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莫总。”
  毋庸置疑，过来打招呼的人就是林先生，我内心有些许澎湃，脸上掩不住喜悦想上前与他打招呼，被莫均懿用眼神阻止，只得站在一旁看他们客套。
  不下两分钟，林先生注意到我：“这位……不就是……”
  在他话未说完，我开心接话：“林先生，你好，我叫明蕙，是琦琦广告社的创作总监，咱们见过面。”
  “哦……”从他的眼神中并没看到之前对我的厌恶，反而来了几分兴趣问莫均懿，“她是你朋友！”
  “是的，林先生，她不止是我朋友，还是我今天的舞伴。”莫均懿很优雅的笑着说，我不当一回事。
  林先生脸上有瞬间讶异：“是吗？明小姐，你不是一直说要给创意书我看，明天有空的话，出来谈谈。”
  正说中我的心事，情绪欣喜若狂。
  “有空，有空……”过于激动，说话都不着边际，莫均懿在旁笑了起来，我的脸唰的通红，幸好宴会灯光柔和，粉底扑得够厚，应该看不出什么。
  莫均懿和林先生到另一边谈，我站在这里不知干嘛，随便拿起一点东西来吃，忽然感觉前面有一双如刀锐尖利的眸光刺向着我，我看着她，同为盛装打扮，她却更像是这场盛宴中最美丽最耀眼的玫瑰花。她盯着我走向莫均懿，带着刺，眸子里闪烁出来的寒芒，令我不得不心虚的别过脸。
  “莫总。”她张扬着灿美的笑跟莫均懿打招呼。
  莫均懿正和客人谈笑，接到她的话，顿了顿，用同样讥诮的笑意回应：“你还真的来！”
  “我当然会来。”她高雅的姿态中尽是傲慢。
  她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我想了想，终于想起昨天去莫均懿公司拿支票的时候，她就是电梯里那位小姐。
  第 7 章
  （七）
  时间过得真慢，莫均懿跟那些商人有谈不完的话题，我就站在原地无聊得不知做些什么。
  “无聊了？”莫均懿终于向我走来。
  也许是等久的缘故，心情突然郁闷起来，看着他那张能俯视众生的脸，眼底悄悄的掠过小小鄙视。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么快就想回去，舞会还没开始。”
  呆多半秒在这里，越感觉自己像小丑。我带着几分哀求的成分看着他说：“莫总，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不懂跳舞，不如你……”
  “没关系，”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跟着我的步子跳就可以了。”他看出我想回去的心态，走近我，在耳边小声说，“我帮了你，你总不能那么快给我拆台吧！”
  说得我那么忘恩负义，还敢哀求下去吗。
  在众目睽睽下，莫均懿优雅的牵着我的手走到舞池中央跳华尔兹……
  离开酒店时，已经十点，把裘衣披肩拿在手，外面只套了件羽绒服，寒意还是席卷我全身，不由得颤抖。一辆黑亮的车子停在我脚下，车窗摇下，正是莫均懿的脸。
  “我送你回去。”
  “你是这个舞会的主人，怎么那么早离开！”
  “舞伴都走了，我留在那里没意思。上车啊，送你回去。”
  总感觉坐他的车会有些不妥，但又不懂不妥在哪方面。我身上戴的、穿的，价格不菲，坐计程车很不安全，而且这天那么冷，我受不了了，马上上了他的车。车里暖气蔓延，顿时温暖了我的身子，舒服很多。
  “我把暖气开大点，看你的嘴唇都冷紫了。”
  “好。”
  他扭大暖气幅度，我摘下所戴首饰，放进盒子，塞进包里，再从包里拿出围巾围上，拨弄拨弄头发，下意识的说了句：“这天有够冷的。”
  “对啊。”他顺着回答。
  我们互视，他笑得很恬然，我却笑得很牵强。
  “莫总，很谢谢你愿帮我这个忙。”
  “哪的话，这对双方都有利益，帮你也能解决自己的事。希望你明天见林总的时候，一切顺利。”
  希望如此。
  “其实这套衣服我用不着，明天我拿去卖了，把钱还你。”
  “可别跟我说这个，你穿这礼服很好看，留着吧。就算你把它卖了，钱我也不会收。”
  我也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很没气度，像是把自己的素质给减低了。
  突然觉得很热，我松松围巾。
  “热了？”
  “有点。”
  他伸手又把暖气关小。车内顿然陷入一片沉寂中……
  “明蕙，为了这份工作要你这样辛苦，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问得那么突然，我一时诧然，看着他，回答不上来。
  “那天接到你的电话，从你的语气中我感觉你是受了很大委屈才来求我。其实我并不想你求我，是真心的想帮你。”
  “出来工作总要靠些人事关系，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不都一样。”
  “不一样。人不一样，所以一切都不一样。明蕙，我们做个朋友吧，希望以后大家有点什么事，都能互相帮忙。”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他不语。
  我明白了，那天他约高立明见面，高立明应该是把一些情况告诉他了，哼，高立明也是把不住自己那张嘴，可这些事情又需要别人刻意隐瞒吗，本来就是事实。而且我也不喜欢莫均懿因为怜悯才想与我做朋友，我不需要这样的怜悯，也不需要朋友。
  “我跟高立明的关系很不好，他没跟你说吗？”
  “他和你丈夫不是好朋友吗？”
  我凄凉一笑，都忘记他是刚回国不久。
  “在国外那么久，你是应该好好跟之前的朋友沟通感情。”
  “我不明白！明蕙，我想和你做朋友，这跟高立明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我望向他，眸光一黯，语速沉缓，“可中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失去交朋友的信心。莫总，你是高高在上的商人，如果你是可怜我的遭遇想给予安慰，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车子骤然停了下来，莫均懿看着我双眸深处，像要钻进去彻底的理解我话中的意思。
  冗长看不到头的公路只有几辆车按着喇叭穿梭驶过，我静静地笑了笑，没有给莫均懿想要的答案，我们不过是相识几天的陌生人，没必要让他知道太多。
  打开车门下车，他也跟着下来，语气紧张的说：“你想自己走回去？”
  “不远了，走回去也可以。”
  “对不起。”他声量稍微变大的说，走来我身边，“那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还没那么懦弱。”搁下这句令他霎间愕然的话，我裹紧外套，向双手呵气径直前走。昏黄的灯光流泻地面，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它，对于生活的无奈，再次把寂寞□裸的流露出来。
  清晨起来做好早餐，叫明兰叫了好几次她都赖在床上不愿起来，我只好把早餐放在桌面，然后打电话给咖啡店店员提醒他们要准时营业，就拿着从珠宝店借来的首饰还有要给林先生看的创意书出门。
  把首饰还了，接着打电话给林先生的助理约时间，助理马上出来见我，拿过我的创意书，承诺一定会交到林先生手上，就让我回去。
  没有亲眼看着林先生看那创意书，我的心始终一悬一悬的，回来咖啡店，一点心情也没有，呆滞的看着手机，期待林先生的助理能打电话过来。一天过去了，手机响了好几次，可都不是林先生的助理打来的。
  隔天上班，来到公司才8点45，平时这个时候还没那么齐人，今天却难得见到所有人，连贺国民也坐在办公室里。后经他们一说，才记起总公司派了行政顾问过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我刚要进办公室，前台小姐就过来说行政顾问已经搭电梯上来。
  我很确定这位行政顾问即使不是彭董的女儿也跟彭董有着莫大关系，因为贺国民对她的到来很紧张。
  按着贺国民的要求，我和公司职员站成两排欢迎这位行政顾问。见到她，我不禁一鄂，行政顾问居然是昨晚在舞会上对着我发出寒芒的那位女子，那么，她盯着我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琦琦广告社的职员！
  “谢谢大家的欢迎，我叫彭诗琦，以后就是琦琦广告社其中一员。我想在这之前大家也听闻过我和彭董的关系，没错，我是他女儿，琦琦广告社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但我希望我的到来不会给大家产生压迫和困扰，因为我和大家一样都是以自身能力领取这份工资，绝对不会滥用私权。”
  顿然掌声四起。她一口气说下这通话，即使语气再亲切温和，大家对她的身份始终需要一个过渡期来适应。
  “好了好了，其实大家无需这样。嗯，来这之前，我已经看过各位的资料，现在就让我试着叫出你们的名字。”
  她在每个人面前一一喊出名字，没有一个错误，小小的公司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明蕙。”她目光笔直投在我脸上喊出我的名字，嘴角那抹浅笑带着我看不懂的深意，“公司的创作总监，很多广告都是你卖力签回来的。”
  “大家都很卖力，不止我。”
  她饱含深意笑着点头，继而下个结论：“好了，话我不多说，二十分钟后咱们开个简单的会议，让我了解公司各方面的运作。明蕙，进我办公室一趟。”
  会不会是说晚会的事啊！我怀着狐疑跟她走进这间装修不下几天的办公室。
  “坐。”
  我坐下来，与她面对面，等待她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