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为白头吟

我脑中一团浆糊，伸手摸索了半天才将他的袍子脱下来，他却把我折腾得难受异常，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我实在受不住了，催促道：“你快着些······”
  他喘着气浅笑一声，唇在我的胸部流连了半天，才又摸索着一路到了耳垂，喘气说：“我想你了······”我全身忍不住一阵抖意，攀上他的身便在他的肩头猛地咬下一口，又哼哼唧唧了两声，迫不及待地道：“我也想你了你快着点······”他闷哼一声，在我的耳垂上一阵轻咬，一个挺身撞进去······
  
第四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2-3-7 15:19:44  字数：6772
 凤九刚刚得了禁卫军统领之职，皇帝又将水州城的防务交给了钟涯，顺便又给钟涯和当朝丞相的小女儿任盈盈赐婚。这样的暗示可谓是相当的明显。我想着这下可有些不妙，所有重要的权力都到了钟涯手中，帘生的愿想实现起来只怕有些困难，没想到他还是整日在家中悠闲地煮着他的功夫茶。我又不相信他会放弃帝位之争，但又想不通他的气定神闲是从哪里来的。
  我端了一盅茶捏在手里，问：“现下局势如何了？”
  他笑着颇有神秘意味地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几日过后就是钟涯的婚期。皇帝亲自主持了钟涯的婚礼，又依着民间的风俗让钟涯和任盈盈拜堂奉了茶。我有些不满，因为当初帘生答应把我带到他父母面前奉茶来着，我现如今还没见过他的母亲，更别说奉茶了。心口的那块玉佩是他母亲的遗物，我这个不怎么称职的儿媳妇再怎么地也应该去他老人家的坟头拜一拜吧。
  从钟涯的婚礼一回来，我就揪着帘生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拜祭你母亲？”
  他瞧了瞧我，正色道：“过几日就去。”
  可我没想到这个过几日竟然就是过了一个月。
  钟涯和任盈盈的婚礼闹腾的整个朝廷一片喜气洋洋。帘生的老爹我的公公卫明帝在这片喜气洋洋中扔了一颗炸弹，一颗让举朝上下震惊的炸弹：他把皇帝位传给了帘生。
  那日我们正在院中烹茶抚琴，皇帝的近侍张公公端着一个金黄的盒子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文武百官。我看见这么大的阵势，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儿从躺椅上滚下来。
  帘生则相当稳重地从椅子上站起，带了满院的仆从，牵了我的手跪在地上听旨，静静地听着皇帝的圣旨，然后庄严肃穆地接过，再然后，就是他站起来，满院大臣跪了一地。
  我很哗然。举朝上下也是一片哗然。但是再大的哗然也比不过皇帝的一句轻声细语，皇七子卫昭德才兼备，人品贵重，堪当大任。自即日起，着，即皇帝位，统领全朝。
  三日后，帘生举行登基大典。我同他一起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脚下跪了满地的文武百官，有些惊慌失措。他紧紧地捏着我的手，宣布我是他的王后。从此，我成了王宫里的王后，帘生**里唯一一位佳丽，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啊。
  登基那天晚上，他先带着我到已经禅位的卫明帝跟前奉茶。卫明帝很高兴，拉着我的小手很慈祥地说：“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这话若是帘生说给我听，我肯定立马跟他急。但这话是我帘生的老爹说的，就说明他有多么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所以听到他这句话，便知道他对我很满意，我因此也对自己很满意，对他这个公公也很满意，对帘生这个夫君也很满意，总之是皆大欢喜。
  之后，帘生又带着我到皇族的祠堂里祭拜了半天，上告列祖列宗，我是他的妻，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朝廷政局因着皇帝位主人的确定而渐渐平息，但我知道，这样的平息很可能意味着更大的波澜，但我相信，帘生一定会牵着我的手平平安安地经过这些巨浪风涛，在或平坦或崎岖的道路上慢慢走，慢慢走，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王宫相当的大。当日我第一次进王宫时，帘生牵着我直在外延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第九重宫门，进了皇帝的清凉殿。所以出一次宫就相当的不容易。可是帘生刚刚即位，我整日眼前没有一个可以玩的人，都是些细声细气的太监或者细声细语的奴婢，说一句话就低头，动不动就奴婢该死，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一天我正在王宫里胡走乱窜，忽然看见帘生穿着一身黄袍从前面走来。我悄悄躲到一个墙角里准备吓一吓他，还没出去，却见有官员向他跪拜，只得作罢。待他们走过了，我又一个人蹲在墙角里，想着该怎么才能戏弄到帘生。
  在他的茶里加胡椒粉，或者盐？不行不行，他是个皇帝，一个不小心大发雷霆肯定会迁怒于人殃及无辜。想了半天，决定偷偷地和他约会。想好了以后，我又做了一大番准备，决定让他经过一番努力得到我的约会，然后我再爽约。
  我拉着绿珠和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大通，他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我笑道：“你只需要负责将这这封信送给皇上，然后就是保证那些东西不被别人发现。”
  他皱眉看着我，我又小声求了半天，他拿着信道：“若是圣上知道了，王后您不要揽下了，就说是奴婢的主意。”我口内应着，心里已经想着帘生不会发脾气。
  我悄悄找了一个视线良好的位子蹲着，看见绿珠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帘生，然后手在下面做了个完成的手势。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帘生拿着那封信看了看，嘴角扯起一个微笑，然后起身往外殿走去，径直走到门口右边的大花瓶里，从中取出一封信来。我禁不住跟着他念叨：“珍宝三层苏砚台，后事点点眼中开。”他果真走向珍宝阁，在第三层中找到苏州的夕颜砚台。下面压着一封信，他拿起来看，我跟着他念：“欲知奴家心底事，移驾玉榻枕中书。”他又快步走到床边，取了信来看，嘴角扯起一丝让我沉溺的笑意。我跟着他念叨：“此生得入郎君院，欲与郎君把酒欢。欲知酒中沉何物，书房内经千佛书。”他又走至书架内经阁，找了我预先放好的那本千佛大觉经，缓缓翻了几页，发现一封书信。我跟着他念叨：“朗月清风花前下，四台奏折三本中。”他又忙着到御书房第四台奏折从上往下数到第三本打开看去，我跟着念叨：“清漪园中示娇嗔，欲将心事付瑶琴。”他又转身，出了御书房，往琴台上走。在琴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翻山越岭至此竟，瑶琴伴君园中行。此生与君常相伴，独会园中月下人。”
  至此，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连忙奔到清漪园中，伏在一丛花木中藏好。刚刚隐好身形，便见帘生抱着琴往清漪园来。园中湖边摆放着两张椅子，一个小茶几，一张琴桌。那是我为他准备的。桌上茶壶之下，压着一张白纸。他就着月光凑近看。我跟着念叨：“送君一曲白头吟，从此不负片丹心。”他嘴角扯起一丝浅笑，手指慢慢攀上琴弦，顿时，优美舒畅的曲调便从他指间飞扬而出，曲调夹杂着浓浓的柔情，灌满我的耳朵，也灌满我的心。这是我的心意，也是他的心意。我很满意。
  我窝在那丛花草里，怀着无限幸福将那一曲听完，一边欣赏帘生在月下弹琴的风姿。刚刚一曲终了，帘生扫了眼整座园子，轻轻唤了一声：“阿薇？”
  我极力屏住呼吸，不让他发现。
  他默了一会儿，道：“我还有奏折没批，再弹一曲，便回去了。”说罢顿了一顿，见没有答话，宠溺地叹口气，手指又攀上琴弦。顿时琴声飞出，赫然一曲凤求凰。
  我想着他刚刚的话，又想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独处时光，还是忍不住慢慢走了过去，慢慢在他身边坐下。他笑看了我一眼，手上不停顿，将那首曲子弹完。
  我看着月光下的他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衫，正是我们初初见面时样子，心中禁不住欢喜。他伸手拉过我的手，笑道：“好听吗？”
  我点点头。他默默看了我一会儿，眼波温柔如水，我不禁被他望的低下了头，害羞地道：“我脸上有蚊子吗？”
  他一本正经地笑：“有的。”
  我吓了一跳，道：“真的？那你帮给赶赶。”说着将头往前伸一些。
  他也凑过来，我们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他揽住，他的唇印上我的唇，缓缓摩挲了会儿。我一阵娇羞，猛地推开他，面红耳赤道：“哪有用嘴打蚊子的！”
  他又轻笑着将我揽过，吻上我的眼睛，道：“我要去批奏折了。”说完又流连了会儿，禁不住又一路向下，寻上我的唇，又缓缓移到我的耳根处，弄得我一阵痒痒。
  我躲闪着笑道：“还要批奏折呢。”
  他低喘着气道：“管他呢。”抱着我就往清凉殿里去，脚下生风一般跑的飞快，吓得那些奴婢们来不及闪躲，都面红耳赤地缩在拐角里，待我们走过了才跑出去。我想着他们面红耳赤得真是没有因由，我同帘生本就是夫妻，行夫妻之礼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日帘生在殿内批奏折，我坐在一旁读戏本子，一边嗑着瓜子。这戏本子读来真是没有什么意思，错不过佳人公子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花好月圆的，我不耐烦这些，正读得直打瞌睡，帘生屏退那些宫人们，悄悄凑着我耳根子说道：“我们溜出宫去玩可好？”
  我一听，喜上心头，连连跳起来就预备走，被帘生一把拉住，道：“你等等——”说着唤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将他们打晕，我们缩在屋里将衣服换了，偷偷溜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