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去去去，看你电视去，净给我添麻烦。”
  她不服气的扁起嘴：“人家想学炒蛋嘛。”
  “有你这样学的吗，不分多少的就把油给倒进去。出去，明天教你。”
  把明兰支出去，我擦擦被油溅到的手臂，红了一点。
  我继续接听电话：“不好意思莫总，刚才你说到哪了？”
  “哦，明天我要替小优的妈妈照顾小优，可我一个大男人哪懂得照顾孩子，就想问你有没有空。”
  “你想让我照顾她？”
  “咱们一起照顾，心理医生说小优要跟外面多接触才能慢慢复原，我觉得有你在，总比跟我好。”
  “明天我要看店，不如你带小优来咖啡店玩吧，那边有个开放式公园，空闲的时候我可以带她去玩。”
  “那好，明天我带她过去。”
  说到这里，已经没话能说，却没有一方提挂电话的事，沉默片刻，我开口问：“你病好些了吗？听声音有些沙哑呢。”
  “嗯，吃了药好很多了，声音是有些沙哑。你呢，怎样？”
  我轻笑：“流鼻涕。”
  他也在那边大笑：“我昨天用了两盒纸巾。”
  笑过后，沉默又开始了，彼此都太陌生，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可说。
  “莫总，就先这样吧。明天你带小优过来就可以了，我会一直在店里。”
  “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饭桌上继续为晚饭做准备。
  早上八点我去咖啡店算这一周的总营业额，比上周赚的还差，等妈妈回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
  现在时间早，咖啡店的员工还没上班，我先到附近的24小时建设银行自动柜员机存钱，回去路上，后面有车对我按喇叭，我让了道，车开到我旁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听到莫均懿从里叫出我的名字。
  我低头往里看，看见小优阴郁着脸坐在后面的贵宾座。
  我问莫均懿：“你怎么让她坐后面？”
  “她对前面的位置有阴影，现在也是不说不笑。”莫均懿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还咳了两声。
  我打开车门和小优坐在一起，笑着对她打招呼：“嗨，小优，早啊。”
  小优低着头没有理我。
  车子开到咖啡店外，两名店员已经开门打扫卫生，我先让他们搬出一个桌椅给莫均懿和小优坐。
  “小优，你跟叔叔在这里坐着，姐姐回店里给你坐早餐吃，好不好！”
  这下她点了点头。
  我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要回去，莫均懿就叫住我：“为什么你让她叫我叔叔，却自称姐姐？”
  我没正面回答他：“你喉咙沙哑，我给你冲杯橘子茶喝，别说太多话。”
  带着不害臊的浅笑，我迅速转过身，真怕莫均懿来个纠缠不休。我为什么自称姐姐，因为我不想认老。
  回到店里，我问了那两名店员为什么这一周的营业额这么差，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可能天气冷的缘故，都没什么人来光顾。
  平时我要上班，明兰又在学校，这咖啡店都是交给那两名全职员工来管，因为工作有很长时间了，妈妈信得过他们，所以我才放心让他们管。现在，不知为什么，对他们给出的理由，我有着强烈的怀疑。
  在厨房做了两份早餐出来，不知明兰是什么时候来的，正开心的和小优玩拍掌心，而小优也天真无邪的咯咯笑着。
  “小兰。”我走过去把早餐放下，又捏捏小优的脸，“刚才跟这位姐姐在玩什么？”
  小优使劲的摇摇头：“不告诉你。”
  “哈哈……”小兰抱着她，“这是我和小优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对不对。”
  “嗯。”
  我笑笑。
  小兰拿过早餐和小优一起吃，看见莫均懿坐在一边默不吭声，我把另一份早餐推在他面前：“你怎么不说话！”
  拿过我给他冲的橘子茶喝一口，他才哑着嗓音说：“不是你说让我不要多说话吗？”
  我一愣，浅笑。
  “哎，”他拍拍我，凑近我耳朵说：“刚才你妹妹说我很适合做她小说里的男猪？我听这话，有点伤心。”
  我看看小兰和小优，年龄相差甚远却特别有缘，吃个早餐也能笑得那么开心。
  “做男猪不好吗？”我反问。
  他脸一冷：“谁喜欢做猪？”
  哦，原来他把猪当成现代字典的解释来解，跟我当初一样，对这词有着远大的陌生。
  我在他耳边小声说：“猪是谐音，主的意思，男主角。”
  他黑眸闪动，眉稍微微一挑，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意思。现在的小女孩说的网络语我还真懂得不多。”
  “我妹22了，不是小女孩，还不如说你老了呢。”
  “哎，那你几岁了！”早餐吃了一半，小兰凑过来问。
  “比你大十岁。”从莫均懿神色间看不到半点觉得自己老的神态，反是有些自豪。
  然而小兰嘟喃的一句‘那么老了’，让他脸色瞬间大变，喝一口茶掩饰脸上的尴尬，我噗嗤笑出。
  “阿姨，你做的早餐真好吃，我还想再喝一杯卡布基诺，可以吗？”
  什么啊，做那么好吃的早餐给你吃，还叫我阿姨，真是令我尴尬的一句话，刚才还自称姐姐，被小优这声清脆的‘阿姨’喊出来，我简直是无地自容。视线飘向莫均懿，还真的在笑。
  我僵着笑容：“可以。”
  “谢谢阿姨，我想要多点牛奶。”
  还叫！笑容马上凝结住，随着莫均懿的轻笑，我起身回去给小优冲卡布基诺。
  第 11 章
  （十一）
  客人陆续到来，冰淇十一点前就过来帮忙，我让小兰陪小优到附近随便玩玩，就在店里忙碌，半刻都没得休息。
  为什么偏偏我在的时候生意那么好，不在的时候生意却那么差，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蕙姐，11号桌要玛琪雅朵。”冰淇过来说。
  有些忙不过来，我迅速的在咖啡上添加两大匙绵密细软的奶泡，端给冰淇，随口问一句：“平时我不在的时候，店里生意很差吗？”
  冰淇鼓嘴思忖一下：“我过来帮忙的时候生意马马虎虎吧，其它时间就不懂了。”
  马马虎虎，不差也不好吗！那也不可能赚那么少啊，刚才我看过冰淇过来上班写在本子里的时间，这周她有三天上了6个小时的班，冰淇不可能为了十块钱一个小时而乱写上班时间吧！
  莫均懿走进来说：“生意很好啊，你这里员工挺少的，需要我帮忙吗？”他可能在外面无聊了，
  看他人高马大英俊潇洒的模样，穿上我们这里的橙色围裙会不会搞笑点！又有客人来了，冰淇上前招呼，那两个全职员工也在忙碌，要忙也忙得过来，就是时间太紧迫，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那好，你帮我端咖啡就可以了。”我从底下拿出一条橙色围裙给他套上。
  “我念书的时候也在咖啡店打过工，你不用担心我做不来。”他自信满满的围上围裙。
  “我是不想你说太多话，你的声音太难听了。”
  他一愣，笑了起来，灯光打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笑得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没想到一个CEO在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亲切。
  “哇，我第一次见一个Uncle穿上围裙也这么好看。”冰淇过来用赞美的语言说，清眸里尽是天真女孩的迷恋。
  可莫均懿因她一个‘Uncle’，笑意凝结在嘴角。
  看来人不认老也不行，时光的刻痕都印证在脸上，小丫头的一声叔叔阿姨，也能把你往常自以为还有资本的容貌打击得破碎淋漓。
  我安慰他：“当是时空穿梭，让你变成了Uncle，等你做回莫总，三千后宫佳丽依然排队等着你来挑。”
  他似想接话，嘴唇半张，不料咳了起来，看着我边笑边咳，也许急着要跟我说话。我倒了一杯水给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拿来看，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说想念我和小兰，明天就回来，我很开心，聊了好几句，见客人越来越多才舍得挂电话。挂电话时，我不经意瞄见其中一位店员晓冬看着我的奇怪神色，接到我的视线，她马上别过头。
  正想着晓冬为什么会这样，小优的妈妈突然进来，便把这份疑惑抛在脑后。
  小优妈妈是来接小优的，我打电话让小兰带小优回来。才一个上午时间，就看到小优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小优妈妈对我们感激不尽。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想让小优和妈妈留下来一起吃，她说要带小优回爷爷奶奶家商量给小优爸爸办葬礼的事，我就没有强留。
  莫均懿送她们回去，就没有回来，下午我去附近的诊所看病，领了些药回来。
  晚上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就让店员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打扫卫生。
  我站在吧台里点算今天赚到的营业额，正算得认真，就听到有人过来说：“我要一杯蓝山。”
  没注意这沙哑的声音是谁，我按着计算机回答：“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停止营业了，请你明天再来。”
  那人没有回话，影子投射在我下方，挡住我看计算机数字的灯光，我抬头想再下一次逐客令，不料这人竟是莫均懿。
  “你……怎么又回来？”
  “我一直记得你还欠我一杯蓝山，趁着今天有空，就把这杯蓝山给讨回来。”
  讨回来？一杯蓝山至于让他用到这个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