是一脸神清气爽的小声回道；
    “我也算出来了，你的劫数也到了。瞧瞧坐在哪里笑得正妩媚的那位了吗？”
    落梨不服气道；
    “切，你没见过四处开屏的公孔雀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司炎笑得更加温柔道；
    “关键大惊小怪的不是我，往你前面看看。”
    落梨回头，前头的景略黑着脸看他们，那脸色有够臭。
    游水千城看到众人走近，起身笑道；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落梨。”
    那风骚的眼神，让落梨心有戚戚的瞟一眼景略，方才回道；
    “其实也没那么巧了，都没转出这京城。”
    游水千城眯眼笑道；
    “数月不见，落梨你又漂亮了啊。喔，你看我还忘记了，即墨亲王府上的小王爷也在，久违了小王爷！这位是你的师兄，司炎公子吧？好久不见？我这记性还不错吧？”
    司炎微笑着回礼。景略冷冷道；
    “三皇子真是挥之不去啊！”
    游水千城笑道；
    “小王爷说笑了，在下又不是苍蝇怎么可以说挥之不去呢？”
    小莫接道；
    “是啊，我也觉得说错了，狂蜂浪蝶应该是扑才对？不过挥也好像没错！”
    羽成霖厉声道；
    “羽雪莫，说什么呢？还不见过三皇子。”
    小莫有些无奈上前道；
    “你好啊，三皇子。好久不见，你一到我们京城还是这样风采依旧啊，哪里有出色女子，哪里就有您凑巧出现啊！”
    游水千城倒是不生气笑着回道；
    “是啊，要不我怎么出现在这右相府呢？就因为这里有姑娘你这样出色得京城闻名的女子啊！”
    小莫气道；
    “流氓，小心告你。”
    游水千城笑得更加肆意，羽成霖上前道；
    “羽雪莫，你先下去，问问娘，酒水什么备好了没。三皇子，还是这样喜欢说笑啊。”
    小莫咬牙生气的走了，走前有意无意的撞到了司炎的右肩膀，落梨分明看见，她脚故意跺向司炎的右脚，只不过司炎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落梨忍笑着把脸别开，正好看见陆觅香看着远去小莫的背影。
    陆觅香看着落梨，浅浅一笑。落梨也礼貌微笑。她落落大方走上前来向行礼招呼道；
    “小女子，陆觅香，来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落梨扶起来道；
    “久闻姑娘大名，幸会。”
    陆觅香抬头看着落梨，笑一笑道；
    “想必你就是落梨姑娘吧，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听人说起过姑娘。今日一见，我就猜到就是你啦！”
    落梨道；
    “听闻姑娘识得我师兄，想来是我师兄无事提起过。”
    陆觅香朝司炎一笑，没有言语。
    羽成霖见状道；
    “原来司炎认识陆姑娘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陆觅香又万福一下道；
    “还望羽老板能割爱，让着老参救我母亲一命。”
    游水千城也道；
    “孝心难得，我想羽老板不会见死不救！”
    司炎看一眼陆觅香道；
    “这老参想必是有钱难求之物。但是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孝心也是难求啊！”
    景略忽然拉起落梨手道；
    “我看还是找个地方先坐下，羽成霖既然把人都请到府上，想必不会置之不理。”
    游水千城饶有兴趣的看着景略拉着落梨的手道；
    “在下倒是好奇，上次来大庆，还闻听得小王爷和徒弟关系，颇为冷清。怎么短短数月不见，就情若父女啊？”
    司炎语气谦和回道；
    “想必传言有误，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何时关系冷清过？就我这年岁，也相差不了多少？亲密无间怎可说情同父女呢？”
    游水千城笑眯眯道；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王爷难道不是公子和落梨的师傅吗？若是的话，我这话也没错吧？羽老板你说呢？”
    羽成霖面带微笑道；
    “我看大家不如先坐下，饭菜马上就要上了！”
    落梨知道景略有意而为之，随他去了，反正早晚也都是要公诸于众的。景略没说话，拉着她一直走到席位上，落梨原本想坐到旁边的席位，可景略不撒手，她只得由他去了，两人并排坐在游水千城对面席位，司炎坐在旁边席位。
    游水千城坐在对面，直视着落梨的眼睛，脸上的笑容，让落梨觉得比往日更邪气，她对视片刻，还是把眼睛转到旁边。羽成霖依然带着那圆滑的笑容，不动声色看一圈众人神情。小莫从后面蹦跳着出来，带着一群侍女，捧上菜肴。
    她很自觉的走向司炎旁边的席位坐下，道；
    “我啊，就坐这里了。大哥，母亲说让你招待大家，都是年轻人，她就不来了，怕客人们反而拘束。”
    羽成霖点头道；
    “家母向来开明，众位不必介怀。”
    小莫盯着司炎对面的陆觅香问道；
    “大哥，你带个姑娘回家，也不向我这个做妹子的介绍一下啊？”
    羽成霖何等精明人物，自然知道这妹子在吃味，司炎和陆觅香相识，他自然知道，想必这妹子也知道，他只得圆场道；
    “是啊，看来是我疏忽，这就是名满京城的陆觅香，陆姑娘。姑娘，这是舍妹，羽雪莫。”
    陆觅香友善的朝小莫笑着点点头。小莫一副打量神情看着她，也点头回应。
    落梨掩着嘴用蚊子般声音对景略道；
    “司炎危险。”
    景略脸上虽然无表情，底下却拉过落梨垂着的手，在手心写道；“好。”
    小莫看着陆觅香道；
    “刚才听大哥说起，陆姑娘说想要铺子里的百年老参，除非把姑娘对子对出，方才死心。不知道陆姑娘是个什么对子，说来听听？”
    陆觅香温和含笑道；
    “莫非雪莫姑娘想对这下联。”
    小莫道；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我听说这里有人曾对上姑娘对子过，让姑娘喜出望外的请入绣房。想必这次他一定也想再听听姑娘的绝对啊！”
    说完瞟一眼正坐在旁边的司炎。司炎眉头稍聚，斜一眼小莫。小莫非常、非常不爽，继续说道；
    “陆姑娘想必不知道，我这坐上，可是有女才子哦，就算难道了她那草包师兄，也一定难不倒她。”
    陆觅香看一眼司炎，道；
    “我这也非绝对，只是几味药名，既然座上有高人，那觅香献丑，求下联。”
    羽成霖道；
    “也好、也好！这样吧，陆姑娘，不管这下联是否有人对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而且是不过分的条件，这颗老参我都送给姑娘。”
    陆觅香起身谢过羽成霖，方对着司炎说上联道；
    “天设奇方曰雪曰霰曰霜合来共成三白散。”
    司炎思考片刻，看向落梨，只见她也正锁眉深思。他看一眼景略，正散淡的看着落梨，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很大“药”字，他看着桌面上字，脑子里灵光一闪，念道
    “地生良药名芩名连名柏煎去都是大黄汤。”
    落梨一听，点点头，看着桌面字问道；
    “哇，景略看来你和司炎都有良对。”
    陆觅香闻得司炎对出，一脸笑容。她顿了一下继续道；
    “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从容出阁宛如云母天仙。”
    落梨听完道；
    “短短的一个上联，含的都是药名，看来下联也要用药名来对。”
    羽成霖见状道；
    “好对联不是一时半刻就对上的，需要时间，不如大家边吃边等。”
    席上各位除了小莫动着筷子，欢快的吃起来。大家似乎都在想着下联。陆觅香看着众人神情道；
    “这是一日帮我爷爷煎药的时候，他忽然兴起出的，我到现在也没想出下联来，只好请大家帮忙。”
    落梨想了半天，看着端上来的一碗汤，问道；
    “羽大哥，看来府上平日都是注意保养之人，这些都是药膳汤啊！”
    羽成霖道；
    “是啊，不光这汤是，这酒都是药材浸泡的。我这里不方便让姑娘饮酒，众位男士多喝啊。我这酒里有海马、白头翁……”
    羽成霖在介绍他相府里的好酒，落梨却陡然想到下联道：
    “多亏羽大哥提醒，落梨似乎得一下联，不知道对上了没对上？”
    小莫停下嘴里咀嚼，眨眼道；
    “既然想出来，就说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和人家云母天仙的红娘子对？”
    落梨笑笑道；
    “白头翁持大戟骑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司炎反复念一下，道；
    “对得不错啊，这上下联里共有十八味药名，对账还算工整。不错。”
    陆觅香也点头赞道；
    “姑娘真是名不虚传啊！”
    略一顿，继续道；
    “不过我刚才由这上联，忽然想到新对联，不知姑娘还能帮我想到这下联吗？”
    落梨笑道；
    “这个纯属偶然，再有我怕是难得碰巧对上，我看还是算了，等将来有机会，姑娘找高人切磋。”
    落梨说完看一眼司炎，意在求救。司炎以为落梨在打趣他和陆觅香，有些恶作剧道；
    “我看既然上联都有了，还是说来听听。要说高人，或许就是我师妹呢？”
    小莫一脸无所谓附和道；
    “正是，我就一直觉得这在这京城活这么久，就属落梨你最让我服气。我看你行！”
    落梨有些无奈，刚把埋着头升起，对面的游水千城一脸笑容的添油加醋道；
    “那是，落梨的确不凡，送我的那副妙手丹青，我可是爱不释手哦，区区对联想必不在话下。”
    话语一完，落梨感觉桌子底下，一只手被抓得发疼，景略脸若寒冬般道；
    “噢，向来盛名之下，一定符实。”
    落梨只得道；
    “那个其实是事出有因。好吧，陆姑娘你还是继续说来听听吧？”
    陆觅香念道：
    “红娘子身披石榴裙头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从容贯众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云母天仙早遇宾郎。”
    落梨一边听完，一边埋头做沉思状，趁机小声对景略解释道；
    “送他画是去牵引寺那天，刚巧他说他生日，我就顺手画副画当礼物了。”
    景略没理她，继续一贯冷漠神情，向众人道；
    “好啊，你说要不枉费我一番教导，那就对上下联。”
    落梨目瞪口呆，她埋头低声解释，被景略向众人这般解读，无奈只得拼了，但是刚才上联她都没听明白，努努嘴向陆觅香道；
    “烦请姑娘将刚才上联再说一次，我没记住？”
    对面的游水千城笑得更是开心，只是他看的不是落梨，而是景略。景略的眼中神情越来越冷，也同样看着对面。
    落梨埋首苦思，自然看不到这上面的眼神战。倒是司炎看着二人，最后有些担忧的把眼睛转到落梨身上。陆觅香含着一丝温温的微笑，看着司炎，眼角余光却落在落梨身上。小莫一脸期待的对落梨寄予厚望的注视着……
    压力，埋首的落梨感觉莫名的压力……。
    终于在这无声时间流淌中，她艰难地出声道；
    “白头翁手持大戟子脚跨海马与草寇甘隧战百合旋复茴香上金銮殿伏令拜常山侯封车前将军立赐合欢。”
    －－－－－－题外话－－－－－－
    小跑最近为情所困，所以耽误了！刚写完一章传上，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