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滥情

27 二三 爱情瘾


    每天睡前给臧言发短信的习惯不能说是瘾,这两天没发我也不觉得少了什么,虽然睡前有些翻来覆去,可翻的次数多了总会在不知道第几只羊的时候被瞌睡虫临幸。
    据说我这长相的是做正房夫人的相貌,可是总会引来情敌,这话不知道是那个缺心眼子说的。我接到一个陌生短信的时候皱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个缺心眼子原来是我自己。所以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真的搬到现实里来了。
    既然有人请客喝茶,我没理由不去,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出门前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招摇的有点像传说中的小三儿。懊恼的回房间换下蓝色小棉袄,又套上了那件黑色的。这下好了,够沉稳够黑暗。
    美人很好找,我站在咖啡店门口扫了一眼大概就确定了方向。美人笑着招招手,等我坐下说,“喝点什么?”
    “不用。”情敌间的谈话应该不会太久,如果算得上情敌的话。
    美人招招手要了两杯果汁,依旧笑的很优雅。
    “果汁吧。”
    “我见过你,在机场。”
    美人惊讶的挑挑眉,“真的吗?我都没有注意到。”
    “有事情就直说吧,我还有事情。”
    美人伸出手,“我叫方晓文,比你大两岁,其实算是姐姐了。”
    我看看那纤纤玉手,中指上带着一枚白金黑玛瑙带小钻的情侣戒。很漂亮,很刺眼,不过大家都说,戒指戴在右手上是没有意义的。
    美人尴尬的收回手,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才轻声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听说你和阿言最近在一起,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一般两个情敌见面,若不是互泼咖啡,就是一方激动万分另一方理亏的畏畏缩缩,要么就是两个女人内心翻山倒海咒人去死,表面心平气和的将淑女进行到底。我们俩应该属于这三种以外和第三种相似的那一类,最起码我没有在心里咒她去死。哦,我刚刚只是咒了一句——模仿我长相的人全部杀无赦,咔嚓,哼哼。
    “不过咱们俩长的还真有点像,那天我听见Levi喊我乔佳,还有些奇怪呢。”
    我突然决定把Levi和Arvin全部拉进黑名单。
    “乔小姐,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偏头,“我若是不想听你还会讲吗?”
    美人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温文一笑,“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我,也了解一下阿言,毕竟你们已经有过……我们在一起两年,也……说这些不太好。其实,阿言这个人很好的,看着面冷,其实心里会替我想很多。当初我们分手,也是不得已。我们约好了的,若是到三十他还没娶我也没嫁,我们就不管家里人同意与否继续在一起。”
    “是你家里人不同意吧。”臧言家人怎么会阻止他做喜欢的事?
    “算是吧。”美人眉头轻蹙着,“你知道的,他,有点闷骚吧,和不熟悉的人就懒得说话。当初和我回家见父母,话也不怎么多。那时候耳蜗估计也出了点问题,听力又下降了。我爸妈就觉得,他再优秀,毕竟是个聋人,说会遗传给下一代。我们不是真的要分手的,当初只是说要先分开一段。我出国读书,又在国外工作了一段儿,可是我发现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在,所以又回来了。”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我无意中做了别人的小三儿,我面前坐着的这个妆容精致,浑身散发着花香的美人,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夫人。
    美人有些感伤的模样,“我当初提出那种事,对阿言伤害很大,我也没想到你们认识才几天就住在了一起。可能你也看出来了,若是你好好化化妆,咱们真的像亲姐妹一样,我只是希望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
    好好化妆?我翻了个白眼,敢情我这样素面朝天还给她丢人了。
    “怎么降?”
    “你觉得怎样才能弥补?阿言或许对你也很愧疚。”
    心中抽了一下,心脏像被人抓了一把,我不会是添了心悸的毛病吧。
    美人伸手给我看,“情人节那天阿言买的情侣戒,不贵,才八千多。阿言那时候不愿意花家里的钱,这是几个假期里连续兼职挣的。当初刚得了钱的时候快乐的不得了,拉着我就去了专柜。”
    美人可惜的转了转戒指,“一次吵架的时候摔了戒指,黑玛瑙断了一块儿,不过好在后来又粘上了。我觉得有裂痕不吉利,但毕竟是第一枚戒指,见证我们在一起的,又不舍得扔。后来他说再买新的,我还是最喜欢这一枚。”
    臧言这种人,也能吵得起来吗?可吵不吵,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点点头起身,我是脑子里生蛆了,才会坐在这里听她回忆他们的恩爱史。
    “乔小姐?”
    我笑了笑,“炫耀幸福请出门右拐,那里有一个D市有名的“驴耳朵”BAR。回忆痛苦请出门左拐,那里有一酒吧。还有,我不是您闺蜜,也许您今天打错了电话。”
    “乔小姐,我只是想让你离开他。”
    我转身看她,“有一件事我忘了问,臧言前几天回来,是来陪你的吗?”
    美人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会离开他吗?”
    我也笑,估计应该更美艳。乔佳佳小姐的笑,从小到大都被评为班级之最,虽然曾被袁毅说是最寒碜。
    “不会。”我踩着小棉靴出门,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份感情,估计也不会继续下去。我一直都没走近,又谈何离开?
    小安和我一样,幼儿园放假那天两个人厚了脸皮去学校搬了两箱葡萄两箱苹果,竟然还有两箱火龙果和两箱海产。接着领了两个红包,然后就一直宅在家里吃水果,到目前已经宅了一周,两人都微微有些发霉。我们俩同时出现的那天众人表情很精彩,李彤一直笑,还表示可以将自己那两箱送给我。我一再表示自己是有节操的人,从不食嗟来之食,婉言谢绝她的好意。并表示作为园内一员,必须把领导给的福利当过年礼物一样善待,不得随意转赠。然后提醒园长忘了我的红包,等她不知道从那里又包了一份给我后,我和小安跑了四五趟将水果搬上出租,然后摆手告别这里。这一别,应该是永远。
    上次买回来的寄居蟹还挺聪明,有人的时候从来不出现,扔进去的肉粒也从来不会留到第二天。我把它们放到暖气旁,准备让它们快快长大,然后搬进新房子。新房子其实也挺简单,是我们俩在小店里淘的渐变色彩虹贝壳。小安上上面刻了两个字母,A和Q。这样以来,基本上确定了两只寄居蟹宠物的地位,估计以后也不会卖了。
    老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忽然觉得,D市除了这个小窝似乎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可不明不白的算什么?现在虽然短信变成了每天睡前的一句问候,我的回信也变成了“嗯,晚安”,但我知道,我还需要一句分手,或者是一句……
    腊月二十二的时候,臧言还没回来,我决定买票回家。和小安说好了租房不退,明年过了元宵节再回来碰面,然后她飞美,我再找找工作,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
    小安家里比较近,火车汽车都可以,说是陪我到上火车再回。火车票不好买,最后还是从票贩子手里高价弄了一张腊月二十五的卧铺,最后一算计,还不如直接飞回去合算。
    河南有段民谚,“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三我和小安去超市买麻糖,顺便买门画,准备走之前贴了。臧言出现在租房的时候是我们超市归来,处于半死状态的时候,我正盘着腿窝在床上抱着电脑,电脑一角还播着男人帮,里面一个演员正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的念台词。哦,我最近又转战虐文,身心俱虐的那种,里面的人不死几个我就心里不欢畅。小安称之为——变态!
    因为刚才看到苦命女被男主角折磨,卡着脖子甩在地上准备实施某种男人欢乐女人痛苦的肉体惩罚,臧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的表情应该是极度猥琐的,还因为麻糖在嘴里含的时间太长,抬头看他的时候竟流出一道涎水。
    我吸吸口水从一旁抽了张纸巾,“你回来啦。”
    不知道臧言是不是觉得我蓬头垢面、嘴角流涎的模样太过恶心,还是认为我表情太过狰狞,总之是站在门口没动。
    后面小安轻飘飘的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钻回自己的房间,我本来想翻个白眼,看看臧言面无表情的脸,算了,欺负残疾人是不道德的。
    我抬手想抓抓头发,发现手上粘着芝麻。撅着屁股用胳膊肘夹着本本放床头柜上,溜下床贴着门框滑出去,进洗手间洗了手脸,顺道挠了挠头发扎起来。很不错,清爽很多。出来时臧言还站在那里,没进也没退。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非诚勿扰里面的经典台词——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细细想来,我见或者不见,他就在那里,不悲不喜。我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抬头看看臧言,又看看屁股底下的沙发。不过来吗?难道真要和我玩不来不去的游戏?我挺直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他的表态,可几分钟沉默后我还是有些绷不住,特别是看见人家将看着我的视线也转开,微垂着头整个倚在门框上时,我觉得脑袋里细微的响了的一声。弦断的声音,你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崩溃。
    “你要喝些什么?哦,我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和茶水了。”环境极度安静,这音量可以听得见吧。
    臧言果然扭头看了看我,不过下一刻已经一晃进了房间,顺手竟然还关了门。这是什么意思?我捶一把大腿生气的想,我们俩是离了床不能说话还是怎么地?
    小安猫着腰出来时看见坐在客厅里的我吓的咧了咧嘴,左右看了看小碎步捣过来,低声问:“人呢?”
    我眼神杀向自己的房间。
    “然后呢?”
    我瞪着眼睛看那扇关上的门,这么明显,有然后吗?
    小安吐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很多相爱的人都是因为误会分开的,多年后知道真相才会后悔当年的鲁莽。这是前人之鉴,借给你用。”
    “你以谁做的鉴?”
    “。所以我这么久之后决定去美国找Dylan,毫不夸张的说,我想通这一段儿过的很开心。有什么事情说开了才好,是误会,就没必要生气,不是误会,就没必要在一起,最不明智的做法就是拖着。”
    “我很赞同。”我趿拉着拖鞋起身,“睡觉吧,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丫一反平日里的拖沓劲儿,猴子一般“嗖”的一声就闪进卧室,顺便从里面锁了门。我速度也很快,但是只来得及摸到关上的门。我发誓我听见了因为房门快速关上而刮起的风声,我趴在门上磨牙。告诫女人女人们一下,交一个毫不怜惜地将你推进男人怀里的朋友是一种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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