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因为这件事，莫均懿才试着跟彭诗琦交往，最后还是以分手收场。
  作为昨晚成为莫均懿表白对象的我来说，听他们之间以前的故事，心始终有些不安。
  这里的店铺卖的服装、香水等等很多都是国际知名品牌，价格都是千元开头，彭诗琦是富家小姐，买几万块一件衣服都是小事，我唯有羡慕的份。
  逛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去找莫均懿和高立明，他们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聊天，眼睛看下面，嘴角微笑，不知谈什么。
  而后去了长岛酒店包厢吃饭，席上有好几个人我并不认识，高立明也不认识，都是初次见面，互给名片，但高立明很快跟他们谈上，整个宴席都是那些男人豪慨的声音。菜色丰盛极致，比那顿年夜饭还奢侈，可以堪称为豪宴。彭诗琦时不时夹菜给莫均懿，莫均懿不吃菜也不吃饭，一直拿着酒杯边聊边喝酒。满满一桌菜，有些还没动过，又换上新菜，
  买单的时候，服务员报价十万，幸亏我手上什么都没拿，以我现在肌肉瞬间发软的情况，一定掉在地上。莫均懿给服务员一张卡，神情安详恬静，继续持杯喝酒，视线与我相撞时，我立即躲开。
  晚上我打电话告诉广告社所有同事构思被瑞德启用，后天正式拍摄，让他们搭最快的飞机或者汽车回来。
  一个星期中，忙于拍摄，把莫均懿那天对我说的话已经抛在脑后，莫均懿也因为工作忙，从没出现在摄影棚。广告完成后，连续两天高立明和彭诗琦请客，每晚都玩得很晚很兴奋。广告的后期制作做好后，本是彭诗琦送去瑞德公司给莫均懿看，突然胃痛进医院，就让我送去，我不是很情愿，但又不得不去。
  我电话给莫均懿的秘书，秘书说他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正合我意，我把广告碟送过去，向秘书交代就可以了，也避免与他见面的尴尬。
  来到瑞德公司，见到美丽的秘书小姐，正要说话，秘书就站起来说：“明小姐来了，请进里面坐，莫总很快就回来。”
  “你不是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是的。不过刚才莫总打电话回来，我告诉他你有来过电话，他就交代我好好招呼你。”
  只要我心狠一点，大可把广告碟放下就走，可却做不出来，唯有进莫均懿办公室坐着。
  等了十五分钟莫均懿还没回来，秘书给我的咖啡都已经被我喝见底，就像我的耐性，也被耗完。我拿出广告碟放下桌面打算走，无意中看到一个相框里有张自画像，拿来看，细细的铅笔线条在白纸里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就是我。
  “明蕙。”
  被这一声叫喊，我心颤了一下，镇定下来，把相框放好。
  我转过身喊一声莫总，依然不敢正视，拿起刚才放在桌面的广告碟给他：“您过目一下，有哪方面做得不够好，你再联系我的助理，我会叫人修改。”
  “我现在就看，如果你不急的话，希望你不介意我耽误你一点时间。”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顺手把相框压下，那一声轻微的响声，不知为何，令我的心丝微刺痛，甚至对他这作为有些失落。
  把碟放进驱动器，他右手托着下巴认真审视，电脑闪出的光辉映在他脸上，我坐下来，注意到他的神色略显疲倦，却依然不失威严。
  “很好。”他骤然下结论，把我游魂的思绪拉回来。
  “谢谢。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有，想跟你淡淡私事。”
  也好，我也不想总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扰乱我的心绪。
  他走出位置，来到我面前：“明蕙，我令你感到害怕？”
  我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被看着，也慢慢站起：“多少有些影响到心情，你是我上司彭小姐喜欢的人，这样显得很尴尬。”当初他不停问我是否该表白，我真应该当哑巴什么都不说，搞得他有了勇气，也弄得我心神不宁。
  “向你道明心意，这需要很大勇气。”
  “莫总，你这份心，我收下了，你……可以追求更好的。”
  他眉宇微皱，看着我的眼神却透露着浅浅的温柔，嘴角那抹笑显出几分苦涩：“如果在你结婚前就认识你，不知我是否有机会？”
  “不会，”我肯定否认：“我爱夏天明。”
  “我知道你爱他，穿上婚纱的你，真的很漂亮，笑容也是最美的。”
  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就是那次婚礼上！已经隔了五年，不，我不相信会有男人对只见一面、又结了婚的女人，可以痴情五年。
  “莫总，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有丈夫，即使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我也是个结了婚的女人。你是商人，有着理智的头脑，感情和时间放在我身上，全是浪费。”
  “有些东西有些人，是值得花时间的，永远不会浪费。”
  我始终不信，有钱人的嗜好本来就奇怪，也许他就想尝尝跟结了婚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我不能落入圈套。
  “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每个人都有喜欢一样东西的权利，莫总你也有，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你的心意我也收到了，以后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希望莫总你不要踩过那条界线。”
  我拎起包要走，他又叫住我，脚就是那样不由自主的定在原地，努力的想动一动，就是动不了，我恨这样的自己，居然会被男人的一句简单的话控制着。
  他开口说话，语速极慢，我不想听，脑子里叫他不要说不要说，可他还是不停的说下去，我也很认真很清晰的听着他说的话。
  “我在美国想了很久很久，始终理不出一个答案，除夕回来那天，飞机还没着地，天气就变得很差，飞机上的人紧张起来，很怕出事，小孩哭着喊爸爸妈妈，吵架的情侣互相道歉便抱在一起哭，甚至有人拿纸拿笔出来写遗书。我坐在窗口前，唯一想到的人是你，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我站在你面前，马上要拿起勇气跟你表明心态，因为我不想有遗憾，我必须把对你的感情释放出来。”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像在置身在那份回忆里说出这番话。
  他又接着说：“明蕙，以前我以为只有事业是我的全部，回国遇见你，看你满脸倦容，我才知道，让你恢复结婚那时美丽的笑，才是我最渴望的。”
  现在又不是拍戏，莫均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跟我说那么抒情的话，真搞不懂他到底想怎样。
  我的视线微微看向天花板，吸吸鼻子：“我不是你妻子，你要见新娘的笑容，我想彭小姐可以给你。”
  如果在这里呆多一分钟，我随时会有抓狂的可能。这种言情剧怎么会由莫均懿放在我身上演绎呢，真是可笑，我从来就不相信言情剧的情节，那些爱你爱我的话，说得太洒脱太没价值了，莫均懿居然对着我上演这种戏！
  第 25 章
  （二十五）
  吃完饭，明兰又对着笔记本写小说，我从厨房拿出妈妈切好的水果，边吃边坐下她旁边说：“小说的进程怎样了？”
  她拿一块水果放进嘴里，语音含糊不清的说：“到男主向女主告白了。”
  “咳……”我拍拍胸膛。
  妈妈过来轻轻拍我的背：“怎么吃水果都能呛到！”
  “没事没事。”把呛在喉咙的水果咽下去，“小兰，你天天写这些无厘头的小说，有意思吗？”
  “没意思，好玩而已，生活的一种寄托，哈哈。”
  她的回答让我找不到半点能接下去说话的机会。
  “妈妈，姐姐，我回房了，现在我正写到□，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她抱起电脑，我抓住她的手，坐过去，问：“男女主最后能走在一起吗？”
  “嗯，还不懂，结局我是顺着构思写下去的，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局是怎样。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点，女主会拒绝男主。”她说完就回房。
  妈妈在旁笑明兰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我说倒是希望她快点长大，不然总是写那些无聊又不现实的情情爱爱，整天沉迷在幻想世界里。
  我又把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妈妈坐过来撩起我耳边的头发，心疼的跟我说起夏天明父母希望我申请离婚的事，此时我嘴里本是甘甜的水果已经索然无味，硬生生的吞下去。
  妈妈由始至终都以为我爱着夏天明，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希望我过上正常的生活，寻找一些有意义的生活目标，而不是这样过一辈子。
  对于这件事，我始终是做不出一个决定，脑海蓦然晃出莫均懿的样子，令我产生更多的犹豫。
  广告做完后，广告社给我们补放一周假。
  假期我一般在咖啡店帮忙，今天有几个女孩来应聘，我录用了两名，即时上班。多了两个人帮忙，我更是闲得慌，坐在外面绣十字绣绣了几个小时，把绣了半年的绣图终于是绣完了。
  下午我去超市买面粉给妈妈做汤圆，天气湿湿暖暖的，多日不见的太阳也悄悄地投下几条淡淡的阳光线。我把外套脱掉拿在手里，进超市买了面粉和黑芝麻，看见雪柜前有个女孩囔囔着说要吃优酸乳，一眼看去，我马上认出她是小优。
  自从那次莫均懿带小优来咖啡店后，我就没再去关心过她们母女的生活，现在在小优身边的人是个男人，我环顾四周，没有小优妈妈的身影。
  我推车过去，喊了一声小优，小优很快认出我，开心的叫我阿姨，手里已经拿着那个男人给她的优酸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