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

第15章


    “为什么?凶手是谁?”麻里小声地问道。
    “这个嘛,警方正在组织调查。”
    “未必,喜美惠……”
    “哈哈哈,没那回事。”浅见笑了。
    “龙满是在自己的公寓停车场被人用刀捅的,从伤的部位及深度分析,初步断定是男
性所为。”
    “哦……”
    虽然舒了一口气,但还不能充分肯定这件事与喜美惠无关,或许是想到了这些,她们
俩仍显得有些不安。
    “松村女士过后往白谷饭店打过电话吧?”浅见问尚美。
    “对,不过没说上几句话,她说她很忙,并不是不想和我们联系,过些日子她会跟我
们联系的,结果呢,也就这样啦。”尚美遗憾地努了努嘴,麻里也有同感似的说:“我去
饭店送照片时才知道她已经辞职。”
    “听饭店的人说,她虽然出生在本地,但却没有一个亲戚。”
    “对,喜美惠的父母是从外地来汤本的,她母亲在饭店干活维持生活。”
    “他父亲是干什么的?”
    “我不大清楚,可能尚美更了解一些吧。”麻里稍稍瞅了一下尚美继续说:“因为她
家就在尚美家附近,”“是这样,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她父亲,可能是他死得很早的缘故
吧,或许我母亲知道些呢。”
    “能不能见见您母亲?”浅见说。
    “行,这样吧,待会儿我给她去个电话。行的话、最好是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因我母
亲在场本开了家荞麦面馆,开店前比较方便。”
    “那就拜托啦。”浅见道了谢,然后朝着麻里说:“哦,对啦,古川女士,刚才您说
过给喜美惠照了相,有照片吗?”
    “哦,在家里,因当时把照片送到饭店,她已离开了。”
    “能不能借一下那张照片?或者是加印几张?”
    “行,这样吧,把底片借给您。”
    “太好啦,马上去您家拿吧。”
    浅见一边看表,一边站起身来。
    古川麻里就住在这一带,而松村尚美家则是仙崎经营鱼糕店的,她开着印有带圆圈的
“松”字符号的小货车走了,坐在驾驶室里的松村,真像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女老板。
    麻里感觉到该做晚饭了,回到家,刚打开房门,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那儿怒
气冲冲地说:“妈妈,我把饭做上了。”当看到有一个陌生的客人时,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谢,我马上做菜。”
    做母亲的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把照片和底片拿了出来,这期间,她虐人一直不解地用
眼睛盯着浅见。
    麻里向浅见介绍了一家这附近的相馆。
    “如果急着要的话,现在就拿去,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取到。”
    浅见道了谢,直接去了相馆。此时,日本海的夕阳正在西下,把暮色的天空染得一片
橘红。
    浅见的房间在四楼,窗下的深川河如同山涧溪水一样,流速很快。
    这一带地处山区,距离大海不远,故河流大都一路居高而下,急流直至人海口。
    河谷两岸的秋色渐浓,虽然秋游尚早,但到时,游客一定不少。这地方,虽然在东京
没有名,可长门的“汤本温泉”,据说是中部地区规模较大的。
    直到天色黑尽,河边仍有钓鱼的,水流声脆而爽朗,丝毫没有温泉街的那份嘈杂,是
个难得的疗养胜地。
    因晚餐吃得较晚,所以觉得分外地香。饭店服务员一边上菜一边问他这位办完人住手
续,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慌慌张张外出了的客人:“您好像非常忙,是出差吗?”
    “对,是来收集金子美铃的一些素材的。”
    “那么,是新闻媒体方面的喽?既英俊又有风度,我猜就是呢。”
    “呵,谢谢。我是半公半私,从前在大阪时,听一个姓森的熟人说起过这个温泉,早
就想来看看呢,您认识吗?她叫森喜美惠,在这家饭店工作过。”
    “哎,知道,一个月前还在这儿呢,哦,原来您是喜美惠的朋友哇。”
    “听说她辞职不干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没有啦,比我们年轻、漂亮,工作干得蛮不错、和大家也处得很好……只是突然离
开这儿,真弄不懂呢。”
    “听说她带着住店的客人去了南条舞蹈节呢,饭店有这项服务吗?”
    “很少有的,这行道我干了三十多年,还一次也没有过呢,喜美惠很漂亮的,或许她
例外吧。”
    “你们上班时可以随便出去吗?”
    “我们这一行是早晚忙,白天没多大事儿,稍稍离开一会儿,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
和客人一起的话,还真少见呢。”
    女服务员一边说一边摇头。
    浅见要了一瓶啤酒。
    女服务员殷勤地来来回回地上着菜。以往,有的饭店是将点的菜一下子全端到桌子上
来,而现在,稍稍像样点的饭店,即使不是宴会席,大都会分几次上菜,不然的话,特别
是油炸食品这一类东西,连自认为啥都吃的浅见,都不想动筷子。
    上油炸食品时,女服务员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刚才您说的喜美惠陪客人去南条舞蹈
节的事,听说那天是客人点名要喜美惠去的。”
    “哦,还有这样的规矩?”
    “这个嘛,如果是经常来住店的,熟悉了,也会有的。不过听说那位客人是第一次来
呢,也可能是她在大阻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时认识的熟人吧。”
    “可能吧。”
    次日九点过浅见在总台结账后,径直去了仙崎的西惠寺。住持一看喜美惠的照片,肯
定地说:“对,就是她,一点没错。”
    “哦,她不是龙满太太。”
    “哦,是女服务员?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饭店服务员和客人的关系呢……”
“更像是夫妇吗?”
    “哦……不过,就像昨天说的那样,像是一对和睦的夫妻,但又有一种距离感,龙满
总是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温和的目光?……”浅见在脑海里开始想像这种目光所适合的对象。
    像夫妇一样和睦,但仿佛又隔有一段距离,用温和的目光盯着对方――如果自己用这
样的目光凝视女性的话,她会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浅见把他家里的人――母亲雪江、大
嫂和子、侄女智美,保姆须美子……排了一长串,觉得都不像。
    这时,他想到了远在美国纽约的妹妹佐和子,四年前出国后就没见过面,在日常生活
中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如果佐和子回到东京,我将是什么表情呢――也许是不好意思,依恋似的,或者是
有一点点怜爱?”
    “对―――”
    浅见冷不丁地问了一下住持:
    “会不会感觉到龙满和这位女士像兄妹或堂兄妹?”
    “兄妹?不,龙满是独生子,不过,不知道他有无堂兄妹,不过,经你这么一点,确
实有这种感觉呢。”
    龙满和森两家都不是当地人,查一查两家人的情况,说不定能找到联系点呢。
    浅见十点正回到汤本,找到松村尚美母亲经营的荞麦面店。
    那是在桥头汤本惟一的一家荞麦面店,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店名为富有地方风味的
“深川俺”,建筑结构也不大,正面宽三间屋左右,显得极平凡。
    店门上挂着“正在准备”的牌子,浅见拉开了格子门。
    “对不起,还没开张呢。”厨房和店堂之间挂着布帘,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探出头来
说。
    “我姓浅见,尚美没打电话告诉您吗?”
    “啊,尚美说的那位,请请,我是尚美的母亲。”
    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迎了上来。
    “说是想打听一下森家的情况?”“
    “对,请讲一讲有关森喜美惠父母的事儿。”“哦,已经过去很多年啦,也许说不太
清楚,请坐。”
    一边让座儿,一边沏上荼。
    “我想先问一下,森喜美惠的父母是从哪儿来到长门的呢?”
    “不太清楚,好像是从别府一带。说不定是从国外回来,先去了别府,然后才来这儿
的吧,大是战后三四年以后,我上初中那会儿。”
    “听说森喜美惠的父亲没怎么工作?”
    “她父亲好像身体不大好,没有外出干过活儿,不知是否是在战场上负了伤什么的,
不过外表上倒也看不出有多大毛病,我常去给她家送点自家烧的菜什么的,他总会把我送
到大门口,笑着向我道谢。”
    “他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对,可能是四十岁左右去世的吧,我结婚的头一年。”
    浅见静静地听着,突然他问道: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您是结婚多久生您女儿尚美的呢?”
    “哈哈哈,真难为情哩……”
    可能是误解了,尚美母亲竞涨红了脸。
    “丈夫上门一年半后生的。”
    “那么……”浅见尽管有些难以开口,还是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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