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

第14章


问了一下房费,尽管是这么高档的饭店,但不是什么贵得惊人的价格。不
过,浅见还是认为住这样的饭店与自己的身份不大相符,这样的话,从明天起似乎得忍受
一段时间的粗茶淡饭。
    浅见向总台小姐询问了一下龙满智仁的情况。
    “应该是九月九号住进来的。”
    查一下住宿登记,马上就明白当天是龙满一个人人住的。
    “那天,有没有女性去过龙满的房间。”
    “这个嘛……”
    总台小姐十分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如果是负责客房的,或许知道一些。”
    “哦,对,那么,告诉一下那天负责客房的服务员吧。”
    “您稍等一会儿。”
    总台小姐开始查找,慢慢地她的表情阴沉下来。
    “对不起,不巧当时负责客房的服务员已于一个月以前辞职了。”
    “什么,辞职啦……”浅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龙满也是在一个月前被害的。
    “那个人姓什么,是叫石森的吗?”
    “不,是姓森。”
    “森――”
    石森与森――不错,有共通点。
    “她叫森什么?”
    “叫森喜美惠。”
    总台小姐一边说一边在记录纸上写上“喜美惠”几个字。
    “这个姓森的有多大岁数?”
    “正好四十吧。”
    “您知道她现住哪儿吗?”
    “这,在这儿工作期间,住在饭店的职工宿舍里,但目前在哪儿不知道。”
    “能不能帮着查一下。”
    总台小姐那张漂亮的脸上,出现了警觉的神态,害怕似的用眼睛打量了一下浅见。
    “那您等一会儿吧,我问一下负责的。”说完进到里边,不一会儿把部门经理带了出
来。
    “非常抱歉,对于员工的个人隐私,本店无权奉告。”对方语气十分生硬,为了缓解
对方的警戒,浅见满面笑容地说:“事情是这样的,龙满住店期间,受到森小姐的多方关
照,我受龙满的委托,让我向她道谢,还有给她的东西。”
    “哦,是这样……”对方的表情算是柔和了一点,但仍有些不解地歪着脖子。
    “森喜美惠从这辞职后搬到了哪儿不太清楚因为没有联系过。”
    “但是,必须要办迁移什么的吧?”
    “对,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事务上的移交,我们正等着她呢。”
    “听口气,像是在十分匆忙的情况下辞掉工作的呢。”
    从部门经理那张忧郁的脸上,可以隐隐约约地感到出了什么事儿“森喜美惠辞职的理
由是什么呢,是为提拔升迁之类的事儿吗?”
    “不,没有那样的事儿,对上司和同事都未说过为什么就打了辞职报告,突然走了。”
    “那么说连工资都没领?”
    “正是这样。”
    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哦,是这样,真不好办呢……”
    浅见故意夸张似的耸了耸肩,以博得对方对他这个从东京远道而来的人表示同情。
    “如果想知道森喜美惠的去向,找她的朋友没准能打听到。”
    “所谓朋友,不是她的同事吗?”
    “不是的,森喜美惠出生在这里,但现在已没了老家和亲戚,好像有几位小学时的同
学。前不久,有一个还来找过她。”
    部门经理拿出记事本,把姓名和电话写在记录纸上。
    “这位在市政府工作,您可以打电话问问。”
    纸上写的是一位叫古川麻里的女士的名字。
    浅见进了自己的房间,马上给那位女士去了电话。
    “这儿是社会教育科。”接电话的女士正是古川麻里。
    “我想订听一下有关森喜美惠的事儿……”浅见这样一说。
    “什么?喜美惠出了什么事儿吗?”对方这样反问了一句,而对这个“什么事儿”好
像早就有预感似的。
    “是这样的,我是从东京来找森喜美惠的,饭店方面不知道她的消息,总台的部门经
理说或许您知道。”
    “哦,是这么回事……”对方显然有些气馁。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也可能回大阪了吧。”
    “大阪?……”
    “不知道,听她说过以前她在大阻。”
    “电话上有些不方便,如果行的话,能不能我们见面谈一谈。”古川稍稍友谊了一下
说:“这样吧,下班后谈一小会儿。”
    约定的地方是市政府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浅见进去后,像是在等他的一位女士试探似
的站了起来,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士。
    “您就是古川吧,我叫浅见。”
    浅见拿出印有“旅行与历史”的名片,古川麻里也递上了印有长门市政府社会教育科
的名片。古川一身普普通通的打扮,但给人一种非常稳重的感觉。她介绍说旁边那位女士
叫松村尚美。
    最初还以为古川这样做是为了提防这位身份不明的男士,但看来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我和喜美惠――即森喜美惠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她是最后与喜美惠说话的。”
    “所谓说话,也就是在电话里哟。”松村尚美补充道。
    “麻里,你见到了喜美惠吧。”
    “哦,您见过她?”浅见把视线移向古川麻里。
    “说是见到,也就是在赤崎神社的南条舞蹈节的时候,见到那么一小会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南条舞蹈节是每年的九月十号。”
    浅见吃了一惊,浅见是九月九号到十号在白谷饭店住了一宿。
    女招待端着水站在那儿等他们,三人便都要了杯咖啡。
    “南条舞蹈节是一个什么样的节日?”浅见正儿八经地问道。
    “南条舞蹈节是大宁寺与这附近的赤崎神社为慰劳神佛而举办的舞蹈节。”
    因为是在市政府工作的缘故吧,麻里似乎比较清楚这些。
    大宁寺在汤本温泉附近,因有历史人物大内义隆的墓而闻名。由于陶隆房的叛乱,逃
往山口地区的义隆,在这寺庙地结束了他的一生,就这样,西国的豪门望族大内家族从此
灭亡。
    结合这段历史,麻里就南条舞蹈节的来历讲了一大阵,据她说,南条舞蹈节已列为山
口县民俗文化遗产。
    “那时,森喜美惠说了些什么没有?”女招待端来咖啡,麻里的话被打断,浅见趁机
问道。
    “说起谈话,见到喜美惠时,由于变化太大,我一时无法判断她是否是喜美惠,倒是
喜美惠先认出我来,尽管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但仍然朝着我说了声‘好久不见’,然后简
单地告诉我她在白谷饭店上班,改天她去找我之类的话。因为那天我是公务在身,拍摄舞
蹈节的照片,而她又正好和客人在一起,只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后就分手啦。”
    “那位客人,是住在白谷饭店的客人吗?”
    “对,喜美惠这么说过,因为是一个男子,最初我还以为是她丈夫,她说是带住店的
客人出来看看。”
    “那男子,是这个人吗?”浅见从口袋里掏出龙满的照片给她看。
    “对,就是这个人。”麻里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说,她吃惊得瞪大了双眼,“哦,这
么说,您认识这个人吗?”
    “对,我们是朋友。”
    “是――吗?”
    麻里和尚美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问浅见:“是什么?”那神情大概是想问是什
么样的朋友?为什么要来找森喜美惠之类的问题。
    “这位男子叫龙满智仁,从前住在仙崎,在仙崎小学读了六年书,没准是你们二位的
前辈呢。”
    “是吗?不过,不是的,我们都生在场本,上的是深川小学。”
    “森喜美惠也是吗?”
    “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龙满与喜美惠看来对不上“您看到森喜美惠和龙满时,感觉怎么样?
我是说,单单是一个住店客人与饭店服务员的印象呢。还是比较亲密的感觉?”
    “当然比较亲密,所以当时我还以为是她丈夫呢。不过,有些地方似乎还是比较拘谨,
两人看起来都挺开心,但并无手挽手的举动,当给他们拍照的时候,甚至还露出为难的神
情。”
    古川麻里一双聪惠的大眼睛眺望远处,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说道。然后好像突然发现
了什么似的说:“对啦,那位叫龙满的人没准知道她的去向呢。”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龙满?古川一脸怀疑的神色。
    “是这么回事……”浅见犹豫了一下说道。
    “龙满死啦。”
    “碍…”
    两位女士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
    “而且是被杀死的。”
    “什么……”
    浅见尽量压低了嗓门,可两位女士仍发出了悲鸣。坐在周围的其他客人自不用说,连
女招待和店老板都朝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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