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只见南山风景

因为漫山遍野都是白雪，冷彬，雪和群三个人在爷爷的坟前上香烧纸时，也就无须担心会把旁边的荒草点燃。
    山上的坟大多是一个稍高出的土堆，一块墓碑。坟的正前方有一方形的青石墩，高出地面近15公分左右，上面錾刻有阴阳太极圆图，以通阴阳两界。
    墓碑上的字有些模糊不清。
    群和冷彬忙着点香烧纸。雪在那太极圆图案的青石上浇牛奶，清酒。
    “只要把孝敬的茶酒浇在这上面，去世的人就能享用到。”而这种方法，在南方长大的冷彬是从未听说过的，感觉那青石一下子神秘起来了。
    “这坟，去年就说要修了。”群跟雪说爸爸年前约了叔们一起修葺一下老人的坟。
    偶尔听说过一些，老人年轻时曾入冯玉祥“西北军”，投“十三太保”之一的麾下，任到副官之职。
    不过这也仅仅是说说。冷彬并未去考证过。只是听雪说起，当时国内战事结近尾声，国民党军队大都忙着赴台。自己的爷爷年轻，硬给他的父亲，要跑路时委以“重任”给了个代军长的职，说是他们还会打回来。
    最后那些国军自己是投降的投降，在台休养的继续休养……老人弃了那没意思的军长，从天津辗转到青海一带。避难到西北。
    “很大的一个家庭，真正到我父亲这代上才分散的。”所以雪的亲戚，有的在天津，有的在青海，有的在山东，也有在云南。只是少有来往，不时通个电话问声平安。
    冷彬和群给坟上加土。
    一撮黄土，从雪色下翻出，雪在手上融化，稍有湿润。
    黄尘飞飞扬扬，冷彬转身去捧土的时候，往山下一看，只见得无处村庄，在雪里屋架横坚交错，草垛，厚厚地土墙，几个在村口路边等车的人在远远的走动。
    河面的冰雪似乎稍为比河两边更白些，空空地一条雪河，一直往山林深处延伸。
    在这银妆素裹的静寂山林，从冷彬三个人现在所站之处远看，目之所及，雪山，暂失绿荫的林木，错落安置的小村落，延绵千里。
    “千秋功业，终入黄土……”冷彬脑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内心里很是感慨。
    “这个洞里有许多的乌鸦！”雪这么跟我说，因为在雪地上，能清楚看到一些人的脚印到了那半壁断崖之下就又绕开了。
    那有一个疯长了许多草的，往下延伸的洞。
    天上黑压压布着大片黑乌鸦。
    “很壮观，从没见过这么多乌鸦！”
    “乌鸦是讨厌的东西。我觉得它们身上散发着恶臭！”冷彬不喜欢乌鸦，每次看到这鸟，有时是在花街上见到，都觉得很讨厌，总觉得那些黑黑地羽毛下面，藏着份邪恶，散发着神秘，不可抗拒地邪恶力量。
    往山下走的时候。雪一个劲说要往小时候常去玩的那条小路走。因为那里有一眼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