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

第6章


仍是很幼稚。
    总而言之,不可能再从江藤嚣那里打听到更多的情况,浅见不是警察,不可能从警察
的角度去继续追问事件的一些细节。
    浅见的“调查”只得到此结束,警方目前仍然最想弄清楚的是龙满的遇害是遭到偶然
的袭击还是由于跟人口角引起。如果是这样的话,像浅见这样的外行是无能为力的,他不
可能像警方那样,先找出变态人或犯有前科的人,然后锁定目标去调查、破案。
    这样又过了好多天,淡路岛的小松住持来了电话。
    “又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儿,内人也说最好还是告诉你一声。”
    小松平静地在电话里说。
    “是什么事儿呢,还是上次骨灰的事吗?”
    “对,有人来把骨灰取走啦,对本寺庙来说,龙满遭到了不测,他寄放的东西让人来
代取也属于正常现象,我交给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去取的骨灰,是她太大吗?”
    “不大像是她太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说是龙满的堂妹。”
    “确实如此,在这个问题上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没什么大问题。”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过了五六天,又来了一个要骨灰的。”
    “哦,这次是谁呢?”
    “是龙满工作的那家公司的同事,说是代替龙满太太来取的,我有些吃惊地告诉他在
五六天前已经有人把骨灰取走了,他显得非常吃惊。”
    “这么说,他并不知道前几天去过的那个女的情况吧。”
    “总而言之,那堂妹是假的吧。”
    “可能是吧。”
    “或许后来的那位是似的哩。”
    “哦,也可以这样认为吧,真不愧是浅见呢。”
    小松佩服地说。
    “那男的是一个人来的吗?”
    “就―个人进了屋,外面车里好像还有一个。”
    “您问了姓名和住址吗?”
    “问啦,女的叫石森里织,她说是龙满家的。而那位男的给了名片,名片上写着
GBEEN制药公司营业部第二销售代理科长田口信雄。他仔细地询问了那位叫石森的女人的
情况,真让我为难了呢。”
    浅见安慰小松说虽然你轻信对方,把骨灰交给了那女的,可也没错到哪儿去。
    其后,浅见立刻给龙满家去了个电话。
    “啊,是前次来过的浅见吗?”龙满太太的声音显得比上次精神了一些,也许随着时
间的推移,龙满太大的精神慢慢恢复了起来。
    “我想冒昧地打听一下,您丈夫放在淡路岛寺庙的骨灰,后来去取回来了吗?”
    “什么?”
    对方好像没明白浅见的提问,浅见又问了一次。
    “没有这回事儿,您问这个干啥?”
    “是这样的……”
    浅见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说了其原委。
    “那么,夫人您不知道有这回事?”
    “完全不知道,第一,我以及龙满没有那个叫石森的堂妹。同时,我也没委托GREEN
制药公司的那个叫田口的去取什么骨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真烦人……浅见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哪?”
    “我也不清楚,只是寺庙的住持有些不放心来了个电话而已。”
    “不过,田口为什么要去取骨灰呢。”
    “那个叫田口的,确实是您丈夫的同事吗?”
    “对,算得上是同事吧,他是我丈夫的部下。”
    “您对田口提起过您公公的骨灰寄放在淡路岛的寺庙里这事儿吗?”
    “对,在我丈夫死后的头七(人死后的第七天举办的佛事)他来过,我顺便说了一下
这件事儿,不过并没托他去取回来什么的。”
    也许是不安所至,龙满太大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那么,能否向田口确认一下这件事儿?”
    “当然会问的,他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另外,我想问问那个取走骨灰的女的到底是
谁?未必是我丈夫的……”龙满太太没说出“情人”两个字,便停了下来。
    浅见没再往下追问,他想龙满也可能有情人,就算是这样,要是龙满本人的骨灰那还
可以理解,去取龙满亡父的,就有些令人费解。
    龙满太太好像立即给田口去了电话,不一会儿就给浅见打了过来。
    “田口在外出,我打到他的手机上问了,说是对此事一无所知,他说没去过什么淡路
岛,是否是搞错了。我看他不像在说谎,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件事儿除了田口谁也没说吧?”
    “啊,谁都没说……不过跟我孩子说起过,这没关系吧?”
    “对,应该没什么。”
    “那,为什么?……”
    浅见想,这事儿只有问田口。
    第二章、足尾铜矿
    两天后,浅见给GREEN制药公司的田口信雄打了个电话,他给小松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不是总机号,而是直通办公室的。
    “这儿是销售第二科。”一位女职员接了电话。
    “我叫浅见,田口在不在?”
    “非常抱歉,田口出去啦,你们约过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您有事的话请讲吧。”
    “这样吧……等他回来我再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估计在傍晚左右。”
    琢磨着差不多了,傍晚时去了个电话,说是还没回到公司。
    这次接电话的是位男的,很平静地说:“或许从外出的地方直接回了家吧。”
    想到干营销这一行的人常会外出,故第二天一大早浅见就往公司挂了电话,但是田口
仍然不在。
    “还没来上班。”仍是一位女职员接的电话,浅见条件反射似的看了下表,已快十点
了。
    “田口的上班时间不大规则吗?”
    “没有挖,田口从不无故迟到旷工。”
    从这平常的话语中,可以看出田口是位不错的职员,这时浅见有了某种预感。
    下午浅见又打了一次电话,那边回答说好像休假了、从那口气中便可得知对方也不大
清楚。
    就这样过了周末,星期一上午十点左右,浅见又打了―次电话,在这个时候,几乎可
以确认田口仍然没上班。
    然而。意外的是田口本人在,他用不大像是从事营销工作方面的人的口气说:“我是
田口。”
    “听说你打过好几次电话,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就龙满被害事件,如果您有空的话,我想当面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哦,是龙满科长的事儿,那么我在这儿恭候您。”
    约好十一点见面,也不细问一下就那么轻率地答应了,浅见反倒觉得有些突然。
    GREEN制药公司总部的大楼在日本桥茅场町,是一幢很气派的大楼,有十二层楼高。
    好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浅见刚走到一楼询问处,一女职员就迎上来,迎客的语
言倒是很得体,但给人一种恐惧不安的感觉,浅见对此有些察觉,他随女职员乘电梯到了
三楼的会客室。
    不一会儿工夫,两个男子出现在会客室,一位是三十五岁左右的高大男子,另一位……
看上去比头一个年轻得多的瘦型男子。一见这两人浅见便产生一种不样之感。
    岁数大些的男子来到浅见面前说“我叫田口”,双方交换了名片,名片上写有“销售
第二科代理科长田口信雄”。年轻的那位则站在门口,好像是个助理什么的人物。
    “哦,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拿着浅见那张没有头衔的名片,田口有些诧异地问。
    “自由撰稿人。”
    “哦,是新闻记者?”
    田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么,有何贵干?您打了那么多电话来。”
    “是的,有五次左右吧,好像您休假啦,是病了吗?”
    “呀,不是的,有位亲戚死了……不谈这个,您问的事呢?”
    “哦,是这样……”浅见叹了口气说,“果然又死了。”
    “啊?”
    田口吃了一惊,那双惊慌的眼睛在其部下和浅见之间毫无目标地扫来扫去。
    “……啊,说是死亡,那不过是自己家里的人……还是谈您的事儿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是今天早上才查明身份的吧?因为早报上没登,早上的电视
新闻里也没报道这消息。”
    “喂、你……”
    田口已经非常狼狈。
    “您在说些什么?什么早报、电视的……”“田口的死因是什么?是自杀还是他杀?
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不,四天前吗?”
    对方彻底垮了,没有半点言语,但不一会儿发果的眼里露出了凶光。
    “你、浅见,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事儿的?”
    “不是早就知道的,是现在才明白的。”
    “现在才明白的,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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