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别梦之水木缘

第79章


今科状元我是见过的。人物虽不及你,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又一举夺了两个魁首,可算文武全才了。”
水溶笑了一下道:“叔父又来寒碜我了。这人文才是不错,但是不是文武双全,我还得找时间亲自与他切磋一下才算得。”
龙煜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难不****家状元郎好和你这个王爷动手罢?说起来。我倒觉的这个状元有点面熟,跟一位故人颇为神似。”
水溶奇道:“有这事?”一言未了,听人报说皇上驾到,二人便站起来迎了出去不提。
欲知后事如何且覌下回。
第十三回(上) 慕贤名状元会水溶
却说水溶和龙煜二人正自谈论新科状元的事,却听得人说皇上驾到,便起身迎了出去。请安毕,天子在毓华殿休息片时与水溶说笑两句,便往紫宸殿去了,龙煜水溶紧随其后。
紫宸殿,香云缭绕,铜鼎生辉,待天子入座,便有礼官司仪,一样样按部就班依礼制而行。天子坐北向南,右一列为宗亲王室以龙煜为首,左一列文武百官以水溶为先。司礼监高声传召今科状元穆逸清。
不多时便见一个青年男子着大红圆领白边状元服,头戴方翅纱帽走上殿来,向上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天子便叫平身。水溶在旁看他,但见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眸,神采飞扬,果是一表人才,遂点头心道:“真如叔父所言,我看他也有些面熟。哪里见过不曾?”暗自思索不了。种种繁文缛节也不消细说。直有三个时辰,方的散去,接着是新科状元骑马游街,自然是热闹非常。
水溶被拘束了这半日早就有些不耐烦,见贺礼已毕,便要回家去。却听得小太监来告诉他,皇上在御书房等他,有事情相商,少不得耐着性子往御书房去了。
当今天子名龙祐宇,年号德熙,既非先皇长子亦非嫡子,乃是庶出,因圣祖在时对此幼孙十分喜爱,又见其年虽小见识便不凡,便向先皇暗示其可承大统,遂被先皇立为太子。这龙祐宇从小和水溶一处长大,可以说是气味相投,故而对水溶素不以臣下视之,若无人处倒是以兄弟相称。
于是水溶一进门行了礼,便大大咧咧的道:“皇上要我来所为何事?”
那龙祐宇一愣笑道:“浩卿,你越来越无礼了,见了朕也是这般随便,也不怕朕治你的罪?”浩卿正是水溶的表字。无人处,皇上向以字称呼水溶。
水溶笑道:“若说要治罪,我可就要死几百次了。皇上今日才想起来?”
龙祐宇倒是被噎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呀你,就是这臭脾气改不了,不过要是改了也就不是你了。”心中却喜欢水溶这样。听惯了山呼万岁,阿谀奉承的人,常有个人在身边不把自己当皇帝而坐兄弟般,可以随意谈心,倒也十分惬意,这样想着就指着桌上的盖碗道:“喏,这里有你爱的碧螺春茶。来尝尝。”
水溶也不谢恩,自管端起来尝了一口道:“好茶,就是水不太好,煎的老了些。”
龙祐宇佯作怒色,抓起桌上的一本奏章朝水溶狠狠的掷了过去。水溶不闪不避,敏捷的伸手接着了,掸了掸封面,又放回桌上,微微笑道:“兄弟,你这准头还差点。”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龙祐宇便笑着一叠声的道:“坐坐坐,戳在那里干什么?”二人便在书桌前对面而坐。
水溶笑道:“皇上,有事快说罢。我领了旨意好回去的。刚才拘了我半天,我还想早些回家歇歇哩。”
龙祐宇道:“看你这些牢骚。我找你来当然有事。今天那个穆逸清,你看怎样?”
水溶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状元是你点的,还来问我?”
龙祐宇皱眉道:“状元自然是朕点的。可是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你北静王有识人之能。朕想封他个翰林,你看如何。”
水溶听了连连摇头。
龙祐宇道:“你摇头是甚么意思?”
水溶笑道:“你也太吝啬了罢?人家好歹也是文武两科状元,你只给人一个翰林衔,还是个散官,也不怕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龙祐宇道:“朕也觉的太菲薄了些,那你的意思?”
水溶收起玩笑,正色道:“我看那穆逸清是个旷世奇才,难得他愿意入仕途,这也是皇上之福,社稷之幸。我的意思,这样的人不宜轻视,倒也不急于匆忙重用,皇上不若先试他一试,看他品行见识端的如何,再下结论,到时候量才而用,封什么但凭圣裁就是了。”
水溶的话正合了龙祐宇的心意便笑道:“正是。贤弟说的正合朕意。不过这样的人旦恐恃才傲物,到得有个比他更傲的人来试他才好。”
水溶挠头道:“倒也是,可是谁才合适呢?”
龙祐宇笑看他不语。
水溶假作不知道:“看着我干嘛?”
龙祐宇微微一笑道:“这朝中上下,若论品貌文才武功桀骜不驯还有人比的过北静王水溶吗?”
水溶叹气道:“也不知是夸我还是损我哩。只一件事我却清楚的很,那就是好差事再也轮不到我。臣遵旨就是。”
龙祐宇目的得逞,狡黠的一笑道:“如此,有劳贤弟了。”
二人又闲话几句,忽然有慈和宫的小太监来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刚才周贵妃为皇上添了三皇子。太后要皇上即刻往玉蕊宫。”
龙祐宇闻言大喜道:“真是天隆我朝。去回禀太后,说我稍后就到。”小太监嗻了一声出去了。
水溶微笑道:“恭贺皇上又添龙子。”
龙祐宇忽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向水溶道:“好也是好,只是三个皇子俱是庶出的。皇后止有一个公主,椒房无人啊。”
水溶道:“皇上也多虑。如今你和皇嫂都是春秋鼎盛,伉俪情深,那里就愁到这上头了?”
龙祐宇笑道:“这话倒也是。不过,你的问题准备什么时候解决?”
水溶装傻道:“我的什么问题?”
龙祐宇道:“在朕面前你还装什么装?朕还一直缺个弟媳,太妃每次进宫来就抱怨,唠叨的朕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倒是还不紧不慢的。”
水溶打哈哈道:“这有什么可着急的?慢慢来嘛。”
龙祐宇皱眉道:“朕知道你看不上固伦公主。她虽然是朕妹,说句实话,无论性情还是才学,确实配你不上。你我亲如手足,这件事上,朕绝对不会逼你。但是你看上哪家闺秀了,也要告诉朕,让朕心中有个底儿,也好为你指婚。”
水溶笑道:“多谢皇上关心。放心,我要是中意谁,必要和皇上说的,绝不瞒着。”
龙祐宇点头道:“这就好。朕要去玉蕊宫看看周妃。你也回罢。朕交代给你的事务必上心。”
却说未过多久,新科状元穆逸清接到一张柬帖,竟是义德亲王龙煜邀他赴家宴,这穆逸清看罢吃了一惊。心道这义德亲王乃是当今第一皇戚亲贵,且门风甚谨,多少达官贵人想要结交相与,再也不得门路。如今自己不过才中了状元,且并无一官半职,这王爷为何却要邀请自己赴宴?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但自谓并无攀龙附凤之念又无阿谀逢迎之心,就去了又如何?遂也坦荡荡,不以为意了。
说起来这穆逸清身世也十分凄苦,自出生便不知父亲是何模样,只与一寡母相依为命,生活清贫。原是寒门子弟难有钱请师傅读书学武只由其母亲手传几本书而已。却机缘巧合,与一奇人比邻而居,这人文学武功深不可测,见这穆家的儿子好学勤奋且聪明颖悟,苦无人教导,便存了惜才之念,遂将毕生所学传其一二。只得这一二分,便令这穆逸清力拔头筹,笑傲文武两科。其实这穆逸清最初并无博取功名之念,只是其母前岁一病不治亡故了,病中殷殷叮嘱,要他一定去博个功名,日后重振家门,逸清生性虽极为自负,不屑官场人交接,却极其孝顺,见母亲有此遗愿虽然不解其意,也只得遵从母志而行。
到了赴宴这一日,穆逸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义德亲王府去了。
到了府门口有王府大管家刘诚出来接着,见到他衣着不甚华丽也无半个仆人便寒碜道:“状元爷轻装简从,简朴的很。”自然是笑他寒酸的意思。
逸清冷冷一笑道:“逸清一介布衣,侥幸得中状元,自比不得王府炙手可热,就简单些有何不可?”
刘诚知他不可犯,笑了笑,拱手将他让了进去,径领着他往花园中去了。逸清不解,却也只得跟了去。王府的花园种种奇异美景,像逸清这种寒门子弟自然是从未见过。刘诚偷眼看逸清,见他目不斜视,熟视无睹,心纳罕道足步琼瑶意不迷,真状元也。
不多时,到得一亭中,内中却一个人也无,刘诚恭敬道:“请状元爷稍待片时,王爷一会儿就到。”
逸清点头,刘诚便退出亭子,不知往何处去了。逸清也不见怪,耐心等着,不想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并无半个人影,亦未有人来奉茶。逸清便觉恼火,这偌大一个王府,竟如此待客?
正在这时,见有一个妙龄女子,捧着茶盘款款走来,衣着华美,云髻堆翠,肤若凝脂,眉目含情。走至亭中,低身向逸清请安轻启朱唇道:“翠儿给状元爷请安了。奉茶来迟,让状元爷久候,请恕小女不恭之罪”说罢一双美目乜斜着逸清,妖娆之态便是铁石心肠也动的心,那逸清却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姑娘把茶放下就请去吧。”
翠儿楞了一下笑道:“王爷还有要事要处理,让翠儿先来与状元相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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