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我能理解龙牧影认不出我，但我却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眼里只有别的女人，好吧，至少那女人的身体是他的‘娘子’。
    在北苑也三天了，由于我是晕倒门前被救，最多只能算是北苑的半个客人，所以，丫环们也会尊称我一声，姑娘。是的，不带姓的称呼。
    作为客人，我当然不好死皮赖脸地一直呆在这里。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呀，姑娘。”老管家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而我则以可怜兮兮地表情回看他。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我只能向老管家申请个丫环的职务。
    我再朝他比划，我说，您就让我留在这里做丫环吧，我什么都能干。
    毕竟，我没有学过手语，纯粹是乱比划一通。
    “怎么了？”
    “少爷，这位姑娘一直朝我比划，可，压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唉。”
    “怎么了？”他轻声问我，对于我这个哑巴，他总是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
    正主来了，我是该向他申请才对吧。我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往书房拖去。
    摊开一张宣纸，我执起毛笔轻蘸墨汁，写下，我想在这做丫环。漂亮的小楷，是我做秘书前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字体，“字很漂亮，做丫环可惜了。”
    我又写，那做什么？
    “就在书房帮我磨墨，整理一些账务即可。”
    我写下，可以吗？
    他微笑着点头。
    我高兴地差点想将毛笔丢掉，又蘸了蘸墨汁，写到，谢谢你。
    “每个月，你可以到账房领银子。”
    我点头。
    “走吧，下午让丫环陪你去购置些衣服首饰。”他将手背在身后同我并排走着。
    我一听，赶忙朝他摆手。
    “好了，别推辞，就当是这个月的工钱好了。”
    这么就好了，我现在又不是他的谁，怎么好意思让她为了我花钱。
    他说的丫环，其实就是锦云。我看到她时先是吃惊了一番，后来才慢慢镇定地跟着她走。
    到集市的时候，她直接领我进了织绣庄，里面的衣服，颜色、款式，都是很让女子喜欢的。
    “自己去挑吧。”锦云说话的口气硬硬的，明显的不高兴。
    我也不管她，朝她轻点头后，就在衣服架边流连。
    颜色？朴素点的。样式，最简单的。
    我从中间拿了一件藕荷色的水裙，镶着荷叶绿带夹杂着金色纹路的边，腰带那里是一朵半开的荷花，歪斜着茎延伸到胸口。
    锦云从我的手里抢过衣服，是的，她用力地从我手上扯走了。
    “老板，把这件衣服按她的尺寸做一件。还有，那件，那件，跟那件，都按她的尺寸做一件。送到北苑，还是老规矩。”
    “哎，好嘞。”老板娘高兴地接过衣服，又从架子上拿下锦云挑好的衣服放好，“您慢走，下次再来。”
    出了织绣庄，锦云带着我又走了一条街，然后进了珠明楼。
    这次她倒没让我挑，在柜台前转悠了一圈下来，手里倒也拿了好几件首饰。让老板包好后，她又要了几样胭脂。
    说道胭脂，我就想到祥云。那时龙牧影买了那么多，后来拿回去我也没能用多久。估计现在都是柳非雾在用了。
    “想什么呢。走吧。”
    我回过神来，原来是锦云在叫我。她走得极快，而我又不能喊她走慢点，只好快步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