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如果这是场梦，可不可以不要让我醒来。
    我半睁着眼，看着龙牧影在我身边为我忙碌。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像是之前的某个夜晚，他担忧地为我试温，为我擦去脸上的细汗。
    “喂，龙牧影，她醒了。”
    这个声音在床尾响起，我试图撑着床坐起来看看说话的是谁，可是手上却使不上劲。她走过来帮我，我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柳非雾，竟是柳非雾！
    我吃惊地张大嘴，急忙侧过脸去寻龙牧影的身影，他立在两米处一脸正然的看着我。
    “啊……啊……”我急切地想上去拉他，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开口时，却只吐出一个音调。我用力地想要发声，我不敢相信，我竟这样成了哑巴？
    我用力地晃着柳非雾的手，用眼神说着，怎么会这样，又说，镜子，我要看看现在的样子。
    她同龙牧影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掀开被子，挣扎着往下面爬。柳非雾想过来帮我，我拍开她的手，一个劲地爬着。
    而当梳妆台离我很近的时候，我发现我伸手去拿镜子的手竟如此地颤抖。
    里面，我的眉眼未变，还是现代里楚绯烟的样子，可是为何，我的声音，却消弭了？
    我讲镜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坐在地上掩面而哭。
    我能再一次穿越到锦卿，能再来到龙牧影的身边，可为何不能让我呼唤他的名字。老天也，你这是再惩罚我嘛？惩罚我不够坚定！
    龙牧影走过来蹲下，他宽厚的手掌轻拍我的肩，“地上凉，先起来吧？”
    我看他，一个激动，扑上去抱住了他。
    我耍性子地捶打他，呜咽着，无声地诉说，“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我？难道没有发现那个人不是我吗？为什么……
    第二天醒来时，我仍有些恍惚。
    丫环受龙牧影的命过来照顾我，帮我换衣服，帮我梳洗。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身边，却少了那个人。
    我用手朝丫头比划，“我想出去看看。”
    丫头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拿纸写下，又见她迷惑的眼神，我彻底放弃了。
    我也就不管她，自己出门去看看，因为我想知道，这是哪里。
    曲折回还的长廊，幽幽荡漾的湖水，各色的假山。那应该还有一扇用铜锁锁着的门才对。
    思绪回来时，我已走到那门前，北苑，我竟在北苑之内。而龙牧影竟也带着柳非雾回到这里，那能说明什么，他没有发现是不是？他把她当成了自己对不对？
    “你在这里？”
    回头，龙牧影在我的身后，我讶异，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朝他比划，我迷路了。
    他皱了皱眉，好像看懂了我的意思，“来，我带你去花园转转。”
    我高兴地跑向他，对着他，深深一笑。我想，这也不能怪他，柳非雾还是柳非雾，只是回归为原来的人，而我，本就是一介漂泊的魂，怎么可以奢望他能在我变回自己的时候认出我呢？
    我轻拍额头，都怪自己没有把事情想全面了。
    龙牧影总是不经意地将眼神瞟过来，看我轻拍额头，而后又在那傻傻地笑，很是奇怪。
    我突然停止脚，不知怎么比划，就找了块小石头，在地上写到，“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管家开门的时候你就晕倒在门口，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你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我了然的点头，那个悬崖是通往这里的路口吧。拍拍胸口，幸好，要不就真的成了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