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杨杨打断我的话,所以你就一定要爱她?可我的呢?除了父母还在外地,其他人都死了,你不觉得难过吗?
我为难得左右不是人,知道任杨杨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收不了场。
然而,不回答不行,回答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任杨杨停下步子看着我,非要我回答不可。
追得我只好说,你的能力强,成绩好,会考上好的大学,到那时,会有好的男朋友。
我丢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考不上好的大学,不配你。
另外,关于死去的亲人们,我们都难过,这不是一个家庭的事,而是共同的难。
这些,不是我心冷,而是没办法。
全校同学的□□还没出来,我们班可能也找不到几个活的。
哎,算了,还是先设法高考吧。
任杨杨惨烈地笑了,没有声音,只有样式。
我分明看见了她在咒骂过去5?12,现在的5?19和将来的未知数,没法接受。
只听她说,不错,人终有一死,没什么可爱和不可爱的,这个世界,书都没有什么意思可读了,你只配上官小朵。
我知道,上官小朵不但漂亮,而且有能力。
我是没法比的,祝你们白头到老。
任杨杨讲得吃力,表情也吃力,万念俱灰之状。
我就不懂自己有什么能力博得她这么为我而折磨她自己。
回到教室里,我将钱退给了金铀,她们三人还在难过。
金铀收了钱,就站起身反复感谢我的公道。
然后说,决定贡献一千元钱来支援家乡,请鲜于洞洞收下转到校办去。
大家又吃惊了一回,我说,这才是正确的,她自愿捐多少就捐多少,不能强扭。
上官小朵一把拉我坐下就问,听说鲜于洞洞要司马黄蜂写检查?这恐怕不行吧?会搞不好关系。
☆、不能破田找虫
我说,下了课,我去找鲜于洞洞谈一下。
上官小朵也说可行,为了这事已经闹了一夜,不能再闹。
但我不知道鲜于洞洞和司马黄蜂有深层次的矛盾。
司马黄蜂发试卷到我桌前时,微笑了一下,要我加油考,一个上午的题,5000分才算合格。
我一见这大题海,真是非同一般。
上官小朵一个劲地小声说相当于一本书,咋都做不完。
任杨杨听不得,起来重申。
在考期间,不许讲话,不许抄袭,不许偷书看,违令的禁止考试,这个班规可不是我个人定的。
上官小朵不再出声了,但做题反应不快,样子开始就很吃力。
我倒没什么,一样轻快,久违了的沙沙声终于让我清楚地听见。
那种做题的快乐,一阵阵提高,长年打基础和超常的记忆使我并不生疏。
昨天讨了一次乖,就有了心理准备,抢时间的考试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听笔安排,千万不要想一下写一个字,那是吃亏的表现。
只要自己的笔没停,大脑的反应就不会因此而停,完全像一根永不断的风筝线,将脑子里存放了很久的知识都会一一牵出来。
这儿从不要去想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顾一股脑地往卷上倒财富就是。
我之所以过去老是拿头名,就是全靠的这种方式方法来打的硬仗。
一个上午的考试下来,我问亲姗难不难。
她点头说可能只考得到2000分,好多题都都做不上来。
我安慰她不要急,下来由我指导,一心只往题里钻。
多背一些特殊的字句,注意力只要高度集中了。
所有的课文看一次都能记下答案来,作文是个争高分的东西,不能松手,多读一些课文,那里面有秘密,不会看的人看一百篇都无用。
会看的人,只一篇一句,甚至是一个字,都会看出许多东□□,这就是一字值千金的道理。
我安慰了上官小朵不要慌之后,又去问鲜于洞洞考得如何。
毕竟,他也误了很多时间,他苦笑着对我说。
这几天都在加劲,目前看效果还不错,能追上最后一名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这就好,跟上节奏是最重要的。
鲜于洞洞反问我考的行不,我得意了说。
不成问题,考过5000分的关口,就在这三天内。
鲜于洞洞难过地说,有你一套,真行。
我坐下凳子上去问,听说你要司马黄蜂和杨杨写检查。
鲜于洞洞说就是,还说不拿点威风出来,还以为他什么都了不起。
我劝鲜于洞洞不要这么做,大家都是同学,他们已经知错了,就不要穷追不舍,闹得人心不安。
鲜于洞洞张开的嘴巴又关上,之后又打开来问我是不是两面派。
我拉鲜于洞洞就往外走,说不但是两面派,而是三面派,四面派。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做人的律言,不能过分,什么东西适可而止,不能破田找虫。
鲜于洞洞摸了摸头,认同了我的建议,说咱俩还是好兄弟。
☆、生死相依
吃完中午饭,任杨杨就来男寝室送学校灾区学校公通电话,说是我的。
我接过来听,是老王打过来的。
佳索,你和姗归来,为师高兴,加油把朵朵带好,成绩第一,班组第一。
毕业之前,为师要过来看大家,亲守大家高考,切记勿念。
死去的同学名单还没出来,你要多关注,有消息就告知我。
还有,听说你们的高考时间可能有变动,多与书记保持联系。
您身还好么?在哪里?我来看您。
抓成绩,我很好,今天一定要去组织同学们参加悼念活动。
书记早通知了,放心吧。
电话接完,兴奋没完,任杨杨还没走,问她还有什么事。
她说还有一张汇款,是我妈的地址。
但是,是寄给老王,附言上又是写的转给我,面额是1000元。
任杨杨问我,这钱要不要代老王取来交给我。
这几天我正需要钱,上官小朵还全靠我供生活费。
于是,请任杨杨取来交一半给我。
任杨杨装怪,她说要交就全交,不交就一分也不能交。
她还要到教务处去出取款证明,没有身份证不能取,说都是这样的规矩。
我只好说一起取来自己存,自己身上还有借的两百元钱。
如果需要时,老王还没回来,就要全取出来用。
任杨杨说,现在吃住都有国家顶着,你拿钱来有什么用?
说完转身走了,白天抢过话题来说。
班主任都支持你谈恋爱,那我也要谈。
我冷不丁地问,他好久对你讲的?还有,我在谈恋爱吗?你想谈什么?
白天哑了,我走过去说。
老王不是你那种意思,懂不?
鲜于洞洞不依,他也说老王是高中谈的孙老师,如今都还生死相依。
他一定是支持你和上官小朵的关系,我笑说鲜于洞洞在讲屁话。
上午考的是语文,科任老师特别注意了我、上官小朵和鲜于洞洞这三名停学生的试卷。
并且加紧改了出来,在下午国难纪念活动开始前,赶来通知我们三个该注意些什么。
其实,全班人都很关心我和上官小朵的具体分数,不出我的预算,我考了整整6110.5分。
是过去司马黄蜂考上去过的成绩,语文老师没有夸奖我,只是提了些我要注意的内容。
一些一直在学校里赶考的学生还不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们有些人几乎不可能越上6000分这个坎,而我一下子就冲过去了。
但是,讲到上官小朵才考2300分时,语文老师加重了语气。
说如果不朝3500分追,升学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而且还只是谈大专,大本以上的学校,想都不用想。
之后要求我和司马黄蜂重点照顾上官小朵才能办到。
而鲜于洞洞考了个不多不少,刚好5000分。
语文老师夸鲜于洞洞有进步,但不大,还要追,记忆力是关键,不要早晚自习讲了又忘记。
那样,上了考场就什么也记不起来。
语文老师说她是我们过去的班主任,很了解一些学生的功底,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她。
☆、自暴自弃
十字路口前,全校师生都已经发现了许多我们不难发现的优势和暗伏着的危机。
一些低年级的班级,已经因为地震而停止开课,大家在准备放暑假的事情。
好多事书记都交给后勤科去办理,就像打慌了的鸡一样,时不时地在我们一班的教室外压水泥过道。
我们都知道,这一胜败对他们的重要性。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县中学从不收往届败下阵来的复读生。
无论你过去学习成绩如何的好,又是如何失误没考上大学,都不可能又回到县中来复读。
这是原校长创立的一个良好信誉,凭这个信誉就争取到了不少的新生源。
意思这儿只讲究一步到位,上不去的,就复读不成,要读就去区乡中学读高价。
师资力量,多半是只等于县中的十分之一。
我们这一届高三,只出现了三个普通班,还算比较幸运。
普通班的同学是绝对升学无望的一批,他们读高中的目的就是为了拿一纸高中毕业证,真的愿望很低。
有些同学连张高中毕业证都还拿不到手,这不是一件可悲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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