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如果

  这个人相处起来不会觉得不自然，也不会紧张，但也算不上和十四空一样的喜欢。是一种好像....相识多年的感觉。我想这就叫做一见如故。
  要知道这种一见如故的异性一生都不一定遇上一个。
探病和戏?
探病和戏
  那天之后的结果，也和平常一样回家洗澡睡觉，当然作业要完成功课也要提前预习，我可不是什么天才，不是什么都不做就能考好的。
  接着是第二天，原定计划是上午去医院下午复习，却因为要帮那个大阪的白石藏之介翻译《本草纲目》而耽误了一早上的时间，又不能放弃下午的复习只好放弃医院的计划。
  没办法...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我什么都能略作改变，原则绝对不可以。
  没有了原则，就不是重黎微斯。
  正专心死背着英文和语法，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仔细想想在这里也没什认识的人，会按下这家门铃的也想不到有谁了....除了隔壁邻居。
  掐掉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一缕烟垂直的向上飘着。因为家里是干净的木质地板所以没有穿鞋，穿袜子的习惯我又没有，所以也不管是否礼貌便光着脚看门。
  晃到走廊，放轻脚步，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着来人。
  是两个不高的女生，穿着立海大的校服。一个整理着自己褐色的短发，一个专注的看着手机，手指很快的按着按钮，另一只手上拿着水果篮。
  如果去掉不耐烦神情，不管怎么看都会是来探病的。但如果没有特意忽视那个表情，怎么看都是不是自己愿意。
  就算不想接待也要让她们进来，就算不太喜欢她们也不能直接表达出来。而且感慨人生可没有用处呢。
  叹叹气，拍拍脸颊整理表情。打开门。
  “柳生，菊里...”要笑，一定要微笑，她们递过水果篮我接过来。“特地来看我吗，谢谢。”
  “作为曾经负责你的护士，应该的嘛~~”柳生南音说了之后发现身边的菊里没有动静，便用手肘动了动她。
  “啊？”菊里顾着自己的手机直到被推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收殓了点。“作为朋友嘛...”
  我招呼她们脱鞋进来，拿着曲奇和可乐招待。顺便掩饰着扯下烟灰缸放在厨房藏好。立海大校规可有说不能吸烟，被发现了会是个麻烦。
  “伤口好多了吧。”
  很普通的问候，可是柳生南音是少根筋吧，又不是划破手指之类的小伤怎么可能不到一天就好多了。
  又不能说好了。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难。
  “不是很痛了。”
  “那我就放心了，昨天的伤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呢。”
  说实话的确伤得不轻。
  “放心吧重黎，我一定会教训教训那个十四空。”说着她站起来轻轻碰了我头上的绷带，我有些不习惯的眯上眼睛，毕竟现在动作太大自己也会痛。
  “敢伤害我的朋友。”她虚假的握紧拳头，比以往还要煽情的的口气，“放心吧，她一定会遭殃的。”
  谁跟你是朋友了。
  我都没在意你在那边激动个什么劲。
  
  “还是不要找麻烦吧...”
  十四比较喜欢安安静静的。而且就算她们去找她麻烦去诬陷她，她也不会在意。孤独的旅行者
  “你不用怕她的，重黎。”
  我的确一点都不怕。
  “但是...烟...太危险了，十四空家里有钱有势的，随时可以让我们在神奈川没有学校接收...”柳生南音略作害怕状，仔细看看手还在颤抖。但是那口气就像是默认了菊里的想法。
  “难道要让她害更多的人吗。”
  “但是你们一点证据也没有吧...”我小声的碎碎念，保证没有人听得到。既然你们跟我假我也跟你们演一下戏霸，礼尚往来嘛。
  
  “柳生这么一说...真的很危险，不要因为我害了你们。”我看她们就在等我这句话吧，菊里的柳生南音根本就没有胆子去招惹十四。
  如果十四像柳生南音说的有钱有势，那么就不应该用直接袭击或是雇佣混混围攻的方法，因为十四家一定查得出来。对付有钱有势的人的方法之有一个...旁敲侧击。
  “对啊...烟，重黎都那么说了就算了吧。”
  “嗯...”菊里看似纠结的考虑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现在太晚了。”
  “嗯。慢走。”微笑可不能变。
  送走她们时已经晚上七点。明明说的话不多，时间却过得真快。关上门之后我就累得坐在地上。
  这出戏演的真是辛苦呢。
  菊里烟和柳生南音来我家的目的，看起来是探病，实质上是来跟我说清楚十四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人而已。
  其实她们演得不错，如果说话的时候没有强硬得如此真挚那就完美无缺了。她们的真挚，貌似无辜，却是无力。仅仅是伪装善类的想让我同她们一样，孤立十四。
  但是不可能。
  难得出现那么有个性的人。
  别看我似乎无欲无求，其实遇到自己的有兴趣的东西，也会展现出自己的欲望。
  咕咕咕——
  我肚子饿了....
  今天一整天没有出门所以没有买任何能吃的东西，冰箱里又空得只剩下一箱铁罐可乐。没办法叫外卖吧...我翻翻自己的上衣，里面的黑色钱包已经扁扁的一分钱不剩。
  忘记去银行领钱了...家里的钱又只放在这个钱包里面。
  叫外卖没有现金怎么付钱，难道要叫他们特意带个刷卡机来？
  喝汽水解决？
  可是妈妈说空着肚子喝冰的东西，尤其是碳酸饮料。
  “啊...人生...”
  饿的时候没有东西吃是悲惨的事情。
  
  咕咕咕——
  又开始了。
  我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黑色的封面看着不会觉得刺眼。拿出一根，点燃，轻轻一吸，气体在身体某处通过，又缓缓吐出。轻烟从鼻孔和嘴巴里慢慢溢出。
  镇定了许多。饥饿感被抑制了一点。
  但是只有吃东西才能完全抑制。
  门铃又响了起来。
  “拜托...又是谁...”
  我站起来拍拍灰尘，掐掉香烟，这一次连看也没看就拉开门。
  这一次站在外面的人出乎意料。
  “柳生君”为什么他会找我，难道他妈妈又要请吃饭...“有什么事情吗，柳生君。”
  “不是我找你...是她。”他推推眼镜，反射出毫无情感的双眼，他没有出声的动着嘴巴，能够看出他在说‘小心点。’“是十四君找你。那我先回去了。”
  “嗯...走好。”反正就在隔壁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他口中的‘她’，是谁呢。
意外来访?
意外来访
  “休养期间还抽烟。”十四确认柳生离开了才走进来对我说话，很自来熟的关上门，拿起地上被我掐灭的烟头。“看来伤没什么大碍。”
  “反复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抽嘛，”我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压低声音喃喃，“一根两根没差吧。”
  “是啊没差。”她说着还帮我锁上门，很不客气的悄悄我的头。“你是还想再多请假几天吧。”
  “功课会落下的。”我拿出两罐可乐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英语书。“没有其他饮料咯。”
  方才听柳生南音说十四家有钱有势，还担心她会不会不习惯喝普通的可乐，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打开轻轻喝了一口，眯上眼睛很舒服的叹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半年没喝过可乐了。”
  “家里的限制吗？”我抽出一根烟，“现在没别人，要不要试试。”
  “你在教唆吗。”她闭着眼睛继续品尝可乐的味道，略带刺激的清凉。“十四家的长女，抽烟这种事情是不能做的。”
  见她不要我就自己点燃，吸上了。
  “你怎么会让柳生君带路来我家。”更奇怪的是柳生居然会带十四空来。十四应该是在立海大里臭名昭著的人，柳生是一个正人君子，带着一个名声不好的人来邻居家，怎么想都不是他会做的事情。“听说你家世不错呢，调查我家地址应该很简单。”
  “我想你应该会很讨厌，被普通同学调查。”她看我的烟快点完了便把烟灰缸推过来。“柳生嘛...其实网球部里几乎每个人都讨厌我，柳生比吕士和柳莲二算是比较明事理，有些推到我身上的事情都是他们澄清的。所以比较好说话。”
  “因为柳生是柳生南音的哥哥，正好他们两个又是网球部正选，菊里烟也做不了什么...吗。”我将剩下一点的烟放到烟灰缸里掐灭，轻轻捂着嘴笑起来。“从某些方面来说你还真是奸诈。”
  “多谢夸奖。”
  
  啊...快饿死了。
  
  “说起来真奇怪，我还没见过哪个学校的人那么排斥一个学生。”
  最多见过的被孤立的学生，最多也是没有朋友没人跟她说话，或是经常被拿来开玩笑，恶作剧。
  十四沉默了很久，这恐怕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她这样。
  “青春期的人就是这样。一个被全班孤立的人，你明明不会讨厌她，却也会慢慢的被其他人影响，慢慢的被时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