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这种谎言我怎么会说得出口！
  “那我送你。”
  他从我两手拿过两袋东西，用一只手提着，和我去取车。
  我问他用阿迪达斯的东西吗，他说你可以给剃须膏和剃须刀我。
  看着他，我两眼睁得大大：“在超市你就一直跟着我？”
  他不说话，嘴角微倾。
  那我拿了一大堆避孕套和避孕药岂不是全让他看到了！
  今晚，在记忆中，是最糗的一次。
  第 28 章
  （二十八）
  第二天上班又在电梯口相遇莫均懿。只见他笑着向我走来，人很精神，很帅气，明明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同，我又看不出不同在哪里。
  他问我怎么样，我说什么怎么样？
  他摸摸下巴，笑吟吟的：“你给我的剃须膏和剃须刀都很不错。”
  原来，不同的是，他用了我给他的东西。
  阿迪达斯的护肤品我给创作部里年龄较小的男同事，他从学校毕业出来一年多，对阿迪还是忠实的粉丝。把香水拿给高立明，他毫不犹豫收下，道声谢谢，便说起我的短发。
  趁着中午吃饭时间，我去了躺法院。
  回来途中，看见明兰坐在路边翻看一份报纸吃面包，脱了鞋，光着脚丫，悠悠晃着。从小到大，哪里让她吃过这种苦，我顿然心疼起来，马上叫司机停车。来到她身边，见是我，明兰嘟起小嘴，眼眶红了起来，靠在我肩膀无声落泪。
  我让她投简历到琦琦广告社，反正这几天都在招人。
  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笔在指尖旋转，犹豫许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敲响高立明的办公室门，硬着头皮打算替明兰走走后门。
  “我们广告社招聘，真的只招两个人？”
  “诗琦说要招多一个摄影师，怎么了？”
  我扰扰太阳穴，始终有些难启齿。
  “你有朋友在找工作？”他一猜就中。
  “我妹妹，今年7月毕业，想提早出来工作。”
  “想让她来这里做？”
  “已经让她投简历了，这几天看她为了找份工作，瘦了很多。”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她来创作部吧，不过她没毕业，我当她是实习生，工资比其他人少哦。”
  “工资这事，你可以如实跟她说，但不能让她知道是我替她……”我说不出‘走后门’这几个字。
  “没问题。现在的学生很多是娇生惯养，你也别太疼着她。我记得当年见你妹妹的时候才十几岁，现在应该落得亭亭玉立了吧。”
  “整天对着电脑写小说的人，都不出去吸收灵气，我很难说她亭亭玉立。”
  高立明咧嘴笑：“行了，我会让秘书通知她面试时间，到时候我按形势给她面试。”
  “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今晚有空吗，客户给我两张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他拿出电影票。
  我挑眼瞧那电影票：“是什么电影？”
  “永不说再见，爱情片。”
  我扁扁嘴：“我不想看爱情片，我想看僵尸片。”
  “到现在还是林叔叔的FANS？”
  高立明口中说的林叔叔就是电影界著名的僵尸户林正英先生，从小看他的僵尸片长大，在我心里成了经典。念大学的时候，电子产品都很贵，极少人买得起那一万多块的电脑，高立明宿舍就有个同学带了台电脑来，那时我常跟任家岚跑到他们宿舍挤在那台电脑前看从外面租回来的僵尸片，后来他们宿舍的男生给我取了个绰号，叫僵尸太太。
  家里，我跟明兰谈面试心德，见冰淇抱着抱枕嘟起嘴说羡慕明兰有我这么好的姐姐，我换位置坐在她们中间，两手挽着她们的肩，柔气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对谁我都疼爱。然后问冰淇找工作的事，她摇摇头，神情失落。
  房里的手机响起，莫均懿约我去看电影，换了身衣服，工作之外的时间我一般不化妆，看镜中自己，想着约会对象是他，我毫不犹豫的坐下化妆台前上粉底。
  来到电影院，莫均懿已经拿着爆米花和可乐站在那里等。我以手作梳把头发梳整齐，过去。
  “等久了吧！”
  “我也是刚来不久。”他把爆米花给我。
  我拿起一颗爆米花放嘴里：“是什么电影？”
  “永不说再见，这票是高立明给的。”
  如果让高立明知道我和他看这部电影，他非想到很多方面的事不可。
  出来电影院已经十一点了，天气微凉，街道冷清，只有高楼大厦与店铺的灯光寂寞的照射出来。走在街上，和莫均懿聊着那部戏的情节，突然问我要不要吃宵夜。我摇摇头，便没了刚才的话题，沉默走着。
  他又问我喜欢看电影吗，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我说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如果有感兴趣的，就一定会看。
  话题中都避免谈关于感情的事，抑或是我们都不敢打破心中那份平静，怕触碰一下，涟起水纹，回不到之前。
  一辆计程车开过来，他说回家吧。我说好。他就过去拦下计程车，送我回家。
  车子停在家楼下，我下车，他付了钱也下车，计程车开走了，我刚要说话，他便抱住我，很紧，甚至闻到他身上刚才吃爆米花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如果你不愿意站在原地等，不如让我在原地等，看你走来，好吗？”
  那一刻，我很想说好，但我不敢去保证心中那份情感是否值得相信，夏天明和彭诗琦都不是我的枷锁，我的枷锁是自己的心。
  妈妈回来了，看到这样子的我们，神色惊讶。
  回到家，明兰和冰淇已经睡了，妈妈把我推进房里问我和莫均懿的关系，我只说，他喜欢我，而我，似乎也喜欢他，还说，我打算去法院申请离婚。
  妈妈什么都没说，让我靠在怀里，给予母性的温暖和支持。
  明兰面试的那天，我在外面工作，这是我刻意的，有心虚成分。后来她来了电话，说面试成功。下班我去超市买她平时喜欢吃的菜回来做，饭桌上，冰淇说陪明兰去面试的时候，在电梯里听说瑞德公司也招人，她就投了简历，用筷子戳着饭委屈的说，希望能等到面试通知。
  看来，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做。
  睡觉前我给莫均懿发短信说有件事麻烦你，可以约个时间见面说话吗！他爽快答应，说明天一天都在公司，随时可以来找他。
  休息间隙我去瑞德公司找莫均懿，秘书礼貌的领我进他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悠哉的看文件，见到我，微笑放下：“来了。”
  我点点头，用眼角瞄一眼办公桌面那个相框，安静的屹立在那里，不由得心甜。
  他让秘书倒一杯茶进来。
  “不用不用，莫总，我就想跟你谈点事。”
  听我叫‘莫总’，只见他微笑稍敛，叫秘书出去。
  “什么事！”他身体斜倚，一手放在沙发托手上，腿交叉。
  我坐下来，语气犹豫：“有些冒昧，这样子也不是很好，可是，还是希望你不要见怪。”
  “你先说是什么事啊？”
  他笑着说，令我顿觉难为情，低眉垂眼：“我有个妹妹投了简历在你这里……”
  “哦……”
  话未说完，便听到他心神领会的长哦一声，更让我羞愧难掩，紧抓包包带子，吱吱响。
  我欠欠答答的继续说：“其实，不是跟你走关系，只是，希望你能留意她的简历，毕竟出来工作都是需要别人给个机遇。”
  “这点我最明白了，你不用不好意思，现在的社会哪个不都是要花钱走关系的。”
  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你却偏偏说得那么详细清楚。
  “麻烦你了。”
  “能帮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怎么是麻烦。”
  暧昧的笑容一直挂在他嘴角，眼神熠熠发光，把对我的喜欢表现得很明显，令我内心感到有千万条虫子爬来爬去，很是不安。
  “你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是我妹妹的同学，叫冰淇，在咖啡店你见过，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记得。放心吧，人事部那边，我会去说说。”
  莫均懿用自己的能力来讨好我，心中有小小喜悦那是理所当然，可回头一想，这份在感情上获得的私人成就感，跟花钱贿赂有何分别。可我，始终掩饰不了那份喜悦与满足，我到底为何要帮冰淇，也许，我就想让莫均懿帮我吧。
  “今晚，我请你吃饭，当是谢谢你。”
  “好啊。”他的笑容加深，那颗小虎牙露出来，很可爱。
  “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他和我一同起身，我立即拒绝：“不用了，搭个电梯而已，你忙你的吧。”
  “今晚我等你下班。”
  “如果要加班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正常下班，你就在大厦外等我吧。”
  “好。”
  他总是那样笑，而我的心，也总是因为他的笑，更甜，更羞涩。
  搭电梯下来，撞见要进电梯的彭诗琦，我不由得一慌，像是做贼般。她问我怎么从上面下来，按理说我和莫均懿并无任何关系，却心律急促的说谎骗了她---心情烦闷，到天台吹吹风。
  她信了，友好的说：“明蕙，咱们也算是朋友，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可以约我倾诉。”
  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变得这么胆小！
  今晚没能请莫均懿吃饭，不是我食言，是他突然有饭局，为此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不停说对不起，语气轻柔不敢大气，令我有种小女人被大男人宠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