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霸老王:十万题海

第56章


  通常,普通班的学生一看到重点班中的尖子一班学生,就像面对的就是一群指点江山的骄子。
  还好,学校接到上级通知,说今天灾区参加高考的学生往后延期一月。
  这突然到来的好消息,足实让本来就只有一半活口的高三学生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有点时间来补这灾难带来的课堂教学。
  我们毕业,谁都清楚,要么就一股作气升上大学。
  要么就回家务农,反正留在这个帐蓬学校里的时间只有几十天了。
  头三天考试的成绩,六门课的平均分出来。
  这回是司马黄蜂第一位,我考了第二名,但总分只差他3分。
  司马黄蜂念到这分数时,在台子上不知呆了好久才往下念。
  他也许要必须承认,他不是我的成绩对手,天天在学校里关着,还是好不到我哪儿去。
  但我想的不一祥,由于在远离了学校的时间里,他的任务多得前后左右都是。
  经他指导出来的同学就多达二十人,足足比我多了九人。
  虽然如今这些同大多都去世,但功劳还应记在账本上。
  如果我把上官小朵带上路,司马黄蜂也要多我八人。
  说明在这期间,他根本就是在吃老本。
  第三名是白天,他只差我7分。
  任杨杨是入了魔似的,一下子跌出了前十名大名单。
  气得司马黄蜂当众批评她,说她自暴自弃,没有自信心。
  任杨杨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将司马黄蜂的话当成一回事。
  可最受不了的是我,心想任杨杨下落这么快,一定是与我自己有关。
  得想法子找她谈一次话,否则,将会走不上高考的考场。
  最后一名是上官小朵,也就是倒数第一名。
  她比倒数第二名的鲜于洞洞整整少了620分。
  全班同学没有怀疑过上官小朵,都知道她的这一成绩合乎她的实际情况。
  就是都把心思追到任杨杨面前,都想问三个字为什么?
☆、公鸡的尾巴
  可以说这仅有的一点儿时间,对任杨杨来说,还是能足够恢复元气的,就看她自己如何把握。
  司马黄蜂推了一下眼镜小声说,我看还是四个人一起走好点。
  司马黄蜂说的四个人就是我、上官小朵和他们两人。
  因为,三年来我们四人几乎是一个整体。
  听了司马黄蜂的话,我看了看上官小朵,问她有什么看法。
  上官小朵看我有劲,就点头说行。
  司马黄蜂来握手,讲好了不要乱来,之后他才满意地去发试卷。
  这次考的是班主任的本职专业――历史试题,我就套用了许多技巧追考,也让这办法来要求上官小朵同步。
  她很认真,开考之后,我有意不下笔,看她写。
  也许是我的能力和成绩让监考同学不用来指责我看上官小朵。
  他们也知道我在指导她,也就不过问上官小朵的题。
  直到时间过了十五分钟,我才说我要开追了。
  上官小朵朝我这边做了个鬼脸,小声说她等我追。
  还不足十分钟,就追过了卷面。
  这种进入了高度集中的考试,是听不见别的声音。
  试卷上的题是一副副动人的风景,每走到一处景点,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为景点写下自己最愿写的天地文字。
  有同学曾开玩笑说他计算过我写字的速度,说每分钟可达50个字以上。
  我说他是吹牛,他说他不吹牛。
  他说考试的基本有三要素,一是反应要快,二是记忆力要全而长,三是书写要快,有了这三样本钱,何愁做不上好成绩。
  考完上午,我的试卷刚好做完,而上官小朵只做了一半。
  如果除去错了的,她又可能只有3000分以下的数。
  我笑她写字时手都在抖,怎么能写快。
  她说搞不清楚为啥,老是心慌,要我给她吃定心丸。
  我说,在厕所里捞一把大便来放好当定心丸,这可把上官小朵急得拔腿就逃。
  在食堂里打饭,我遇见任杨杨,忙打招呼,她装着没看见。
  上官小朵拉我一把问,杨杨会不会害了近视?
  我回过神来说管她害了啥病,公鸡的尾巴也有掉毛落地的时候。
  鲜于洞洞嘲笑我小肚鸡肠,之后说他想打金铀的主意,要请上官小朵帮忙。
  我立即挡住说要打金铀的主意等考完再说,别在这个时候动手。
  鲜于洞洞又嘲笑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代表。
  但我还是拦下,不要鲜于洞洞去胡思乱想。
  谁知鲜于洞洞低过头来说他这话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变了,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走昏路。
  我夹一口饭来就扔到鲜于洞洞的嘴里,叫他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考验人。
  饭还没吃完,司马黄蜂就找到我说他们约了给任杨杨谈心的时间。
  我问是什么时候,司马黄蜂很认真地说是七月六号。
  我趴在桌上笑说司马黄蜂是书呆子,高考都过了还谈心,不是黄话才气人。
  司马黄蜂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小朵又补充说明,要的是现在谈了心,好让她高高兴兴参加高考。
  此时司马黄蜂才正式明白,说我和上官小朵是古人忧今。
  任杨杨才不是那种上上下下的人,她留了一手,凭她的本事,可以考全班第一。
☆、死记硬背
  我不屑地说,留了哪一手?难道她还有意不做她的题?
  留了一手!那做不起的当然要留下来。
  司马黄蜂急说任杨杨就是留了一手,他在课堂上批评任杨杨,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而不是真的,批评她,谈心,主要是消除她这些天来的心事。
  这可把我给蒙住了,叫起上官小朵就走,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干部。
  如果全班同学都留一手,留来留去还不如不考,都只等零分,拉平了愿。
  这是违背了教学规则的把戏,留什么留,全力考高分才能证明自己真正的水平。
  上官小朵跟在我身后,问要不要找任杨杨单独淡。
  我回头很生气地说,不用,替他人操心,多此一举,咱们抓自己的事。
  上官小朵反问,可你是组织部长啊?这些事该你管,总不能拿这样的情形去对付高考吧?
  我想了想才说,等一下再说,不要先下手,不然碰一鼻子的灰还找不到个谱。
  这几天,我的钱快花光了,帮上官小朵买了些换的衣服和女人的专用品,就只盼父亲快点寄钱来。
  不知道他是咋的,自从我到学校开学到现在,就是不来。
  我有时也在想,他也许是工作忙,分不开身。
  但不管怎样,该给我写信什么的,现在用的钱全是母亲给,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在闹什么嘴。
  害得我不得不去求任杨杨,想支取那一千元钱来给我用。
  这次是任杨杨高抬十二分,她出口就说。
  老王已经来了电话,他要我保管你的钱,不许单独支配给你,要等他的回音。
  我见不得任杨杨这么癞皮,想骂她都没有了力气,只好回男生寝室来借钱。
  东拼西借,借了两百元钱来做生活费。
  有了这点点钱,才找时间帮上官小朵突击,一律抓重点考题来死记硬背。
  有时硬要她在教室里做到凌晨两三点钟。
  幸好她一点不喊苦,我也知道这种苦说不定还不如她逃难的三分之一。
  加上有我在她的身边,有些事就不言而喻。
  从现在的成绩上已经看出她有很大的进展,但我心里清楚,她的稳定性还差,得上一个台阶才行。
  对于她来说,稳定绝对比考更重要,我想在高考到来的那一天,将她的考试心理提高到最佳状态,争取考出她的最好成绩来。
  六月二十八日这天下午,老王到帐蓬学校看我们的消息传到了我们班。
  大家都不等吃晚饭,就集合去灾民临时医护站看他。
  我们刚刚整好队伍,书记又走来说他也要去,由他带我们。
  这时的校园已经清静了许多,因为只有我们高中三年级的幸存学生还在上课。
  其他班级已经全部放假了,所以这一次少有的喧闹,将整个帐蓬校园又推上了一个高度,一个有许多学子的高度。
  我们老家的县中是每年双考的主要考场所在地,别的中学学生都要来这里找他们人生的重要转折点。而这里,不再有过去那种人生转折的感觉。
☆、天天扭着要
  我们这些外地来的灾区难民毕业考生,都将安排到省城一流的学校去参加高考,由我们各自的学校领导安排战前准备。
  我们一行人赶到医护站里,才发现那一场景真的是触目惊心。
  老王躺在病□□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全靠孙老师帮他撑起双手,写字来表达他的话。
  两眼珠已经陷了很深很深。
  我们来看他的学生,把这个病房挤满了。
  有些女生见不得他的这皮包骨头的模样,在门外悄悄啼咽起来。
  枯柴般的体肢完全伸不直,被孙老师抬起手来握了一下书记的手。
  只能尽全力做了一次笑容的姿态,然后在纸上写下要看看任杨杨、司马黄蜂、鲜于洞洞、我和上官小朵。
  我们依次到达他的床边,每去一个,他都要在纸上写一行字。
  可以说,这是他在用尽毕生的教育余力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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