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第 13 章
  （十三）
  看着长廊，忽然看到三年前流产的时候，自己痛苦地躺在担架车上被医生护士飞快的推进手术室，但最后还是未能把孩子保住。
  心突然绞痛，我走到医院外面的花园呼吸空气，刚才高立明的话真的给我很大打击，总是把过去和夏天明吵架时候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浮在脑海，顺着那份悲戚，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越想心越痛。
  一包纸巾递过来，我转头看，是莫均懿。迅速把泪擦去。
  莫均懿硬塞纸巾给我，掏出手机滴滴滴的按手机键，呈给我看-----我来医院看病，你那么有意思，跑来医院落泪！
  难道哑巴了，不说话，用手机代言？
  “你干嘛不说话？”
  他笑着又低头按手机键-----那次感冒后，喉咙一直沙哑，直至现在说不出话来。
  我笑了起来：“那么严重！”
  他满是无奈的脸浅露一抹笑对我点头-----来看你丈夫，伤心，哭了？
  “不是，陪朋友来看病。”
  -----朋友病得很严重？
  我硬着头发回答：“我哭不是因为朋友。”他又想按手机，我阻止住，“不要再问我哭的原因，我有我的隐私。”
  他又是一笑，做出OK的姿势。
  “回去买些龟苓膏吃吧，润一润喉咙，可能好得快一点。”我关心道。
  他还是作出OK的姿势，模样老实淳朴，没了那身西装味道，给人感觉真是亲和许多。
  “我该回去看我朋友，拜拜。”
  快走几步，他那沙哑得特别难听的嗓音向我‘喂’一声，我转过身：“什么事？”
  他走过来，捏着喉咙咳几声，在我耳边沙哑的说：“不要再哭了，眼睛会累。”
  记得那次参加完舞宴后，他说想和我做朋友，我拒绝了，但现在跟他，如此这般亲昵，是什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近？
  “谢谢关心。”
  他挥挥手离开
  回去找晓冬，等了几分钟她就从医疗室出来，医生给她配了药，还提醒她要回来复查两次。
  我带晓冬回咖啡店，把她的事情告诉妈妈，妈妈很心疼，要她继续回来咖啡店上班，还把咖啡店的里的一间小杂物房清洁出来让给她住。
  第二天上班，等电梯的时候遇见几名同事还有高立明和彭诗琦。我冷睨高立明一眼就站在那里等电梯，彭诗琦突然问我：“明蕙，昨天高总说你肚子不舒服，没事吧？”
  我的肚子什么时候不舒服？旋自一想，昨天本是要跟他去见客户，因为那件事，就没有去，可能他是替我找的借口。没想到他会替我隐瞒！
  “吃了药，没事了。”
  “啊，你吃药！”彭诗琦在我耳边小声说，“来那个肚子痛吃药不好，还是去看医生吧。我认识有个阿姨是妇科医生，要不要介绍给你！”
  不是吧，高立明居然跟她说我是那个肚子痛，一个大男人也能说出这个借口。
  拿文件给柔柔，公司里几位女同事拿着一份报纸尖叫，不知是讨论谁讨论得那么激动，我好奇过去了解。
  “他好帅啊，比我们高总还帅。”“你看他笑的时候有个小虎牙露出来，显得好孩子气。”“你说他的公司一年赚多少亿？”“美国公司注资，那么有名气，十几亿都有吧！”“我听说咱们广告社不久会跟其它广告公司竞争瑞德公司负责的汇世园的广告策划。”“如果能争取到这个广告策划，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跟他见面啊！”
  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时候还伴着花痴笑，我问：“你们在说谁呢？”
  一位男同事梳着头发不屑的替她们回答：“说金哥咯。”
  “什么金哥，”女同事用报纸打在他头上，“人家姓莫不姓金。”
  “人家有金嘛，不然怎么会吸引你们这群老姑婆在这里开演唱会。”
  男同事被一群女同事追击，最后无奈和其他男同事跑到饮水间避难。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我拿过某位同事手上的报纸看，一眼就看到报纸上的莫均懿西装笔挺凝视着我微笑。
  “就是他咯，瑞德的行政总裁,又帅又有钱，最主要的是他还单身。”
  大家兴奋的跳起来：“哇，我们又有机会了。”
  我无趣把报纸放下，看来刚才那位男同事称莫均懿是‘金哥’还真是对了，当初莫均懿来这里给我送文件的时候，她们是瞄都不瞄一眼，知道人家有钱又是总裁的，全都崇拜起来，甚至不记得他来过这里。
  “你们啊，不要发花痴了，人家是有钱人，我们的生活跟他的生活简直就是不同类型的。”我劝她们尽早放弃。
  “明蕙姐，那是你不了解他。他不是富二代，更不是贵族，报纸有说的，他爸爸是高中校长，妈妈是高中老师，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世家，他有钱，是自己赚的，如果我们其中一个跟他有了机会，不用在意上流社会的世俗眼光。”
  其他人又兴奋起来：“报纸有没有说他父母在哪个学校教书的？”
  “这个倒是没说，如果有说出来就好了，我们可以去学校游览一下。”
  我惊讶：“这样也可以产生效应！”
  “明星有明星效应，英俊潇洒又多金，也有英俊潇洒又多金的效应。”同事说得眼咪咪，迷恋程度很明显的节节上升。
  “是多金效应吧。”我嘲讽。
  “咦，明蕙姐真讨厌，揭穿我们，不对莫均懿产生效应，难道对高总产生效应啊，天天板着脸，再帅再有钱也不爱了。”
  “对啊，搞不好有虐待倾向。”
  怎么又说到高立明那里去了。
  “行了，不要议论了，快点工作。”
  高立明的秘书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他的脸还是冰霜般冷酷，没提昨天的翻脸，直接告诉我红酒的广告要跟创作部的同事一起跟进，尽量多想几个构思出来。我拉上门把要开门出去时，身后就突然冒出‘对不起’三个冷冷的字。
  我稍有惊讶，淡然接口：“不要紧。”拉开门出去。
  坐回办公室，柔柔敲门进来跟我说我的手机刚才响起，帮接了，是婚介所的严小姐打来的。
  让柔柔出去，我回拨给严小姐，谈了关于广告上的细节，挂电话前，想到高立明此时还是单身一人，就大胆替他在婚介所报了名。
  晚上在家里和明兰吃了妈妈做的可口饭菜，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切了一大盘什锦水果过来，便坐在旁边与我们一起看电视。
  “姐姐，我听同学说咱们市里那个碧瓦朱檐的汇世园已经建成了，你工作的那间广告社有没有接下汇世园的广告？”
  我拿一块火龙果放进嘴里，盯着电视说：“你的同学很关注房子这种事吗？”
  “是啊，人家傍了大款，想敲诈一套房子住，免得日后被抛弃了，至少还赚了一套房子。”
  我和妈妈都惊讶看向明兰，瞧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对这满目疮痍的社会还真是一点防戒心都没有，同学傍大款，不就是被包养，她居然像聊家常一样说得那么轻松自然。
  “你也懂说汇世园碧瓦朱檐，能住进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叫你同学不要那么贪心。”现在的学生真是被物欲横流利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说那是她应得的，况且她也没有贪心，知道我有个姐姐，也就是你，是在广告社工作，觉得你人面广，想跟你走个关系，让汇世园的老板把价格压低一点，到时候她问钱的时候，就能多说一些好话啊。”
  “我人面哪里广了，再说，你同学那么懂得赚钱，怎么头脑那么简单，以为我是大人物啊，让人家把价格压低就能压低啊。”我语气很不好。
  “我帮她问问嘛，你生什么气。”
  妈妈在旁说：“小兰啊，你跟那个同学关系很好！”
  明兰自豪说：“还不错，平时宿舍的人一起去玩去吃东西，都是她请客。我还见过那个大款呢，肥头猪耳的，好难看，不知道她怎么忍受得了。”
  我把一块苹果塞进她嘴里，不好气说：“以后少跟她来往，乖乖写你的小说上你的学，家里没钱给你吗，吃东西也要她付钱。
  “对啊，小兰，妈妈不想控制你的交友自由，但是呢，交友要谨慎，不能跟着学坏，妈妈会伤心的。”妈妈说得很隐晦。
  “哎呀，你们别担心我了，我那么大个人，都懂。”她又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不要随便跟男人做那些事嘛，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的小说里啊，女主角的第一次都是给最心爱的男主角，我都没遇到我人生里心爱的男主角，怎么会随便跟人交往呢。”
  真不知道该说明兰什么，说她天真吧，但天真得又很机灵，一副对外面险恶社会的懵懂样，却又把很多事情看得清楚明白透彻。
  房里的手机响起，我进去接听，是高立明打来的，语气丝微愤怒的叫我立刻出来XX酒吧，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电话就被他挂断。
  换上衣服出来跟妈妈交代一声：“妈，我出去见个朋友。”
  “不要太晚回来！”
  “知道了。”
  坐车到XX酒吧，这个酒吧安逸宁和，不像那些乌烟瘴气的酒吧随处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酒吧柔晕的灯光飘洒在每个角落、每人身上，摇晃出一派和谐，适合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过来消遣。
  很快找到高立明的影子，他坐在大圆柱下的沙发喝酒，一位美女过来搭讪，纤指由脸部慢慢滑下胸膛，好不妩媚，红唇要奉上去，被他无情推开，从一打啤酒中拿出一支，放在一边，毫无怜香惜玉的冷淡语气说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