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

第7章


    ‘这个嘛,只要一看您就会明白的啊!第一、仅从由便衣来应付这桩事儿就能推测出
来。”
    “便衣……你自己,不,我们是便衣警察吗?”
    “哈哈哈,就是想隐瞒也没用,马上就会被认出来的哟,脖子上的淤血印是柔道上衣
的痕迹吧。其次,让部下呆在门口望风的做法,可不是民间一般公司想得出来的,实际上
您二位刚过来,我就猜着了。”
    “田口”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同伙,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这笨蛋,就是你立在门口才露
了馅。
    “行啦,行啦,知道了更好说一些,就算我们是便衣吧,就问一个问题,你怎么连田
口事件,确切地讲田口的死亡都知道?”
    “这件事嘛,别的无从推测,四天前田口失踪了,在这节骨眼上,警察来干预这件事
儿,这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哦――”
    “田口”哼了一下。
    “那么,我再问一次,你来找田口有什么事?”
    “首先,请你自报一下姓名,拜见一下您的警察证。”
    “可以,我是板木县警察局足尾署刑警科调查股巡查部长高泽。”
    高泽八股调式地自报了姓名,然后递上警官证。
    “足尾……田口是在足尾被害的吗?”
    浅见在大脑里绘着板木县的地图,足尾当时以出产铜而闻名,应该是沿良懒川逆流而
上,去日光途中的一个不大的小城镇,但对足尾附近的具体地理位置一时想不起来。
    “什么被杀被杀的,谁也没这么说过。”
    高泽部长稍稍摇了摇头,斜视了一下浅见。
    “您不说,看样子也会明白的,而且,说起来我在打电话时,您冒充田口,这不已经
说明了吗?”
    “对,作为警察,对一个总找田口的人是会去调查的,那么,你和田口到底是什么关
系?”
    “没什么关系,也从未见过面。”
    “但是你能分辨出我不是田口,不会没见过面吧?”
    “这个嘛,我刚才也说过,尽管我不认识田口,但您不像田口是能分辨出来的。”
    “是吗?”
    高泽一副怀疑的眼神。
    “那么,我想问问,你找田口有什么事儿?”
    ”我在电话上已经说过想打听一下龙满智仁的事儿。”
    “哦,好像说过。”
    高泽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作为警察当然会对田口事件与其上司龙满智仁被杀案的情
况感兴趣的。
    “是否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感觉。”
    浅见把田口去淡路岛的寺庙取龙满智仁亡父骨灰的事说了一遍。
    但是要说清楚这件事还非得从在明石海峡乘轮渡与龙满相遇说起,费了好长的时间才
讲完。然而高泽部长是否完全听明白,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似懂非懂的。
    “总而言之,龙满为了寄放其亡父的骨灰去了淡路岛,而龙满被害后,自称是田口信
雄的人去取骨灰,但骨灰却在此之前被一位叫石森里织的女人取走了,是这样吗?”
    高泽一边记录一边问。
    “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问了一下龙满太大她说他们没有一个叫石森里织的堂妹。
同时田口也没去过淡路岛。”
    “那两个人都是假的啦。不过,这也只是田口对龙满太太说的。或许他撒了谎呢。”
    “我就是为了证实这个才来找田口的,不过我看那不像是在说谎,至于田口去没去过
淡路岛,只需查查田口这天的活动就一目了然啦。”
    “说得倒也是,不过……”
    “总之,自称为石森里织的女人与自称为田口信雄的男子,陆续前去领取龙满父亲的
骨灰,却未对龙满家族谈起过此事儿,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确实如此。”
    高泽点点头,将笔记本装进口袋里。
    “知道啦,关于刚才所讲的一切都不能对外讲,这样会妨碍调查,再就是必要的时候,
或许警方会传唤你,到时请一定协助。”
    “请等一等。”
    泼见用手势制止正要起身的高泽。
    “我个人也有许多地方想问问,我想见见田口的同事。”
    “这个可不行,调查刚刚开始,警方正在公司内向有关人员作调查,这里的职员当然
会守口如瓶,即便去问,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今天就到这儿吧。”
    “那么,至少大致讲一下事件的概要吧。”
    “这属于新闻报道的职责范围吧,我想警署里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虽说没能赶上早
上新闻,不一会的午间新闻会播放吧。”
    高泽看了一下表说。
    浅见非常气愤,你想问的一个劲地问了,现却装起糊涂来。
    “新闻只报道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在不超出范围的情况下,能否讲得稍细一些,我为
你们提供了那么多的信息。”
    “真罗嗦,你这个人。”高泽提高了嗓门,“不行就是不行,我也不过是个命令的执
行者,如果擅自违反的话,会这样。”
    高泽用右手做了个抹脖子(意为解职)的手势,转过身去。
    “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用自己知道的去和媒体做交易,总该可以的吧。”
    “你这个人哪……”
    高泽转过身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双手叉腰似的,把上衣撩到了后面,说不定是拔
枪的动作呢。
    “不是已跟你说清楚了吗?刚才你所讲的事儿目前不能对外张扬,如果刚才你所讲的
是事实的话,犯人当然还未察觉到警方已掌握了此消息,如果一让媒体抖了出去,那不是
很糟吗?”
    “所以你应该说才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去向媒体打听了。”
    “真拿你没办法……这样吧,你到警署里去一趟。”
    巡查部长瞪着一双嘲讽似的双眼,用威胁似的口气说道。
    “警署的话,是足尾吗?好,远是远了点,我去,如果已经决定了的话,那就走吧,
我是开车来的,请在前开路吧。”
    浅见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高泽慌忙制止。
    “请等一等,总不可能现在就去吧,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你不是已探听到了重要情报吗?只要招呼一声,专案组的人会高兴得跳起来呢。还
是我一个人前去吧。”
    “你,你……”高泽一脸苦相,无可奈何,“你这人真难对付,好吧,我先给署里去
个电话问问,请稍等。”
    高泽对部下使了个眼神,出了房门。
    就这样等了好长时间,十分、二十分钟过去了,不见高泽部长回来。
    浅见算是能忍耐的了。望风的那位便衣好像也在竭力坚持,他用力叉开双腿,力争一
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浅见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便衣挡住去路。
    “上厕所。”
    “好,我也去。”
    还以为是一起去厕所,结果便衣一个人站在厕所门口注里监视着。
    回到会客室时高泽已经呆在那儿了,部下急忙解释道:“他说想上厕所。”
    高泽不耐烦地打断说:“行啦,行啦。”
    “啊,让您等得太久,实在对不起。”
    高泽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过分的殷勤让人感到恶心。
    “刚才和署里进行了磋商,因为浅见提供了许多参考信息,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来
吧,请坐。”
    说完恭敬地递上用传真发过来的资料,事到如今,双方都明白高泽无疑已经调查过了
浅见的身份――警察厅刑侦局局长的胞弟。
    “啊,身份暴露了?”浅见在心里想。不过对方既然佯装不知,为了彼此的面子,浅
见也只好不出声。
    传真的内容如下:
     110通报:栖木县足尾町砂秋野太一(六十五岁)现场:足尾町饼之濑,通称饼之濑
溪谷。
    发现时状况:过路人从公路上往下看时,发现有人倒在河边的崖上,便报了警。五名
刑警与医生于七点零两分赶到事故现场,确认该人已死亡。
    死因据初步判断为服毒身亡,该案作为杀人弃尸事件,紧急立案调查。
    从遗物中判明,死者系茨城县藤代町的田口信雄,四十一岁,东京都中央区茅场町
GREEN制药有限公司职员。
    高泽解释道:“这是准备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的内容。饼之濑溪在渡良濒川上游,是
群马县与板木县一侧的支流,秋天那里的红叶很美。”
    “已经确认是毒死的吗?”浅见间道。
    “是的,刚才不久确定为由于神经毒引发的急性中毒而死亡,但是,胃里并末检测出
毒物,极有可能是用针注射的。”
    “死亡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跟您推断的差不多,三五天吧,是十月二号或是三号,但具体的时间则需用精密的
仪器检测后才清楚。”
    总而言之,田口应该是在从公司外出后的那一天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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