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更陌

86 一波之一折


水长长和严君陌的婚礼,是由皇上亲自赐婚的。一个是南楚郡主,一个是立下战功的一品大将军,一时间,这段婚姻已经传为一段佳话。
    婚礼很风光,不但有皇室上等的嫁妆,还有最大的排场,花轿除了要在宫里绕一圈外,还要沿着王都绕一圈,全部折腾完,恐怕天都快黑了。
    “夫人,将军让我问问您累不累,如果累了,可以停下歇歇。”丫鬟隔着轿帘问,后来水长长才知道,这个丫鬟她也认识,就是曾经奉命追杀过她的樱晓。
    坐在轿子里,累是不累,就是颠得有点难受。
    “我头有些晕,你让他找个人少的地方先停停吧。”
    没一会,轿子就停下落地了,紧接着,轿帘被掀开。严君陌有些失神地站在轿外,上身保持前倾,一手扶着轿沿,另一只手正好按住轿帘,真个人傻傻地介于轿子里外。
    水长长见了,竟有一丝想笑,但想想还是忍了回去,问道:“你做什么?”
    严君陌听闻水长长说累,赶紧下马想看看她的情况。谁知掀开轿帘,一个美得让人离不开眼的精灵乖巧的坐在轿子里,肤若玉脂,俏眼弯眉,顾盼神飞。严君陌只觉世界万物都停止呼吸,只剩下他的心跳和那副摄人心魄的画卷。
    “你做什么?”清亮的声音仿佛深谷中的仙鸟,将严君陌拉回人世。
    严君陌回神,连忙转过身去,像个偷糖被发现的小孩,有点脸红,低着头说:“听说你头晕,我过来看,怎么不盖盖头,听老人说夫妻成亲前见面不吉利的。”
    严君陌的后半句话差点让水长长傻了眼,还听老人说呢,老人有没有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想到这,水长长顿觉心中烦闷的慌,不想多讲话,于是便说:“我渴了,想吃梨。”
    “梨,你等等,我这就去买!”严君陌一听水长长想吃梨,开心地紧,明知只是她支开他的借口,但他还是很乐意,因为这是她对他的第一个请求,纵身上马,飞驰而去,记得远处的拐角有卖梨的,他得抓紧时间,老人说,成亲可不能误了吉时。
    “有刺客,保护夫人!”
    “叱、叱、叱”,随着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刀剑出鞘声和打斗声。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
    打斗声越来越近,甚至,水长长可以清楚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一波又一波,顺着空气流动向四面八方散去。
    水长长紧紧地拽着大红色的衣角,恐慌感愈演愈烈。严君陌不在,这些人的功夫也不知道顶不顶用,早知道就不吃梨了。
    “啊!”
    轿子被人抬起,晕眩感骤然增强,水长长难受地叫出声来。轿子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打斗声也越来越远。
    水长长忍不住掀开轿窗的帘子,天啊,下边全是大树,她正被四个白衣人用轻功抬着。赶紧缩回头,牢牢抓住轿子,她可不想救她的人没到反而从轿子里掉出摔死。
    “姑娘放心,我们是奉主公之命来救你的。”前面的白衣人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主公,你们快放我下去!”水长长急忙说,再晃下去,她就快吐了。
    白衣人继续说道:“姑娘不认识我们主公,但谢公子你该认得吧!”
    谢公子,水长长只觉脑子里一片混沌,哪记得她认识一个谢公子,就在这时,严君陌赶来了。
    “长长!”是严君陌的声音。
    “我在这里,救我!”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声惨叫,轿身突然失去平衡,整个向前倾斜,水长长始料未及,竟从轿中摔出。
    身下是茂密的树林,可能不会摔死,但一定会摔得很难看。
    就在水长长碰到枝繁叶茂的树枝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抱住她的纤腰,一个轻盈的飞跃,水长长和严君陌平安着地。
    “有没有受伤?”严君陌紧张地看着她,从上到下检查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水长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开他。
    “我没事!”
    “嘶——”就当水长长推开严君陌的瞬间,严君陌发出吃痛的惨叫。
    水长长摊开手掌,上面竟有一片粗目惊心的鲜血。大红色的喜服与鲜血的颜色极为相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自责地严抿嘴唇,要不是为了救她,严君陌根本不会受伤,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一定不浅。
    发现水长长为自己难过,严君陌的心趟过一丝甘甜的清泉。好像,还没有被人关心过,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小伤,不疼的!”
    “不疼刚才你还叫!”
    “只有一点点疼!”
    严君陌的脸上本就没什么表情,现在又被水长长抓到破绽,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看着,还真觉得有点,嗯,可爱。
    “这片林子好大!”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找出去,水长长已经累得两腿发软,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严君陌看了看四周,说:“如果我没猜错,不是林子大,而是我们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转。”
    “迷路?”
    “对,你看前面那块大石,就是之前你坐过的。”严君陌指着前面的石头说到。
    水长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小腿,吃力地说:“你不是会轻功吗!飞出去不就行了!”
    严君陌随手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会,摇头说:“没用的,这片树林被布了阵法,易进难出,如果不知道布阵之术是出不去的。”
    “那我们怎么办?”
    无力的声音轻柔的像羽翼,带着深深的无助和茫然,拂过严君陌冰冻很久的心,有个角落,似乎开始融化,或者说,就等着为她融化,那种被她依赖的感觉是最明媚的阳光。
    严君陌静静地蹲下身,抬起水长长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边揉边说:“堂堂郡主和将军不见了,会有人来找的。”
    水长长只觉面上烧红一片,在古代呆久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多少也感染到一些,虽然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但是还没有正式拜堂。
    想把脚抽回,无奈严君陌抓得死死地,好像还揉得很认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挺舒服的,脚上酸意也减轻许多。于是,便放松神经任由他揉着。
    这几天都没睡好,头晕和疲劳,水长长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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