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更陌

97 告别


马车不出意料地被拦住,一个守卫举着□□拦住车夫,说是要让车上的人下车接受检查。
    箱子里有一声微弱的吸气声,那个幕僚腿被打折了,受不了长时间弯曲。
    水长长定了定神,探出头故作生气地问:“什么事?”
    守卫见水长长着装富丽,举止不凡,不敢大声呼和,猫着腰笑说:“这位夫人,上头有规定,凡是出入王都的人和车辆必须经过严格检查。”
    水长长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递给守卫,客气地说:“这位小哥,我急着要到城外办事,要是耽误了我家将军定会责怪的,小哥可否行个方便?”
    守卫不动声色地把银子藏入袖中,退到一旁殷勤地说:“原来是将军夫人,小的该死,差点误了夫人的正事,夫人快请!”
    水长长道了声谢,放下车帘让车夫继续赶路。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没想到车轮恰巧撞上路边一块石头,马车剧烈晃动,车箱里的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站住!”
    守卫再次拦住马车要求检查。
    水长长吓得手脚冰凉,但想起王小鱼的哀求的眼神,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下车,怒喝说:“大胆,一个小兵竟敢要求三番两次阻挠本夫人办事!”
    守卫眼光犀利地扫过车身说:“我听到车上有动静,怕是出逃的窃贼躲在里面,为保夫人安全,还是请夫人下车休息片刻。”
    “我一直都在车上,车里有没有窃贼我会不知道!”
    “有或没有,我们检查便知。”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水长长却浑然不觉痛意,她一动不动地斜睨着眼前的守卫,希望自己的气势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战王严重焰飞身下马,目光炯炯地扫过城门的守卫,怒声问道:“刚才是谁要对将军夫人无礼。”短短一句话,带着刚劲十足的威严,在场的人不无为之一震。
    水长长不知道严重焰突然出现在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也不知道他的立场和态度,只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那个说要检查的守卫显然吓得不轻,拿着□□的手一直在抖,他恭敬地对严重焰说:“回王爷,刚才小的听到车上有声音,怀疑,怀疑是正在通缉的贼人。”
    严重焰听后,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车身,问水长长道:“夫人可曾听到车上有声音?”
    “没有,来往的人这么多,许是这位小哥听错了。”水长长强作镇定地回答。
    严重焰凝思片刻后说道:“将军夫人冒犯不得,但是任何放过贼人的机会我们都不能错过,这样吧,本王亲自上车检查,也好给下属一个交代,夫人,得罪了!”
    看着严重焰越来越近的手,水长长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车上只有一个大箱子,是人都会往那查,他们人多势众,她又不会武功,真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此时严重焰已经走上马车,她清楚地听到箱子被打开的声音和紧跟着的窸窣的翻找声。
    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已经麻木了,水长长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得嗡嗡的声音,躁动不安。这下完了,不但车上的人有事,如此总目睽睽之下,一定会连累严君陌的。
    很快严重焰就翻身下车,水长长感觉有束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可是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上那双渐渐靠近的黑靴子。
    “你们听好了,本王并没有在将军夫人的马车上见到贼人。”
    水长长蓦然抬头,怔怔地看着严重焰,这么大的人他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说谎,魏依云、白佟加、皇后、还是别的?
    严重焰抱拳对水长长说:“耽误夫人行程,还请见谅!”
    水长长感激地俯了俯身,说:“王爷不必客气,我先告辞了。”
    “浩峰!”王小鱼紧紧抱着摇摇欲坠的心上人,眼底满是幸福。
    保险起见,水长长先安排樱晓带王小鱼出城,自己和张浩峰坐马车和她们回合。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你们除了衣服和干粮,还有一些银票,够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做笔小买卖了。”水长长递给他们一个包袱。
    张浩峰的腿伤很重,但还是坚持和王小鱼跪下,说:“夫人对我和小鱼的大恩大德,浩峰没齿难忘,请受我俩一拜。”
    水长长赶紧扶起他们,她不舍地看着王小鱼,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留海,说:“以后要学会相夫教子,不要贪玩。”
    王小鱼流着泪重重点头。
    水长长又对张浩峰说:“小鱼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张浩峰深情与望小鱼对视一眼,说:“夫人放心,浩峰会用生命爱护小鱼。”
    水长长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努力遏制住了,做姐姐就得有姐姐的样子,哪能和妹妹一样哭哭啼啼的,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前方说:“前面镇上会有人接应你们,到了那,雇辆车,别累着自己。”
    王小鱼哭得越发伤心了,她抱紧水长长激动地说:“姐姐,谢谢你能原谅我,谢谢你这么帮我。”
    水长长只觉眼泪不听意识的命令,一直往下掉,她拍着王小鱼的肩膀说:“傻小鱼,你什么时候能变聪明一点,我是你姐姐,你对我用得着谢谢吗!”
    水长长和王小鱼你一句我一句哭着说了很久,直到两人眼睛红了肿了才停下。
    “夫人,我们不走吗?”
    水长长立在原地,望着远处金黄色的地平线,久久移不开眼,她说:“樱晓,你相信情吗?”
    “我不知道,夫人相信?”
    “我开始信了,命运作弄我和小鱼,但是情让我们披荆斩棘,樱晓,你不妨也试着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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