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别梦之水木缘

第78章


想了想,又冷笑道:“母亲多想了,那个林黛玉什么身份?北静王又是什么身份?人家能看上她?王妃?哼,就算她有那份心,有那个命吗?”
薛姨妈闻言也道:“我儿说的是,那狐媚子一看就是个没福没寿的,连自己爹娘都克死了,谁要娶她?”
宝钗又一脸忧心道:“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宝玉的婚事还是老太太做主,如果老太太执意如此,恐怕谁也没法儿。”
薛姨妈对着灯光笑的诡异:“我儿不要丧气。我们还有你姨妈呢,毕竟是自己儿子,老太太也不可能不考虑她的意思。你姨妈你是知道的,断不会叫那狐媚子称意。如今也不知道她有何打算,明日我便去探探。我的儿如今放宽心,让那宝玉对你死心塌地才好。”
宝钗闻言含羞点头,此时方露出淡淡的笑意。
却说那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心中叫苦不叠。为了宝玉的婚事,自己和老太太也不是抗了一天半天了,本以为权且拖着,等着那林黛玉咽了气,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到时候老太太就算百般不愿也无可奈何了。没想到这些日子,这林黛玉的身体非但没有弱下去,反而面色日渐红润,又有了北静王府给她撑腰,说话底气愈发壮了。上次连周瑞家的都顶撞了,丝毫不看自己的面子。如今老太太这话摆明了就是要给他二人办婚事的意思,那贾政自是指望不上了,若是自己在按兵不动,等到大局既定,恐怕是悔之晚矣。可是如何能得一个既不得罪老太太,又能让宝钗顺利过门的法子,方为两全其美。如此左思右想,直到漏已三转亦是踌躇不眠。
次日早膳方过,便听人报说薛姨妈来了,喜不自禁,忙命人快请。待薛姨妈进得门来,王夫人即屏退众人向薛姨妈道:“妹妹来的正好。我正要叫人去请你呢。”
薛姨妈故作不知道:“姐姐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王夫人急道:“自然是为了宝玉、宝钗的事情。还会有什么?你难道没听懂老太太的意思不成?”
薛姨妈笑道:“既然老太太有意要将林姑娘配宝玉,我是个外人,有甚可说的?我们宝钗又不是无人可嫁了。”
王夫人不悦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我姐妹原是一心的,自该协力才是。你也知道我何等喜欢钗儿,若是能的她做我媳妇,岂不是畅心满意的事,我必不亏待她,你也是放心的。”
那薛姨妈原是试探王夫人的意思的,听了这话方笑道:“我才与姐姐说笑呢。我怎会不急,可恨那个狐媚子怎么看着到比才来时气色更好了?”
王夫人咬牙道:“都怪那北静王府多事。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燕窝鱼翅的给她补,那狐媚子恐怕现在都已经……”
薛姨妈也恨道:“谁说不是?如今看着那北静太妃拿着那狐媚子竟如心头肉一般。这样下去,却如何是好?”
王夫人道:“我如今就是想讨妹妹个主意。如何能得那狐媚子离了这里再不得勾引我那宝玉了,方为万全之策。”
薛姨妈冷笑道:“姐姐如何又要讨我的主意?我的主意早就说过了,只是姐姐不肯如此尔。鲍太医那边可一直等着呢。”
王夫人犹豫道:“非我不肯。我当然巴望着那狐媚子早些离开了才好。只是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必不轻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老爷最是惧怕他娘的。”
薛姨妈道:“姐姐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成得大事?横竖只不叫别人知道,你知我知而已。那狐媚子身体一直不好,到时候人人知道她是痨病死的,就算是老太太又能说什么?不过是觉得她没福罢了。”
王夫人犹暗自沉吟不语。
薛姨妈急道:“若是姐姐果还这么犹犹豫豫的,只道我没说罢,等着那狐媚子嫁进来好了。”
王夫人心中一震,登时横下心来道:“也罢。就按你说的办吧。总好过让那个狐媚子过门。”
薛姨妈得意的一笑:“这就对了。我看她还能威风多久。”
王夫人道:“明日你就给我找鲍太医来,我要和他当面谈。”
薛姨妈道:“姐姐糊涂。你怎么能亲自去见那鲍太医。我也是不能见的。我们必得找一个与这事儿不相干的方可行。”
王夫人想了一会道:“如今却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的。”
薛姨妈狡黠的笑道:“姐姐忘了?宝玉的那干妈不就是最合适的人么?”
王夫人楞了一下知道她所指的是马道婆,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那个人贪财如命,最是个靠不住的。这样的事如何能叫她知道?”
薛姨妈道:“姐姐不知道。这样的人才最靠的住,人说小人喻以利,既然她爱钱,咱就舍着那花不了的烂金碎银给她些,还怕她不为我所用?我闻说那鲍太医也在她那里供的香火,见面时极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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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仔细一想却也是,又道:“只是那马道婆和赵姨娘最好,若是把这事捅给她,如何是好?”
薛姨妈冷笑道:“这样正好。说句不好听的,赵姨娘恨宝玉碍着她环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姐姐也不是不知道。”
王夫人哼了一声道:“这又如何?左右就是个奴才,还能骑到我头上来不成?”
薛姨妈道:“话是这么说的。可姐姐想想,留着她们总是祸患,难道你就不想借机斩草除根?”
王夫人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薛姨妈附耳道:“我说了姐姐别恼。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宝玉和那狐媚子的事儿,若是那狐媚子死了,人人都知道依照宝玉的性格必是受不了的。这样不正称了那赵姨娘的愿了么?她如何不愿意?她又怎会给抖搂出去?退一步讲,若是就算是捅出去了,哼,她和马道婆关系极好,人人都会疑惑是她干的,更与姐姐无涉的。到时候,那老太太岂能随便饶过那赵姨娘?”
王夫人拍案叫绝道:“妙哉,若非贤妹我何能想到如此周全?既然如此便全凭妹妹做主了。”
薛姨妈狡诈的一笑道:“自然是不容推辞的。”
二人计较方定,便听得彩霞在门外道:“太太。老爷回来了。”
王夫人惊心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薛姨妈道:“姐姐怕什么?我先去了。明日再来与姐姐唠家常。”轻轻攥了王夫人的手一下,丢一个眼色,匆匆离开了。薛姨妈刚走,贾政便进来了,原来是要换朝服,王夫人忙伺候他不提。
却说这日并不是上朝的日子,贾政为何这个时候匆匆忙忙回来换朝服?原是为着为新科状元朝贺之用。文武二举历来并非同时放榜,总是武榜先放,文榜须天子钦点故而迟延些。今年却出了一桩蹊跷事,便不与往年相同了。原来今科武举既定,天子阅文卷毕,待拆封时赫然发现文武状元竟是同一个人,此事传出满朝俱惊。自圣朝开建这样的奇事真是见所未见,回顾历朝历代再也难寻先例。又有人向天子尽言道:“天降奇才乃是圣朝兴隆发达之兆。”龙颜大悦,圣心快慰,便下令礼部召在京官员与状元称贺,并要亲自为新状元披红挂彩。原本定于下月初一才放榜的文榜,因圣天子的这一纸诏书被提前至今日,吏礼二部为此忙了个天翻地覆。按照惯例除了此时外放或丁忧的官员,正五品以上的京官必要全员到齐着朝服恭贺新科状元。如今贾政急急忙忙的回来更衣正是为着此事,待换好衣服入得宫中到了紫宸殿外,那里早就见乌压压聚集了好些人,忙不迭的打躬作揖一一招呼,见内里独独缺了义德亲王龙煜、北静王水溶。
看官问了,水溶为何不在此处,莫非这样大典他倒不来?非也,这其中有个因由,原来因圣天子爱才惜才故在圣朝,开科放榜乃第一件要事。似此大典,为异姓王之首的北静王水溶自然也不能缺席。然因水溶与外人不同,与本朝天子乃自幼的玩伴,其情分较手足尤为亲近,此时只在天子寝宫附近的毓华殿内静坐休息,待天子从寝宫出发先至毓华殿稍憩,才往紫宸殿去,与水溶一起的还有义德亲王龙煜。
此时二人闲坐喝茶,水溶便笑道:“咱们皇上也太急性子了。这样的事情,便是过几天找个好日子,从从容容的办也就罢了。非要这般匆忙。礼部的老爷们脚不着地的忙了一晚上,外加一早上。这个天,李尚书直是满头大汗的,真真好笑。”
龙煜四十来岁的年纪,生就一副笑眉笑眼的和善面容,初见他的人都觉他随和好说话,却不知此人处事缜密精细、足智多谋且秉性鲠直,无论是谁想在他面前弄鬼作怪都瞒不过他,因此朝中人敬畏者甚多。却又与水溶之父水晟乃拜把兄弟,故而也只把水溶当自己儿子一般看待。这时听得水溶的话又想着李尚书的忙的脚不着地,却连抱怨半个字都不敢,也有些好笑遂道:“还说呢,他那么央求你帮他一帮,你却只不肯,理由还说的冠冕堂皇的,什么水溶年少不经事,不敢妄议,又说什么六部各司其职,不好越俎代庖,驳的李尚书灰溜溜的走了。如今又来笑话他。很该你父亲回来教训你一下才好。”
水溶道:“我说的本也是实话。谁让他们素日不经心,该做的不做,临时自乱阵脚。叔父,今科状元你见着了没有?我只读了他的策论,措辞间确有才气,很有风骨。想来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龙煜道:“难得,这世上还有你能入得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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