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第二日，龙牧影便叫我去书房帮忙。我乐颠乐颠地往那里跑去。
    “公子，这是这个月的账务。”
    “恩。”结果账本，龙牧影一页页细细地看着，“怎么同上个月的差了许多？”
    “回公子，路途上为了打点官府，自然增加了成本。而此月官府突然变本加厉地多收路税，小的们也是无能为力。”
    “那为何没有听你来报。”放下账本，龙牧影凌厉的看着他。
    “这个……那日原不知路途会再遇见官府的人，押车的人也就没多考虑一路前行。在货快到南锦时，这官府也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打着过路收费的旗号。当初我们也怀疑是不是有人从中捣鬼，可他们有官府的铜令，而刚好这时龙大公子来接车，这事也就他决定了。”下人边说边时不时地瞟着龙牧影的神情，斟酌着可别说错话才好。
    “你说大哥去接车？”
    “是的。”
    “啪”地一声将账本砸在桌上，龙牧影一脸恼怒地起身。
    “谁？”
    “是我。”
    “你先下去吧。”
    “是。”
    我推开门进去，正好这是也有人出来，我同他擦肩而过，但却见他朝我投来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我纳闷，走过去给龙牧影福身请安。抬头看他时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看，眉头紧锁，眼露怒色。
    见他不理我，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而口又不能言。
    “你过来。”我大喜，轻挪着步子靠近他。
    “今天下午去茶园的仓库查余货，你跟着我去。”
    我点头。
    “好了，你出去吧。”他捏捏眉心，在椅子上坐下，半靠着椅背歇息。
    我看他很累的样子，没有听他的话出去，而是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揉肩。
    他起先对于我的触碰有些诧异，本来想开口拒绝，却不知为何半途没有说话，就任我给他按摩。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学着丫环姑娘姑娘的叫吧。”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地笑。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书桌前磨墨，拿过桌上的一张纸，弯腰写下楚绯烟三个字。我把纸提起来给他看，斜着头对着他笑。
    他一见纸上的字，脸色大变，在纸和我之间浏览了好几个来回。
    我奇怪地将纸翻转至自己眼前，楚绯烟，对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见他低语，“你竟叫楚绯烟，雾儿说的楚绯烟呵。”
    我很想开口问他，什么叫我竟叫楚绯烟呢？还有，雾儿说的楚绯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突然也脸色大变，该死的，我差点忘了，那个柳非雾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竟如此大意，在龙牧影面前什么都给忘了。他现在这么说，那柳非雾一定告诉她原来的我叫楚绯烟。那么……我看着低头仍旧沉思的人，他知道我不见了对不对？却没有来找我，还依然同柳非雾过着夫妻双双的日子。
    那我呢？对你龙牧影来说到底算个什么？
    我想哭时，眼泪却不会往下掉。我知道，内心深处，我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看多了许多被男人说掉泪的女人是个麻烦的话，我就不想再做那么一人。
    我又执起笔，写下，原来大家都叫我绯。对着他微笑，如此的勉强。
    “绯。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