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这跟降职没什么区别。”
  他扭转方向盘转弯，云淡风轻的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彭董的得力助手，现在他的宝贝女儿回来接手广告社，自然需要人帮忙，他就把我让了出来，总经理的工资我领的不止比贺国民多，私人助理的工资我也照样领。”
  真令人眼红，我的工资也许连他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用现在女性的俗话来说，他就是标准的有车有房有票子的钻石王老五，不知任家岚是否后悔过。
  “你这得力助手彭董都舍得拿出来管理那间小小的广告社，看来广告社前景光明啊，会不会来一次大换血？”
  “你害怕彭诗琦把你踢走！”
  “你那么讨厌见到我，我也害怕你用你的高职位把我踢走。”
  如果不是董事长要把琦琦广告社留给彭诗琦，以前几年的业绩，早倒闭了，贺国民虽然是个总经理，领的却不是总经理的工资，他愿意苦苦撑着，不过是为了等到退休的时候可以拿多点退休金，彭诗琦一上任就搞办公室政治，也许是真的想把广告社做好，可她把贺国民踢走也太不应该了，而我是不是该听贺国民的话，平时都要注意行为举止，不然下一个走的也许就是我。
  “公事上，我对事不对人，只要你是有真实力的，就不用怕被踢走。”
  我顿时说不出什么来，看着车子驶去的地方，四周建筑物都很熟悉，认真视看，这是我住的地方附近。
  “就在这里让我下车吧。”
  “反正已经开到这里了，也不在乎浪费一点汽油把你送回家。”说得淡然，话中却充满着怨气。当初他怨我既然嫁了人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做贤妻良母，如果我安分在家呆着，夏天明就不会出轨，任家岚就不会离开他。一切的一切，高立明也只有把责任放在我身上，他才有勇气过着没有任家岚的生活。
  屋里一片黑，我没有开灯，把包扔沙发上，我直躺上去，让疲累的身子得以休息。看着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辉，忽然看到当年夏天明举着玫瑰花向我求婚的场景，人家说婚姻有七年之痒，我和他只过了两年，就频频出问题，真的是全因我事业心重吗？
  广告社有彭诗琦和高立明，大家都得屏住呼吸全身心投入的去工作，不敢像之前那么散漫。
  高立明突然要合作的模特公司经纪人电话，问负责这个工作的同事，他惊慌无助的望着我；中午吃饭回来，他又说要上一期给某客户做广告的报价单，问负责这个工作的助理，他也是惊慌无助的望着我；下午开会的时候他问负责下一期奶茶广告的负责人是否决定好拍摄时间，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惊慌无助的望着我……
  高立明终于发飙：“我一问你们三不知，请你们回来干什么。”
  他们再次惊慌无助望着我。
  “看着明蕙有用吗，你们失业了她是不是会养你们？”
  毕竟和我共事三年，被高立明这样骂，多少有些心疼：“高总……”
  话没说出，彭诗琦就打断：“明蕙，高总是在教他们如何做事，广告社所有大小事务都由你来管，也对你太不公平了，是不是。”
  高立明再问，语气很重：“不要再让我问第三次，下一期奶茶广告的拍摄时间决定在什么时候？”
  空气像是胶在了一起，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好，说不出来就一直耗着，厕所也不要上，啊！”
  专门负责这个广告的那位女同事忍不住哭了出来，颤声回答：“还没决定，本来，本来就是今天开会决定的。”
  “你哭什么，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决定，没有决定就说没有决定，你做事没有一点决断力吗！”
  女同事哭得更厉害，旁边的人安慰着。
  我声音冷静对着他嘲讽：“如果高总你语气好一点，人家有必要怕得连泪都逼出来就范吗？”
  “我语气怎么不好！今天我问了他们不同的问题，没有一个能给我答案，目光全都望着你，明蕙，你做总监兼当保姆吗？”
  像是维护我个人劳动力，又像是指责我多管闲事，看来贺国民说得没错，我太保护他们了。
  彭诗琦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吧，高总，你也别气，这些人都要慢慢教。”
  高立明起身推开椅子就走，带着满身怒气，不知是对他们还是对我！
  “明蕙，你安慰一下她，他们最听你的话了。”彭诗琦搁下这话，也离开会议室。
  我过去安慰哭鼻子的女同事：“不哭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要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动。”
  “明蕙姐，其实高总没错，我们平时都太依赖你了。”
  “没事，是我嫌你们做事慢才什么都抢过来替你们做。”说完，我打了个喷嚏。
  大家手忙脚乱的给我递纸巾。
  “看你都病了还要为我们操心。明蕙姐，以后我们的事就让我们做吧，被高总骂一骂，速度也许就会快了。”
  听到这样贴心的话，即使身子软乎乎的，也精神一些。
  第 10 章
  （十）
  我拿文件给高立明签，他粗略看了一眼就签名，边说：“现在广告社不再是以前，什么职位的人该做什么事全都要分配妥当，既然我做了这里的总经理，就要为公司谋取利益，我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如果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我会考虑裁员。”
  话既出，我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即使心中有万分愤怒，人家是总经理，我也无法给外面那些同事争取到一丝利益。
  我安静不说话，高立明又说：“我知道你们相处时间久，有感情，可你也不能怪我无情，总公司派我过来帮大小姐，总要做一些成绩出来，难道你想这间广告社总是接那些几万块的小广告？我可不想，好歹我也是高级行政人员，不想被人笑。”
  喉咙传来的苏痒让我忍不住轻咳几声，高立明挂着严肃的脸稍微缓和下来，把文件还给我：“分担别人的压力，却弄得自己生病。”他看看表，“快下班了，你提前回去吧，去看一下病，记得拿病单，公司会给你报销。”
  喉咙痒得很厉害，已经忍不住连续的轻咳。
  我没理他的话，拿着文件回办公室把余下的工作做完，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六点了，今天周五，明兰回来，得回去给她做饭，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开公司。
  电梯将要关的刹间，我赶了上来，看见里面站的人是高立明和彭诗琦。高立明依然是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冷峻模样，我走进去，客气问他们一声，便静静等着电梯下去。
  彭诗琦突然在后说：“明蕙，明天周末可要好好休息了，今天你的气色很差。”
  “我会的。”
  没有继续说话，我站在前面听着身后的他们聊天，聊的是与工作无关的事，期间听到高立明低笑两声，从话语中分辨，他们似乎相识很久。
  去超市买菜，顺便到附近药店买瓶枇杷露，回到家中，明兰已经悠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姐回来啦。”她放下抱枕向我走来，也许我脸色真的很不好，被她看出来，顿然显出心疼，“姐，你病了？”
  “有点小感冒。”我轻咳两声，换鞋进屋。
  “给菜我拿着。姐，你回房休息吧，晚饭我做。”
  有个乖巧的妹妹也很舒心，至少生病的时候她会心疼。不过，让她做晚饭就算了，从小娇生惯养的，洗个碗都能摔烂，何况做出的饭，不焦已经很不错。
  “姐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你去看电视吧。”
  “那我帮你洗菜。”她拿菜进厨房。
  真好，不管在外面怎么不开心，回到家，永远是温暖的。
  把包放下沙发，明兰已经拿菜进去洗，我把枇杷露倒在杯子里，倒些热水，用勺子搅拌几下，喝下。哇，又甜又腻，喝完后，再倒一杯温水润喉，淡出喉咙里的枇杷露味，进厨房围上围裙淘米煮饭。
  “对了，姐，刚才妈妈打电话回来，说下周就回来了。”
  “是吗？她有说姨妈的病怎样了没？”
  妈妈有个姐姐嫁去加拿大温哥华，在前段时间病了，她就跑去照顾，这一去就一个多月。
  “我没问，但妈妈说在加拿大玩了很多地方，都是姨妈带去的，我想姨妈的病应该是好了。”明兰把洗好的菜放在篮子里，没事给她做了，她就站在旁跟我说话。
  我从冰箱拿出几个鸡蛋，熟稔地在搅鸡蛋的大碗边敲一下，倒下里面的蛋清：“妈妈快点回来也好，咖啡店的生意每况愈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她交代。”
  “下次我也想去加拿大玩。”
  “有钱你就去，我可不资助。”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起，让明兰帮我拿来。
  “姐，是个叫莫总的电话。”
  莫均懿打来干什么？
  “帮我接，放在我耳朵下。”我搅着鸡蛋，不方便拿，我歪头夹住手机接听，边搅鸡蛋边说，“喂，莫总，有什么事？”
  可能是搅鸡蛋的声音太大了，被他听到。
  “在做饭呢？”
  “哦，”不想跟他聊家常，快速搅了几下，觉得差不多，放下碗，拿下电话，“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小优的妈妈要应聘工作……”
  看见明兰扭开煤气炉想帮我炒鸡蛋，担怕她出点小差错，就没认真听莫均懿说话。而这丫头还真是出错了，一开火就倒了很多油到锅里去，噼里啪啦溅得四处都是，油溅到我的手，蓦然对着电话大叫一声，顾不上那边的他还在说话，握着手机推开明兰，把煤气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