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努达海!

第9章


  
  努达海面色古怪,欲说还休,嗫嚅很久才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男人里很少有他那么美得,冷峻的男人我见过,潇洒的、英挺的、高贵的、具有英雄气概的男人,我都见识过,可就是没见过像他这般干净的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看人的眼神,让人恨不能溺在其中;他似多情又无情,妖娆蛊惑,美得让人为之癫狂!”
  
  雁姬吃惊,疑惑的问:“你形容的是男人吗,该不是女扮男装的吧?”
  
  努达海肯定的说:“不是,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可我怎能喜欢他?我如今的身份,我的这付躯干,想到这里我恨不能寻死,可又怕死了后与他生魂两隔,从此不再有交集。他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雁姬怔愣,勉励和宽慰的话暂说不出口。
  
  “那,你要怎办?”
  
  努达海擦干泪,“我只盼能远远的守着他就好,旁的不敢奢求!”
  
  努达海又想起另一事,不无忧虑道:“法略此人不可信,他是个混账!他是个连男戏子都调戏的人,珞琳日后嫁给他可能会吃苦”。
  
  雁姬一听慌的不行,“那要怎么办呢?他们的婚事是皇帝指婚的啊!”
  
  努达海内心也是海茫然一片,不知该怎办,他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雁姬发愁归发愁,还要顾及努达海的感受,不能再拿珞琳的事烦他,“你,,,你看过耽美文吗?”
  
  努达海却笑了,“大妈,你何必说的如此隐晦?我都明白,我不能接受以男人身体和最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我对耽美文没兴趣,更做不来‘男男’相恋,虽说骨子里是女孩,但我接受不了这类离经叛道的事”。
  
  雁姬没法子,“那么,你追求的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努达海一脸怪异,“不,我觉着现如今连柏拉图式的想法都不能有!那是对他的亵渎,是不尊重!”
  
  “你是爱他爱到骨里了,巧巧,我很为你的状况担心。”年轻的女孩子总比成熟的女人更容易动情。
  
  努达海神经质的大笑,“我也很希望自己真的发疯了,可是却不能够,心是自己的,逃避也没有用”。
  
  雁姬皱眉,说安慰的话未免显得她矫情作态,只有聆听才是对巧巧的无声安慰。
  
  努达海这一天对雁姬说了很多,说他在前世的父母家庭,说他在前世的同学和朋友。
  
  夕阳日落,努达海起身告辞。甘珠闹不明白,私以为努达海要吃回头草。
  
  雁姬筹谋珞琳的婚事,到底怎样才能让珞琳退了这婚?万一闹了个反效果,和新月一样的声名狼藉,会怎样?
  
  最后,雁姬决定求索尼帮助,珞琳好歹是对她最亲厚的人,不光是名义上的母女关系。
  
  古代婚嫁,女子大都做不得主。唯有认命二字,实在可悲。
  
  雁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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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闷在屋里已有很多天,云娃怕主子闷出病,提及三人去逛逛街。
  
  新月感激云娃的关心,不好扫云娃的兴致,云娃和莽古泰成婚以来,都在新月身边陪伴,这让新月愧疚万分。莽古泰随行做她二人的保镖。
  
  街上有啥稀奇的,爱逛街的男人,新月自己不是,在前世也没见过几个,她望着被云娃左右支使,忙的晕头转向的莽古泰,不由心生怜悯。
  
  男人最怕被女人逼着逛街,还不如抽只烟打发时间。
  
  说到香烟,另有故事。马可是不喜烟味的,同学曾嘲笑他不是真男人,世上哪有不爱吸烟的男人?怕是伪娘一类。
  
  马可为此跟室友跟同学打过,他出手狠辣,拳拳击中,同学和室友再不敢质疑其男性的独特‘魅力’。
  
  街边西角有一个云吞面小摊,食客寥寥无几。新月便坐下歇脚,这个娇弱身子实在是无用。
  
  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梳弄的却是妇人髻。
  
  老板见新月无意吃食,和气友善的为新月到了一碗水,“夫人,你先喝一口水”。
  
  新月点头,望着不远处甜蜜蜜的一对小夫妻,莽古泰怀抱里的小物件委实太多了,云娃开心的和莽古泰说了些话,莽古泰傻兮兮的憨厚笑着。
  
  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卖云吞面的老板娘也望着那一对,眼底闪现黯然。
  
  新月等云娃莽古泰走近了,才叫了三碗云吞面。
  
  云娃爱说话,又见老板娘气质不俗,长相清新秀丽,觉着命运苛待了此女。
  
  “老板娘,你这里的生意好不好?”
  
  年轻的老板娘苦笑着,却不会悲秋伤月的乱发感慨:“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唯有知足,守本分的过活!”
  
  新月感意外,着眼打量了此女,略好奇的问:“你的丈夫呢?他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做小生意?”
  
  老板娘呼吸一滞,撇转脸,没回答问题。
  
  新月觉着问话太涉及人隐私,这么问好像太不厚道,本以为老板娘不再回答她,老板娘却云淡风轻的说:“我男人死了,刚好过逝了三年!”
  
  几人都默不作声,新月很佩服这样的女子,自谋生路,一身不卑不亢的姿态。
  
  新月不由重新打量这女孩,妇人的风情和少女的纯真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像朵岩石缝隙里挣扎生存的小花,在一簇青叶绿意里争夺着春风,争夺着阳光,它努力的生存、呼吸着,并绽放其稚嫩的妩媚!
  
  新月不知不觉间呆了,望着小寡妇发癔症,人家一女流之辈都能看的开想的远,遇到困难积极应对,为什么自己不行?
  
  新月振作精神,神情开朗。
  
  云娃细心的发现,格格很赞赏这个老板娘,若是把这老板娘招募进将军府,陪着格格,会不会更好?
  
  “老板娘,不如你来我们将军府,每月给你银钱,你只要服侍我们格格就成,我们府里人都是很开明,好说话的人!”
  
  老板娘一愣,继而笑着拒绝:“我自食其力的生活,何苦要给别人做牛做马?谢谢您的好意”。
  
  新月看一眼云娃,转而笑着说:“是我的女仆不知好歹,冒犯了你,她也就是一说,你不要当真”。
  
  老板娘客气的点头,招呼旁的客人。
  
  新月三人吃完云吞面不再逗留,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新月总要有一顿饭是莽古泰出府特意捎带了老板娘的云吞面回府给新月吃的。
努达海和新月,
  新月这几日总是神思不定,她或喜或忧,一个俏丽的身影总在她脑海里盘旋,一闭眼就是那人慵倦、淑丽、良善的身影,动静相宜,一举一动最是动人,千百样动便是千百样的婉转和风情。
  
  女子的美是被深厚古风烟薰过的一种女子的沉淀之美,她文静却不懦弱,坚强却不凶悍,清丽却不过份招摇的出挑,这个女子虽不是绝美,但有一股能轻易间打动男子心的清新、悒郁的美,形容她的句子不需要鼎鼎华丽,女子站在那里,即使是羊肠小道,寂寞街角,也是一道独特亮丽、赏心悦目的风景。
  
  新月的尊荣和身段,饱含了女子的娇柔纤细之美,弱不禁风却又雍贵风华,轻易撩起男人们的保护欲,恨不能将这样的女人揉进怀里,塞入肋骨。
  
  新月不稀罕这娇柔的身板,哪怕是一具瘸腿、病弱不休止的男儿身,都比这具女人身体要好,因为,男人的身份能让她大大方方的去爱一人,爱一个女人。
  
  新月与那人的一场邂逅,成就了新月这一世的遗恨,这一世的精神寄托,是不圆满却甜蜜辛酸的暗恋。新月的身份不容许她爱上那女孩。
  
  那个卖云吞面的小寡妇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曰:徐晚晴!
  
  夕阳晚照,艳丽恢宏,是一闪而逝的美,正当人们为了这易逝的美感怀坎坷时,它于第二日又重现前一日的辉煌,甚至比从前更旖旎更耀眼。
  
  新月与徐晚晴愈加深接触时,这份感觉就愈强烈。
  
  人们常说,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想了解的兴趣,产生言语交流的渴望时,那么,这个男人的心就已沦陷了,被女人温柔细腻的武器攻克了,他丢了阵地,弃甲投降!
  
  新月管不住自己不去找晚晴,晚晴对她全无防备,一心的信任手帕交,与新月毫无顾忌的谈笑,每每此时,新月都会瞧的呆了,晚晴心里虽有些不自在,卑微的以为新月是怜悯她命运波折的身世罢了。
  
  哪有女人看上女人的荒唐事?
  
  徐晚晴不接受新月善意的救济,在她看来人活着要有骨气,可以跟新月交好,但不能接受新月的惠赠,友谊若转变成物质,它就是变质发霉的垃圾。
  
  云娃知道格格是极看重这个丧偶的寡妇的,她见新月嬉笑颜开,她见新月容颜焕发,作为心腹人,云娃恨不能天天的留住这徐晚晴,徐晚晴只在傍晚收摊后,偶尔来望月小筑小坐片刻,连用饭都不肯,有时是云娃亲自去请徐晚晴过府一叙,时间长了,连努达海也开始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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