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如果

然后毫无理由的加入厌恶那个人的行列。”
  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一个人的内心所想是无法解答的。就是像是...警察永远无法解答杀人犯的内心吧。
  菊里和柳生南音做的事情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只是不想戳破，十四也和我一样吧。他们做的原因大概也可以猜到，或许是十四太靠近网球部的人，或许是看不惯十四。但为什么十四不能靠近网球部，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们看惯了。
  
  青春期的孩子的确更难理解。
  “重黎，听说你本来住在东京。”
  “嗯...跑来神奈川看看海。”
  “我也是一年前才跑过来的。”
  “跑？”说得像是在逃避追杀一样，太夸张了吧。
  “嗯，跑。躲我那个没用的未婚夫。”
  大家族的悲哀吗。连自己的未来也被定夺，不能反抗，否则最坏的结果就是被驱出家族连未来也没有。
  “你不喜欢他？”
  “其实他人也不错...算了算了不说他！！”十四一口气把剩下的可乐喝完，打了个嗝。拿起笔在我的英语书上写下一串数字。“我的手机号。”
  “嗯...”
  我拿出手机保存了下来。其实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手机里的号码也才几个。
  我是偏计较的人，储存的电话号码喜欢编上号，第一个是妈妈的生日，第二个是那个世界家里的号码，现在的第三个是十四的号码，第四个是小时候养的一只猫的忌日。剩下的全部是打乱的餐饮店电话，没有编号。
  接着又是一片寂静，只剩下我断断续续死背单词的声音。十四又打开另一瓶可乐，慢慢喝起来。过得多久没有计算过，只是之后十四就放下空罐子。
  “帮你补习吧，语言白痴。” 
  
  现在已经...九点了。
  “很晚了，不回去吗。”
  “我今天要住下来。”
  “喂喂...哪有先斩后奏的。”
  “天气不错呢今天..”
  “别岔开话题！”
  叮咚 ——
  “我去开门。”今天的客人怎么那么多，不知道其他人家会不会觉得奇怪，一直没有人问候的重黎家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
  
  想着这么晚了应该没有同校学生来探病之类的，所以手指上的烟没有丢掉。只是这一次，到来的人让我十分意外。
  “柳生君...”
  我对自己说着不要慌，尽量自然的将烟放到嘴边，用看起来无所谓的表情。“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南音她让我来问问，十四君回去了没有，她似乎很担心你。”
  “哼。”我冷笑出声，淡淡吐出烟。“担心怎么不自己来。害怕自己被十四报复？所以让你这个哥哥来替死吗。”
  只不过是怕十四怀疑吧，只不过是想探查我和她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好制定计划，看是除掉她，还是除掉我们两个。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或许该说....伪装得真好。但是遇上了我和十四，再完美的伪装也没用。
  “十四君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做什么。”他的眼睛依旧泛着光，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分外的讨人厌。
  真有自信。
  “麻烦柳生君告诉她，十四已经回去了。不然明天...我可不仅仅是被花瓶砸到头那么简单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推推眼镜，口气很不友善。
  这也是当然的，自己的妹妹被这么明显的怀疑，哪个哥哥不会生气，除了关系不好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我耸耸肩，无法相信柳生比吕士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中国有句老话不知道柳生君有没有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
  当然害人之心也是不能有的，除非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那么晚安了，柳生君。”
  那一天晚上过的还算愉快，和十四窝在被子里说了大半夜的话，说了两个人的回忆，过去，还有感想，等到双方都心满意足后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起上学。
  据说那一天成了立海大的不可思议事件。
逃课至上?
逃课至上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一响，班里大部分人几乎同一时间趴到桌子上去。
  也是，物理课很辛苦。从一上课开始笔就没有听过，我侧脸看着十四，她和柳生与真田一样，依旧在做着习题。
  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她，十四的眼珠转过来了一下又转回去。“不逃课吗，下一节是日本史。”
  “对啊。”我一下子站起来。“你还记得？”
  “才一个晚上我怎么会忘记。”她伸手点了点我的桌子，“Zoe别忘记了，不然你会闷死的。”
  “知道了啦。”
  
  从包里偷偷拿出烟，塞进口袋，顺便将找十四借的书也带上。径直走向校史室，据十四说那是巡逻保安最少，也是最安静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只要风纪委员长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外出巡查就可以，但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和风纪委员长真田弦一郎在同一个班级，发现同学逃课了而且没有请假80%会来找吧。
  藏在校史室里被发现的几率小于10%。
 
  躲过校工和保安的眼睛闪进校史室关上门，坐在地上微弱的喘气，不到三秒上课的铃声就打响了。
  四十分钟可是很难熬的。 
  如果没有书的话。
  我先在校史室里走了一阵，最上方挂着陈旧的照片，大概是各届校长的相片。周围的柜子上有数个国家级的奖杯，发现体育类较多，而文艺类却偏少。立海大看来比较注重体育类别的发展。
  保持不了平衡可不是好学校，虽然立海大的确是个不错的学校。至少比我以前读到那所学校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群殴。虽然看着看着觉得麻木，但也会感慨。
  吵架群殴，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学校没发生过。也可能是我生活的地方....太乱了。
  找了个干净点的位置坐下来，点燃烟夹在手上，摸摸口袋，将昨天放进去的小型塑料袋拿出来，将烟灰敲在里面。
  把烟灰丢在放了那么多遗像的地方很不礼貌。
  “这个地方空气还真是闷。”而且有很潮湿的腐朽的味道。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放着轻音乐。“没办法，没有其他地方了。”
  “因为太潮湿了，逃课选择躲这里的人不会超过1.34%，相反被发现的机率是8.62%。”少年的声音，还有笔敲在本子上的细微声响。“但是重黎君，你和真田同班他又是风纪委员长，如果你没有请假他会出来找的。”
  “据说机率大于80%对吧。”我继续享受着烟的香味，烟灰依旧抖落在塑料袋子里。
  “不，正确的说是87.652%。”
  “真的准确吗，那些东西。”因为耳边回响着音乐，他的话不是十分清楚，勉强听懂就是。“数据可是随时都在变。”人也一样。
  “我的资料能随时跟上变化。”
  我的手放在嘴边停顿了。该说是自信满满还是狂妄自大？我抬起头看着来人，没有印象，应该是不认识。
  “我是柳莲二。”
  看着我一脸‘我应该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他颇有礼貌的县自我介绍。  
  “这样啊...这么柳君，你确定你的资料能跟上变化？”
  “确定。”
  “我的问题能全部回答？”
  “当然。”
  好吧，我确定你是狂妄。
  “只问一个。”我拿下耳机，轻咳了几声，“这个月我例假来了没。”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回答。
  “......”
  你看吧他果然沉默了。
  
  “这个...也算？”
  “当然，这也是资料的一部分。”
  “对不起，我预测错误。”他在本子上横着划了几下，似乎是划掉了什么，又重新在下面继续写东西。“没有想到重黎君会问这种问题，果然我的观察力还需要加强。不对....或许该说人不可貌相。”
  .....
  你变相的骂我做作吗。
  算了，不跟青春期的孩子计较。
  “柳君，你也逃课？”
  看起来明明是个乖乖的学生，成绩也说明如此。
  “学生会新的计划需要校史室的资料。”
  果然好学生都会进学生会，像我这种学习中下、组织力弱、人际关系不算好又没有威望的人只有老老实实当普通学生的份，被人无视也是当然的，个人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重黎君的班级上的是日本史课程吧。转来立海大的中国学生83.447521452%会翘掉日本史，也很20.4152%的直接因为不满退学。中国人似乎很讨厌学习日本的历史，无法接受自己国家之外的历史吗。”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继续在本子上涂涂写写。最后一句话在我听来分外刺耳。
  我对随意篡改历史的国家没什么好感，本来不太想多少，只想自己一个不去听那些让人恼怒的日本史就可以，结果半路窜出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人。
  日本的确是个大国，如果没有修改教科书和历史我也不会反感它什么，也没资格反感。
  “柳君你还是井底之蛙。”