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将

41.相公!他们欺负我!


“不可能!那七日断魂散是无色无味的禁药,世上没有解药,他不可能没事!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不会再有宠你上天的爹爹了,哈哈,哈哈……”
    季陶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拎高她的头,看着她眼睛说道:
    “你以为我爹爹要是有事,你现在会只挨几个耳光就行了?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想杀害我爹爹的人?我告诉你谁要是敢杀我爹爹,我一定会剥他的皮,放他的血、碾他的肉,让他死无寸骨!你敢给我爹爹下毒,那是你自找死路!你就等着吧!哈哈,我会让爹爹看看还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不是吓大的,你少拿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来骗我!”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个秘密。上次我可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同样没有解药的梦里香和迷幻香!那两种药的毒性,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季陶然冰冷地扫了一眼震惊中的皇后和墨天琪,捏着罗千柔的下巴继续说:
    “可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打你、骂你吗?重要的是我比以前更聪明,我爹爹自然也不会有事,反而会更加英明神武,是墨天无可替代的‘战神’!你爹再也无法攀比,也永远超越不了!你,也会因此永远被你爹打骂责罚!哈哈,这叫因祸得福,懂吗?”
    “不、不会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说的都是骗人的,你在骗人!”
    不顾罗千柔发疯地嘶叫,季陶然面无表情地看向将信将疑的皇后,杀气腾腾地说:
    “人若犯我,我必毁之!”
    紧紧地按着腿上的枪,季陶然转身不再理会墨天琪决绝的从他身旁走过。
    可看似轻快的脚步,她的心却步步泣血,剧痛不已。每踏下一步都是踏着深深的悔恨和自责,每落下一脚都踩着无比的悲痛和矛盾。毒害爹爹的凶手就在身后,只要一个转身就可取她的性命,可是她却不能杀之而后快!
    杀与不杀,在她的心上来回拉锯,也在她的脚步间徘徊,更给她留下无以言语的痛!每一次的提步都是放弃的决心,每一次的落脚都是报仇的勇气,可下一次的起步她仍然矛盾,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痛苦!
    一次次想回头将那杀父仇人碎尸万段,可次次都被自己死死掐着大腿的疼痛拉回理智。爹爹的一世英名,爹爹的毕生心愿,爹爹最后的计划,爹爹最后的希望,怎么能毁在自己的手上?
    从屋里到门口,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却耗尽了季陶然所有的精力和勇气,蜿蜒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都是你,都是你!谁要你自作主张?谁要你自力更生?谁要你锋芒毕现?要不是你闯祸惹小人,爹爹怎会遭如此大祸?现在你放了杀父凶手,还有什么脸去见那个疼你、爱你的爹爹?
    我打,打死你个自大狂!打死你个惹祸精!打死你个无能鼠辈!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你!
    拳头像暴雨一般猛烈而高速地砸在粗壮的大圆柱上,殷红的血珠顺着光溜的柱体滑落一地。
    “爱妃,父皇和岳父大人还有事要谈,本王先送你回将军府!”
    墨天贺刚刚跨进慈宁宫的宫门就见季陶然靠在柱子上仰望天空。她定是等得无聊了,墨天贺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季陶然泪眼朦胧的看着墨天贺招牌式的暖心笑容,伟岸的身躯,威严不凡的气势,模糊的泪光里他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就连他明亮如月又温柔如水的凤眸也像是冬天里的炭火暖心热肺,又像黑夜里的一星灯火照亮四方,更像是救世良药可以治愈她渗着血的心痛。这样的墨天贺第一次让她觉得他是那么可亲、可靠。
    “相公!啊…呜呜…呜…呜呜…呜……”
    季陶然委屈地扑过去抱着进墨天贺,放任自己在他的怀里低声哭泣,尽情地将心中的怨恨和委屈,矛盾和愧疚都一一流在墨天贺的胸前。
    相公?投怀送抱?还哭哭啼啼?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但他最讨厌软弱无知、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她能不能换种方式啊?
    原本被她突来的亲密惊吓得僵直身子的墨天贺,在看到她放在自己胸前那双红肿不堪还流着血的手时,登时怒不可止!
    她敢动然儿!简直是其人太甚了!可是然儿怎么会任她欺负?那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抬头看到墨天琪正踉跄着追到门口,担心地张望。
    “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上飘来墨天贺冷酷颤抖的声音,比平时高出了许多!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警告什么人!
    “呜呜…相…呜…公呜…嗯他…嗯唔…他们…欺唔…负我…呜呜…”
    季陶然泣不成声,但是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是证实了墨天贺的猜想。
    “皇兄,你们也欺人太甚了!然儿是本王的妻子,就算有什么过错失礼的地方也该由本王来教训,何时轮到你们对她动手动脚?”
    剧烈起伏的胸膛宣示着他的怒火,毫无温度的声音散发着他恨意!他忍够了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名下的女人也受这份窝囊气!
    “四弟,你别误……”
    听到季陶然的哭声而跑出来的墨天琪,急忙着要解释。
    “太子,祥王有什么不满你让他进来和哀家说,你无需解释!平常百姓家婆婆尚能管教儿媳妇,哀家贵为一国之母,难道还不能教导祥王妃?”
    屋里适时传来皇后威严而理直气壮的声音。
    “本王倒想知道,然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母后竟对刚进门的新娘子大打出手!”
    说着墨天贺就要拉季陶然进屋!
    “相公!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季陶然一把抱住墨天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劲间。
    这些人已经浪费她太多的时间,爹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回去陪着他,回去守着他,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去!
    “若还有下次,修怪本王不懂规矩!”
    厌恶地看看自己被她眼泪鼻涕突地一塌糊涂的衣服,又看看她那伤心样,墨天贺最终还是忍了,打横抱起季陶然转生就走!
    这么多年都忍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但也只有这一次,绝无下例!他也不是个慷慨的主,该他的一分不能少;欠他的,也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这唯一的一次,也要详细的记在账上!
    上了马车,季陶然止住了哭声却仍然将脸卖在他的胸前抽泣着,不肯离开。
    墨天贺也只能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清理她手上的伤口,见都是些皮外伤才松了口气。打开车上随带的药箱,找出最好的祛瘀消肿药抹在红肿的地方,又取了些消炎的金创药涂在已经止血的伤口上,最后将自己袍子的里衬撕成条轻轻地替她包扎妥当。
    “戏演完了,现在总可以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说着他硬要把季陶然扶起来。
    “不要!”
    季陶然慌张地又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打死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被人打耳光的狼狈!
    墨天贺暗惊,她到底在怕什么?还是在掩藏什么?她是不是……
    随即,墨天贺硬是拉下她的手,强迫她面向自己!不看还好,一看刚刚才消散的怒气又云集胸间堆直咽喉,吞咽不下又排解不开,不仅噎得他呼吸不畅还憋得他红了双目。
    只见原本光洁无暇的脸上泪痕斑驳,翦翦明眸早已红肿如桃,浓密的睫毛上泪珠犹在,俏挺的鼻子也红艳若霞,最可恨的是粉嫩的左脸上清晰地浮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上面还残留着杂乱的泪痕。原本倾国倾城的芙蓉面密布着刺眼的红肿,现在只能用恐怖和丑陋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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